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喜了 第八十七章~~臣有罪,臣惶恐

作者 ︰ 火小炎

西越國皇帝……秦越!難道……難道那會兒在台下看到的那個人就是秦越?這不科學啊!他怎麼可能拋下西越國跟泠崖一起追到錦鶴國來?她是听錯了還是在做夢?

對上那雙驚詫的眸子,宮移心中掠過一抹疑惑,只道,「是,的確來了,宮移已經見過了。」

怎麼回事兒?看她的樣子似乎很震驚,不過也是,秦越是什麼人呢?一國皇帝怎麼會為了一個人丟下江山大事呢,可秦越的確是來了,他親眼所見絕不會有假。也許他來錦鶴國是另有目的,畢竟之前錦鶴國原本打算與西越國合作的,前提是那個合作是因為靈游聖女,如今這件事已經解決自然也就擱置下來了。

對于與天禹國為敵這件事,皇上他們比他更清楚後果,如今合作鏈接已斷便什麼也不剩下了。若秦越當真是為了合作而來,只怕他要落空了。若是為了聖女而來……等等,為了聖女而來?他怎麼了忘了聖女之前的身份了,那是天禹國的丞相大人,看來……勢必要與天禹國扯上關系了。

即便蘇引想騙自己也騙不了,只能無奈的嘆氣,「我知道了,今晚帶我出去見他們。」

秦越既然來了,她還是出去見他們比較好,原本想讓宮移將泠崖直接安排在她身邊的,現在卻多了個秦越。他這個時候來……是為了什麼?畢竟不是因為她,她很清楚她在他心里的價值了,他是為了兩國的合作來的罷。事到如今,他還妄想要侵略天禹國擴充疆土麼。

「是,宮移現在就去安排。」宮移頷首行禮退了下去。

蘇引轉身望向窗外,那一望無盡的海洋像她的心一樣惆悵,因為秦越的到來失態已經改變了,只怕她已經被他算在妄想的計劃中,若是周旋在三國之中是會吃不消的,果然還是游歷天下來的輕松愜意,只不知她能否擺月兌得了這一張張魔網了。

「大祭司到。」

門外突然傳來侍衛的聲音,蘇引一怔回過神來,轉身便看到那抹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猙獰的鬼面在窗外水光的反射下閃的人無法直視,「大祭司怎麼來了,未曾遠迎還請見諒哪。」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來做什麼,已經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他應該沒什麼不滿了罷。

「這里沒有別人你就別裝了。」玉魔抬眸看了一眼,徑自走到桌案旁坐下來,自在的宛若他才是房間的主人一般。

蘇引唇角一抽,干脆也不偽裝了,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坐了下來,「既然大祭司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用惺惺作態了,怪累的。說罷,大祭司此來為了什麼事。」

玉魔聞言輕笑,將斟滿酒的水晶杯推到了蘇引面前,「看來你是料定是有事了,不錯,事情是有,而且還關乎天下太平,聖女是否有興趣一听呢?」

天下天平?蘇引倏地眯起眸子,「無論我怎麼回答大祭司都會說,何必問我有沒有興趣呢?有什麼話就直說罷。」

關乎于天下太平的大事……可想而知。他來找她事情必定與她有關,而與她有關又與天下扯上關系的不過天禹西越兩國而已,他想說的是關于她的身份以及錦鶴國與西越國合作的事兒罷。

該死,她怎麼覺得有點不妙呢,該不是讓她出面罷。

「聖女果真是快人快語。」玉魔勾唇一笑,揚起手中的水晶杯示意。

蘇引搖頭,「我不習慣喝這酒,大祭司請說。」

玉魔也不在意徑自喝了一口,滿足的眯了眼睫,透過面具看去宛若月牙一般,「其實這件事說到底都是因為聖女,我想聖女應該從西越國皇帝那里听說了罷,錦鶴國與西越國就尋找聖女合作的事。」

果然!蘇引心中一沉,木然的點了點頭,「是听西越國皇帝提及過,不過不是沒談成麼?在那之前宮侍衛就將我劫走了不是麼?大祭司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最後是通過我們自己的努力找到了聖女的消息,但之前總歸是與西越國皇帝踫了面而且事情都談了一半,如今單方面的終止合作對于西越國皇帝來說恐難以接受,錦鶴與西越雖有海洋相隔,也算得上鄰國,我等只是不希望因此而破壞兩國關系,更不希望因此牽扯上天禹國,何況……聖女之前名義上還是天禹國丞相,這其中的關系與因果我想聖女應該很清楚了。」語畢,玉魔靜靜的望著對面的人等待著答案。

對上那雙沉靜的眸子,蘇引無聲的笑了,「原來我做聖女不僅因為母親的關系更因為我與天禹西越兩國的關系,這還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策呢?怎麼,想讓我當議和的工具?」

她就說呢,錦鶴國又不是沒有女人了,為何偏偏要她做聖女,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之前說什麼刑罰都是故意的罷,從她回來的那一刻就開始盤算了罷?都有誰?太子殿下?不可否認,他們需找靈游聖女的陣勢是大了些,聖女對他們而已是很重要,但此刻她還有有種被利用的微妙感覺。不過,唯一讓她安心的是錦鶴國並非好戰之國,終歸沒有挑起戰爭的野心,這算是僅剩的安慰了。

天下太平是天下太平,但一想到天下太平與她扯上了關系她就得累不愛,要與天禹國西越國打交道……那說明了什麼?就等同于她與司空隱秦越他們打交道,還是以錦鶴國聖女的身份,這是要害死她的節奏?說起來秦越如今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今晚還不知道怎麼面對呢,這不是盡給她出難題麼。

「工具?」玉魔搖頭,語氣正經,「聖女怎麼會這麼認為?聖女可是錦鶴國上下尊敬的人,為了守護錦鶴國國民,聖女應該覺得光榮才是。」

呸!蘇引真想這麼做,還是忍下了,說出口的話帶著刺,「所以你們就用這樣的借口心安理得利用我了是麼?罷了,看在天下太平的面上我也不計較了,但我不能保證能做到什麼程度,我只盡力去做而已,你們可別報太大希望。」

總體上也算是扯平了,畢竟她也利用了錦鶴國來暴露女子的身份,一報還一報平了。至于之後的事那就看她心情了,該跑路時自然還是跑路。

「不不不,我們絕對相信聖女的能力,以月神與錦鶴國上下國民的名譽起誓。」某人說的敷衍,卻故作真誠的舉起了四根手指。

蘇引別過臉翻了個白眼,無視了。

夜色正濃,古堡陷入一片寧靜,兩抹黑影從二樓窗口飛躍而下,在海灘上幾個跳躍之後消失在夜色里。

街道上空無一人,蘇引跟著宮移進了一家客棧後門,那是一條建在屋外的階梯,步上二樓便直接到了門口,到了門口蘇引卻停住了動作。

半晌不見動靜,宮移不禁疑惑,「聖女?」

蘇引聞聲一怔回過神來,「沒什麼,你在外面守著。」說著,心一橫便伸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是。」宮移應了一聲,上前帶上了房門,不經意的一眼只看到那邊突然站起身來的兩個人,房門關閉眼前已是一片黯淡。

推開門的瞬間蘇引就感覺到了怪異的氛圍,窗邊坐著的兩人見她來了立即就站了起來,「蘇引參見皇上。」

思來想去還是先行禮再說,起碼先打破尷尬的氣氛再說。

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泠崖眸色一暗,看了看身旁的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擦身而過,蘇引听到了泠崖的話,頓時愕然。

這什麼意思?讓她跟秦越單獨相處?不會罷!居然還讓她小心……他都走了她還要怎麼小心啊。

秦越緩步走過來,伸手將跪在地上的人扶了起來。

與往常一樣,蘇引正要松了口的時候就听某人發話了。

「朕怎麼讓聖女閣下給朕行禮,聖女閣下太抬舉朕了。」秦越冷冷的開口,在他說了這句話之後眼睜睜的看著蘇引往後退了兩步,心頓時沉了下來。

突然間消失,從泠崖口中听到消息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不相信她會被人劫持,之後的調查便也順理成章了,在她詢問錦鶴國圖騰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奇怪也沒在意,沒想到她居然真的與錦鶴國有關,更沒想到她就是錦鶴國聖女的孩子。原本定與三日後的回談錦鶴國的人卻只送來了一封信,說是找到了聖女的消息,僅僅一句便沒了下文,兩國的交涉也就此擱置。

在听到他消失的一瞬間他真的很擔心,怕他遭遇什麼不測,心焦的從雀城追到了錦鶴國,可他看到的是什麼?居然是她出現在聖女加持的祭祀台上,看到她身著女裝出現的那一霎那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是女子!他竟然是女子,一直陪在他身邊,他們一同長大,這麼多年他卻一直不知真相被蒙在鼓里。

他騙了他,一騙就是這麼多年,好樣的,真是好樣的。在他為了可能喜歡上一個男子痛苦不堪做選擇的時候他卻沒有告訴他,為何那時候不告訴他?為什麼?若是他早告訴他就不會是今日的局面,他不會因為一時逃避做出錯誤的決定送他去天禹國,更不會讓他被錦鶴國的人奪走……他做了什麼?他都做了什麼?

蘇引凝眉卻不知該怎麼開口,畢竟是她騙人在先,雖然騙人的並不是她,但她始終都是共犯。

「皇上,臣不是有意隱瞞身份,只是……」

次奧!這該怎麼解釋?當年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具體原因她也不知道啊,所以將責任全推過去也沒有關系麼?

「只是什麼?怎麼不解釋了?」秦越冷哼,靠近了一步。

看著那雙靠近的錦靴,蘇引反射性的往後退了一步,「這個……這個臣也不知道,臣從記事開始就被告知是男子,如今看來父親大概是為了讓臣不與錦鶴國扯上關系罷。一直都被當成男子來養,這也不是臣所願,但是一直沒能告訴皇上是臣的錯,那是因為臣開不了口……若是可以,臣寧願守著這個謊言一生,可如今卻破滅了。對不起,這是臣唯一能說的能做的,欺君之罪臣知道不可赦免,臣請皇上治罪。」

這麼說應該沒關系罷?至于老爺子為何隱瞞她的身份她真的猜不到,最可能大概就是蘇夫人告訴了老爺子她的身份。雖然現在身為錦鶴國聖女他不可能真的治她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該不會……真的要懲罰她罷?

秦越聞眸中的怒意緩和了些,臉依然繃的很緊,「治罪?這是自然,這可是欺君之罪,你欺騙了朕這麼多年,將朕當一個傻子一樣耍的團團轉,完全是對朕的藐視。」

蘇引僵住了動作,「臣有罪,臣惶恐。」

次奧!這是來真的啊!

正忐忑不安的時候,頭頂突然罩下一道陰影,蘇引愕然,還沒來得及抬頭便被人拉了起來,腳步未定便撞上一張放大的臉,下意識的便掙扎起來,「等……皇上你……你這是做什麼?」

這是什麼不妙的感覺啊喂!

「別動,這是朕的懲罰。」秦越冷聲開口,干脆伸手攬住了蘇引的腰將人抱進懷里經緊緊鉗制住,「老師有沒有想過騙了朕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嗯?」

靠近的體溫,禁錮的懷抱,蘇引手腳僵硬,想掙扎卻又不能掙扎,懊惱至極,「皇上,不管怎樣請皇上先放開臣好麼?這樣會很奇怪,太失禮了。」

這人什麼意思?難道他口中所謂的懲罰……

「失禮?那老師欺騙朕的時候就沒覺得失禮?你又知道朕的煎熬麼?若朕早知你是女子又何必……罷了,那些事都不提了,重要的是以後。」秦越輕輕勾唇,眸中的怒意已經所剩無幾,只剩下濃濃的興味,帶著挑釁的意味。

她是女子,這樣便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旁,他再也不用估計天下人的眼光與肩上的責任。

「以後?」蘇引愕然,以後是什麼意思?

「跟我走,回西越,我會親自去找錦鶴國皇帝談。」看著懷里的人,秦越深深地吸了口氣低首埋進了蘇引頸側,熟悉的味道讓他安下心來,一路的擔憂都在此刻消失不見,她此刻在他懷里安然無恙。

已經後悔過一次,他不會再後悔第二次。

什麼?!親自找錦鶴國皇帝談……談什麼?蘇引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感覺到頸側溫熱的呼吸,終于忍不住掙扎起來,「皇上,我想你弄錯了,我不是……唔……」

突如其來的吻成功的讓蘇引消了音,雖然只是輕輕的踫了一下。

秦越抬頭,伸手撫上了那張呆怔的臉,唇角勾起淡淡的笑,「老師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曾經經歷過的選擇,我曾經以為我可以放棄你,但到最後我發現我做不到。從小到大你都是我心里最重要最信任的人,小時候我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長大了才知道原來還要娶妻生子,但你是陪伴我一生的人這點我卻從里沒有懷疑過。做了那個決定以後我後悔了,听到你說司空隱喜歡上你的時候你知道我的恐慌麼?我多怕你在我不知道的那段時間里喜歡上他,我無法想象你被人搶走……所以你這次回來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可笑的是我要合作的錦鶴國居然是你的第二故鄉,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緣分呢?」

蘇引瞪著眼楮說不出一句話來,她不知道秦越經歷了這些心理歷程,更沒想到他連未來都設想好了。

喜歡……秦越居然喜歡他?陪伴一生的人什麼的……那他之前做什麼了?她是不是要告訴他,現在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蘇引了,原來的那個蘇引已經死了。如果她說了……後果會怎樣?

「怎麼不回答?在想什麼。」對上那雙失神的眸子,秦越微微眯起眸子,修長的手指撫上蘇引的下顎慢慢抬了起來。

蘇引別開臉避開了那只手,長睫斂下擋住了眸子,「皇上方才說找錦鶴國皇帝去談,不知皇上想怎麼個談法?皇上這段時間應該對錦鶴國的國情有所了解了,臣現在是錦鶴國的聖女,在錦鶴國聖女為保聖潔必須保持處子之身,這點皇上是知道的罷?」

秦越聞言眸色一暗,眼神陡然間銳利起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擔心我談不成還是……你根本就不想離開錦鶴國跟我在一起?」

蘇引一震,默然不語。

好敏銳的眼,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

「回答呢?」見蘇引沉默,秦越的心沉了下去,「你是不是還在意之前我放棄了你,若是因為那個決定我可以……」

「不是。」蘇引搖頭,她真的很想將事實說出來,只怕說出來後悔更糟糕,甚至還牽扯了泠崖。

「不是?」秦越眯起眸子,思忖片刻突然按住了蘇引的肩,「既然不會因為曾經的背叛那是因為什麼?怕錦鶴國皇帝不肯放你走?你方才聖女要維持聖潔是罷,若是……破了這所謂的聖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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