庶女翻身—財迷嫡妻 056 魚水之歡(二更)

作者 ︰ 顧小凡

喻歆裝瘋賣傻,氣得喻晴咬牙切齒,正想要破口大罵,方氏喝住了她︰「喻晴。」

喻晴心有不甘,但見母親向自己打著眼色,便也咽下了。方氏叮囑了幾句姐妹要守望扶持,勿要丟了家人臉面便放了行。

出來的次數多了,喻歆初時的興奮也就淡了,三人同坐在馬車內,喻寧態度一直嚴謹,神色也不露張,但眸子閃啊閃的,想來她在方氏的壓榨下也甚少出門,應該是興奮的吧。一路上,三人極小交談,除了喻晴的瞪眼,也算是相安無事。

余府離得並不太遠,小半時辰便到了,余府門前停了兩三輛馬車,原來她們並不是獨一家,看來那位余小姐是擺了宴會的呢,就不知行頭是什麼了。

門前早有迎賓等在門外,蘇家姐妹下了車,兩個婆子便迎了上來。「可是蘇家的姑娘?可算等到了,我們小姐在後院早備了點心盼著呢。」其中一個稍胖些的婆子笑得一個諂媚,熱情地領著路。

過了前院,進了垂花門,余小姐余凝燕便迎了上來,余小姐年方十四,與喻歆同歲,長得花容月貌,嬌俏可愛,兩家生意上也有往來,交情甚好,喻晴與余凝燕早就熟絡,此番見面,自是熱情得很。

余凝燕與喻晴打完招呼,再看喻歆,熱情地拉著喻歆的手,笑著說︰「這就是蘇二姑娘麼?早便听說二姑娘好本事,巾幗不讓須眉,擔起蘇家生意,凝燕甚是佩服。凝燕早有結識之意,可惜尋不到機會,今日總算如願了。」

「余小姐謬贊了,我哪里有好本事,只不過擺弄下樣子罷了,其實仍是學習階段,賬目、工序一竅不通。倒是余小姐的生意經才是最本事,日後還請指點喻歆一二。」喻歆自她的話語中听出她是個好強斗勝的小女孩,不過她生意手腕了得也是聲名在外的,所以,一開口便將余凝燕夸了一遍,听得余凝燕掩嘴嬌笑。

余凝燕與喻歆姐妹又說了幾句,才去招呼其他人。余凝燕尚未出嫁,請的自然是閨閣小姐,院子里早來了些女眷,人不多,卻也有十幾個,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吃點心聊天。

在場的小姐都得知最近天寧城被傳得紅紅火火的蘇二姑娘也會來,都想見識見識喻歆生了個怎樣的三頭六臂。這會子終于來了,都紛紛將目光投向喻歆身上,有些清冷,有些鄙夷,有些則不以為意。

這些小姐們都是大戶人家嫡出的小姐,心氣高著呢,自有一個交往的圈子,喻宛喻晴就在其內,自然也知道喻歆是個庶出,誰家中沒幾個庶出的孩子,個個心里都瞧不起庶出的。

喻歆也不介意,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們瞧不起自己,自己也沒有攀談的意思,便坐著靜靜地吃著糕點品著茶。坐在身側的喻寧話很少,每回見她都是低眉垂頭的樣子,很沒存在感,她不說話很容易讓人忽略。而喻晴早就甩開了她們,加入了那些嫡小姐圈子里去了,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偶爾會幾雙眼楮同時射向自己。

約莫過了一刻鐘,人也到齊了,余凝燕娉婷走來,又將眾人帶了出去,到了後院喻歆才知道,今日是來賞花的。

喻歆看著院里一盆盆顏色各異的牡丹,它們形大鮮美、儀態萬方、色香俱全、冠絕群芳、國色天香,俱有很高的觀賞價值。不過她記得,牡丹的花期是在四五月份吧,現在都已是六月天了,天色炎熱,竟還能開花。

余凝燕見眾人驚訝和羨慕的神色,心情甚是舒暢,院子里都擺了坐位,還搭了個棚子遮陰,余凝燕招呼眾人坐下,才緩緩地道︰「牡丹四月而開五月而敗,我素愛牡丹爹爹疼我便讓人買了批來四季培植,只不過這牡丹花當真是難養,宜涼怕凍,宜暖怕熱,宜光怕陰,宜干怕濕。花房又需寬敞通風,土壤又要肥沃又要疏松,真真是煞了好大勁才養活的。」

當下眾小姐都說了些羨慕的話,余凝燕越听笑容便是越大。喻歆看了眼余凝燕,看一個人的品性如何,往往從生活習性和愛好中便好瞧得出來,愛牡丹之人喜好追求名利富貴,又有先前爭強好勝的印象在前頭,喻歆更是覺得此人不宜深交。

「如此光景,不如我們即興作詩吧,以牡丹為題,如何?」余凝燕突然說道。一群小姐們聚在一起能做啥?彈彈琴,寫寫詩已是最好的消遣了,說起作詩,個個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坐在喻歆旁邊的喻晴嫣然一笑,說道︰「作詩甚好,我二姐姐才氣過人,不如就由她打頭吧。」說著又對喻歆甜甜一笑。

喻歆無語望青天,她真的是躺著也中槍啊!喻歆目光淡淡地掃喻晴一眼,嘴角輕勾,有一絲冷意劃過,月兌口而出︰

落盡殘紅始吐芳,

佳名喚作百花王,

竟夸天下無雙艷,

獨佔人間第一香。

吟畢,喻晴的笑容僵了下,不少人都看著喻歆,目光也不再那麼鄙夷,余凝燕眸子閃了閃,唇角微微勾起,贊嘆道︰「蘇二姑娘果真好才情。」

喻歆謙讓了一番,那些小姐們將此事撇下,繼續作她們的詩去。喻歆覺得心里悶得慌,便借口出去透透氣。

她畢竟是客,不敢走太遠,拉了個正托著糕點的小丫鬟問︰「附近有否歇息的涼亭?」小丫鬟指著一個方向,喻歆謝過後便往那個方向走去。

余府的後院與蘇府的後院其實也無太大區別,無非就是假山啊,幾棵樹,要麼就是一口池塘,至于主子住的苑子,都是分布在四處的。

走了幾分鐘,喻歆越走越不對勁,這里怎麼看也不像有涼亭的地方,這明明就是一個小苑落。喻歆的警鐘頓時響了起來,並非她多疑,而是深有體會,在高牆大宅內,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如此想著,便往來時的路走回去,可能走得太匆忙,在轉角處不小心撞上了來人,小丫鬟見自己撞上了貴客,嚇得臉蛋煞白煞白的,連忙彎著腰道歉︰「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有心的。」

喻歆踉蹌了一步後穩住,撞了人她也有錯,便擺著手說無事,小丫鬟頭一直低著,見喻歆不怪她也就放了心,小丫鬟本想離開,喻歆喊住了她,「我迷路了,麻煩你帶下路。」

小丫鬟應了聲便領著頭先走了,喻歆跟在小丫鬟後面,沒走兩步,一陣暈眩襲來,喻歆視線漸漸模糊,眼皮越來越重,很快便暈死了過去。

一縷淡淡的青草香味從鼻間傳來,喻歆擰了擰眉頭悠悠醒來,眼楮眨了幾下,意識仍是有些模糊,過了好一會子,突然一個激靈就想跳起來,卻發現身體被禁住,想大喊,嘴巴又被捂住。

「別動,被發現了就沒好戲看了。」熟悉的聲音,醇厚如歌,喻歆擰過頭對上一雙戲謔的墨眸。

喻歆想都不想,張嘴就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心里咬,葉子言吃痛偏又不能喊,悶哼的縮回了手,哀怨的眼神像個遭拋棄的怨婦般︰「我救了你,你還咬我,你屬狗的嗎?」真是個恩將仇報的女人,他離開這麼久不想他也罷了,還一見他就咬。想起婁風向他匯報的信息,不禁有些吃味,沒有他在,她似乎也混得風生水起啊。

「哼,快放開我。」喻歆奮力的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轉頭才發現他們竟然在屋頂上,這個死變態,拐她來這里做什麼?

「不放,我們還沒看完戲呢,別動,再動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葉子言說著,環住喻歆縴腰的手更緊了些,調整好姿勢,讓她側坐在他腿上,兩人的身體側近。

喻歆瞪他一眼,不過頭卻是還有些暈,也就沒再掙扎,由著他抱著了。只是不知他口中的戲指的是什麼。還有,她怎麼會突然暈倒,他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喻歆疑惑地看著他。

葉子言勾了勾唇,「多日不見,有沒有想我?」喻歆一听臉就黑了三分,咬牙切齒︰「你可以去死了嗎?」

被詛咒葉子言卻是不怒,「說你想我我就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葉子方笑得一臉的奸詐。

做夢!

喻歆想要罵他,剛張了嘴,葉子言就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唇中間,示意她別出聲。喻歆正好奇,突然,就听到一些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聲音有幾分熟悉,喻歆心下一沉,抬眸盯著葉子言。

葉子言聳了聳肩︰「若不是我來得及時,里面的恐怕就是你了。」喻歆聞言不禁臉色大變,葉子言捏捏她的臉頰,手感不錯,又道︰「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不會讓你受人欺負的。」

喻歆的心突然一震,看著葉子言的眼神有幾秒鐘呆愣,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急著問他是怎麼回事。

葉子言撇了撇唇,「是她活該,誰讓她算計你,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還三番四次的想毀你清譽,那個余小姐也不是好人,以後有陌生人給你送帖子,邀你玩兒可不準再去了。」

三番四次想毀她清譽?喻晴是老找她的麻煩不錯,毀她清譽除了方永祥和這回,難道還有她不知道的?難道是那回?

「說,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喻歆沉著臉,口氣不善。

葉子言很是委屈地說︰「在你心里,我就是這麼變態的人麼?」喻歆認真地點了點頭,葉子言頓時自信心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在她腰上懲罰性的捏了一把︰「我那叫保護,懂不?你身邊的小人太多,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要護著點兒。」

放在以前,葉子言說她是他的女人時,她一定賞他一拳,不過此時不知怎的,听到他這句話,心跳竟然不禁加快了半拍。四眼相對,喻歆臉頰微紅,有些不自然,扭過頭不去看他︰「那個人是你派來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他叫婁風,听說你要開鋪子,你缺銀子花?」葉子言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顧左右而其他。

「我缺不缺銀子花干你甚麼事了,你快些告訴我,那個指使人可查出來了?」喻歆狠狠地往他胸膛拍了下,葉子言悶哼一聲,額頭處竟冒出豆大的汗珠,嚇得喻歆僵住了手,急急地問。「你怎麼了?」

「無事。」葉子言模著胸口,來回呼吸了好幾大口氣才道,喻歆瞧他的模樣哪里像個沒事的,眼神落在他的胸口上,「你受傷了?」

她、是在關心他麼?喻歆眉眼間的擔憂沒逃過他的眼,葉子言突然就覺得這一下挨得值了。喻歆嗤之以鼻︰「你別亂想,就算貓貓狗狗受了傷我也會關心的。」

葉子言聞言臉皮就拉了下來,喻歆毫無自覺自己說錯了話,仍是不停地催促著他快告訴她指使人是不是喻晴,葉子言眉眼都不抬,看也不看她。

喻歆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氣得差點就又往他胸口上來一拳,最後拗不過他,只好服了軟︰「好啦好啦,我錯了啦,恩公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女子一般見識。」

葉子言見她認錯了,臉色也緩了過來,才向她娓娓道來。

那日買通人販子拐她的人就是喻晴,交接的人便是喻晴的貼身丫鬟冬瑤,開始老三老四都不肯招出同黨,後來用了刑才招認的,婁風武功了得,在黑白兩道也有些關系,費了些勁,追捕了數日終于將老大老二抓拿歸案。若不是事關喻歆的閨譽,他早讓人將喻晴抓拿了,哪還容得她今日的算計。

而今日的事也是她與余凝燕事先安排好的,借著賞花的名頭把她請來,等她單獨行動的時候迷暈她,然後將她送到余大公子房中,余大公子是天寧城有名的紈褲子弟,每日青樓賭坊,不務正業,家中若不是有個余凝燕,指不定早被他敗光了。

喻歆越听越心寒,她知道方氏喻晴容不下她,平日里不傷人性命,小玩小鬧她也可以不計較,如今喻晴是想徹底毀了她,先是買人拐她賣進青樓,再而又算計她差點沒了清譽,她是現代人,她可以不計較是不是處女的問題,然而這里是古代,最重視的就是清譽,喻晴是想她在天寧城無立足之地,成為眾矢之的。

「你當如何?」葉子言問著喻歆,其實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他才忍著她們,喻歆是他好不容易才遇見的女子,他自是不會輕易松手。

喻歆苦笑,能如何?如今蘇老爺生死未明,已是十天了,竟毫無消息,現在又發生這樣失臉面的事情,老夫人與蘇老爺都是真心疼他的,她不忍待蘇老爺回來時家中巨變而受打擊,通常家族驟變,生意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讓她既往不咎,她當不來聖母,如今喻晴被反噬,也算是遭到了報應,她如果追究,喻晴會如何?被抓進監牢?被砍頭?這些對于她來說都難泄心頭之恨,將她留下,女人沒了清譽,她不死自然會嫁入余家。

喻晴長得不錯,如果她足夠聰明,也許能留住余大公子幾年,若是仍是家中那驕蠻任性的性子,日後定有她好受的。如此想來,喻歆的心便好了不少,很多時候,殺人不比長久折磨來的痛快。

「那些小姐們應該還在賞花吧,我該回去了。」喻歆推了推葉子言,既然余凝燕也有一份,那等會一定會有人上門抓奸了,她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葉子言定定地看著喻歆,覺得她太過心軟,喻晴存在就是一個威脅,誰知道她會不會哪天抽風又想著害她?不過她既然決定了,他便隨她的意了,最多以後多花些時間守著她便是了。

葉子言不依︰「急什麼,等會他們來後你再出去,說迷路了不就得了,混他們那攤濁水干什麼。」

喻歆氣得直掐他手臂,她是在他懷里覺得別扭,他偏生不肯放開她,她又不敢從屋頂上跳下去,葉子言心情極好,又將她抱緊一些。

說時遲那時快,屋里頭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震耳欲聾,終于是來了。

院子里的小姐許是也听到了慘叫聲,很快余凝燕等一眾小姐們一擁而來,余凝燕走在最前頭,那神色和陣勢,喻歆不禁凝了眼。

他們所處的正是屋頂的另一側,余凝燕並沒有發現他們,葉子言抱著喻歆輕輕躍起,又跳了幾步遠才停下。

喻歆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耳邊吹過呼呼的風聲,等醒過神來腳已經穩穩地踩在地上,喻歆的心都定了下來。

她看了看,這里正是她們賞花的地方,葉子言不舍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輕輕一躍,消失在她眼前。喻歆也無暇再想他,往那屋子走去。

小屋子外已經被圍住了,一個個小姐們都紅通通著臉不敢上前,竊竊私語著無恥、妖媚子之類的話語。

這些就更喻晴平日玩得好的姐妹?喻歆在心里冷哼,扒拉開人群擠進屋里去,只見一男子只著一身中衣,外袍掉在地上,眼楮有些迷茫,仿若不知身在何處之感,屋子里一股歡愛過的味道,甚是惡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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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啦~潛水滴筒子們,浮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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