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喜了 第八十一章難道公子出事了

作者 ︰ 火小炎

後花園

遠遠地便看到涼亭里那抹身影,秦越正面對著一棵樹,微仰著頭在看什麼,蘇引見狀怪異的凝眉,靠近身旁的人壓低聲音問道,「他在看什麼?」

昨天進宮的時候也在看,今天還在看,見著兩回兩回都在看,難道……是什麼癖好不成?

泠崖轉頭看了一眼,那張臉上只有疑惑,心中不禁微微觸動,解釋道,「皇上在看樹,那棵樹是公子跟皇上小時候一起種的,現在已經十一年了。」

她果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樣對他……至少是好的罷。司空隱司空尋那兩兄弟他倒不擔心,最擔心的便是秦越,這個幾乎融入她生命里的人,若是她記起來會怎麼樣?他不知道。

「原來如此。」蘇引了然的點點頭,十一年了,怪不得這棵樹這麼高壯了,這麼多年的感情是多麼難得的事,他卻能一手毀掉,真是個可怕的人哪。

生怕蘇引一會兒露出馬腳,泠崖叮囑道,「若是公子有回答不了的問題就借機問我,在離開前別引起懷疑了。」

「嗯,我知道。」蘇引應了一聲,舉步朝涼亭走去。

听到腳步聲,秦越緩緩轉頭果然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的走了過來,一身白衣恍若從前一樣,讓他有種回到了過去的錯覺,不覺得便看的出了神。

蘇引完全沒有感覺到秦越的怪異,走到亭中便停下腳步行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要不是泠崖提醒她還不知道呢,原來她從前都不需要行跪地大禮的,那是秦越特許的,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跪下了,不知那次有沒有引起他的懷疑。

秦越轉身走過來將人扶了起來,「老師不必多禮。」

「謝皇上。」手被握住,蘇引一怔頷首謝恩之後便借著工作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半步,「居然讓皇上在這里等臣,臣真是罪過。皇上快請坐,這邊請。」說著便朝卓岸邊走去,又吩咐道,「來人,快點上茶點水果。」

「是。」丫鬟們一听立即起身急急地去了。

須臾,茶點便上來了,蘇引親自接了茶杯送到了秦越面前,「皇上請喝茶。」

「老師不必忙,朕自己來就可以了。」秦越接過茶杯放到一旁,轉眸看了四周侍候的人一眼,淡淡的道,「你們都下去罷。」

眾人聞言立即行禮紛紛退了下去,只有泠崖遲疑了一會兒,見人都走了這才躬身離去。

看著那抹離去的身影,蘇引心中一沉。

這人什麼意思?居然將人全部都撤走了,她怎麼辦?原本還想著泠崖在這兒,她可能會好些,他倒好反客為主了。

「老師怎麼了?好像有些不高興?」視線落在那張懊惱的臉上,秦越緩緩開口。

「沒有。」蘇引一怔,立即搖頭,「皇上誤會了,臣沒有不高興,只是有些訝異而已,沒想到皇上會在意這種小事。」

「這不是小事,這關系著朕與老師的相處時光,老師忘了麼?以前我們相處的時候都沒有旁人在場。」那種疏離感又出現了,秦越清楚的感覺得到,果然方才那一瞬間只是錯覺而已。

從他下了決定的那一天起,他們之間就再也回不去了。

明知已經不可能,他卻還是希望他們能回到從前,什麼時候他也會做白日夢了。

以前?相處的時候都沒有旁人?二人世界?什麼情況。蘇引覺得她越來越不能理解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了,可現在戲卻不得不演好,「臣沒忘。」

秦越聞言眸色一閃,終于有了一絲笑意,「那就讓朕再為老師畫一幅畫罷。」

蘇引詫異的揚眸,畫像?

對上那雙吃驚的眸子,秦越不解的問,「怎麼了?老師好像很吃驚的樣子?」

「沒有,皇上能為臣作畫是臣的榮幸,臣要怎麼做?」蘇引拱手回道。

怎麼突然就畫起畫像來了?什麼展開?他今日來為的就是這個?不過,好在不是讓她畫像,否則就全都露餡了。誰知道以書畫名動天下的蘇引現在連一只烏龜都畫不好了?啊,有一個人知道,那妖孽。

「老師只要坐在這里看著朕就可以了。」秦越走到一旁已經擺好的畫架前,熟練的調起色來。

「是。」蘇引應了一聲,挪了挪凳子盡量擺出正面的動作。

居然早就準備好了,這分明是有備而來啊。

原本覺得畫畫也沒什麼,最多就是當個模特而已,可很快蘇引就覺得不對勁了,這樣面對面的姿勢,每次他看過來的時候都不可避免的要與之對視,那種消失的尷尬又回來了,而且視線游走于身上的感覺很怪異,就好像……好像慢慢的在被人剝去衣服。

一時間安靜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秦越畫的認真,而蘇引卻如坐針氈。

想到圖騰的事,蘇引覺得她不能無功而返,猶豫了一下還是嘗試著開口了,「昨天……昨天在皇上的靈越殿里臣看到了一樣很特別的東西,總覺得很神奇但又從未見過,不知皇上可否解答臣的疑問。」

秦越一怔,執筆的手停頓了一下又恢復如常,「哦?靈越殿還有老師感興趣的東西麼?是什麼?」

他果然看到了,還是那麼謹慎心細,雖然是他故意的。

一听秦越回答了,蘇引一陣欣喜,「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就是一張桌布,臣只是覺得那張桌布上的圖案很特別,很像是一種奉仰,很神秘的感覺。因為在西越從未見過,所以才多留心看了幾遍。」

「老師果然心細如發,朕只是稍加提醒老師便能注意到,其實這件事朕早就想告訴老師了,只是老師身在天禹國遲遲沒有機會。」秦越輕輕勾唇,有幾分苦澀。

稍加提醒?蘇引凝眉,「如此說來那張桌布真的另有乾坤了?」

居然是他故意擺出來讓她看的,這麼說……他真的與錦鶴國扯上關系了?錦鶴國不是傳說中的不確定存在麼?一直與海對岸沒有任何往來,這一次為何突然就與西越聯系上了?太奇怪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越俯身認真的勾勒著畫上的線條,解釋道,「也不算是另有乾坤,只是西越一直等待的機會來了而已。這件事發生在老師去天禹國之後,若是在那之前……老師也不用去天禹國了。」說道此處,秦越的眸色暗了暗,「不知老師有沒有听過錦鶴國的傳聞?」

果然是錦鶴國!蘇引心中一沉,「是那個被人稱為男人國的錦鶴國麼?這個國家真的存在?那不是傳聞麼?」

听他這話,錦鶴國必然是存在的,而且還與他達成了某種協定。他方才說發生在她去天禹國之後,若是在之前她便不用去天禹國了,她去天禹國的原因是因為他想借由他的手摧毀天禹國……如此說來他與錦鶴國聯合的目的便是為了摧毀天禹國,若說他想摧毀天禹國那還情有可原,那是因為他的野心,可那個什麼錦鶴國這麼做她就不能理解了?一直處于隱蔽狀態的國家怎麼會突然就想掀起戰爭呢?而且對象還是天禹國,這其中難道另有原因?可什麼原因能讓一個國家以傾國之力出動?

「不是傳聞,錦鶴國的確存在。只是從未有人去過那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也就越來越質疑它的存在,可它的確一直存在著。所有的事朕都不想瞞著老師,事情的前因後果朕都不想瞞著老師,所以在听說完之後也希望听到老師的回答。」秦越將毛筆放在水中,艷麗的紅色在水中暈染開來,如一抹艷魅的朝霞。

听到她的回答?什麼意思?蘇引微微眯起眸子,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好,臣答應,不過至于是什麼樣的回答臣就不能保證了,畢竟現在臣還不知道皇上口中所謂的事究竟是什麼。」

秦越聞言勾唇,「只要老師會給朕回答就好。」將顏色蘸淡了之後,這才畫上畫紙,淡淡的紅抹過,畫上的人便被點亮了唇色,「老師知道朕讓老師去天禹國的目的是什麼,錦鶴國的突然出現朕也曾懷疑過,不過……在派人去了錦鶴國之後朕相信了,那是個十分強大的國家,不,應該說是強悍。若能與錦鶴國合作,西越稱霸天下指日可待,只是錦鶴國提出的要求有些難辦,不過相較于摧毀一個國家來說那便不足為提了。經過衡量之後朕決定與錦鶴國聯盟,由他們幫助西越擴充疆土,由朕幫他們找回聖女。你可能不知道他們的風俗人文,錦鶴國的人也信奉月神,不過他們比我們嚴重的多,幾乎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方,所以一切與之有關的東西都是禁忌。他們每一位君王在位的時候都會加持一名聖女以此侍奉月神,聖女在錦鶴國象征著純潔威嚴,位置與皇帝同等。二十三年前,錦鶴國的聖女在海上祭祀的時候遭到海嘯襲擊不知去向,根據調查船只殘骸飄到了西越境內,這些年錦鶴國的人一直在找尋聖女的下落卻苦無所獲。近年錦鶴國皇帝久病成疾即將不久于人世,錦鶴國的人才想到了與朕合作。現在,老師明白了麼?」

蘇引除了震驚之外已經沒有別的感覺來描述了,總覺得听到的一切太過荒謬,「皇上的意思是……只要我們找到了錦鶴國的聖女,錦鶴國便出兵助我們開拓疆土,一個聖女便出動傾國之力,這……等等!錦鶴國不是被稱為男人國麼?為何會有聖女?」

聖女該不是男的罷?為了一個人拼上整個國家,月神究竟是個什麼?居然又此等能力,邪教?

「老師關注的地方好像錯了罷?不過也情有可原,朕想任何人听到都會有這樣的疑問。其實,錦鶴國並非如傳言那般全部都是男人,被稱為男人國的原因是在他們那里的確是男人佔得比例大,女子也有,只是只有男子的五分之一罷了。」秦越覺得驚奇又好笑,在他眼里蘇引便是個喜形不于色的人,不管是多大的事他的反應始終都是淡淡的,這次卻超乎意料。

蘇引恍然,原來有女人啊,她還以為……有什麼秘方能讓男人生孩子呢。男人是女人的五分之一啊,那還真的是男女比例失調的嚴重啊。不過,這些與蘇家有什麼關系?蘇府里為什麼會有錦鶴國圖騰?該不會蘇夫人就是錦鶴國那個失蹤的聖女罷?有沒有那麼狗血?應該不會的,應該。

「老師在想什麼?」

蘇引聞言一怔回過神來,抬眸便對上那雙探尋的眸子,便道,「臣是在想那位聖女的事,照皇上所言來看至少我們得找到那位失蹤的聖女這合作才能算真正成功。那關于那位聖女是不是有什麼特征或者訊息呢?此事已過二十二年,誰也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怎樣的變故,西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想在偌大一個西越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難度可想而知,而且有可能那位聖女根本就不在西越,這些都是問題。」

秦越點頭,「老師說的極是,朕也是才接手這件事沒多久,與錦鶴國使臣的最終商談就定在三日後,若是三日後確定了具體事宜他們便會將那位聖女的畫像給我們。若是有了畫像找起人來便簡單多了,這也是錦鶴國的人不能在西越大肆找人的原因,他們不想出面干預天下事,軍隊的給予也是私下的交易。」

蘇引愕然,這不是跟黑市交易一樣麼?稱霸天下什麼的就那麼重要麼?比天下太平比血流成河還要重要?不過,現在錦鶴國這麼一鬧他就覺得如虎添翼了。先不說這個,照現在這個走勢那位什麼聖女的極有可能跟蘇家扯上關系,一切只看那張聖女畫像了。唉,可別在她走的時候鬧出一出大戲來,她可沒那麼大的情趣。

眼前人影一閃,蘇引驀地抬頭,眼前果然多了個人,「皇上?」

怎麼一個個走路都是沒有聲音的,練的都是什麼功夫。

秦越定定的看了會兒,才道,「畫好了,老師過來看看罷。」說著便將手伸了過去,骨節分明,修長有力,食指上還染著墨跡。

看著面前那只手,蘇引猶豫了半晌才慢慢放上去,方一觸到溫熱的掌心便被緊緊地握住了,陌生的感覺從指尖傳來,讓她不自覺地僵硬起來。

為什麼還要找這種機會接近呢,真是弄不懂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明知道已經不可能了。

將那只手緊緊地握在掌心,秦越覺得心底涌上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好像整個世界都被他握在手中,那種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以前明明一直牽著這只手卻不知道珍惜,如今失去了才驚覺他的重要。

若是……他早點發覺便不會陷入這無法挽回的境地了。

不,沒有無法挽回,只要他現在不放手還來得及,他還沒有跟司空隱怎麼樣,這一切都來得及!這一次他不會逃避,他會用自己的實力來實現他所描繪的未來。

只要他還在身邊,這一切都還來得及。

繞到畫架前兩人停下了腳步,秦越轉眸望向身旁的人,柔聲問道,「像麼。」

不得不承認看到畫得一瞬間被驚艷了,蘇引一直都覺得水墨畫是這世上最美的東西,可從未見過有人將水墨畫畫到了如此境界,虛無縹緲的幻境中勾勒著流暢的線條,畫的不僅僅是人還有氣韻,躍然紙上。通篇以墨色為主,深深淺淺的綿延開來,唯一的亮色便是暈染的一抹紅唇,畫龍點楮,有種說不出的冷魅,驚艷絕倫。

「嗯,很像。」

很像以前的蘇引,看到這畫上的人她才算真正看清她現在的臉,透過這張臉映射出原來的蘇引,他看到的是她,存在他記憶里的卻是那個蘇引。

「跟老師的畫相比,朕還差些火候兒。」這一句的肯定讓秦越放松下來,認同便代表著接受,只要他點頭……只要他點頭一切為時未晚。想到此處,秦越緩緩開口,「方才朕說過在听完之後老師要朕一個回答,老師不會不承認罷?」

蘇引實在無視自己被越抓越緊的手,嘗試著掙扎一下問絲未動,「臣記得,皇上請說。」

回答什麼?方才的問題跟她有什麼關系?西越的事她現在已經關不上了罷?大概是讓她引誘司空隱里應外合的事?好像只有這個最有可能了。

秦越轉身,微微俯身對上那雙垂低的眸子,一字一頓的開口,「別再回天禹國了,給朕最後一次機會好麼?老師很清楚朕說的是什麼意思,老師不會讓朕失望的對麼?」

蘇引一震不可置信的揚眉,用力扭開了那只手,「皇上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君無戲言,臣向來做的只是遵循聖旨而已。」

機會?現在才說別回天禹國不是太遲了麼?他這是要表達什麼意思?現在西越有別的途徑了,所以就不要她去色誘了是麼?退而求其次,是替補的東西麼?為什麼一個人付出了生命的感情卻被拿來如此踐踏?太可笑了。

掌心一空,秦越的心沉了下去,「朕當然知道朕在說什麼,倒是老師……你這是不願意麼?」

「願意?」蘇引笑了,「皇上覺得這是臣能選擇的事麼?臣說了臣只是遵循聖旨而已,若這是皇上的旨意臣自然遵循,求皇上別到此刻再讓臣選擇,已經沒有必要了。」

那眸中的諷刺如利劍般刺入心扉,秦越瞬間白了臉,「老師分明是在怨朕,怨朕那時將老師送了出去。沒關系……沒關系,這是應該的,老師怨朕也只應該的,只要老師不再離開,總有一日老師會原諒朕的,朕會用朕的言行獲得老師的原諒。」

終于還是暴露了他心里的想法,果然是怨他的……是啊,怎麼能不怨他?是他將他當成禮物一樣送了出去。

蘇引轉頭移開了視線,唇角的笑越發的諷刺起來,「皇上還是不要這樣了,如今天下誰不知道皇上將臣送給了司空隱,這個時候臣怎麼能不回去?皇上與錦鶴國確定關系了麼?軍隊到位了麼?作戰計劃又制定了麼?沒有時間了,父親的忌日一過臣就要依照原先的約定回去,若是沒有回去皇上以為司空隱會怎樣?他會輕易收手麼?不可能的。所以皇上還是依照之前的計劃,臣既然已經棋子了就沒有悔棋的余地了,若皇上是因為後悔的話就大可不必了。」

這算什麼?悔恨?這悔恨是不是來得太晚了?若是原來的蘇引會怎麼選擇呢?大約會與她一樣罷,只不過初衷完全不同,她是為了自己而她為了秦越乃至整個西越國。

「這些都不需要老師擔心,這一切都交給朕,朕只問老師願不願意留下來,留在朕身邊。」秦越伸手按住了蘇引的肩,語氣染上幾分焦急。

蘇引真的很想揮過去一拳,一開始不知道珍惜到最後才來後悔這種人最讓人火大!之前干嘛去了?等人死了才到墳上說一句對不起有用麼?可她現在不能這麼做,不僅會暴露自己還會將事搞砸,唯一的方法便是讓他死心。

「太遲了,從皇上做了決定的那一刻開始已經來不及了。臣心已死卻不容得臣此刻退縮,臣會繼續做皇上的保護盾,直至西越勝利的那一天。」

這話,這語氣……她的演技是不是太到位了?好像她真的蘇引一樣,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她不是心痛而是生氣。

「老師……」秦越不可置信的搖頭,收緊雙手緊緊地抓著蘇引的肩,失控的力道幾乎要將肩上的骨頭碾碎。

蘇引疼的面色一白,無力的往後退了一步,「皇上請放手,你弄疼臣了。」

這家伙要死啊!使這麼大的力,骨頭都要碎了!

秦越一震驀地放開手,頹然的往後退去,「對不起……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朕希望朕的話老師再仔細考慮考慮,請老師務必相信朕的真心。朕就不打擾老師了。」

看著那抹離去的背影,蘇引躬身行禮,「恭送皇上。」

總算走了。

秦越的背影一頓,腳步卻沒停下,很快消失在花園深處。

蘇引長長的松了口氣,緩步走到了桌案邊坐了下來,「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看著涼亭中嘆氣的人,泠崖走了進去,「公子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皇上為難你了?」

「的確是為難了。」扭頭看著走近的人,蘇引煩惱的揉了揉眉心,「泠崖你說……我最近是不是撞了桃花劫了?」

怎麼連原先利用她的人也開始倒戈了呢?倒戈倒不是什麼大事,可得等她走了之後再說罷,現在這不是添亂麼?又整出一個錦鶴國來,她怎麼覺得有種被套牢的危險?

不行,還是快點祭祖之後離開罷,什麼錦鶴國她也不想過問了,男人能不能生孩子與她何干?她又不是男人。

「桃花劫?」泠崖聞言一怔,想到方才離去的秦越眸色沉了下去,「是不是皇上方才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他是不是……後悔了?」

還是後悔了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她呢?若是秦越真的後悔了,她會怎麼做?

「後悔?大概是罷。」蘇引推開果盤,軟軟的趴到了桌面上。

果然!泠崖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他後悔了所以讓公子留下來麼?公子……你打算怎麼辦?你對皇上……」

「什麼打算怎麼辦?你別忘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蘇引了,他的後悔對我沒有用,我們該做什麼還做什麼,照原先的計劃行事。」蘇引驀地轉頭,直直的凝視著對面的人,「泠崖你怕我留下。」

原本打算離開天禹國問清楚的,可是一路上的機會她都錯過了,好像離開了天禹國沒了司空隱司空尋他便變回了原先的樣子,仿佛那時只是她的幻覺。

「呃。」對上那雙凌厲的眸子,泠崖一怔,「我……」

是,他怕她留下。秦越不是別人,那是她曾經深愛過的人,那麼深的感情豈是他可以相比的?若不是她這次起死回生之後失去了記憶恐怕也不會對他如此依賴,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說不定,他也不會因此動心。

蘇引見狀輕笑,「我知道答案了,忌日之後就走。」

「嗯。」那樣的笑顏讓泠崖不由得別開臉,總覺得一切都暴露了。

她知道了麼?明明打算在離開天禹國後跟她說清楚的,結果……一直都沒能說出口,倒是讓她先開口了。現在他該怎麼辦?說出來?還是……

蘇引起身走到畫架前將畫紙取了下來,「這是皇上畫的,畢竟是御筆親書,叫人裱一下掛起來。」

「皇上畫的?」泠崖見狀凝眉,走過去一看頓時愣住,「是公子的畫像?他畫的公子果然是最好的,不過這張不同,看來他還沒發現公子已經改變了。」

蘇引詫異的轉眸,勾唇笑了,「那泠崖呢,若是讓你選擇的話,過去的我與現在的我,你選哪個?」

他會怎麼回答。

泠崖沒想到蘇引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一時間愣在那里,「公子……為什麼這麼說?」

過去的她?現在的她?

「啊,沒什麼。」蘇引笑了笑,將畫紙塞到泠崖手中轉身離去。

看著遠去的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畫像,泠崖凝眉,「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少爺。」

「見過少爺。」

一路上踫到的人紛紛行禮,蘇引皆微笑著一一回應,這可嚇壞了路過的丫鬟小廝,各個仿佛見了鬼似的愣在那里。

誰見過一向清冷如冰的丞相大人對著人微笑致意?不亞于天方夜譚。

看著過往的人各個表情震驚,蘇引一頭霧水,雖然滿心疑惑也不能去問,只能等泠崖回來,一路回了房間才松了口氣,「我做錯什麼了?反應真奇怪。」走了幾步便察覺到了異樣,房內流動著一絲陌生氣息。

有人!

意識到不對,蘇引眸色一暗,不著痕跡的往後退去。

泠崖不在,她一個人不能輕舉妄動。

只是還沒來得及轉身,肩上陡然搭上了一只手,蘇引一驚僵住了動作,「什麼人?」

身後的人沒有回應,只是松開了手。

蘇引緩緩轉身,當看到身後的人時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怎麼是你!」

居然是上次在浣花樓里劫持過她的那個人!雖然帶著面巾,那雙眼楮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家伙怎麼會在這里?難道這一路都在跟蹤她?等等!方才她居然月兌口而出了,那時在浣花樓時她易了容,可現在……她頂著自己的臉。

暴露了。

「怎麼是我?」男子聞言倏地眯起眸子,「你見過我?」

這分明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他為什麼這麼說?這雙眼楮……他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沒有。」蘇引否認的極快,立即便變了臉,「你是什麼人?竟敢青天白日私闖太傅府,好大的膽子。」

男子一怔,拱手道,「希望蘇大人不要誤會,我絕無惡意,這個……蘇大人一看便知。」說著,男子從懷里一塊紫色玉佩遞了過去。

當看到玉佩上的雕刻時,蘇引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接了過來,接過來的瞬間一股異香竄入鼻息間,眼前一黑,雙腳立即失去了力道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有毒!這家伙……

男子伸手接住倒下的人扛到肩上,飛身躍出窗外,幾個閃身便消失不見,速度快的詭異。那廂泠崖將畫像交給下人之後又在後花園里轉了很久才決定去找蘇引說清楚,眼看到了門口腳步卻越發的慢了下來,短短幾丈的距離卻好像走了很遠,終于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敲響了房門。

「公子,你在麼。」

良久,房內也沒有回應。

察覺到不對勁,泠崖立即推開房門疾步走了進去,房內空空如也,完全不見蹤影,「公子?難道沒回來麼?」正疑惑間,地上紫光一閃。

那是什麼?

走過去才發現地上有一塊玉佩,「這玉佩!錦鶴國?難道……公子出事了?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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