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喜了 第九十八章~~拉著她一起去死

作者 ︰ 火小炎

好不容易穩了下來,蘇引長長的松了口氣,手緊緊的抓住的了柱子,「恭喜王爺你的願望要實現了,我看這次夠嗆,說不定我們都得到海里喂魚。」

該死!這麼大的風跟雨,雷從小打大也見過不少但還沒見過這麼恐怖的,好像要將地球整個劈碎了似的,尤其還是在海上,一旦翻了船那就真的死定了。

靠在窗邊太危險,司空尋正嘗試著從軟榻上轉移,听到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听你這話好像這風雨是我引來的一樣,我也只是那麼一說而已。放心,我們一定能離開這片海域安全的回到鳶城。」

「你倒是挺自信的。」蘇引發覺了司空尋的意圖,隨著挪到了軟榻邊,兩人齊齊的抓住了柱子站起身來,雖然還是搖晃的厲害,至少有了固定的物體可以站得住腳。

「我不是自信,只是這麼舉得,以為我心底沒有任何的危險感,總覺得這次會平安過去。」

「是麼。」看著外面掀起的巨浪,蘇引心中卻完全樂觀不起來,「說起來,王爺你好像很怕水罷,你可前往保護好你自己,我可不想到時候反倒來救你。」

上次在鳶城府里他跟著他一起墜湖差點沒嚇死她,那次是湖這次可是海,掉到海里她可沒那個本事救。

「你非要在這個時候揭我的傷疤麼。」司空尋好笑的搖頭,收緊手臂抱住懷里的人朝門口挪去,「我們先到外面走廊上去。」

「嗯。」蘇引應了一聲,兩人靜靜的拽住彼此,同時跨步朝門口跑去,一步之遙的時候船身突然劇烈的晃了幾下,躲閃不及兩人同時倒了下來。

翻滾幾圈終于停了下來,司空尋第一時間便急急地開口,「阿引!你沒事罷?怎麼樣?有沒有傷著哪兒?」

蘇引聞言一怔搖了搖頭,「沒……我沒事,不過你再壓著我的話我就有事了。真的好重……快……起來。」

司空尋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覺得背上一陣沁涼,涼薄的液體滲透衣衫傳了過來,「該死!海水都沖到船艙里來了。」

「啊?」蘇引一听猛然用力推開身上的人坐了起來,轉頭一看,軟榻上已是一片狼藉,窗外狂風大作,昏暗的視線里是宛若噩夢一般的場景,一片黑暗。

此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抹黑影闖了進來,正是泠崖,「阿……公子王爺你們沒事罷?」

看清地上的人在心底長長的舒了口氣,方才那一個大浪差點讓船翻過去,听到船艙內的聲音將他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事。

「泠崖!」蘇引趴著軟榻掙扎著站起身來,見那人除了發絲散亂之外沒有任何異樣安心下來,「我沒事,幸好你也沒事。外面呢?怎麼樣了?這場風暴是不是……」

泠崖聞言眸色一暗,心中充滿擔憂嘴上卻道,「沒事,一定……會沒事的,我們一定能克服這次的困難,我相信。」

「我也相信。」司空尋撐著手臂站起身來,「都去外面看看罷。」

蘇引聞言詫異的轉頭,「我不會是……幻听了罷?」

這妖孽是在接泠崖的話麼?不可否認他一直都對泠崖很有意見,沒想到這種時候倒是出奇的有了同一個觀點。

「嘟囔什麼呢?快走。」司空尋唇角一抽,有些窘迫的轉開了視線。

「是是是。」蘇引趕緊應了一聲,拽住司空尋的手臂,兩人搖搖晃晃的朝門口走去,到了門口,泠崖自然的扶上了蘇引的另一只手,三人扶著走廊的門窗朝甲板上走去。

甲板上早就亂成了一團麻,風大的讓人站不住腳,各個都在死撐,有的人死死地抱住了船桅,彭去則親自在掌舵以防翻船,較弱的人已經被吹到了欄桿邊搖搖欲墜了,只要再來一陣風便會被吹到海里去。

眼尖的兩名侍衛在看到門口那幾抹身影時立即嚷起來,「王爺蘇大人危險!請快退船艙里去!快退回去……」

听到這吆喝彭去一震,抬頭望去當看到門口的人時面色一變,「王爺,請帶著蘇大人速速回到房間里去,閉緊門窗,這里就交給微臣!為了您的安全,請立即回去!」

司空尋凝眉,方才跨出一只腳便被橫來的風吹散了發髻,紫玉釵重重的砸在門窗上掉到地上摔成了幾段。

「該死!」蘇引低咒一聲,用力將人拉了回來,「外面真的很危險,王爺你又不會水還是回去罷。」

踉蹌著站住了腳,有了船艙的遮擋狂風終于消失,司空尋終于得以睜開眼,手中一空反射性的抓住了那只手,語氣有些急迫,「你去做什麼!」

「我會水,所以我出去看看情況。」蘇引說的理所當然,看著左右被抓住的手無力的嘆了口氣,「你們做什麼啊?我只是看看而已又不是去死,我會水,就算掉下去也能上來。」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無比堅決,說完之後都愣了一下。

司空尋面色一僵,冷下臉來,「我絕對不會允許!我不能出去,你也不許出去!外面有彭將軍在,你一個女人去又能做什麼?情況我們就在這兒看,不需要你去。」

泠崖點頭,「王爺說的對,外面那麼危險就算你去了也做不了什麼。你待在這兒,我去。」

蘇引見狀只好退而求其次,「我們一起去。」

「該死!」司空尋惱了,一把按住蘇引的肩將人壓在了牆壁上,「我說了不許去你听不懂麼?泠崖你去,別管她。」

泠崖默然的頷首,轉身走了出去,出門的那一刻衣擺便被掀了起來,黑色的衣衫幾乎與外面的天色融為一體。

「泠崖!」蘇引見狀一驚,想追上去卻有掙扎不開,頓時急躁起來,「王爺,你讓我出去看看成麼?我保證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說不定有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呢?」

與其眼睜睜的看著還不如嘗試著努力看看,坐以待斃絕對不是她的性格。

「你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因為他根本就經受不住失去她的可能,杜絕危險便是最直接的方法。

「你?!」蘇引氣急。

四目相對,兩人死死地盯著彼此,漸漸地竟演變成了對抗,仿佛誰先移開目光就會輸。

半晌,蘇引終于閉上了酸澀的眼楮,語氣也緩和下來,「人盡其才物盡其用,特別是在這樣危險的時候,就算不能解決危機,至少也努力過了,就算最後的結局是到海里去喂魚那也問心無愧了你說對吧?」

司空尋聞言凝眉,半晌才道,「那……我也去。」

他從來沒有為什麼事努力過也不知那是什麼樣的感覺,直至遇見她,他才知道在他的人生中還有踫壁這回事,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所有人為他做事都是應該的,原來……自己努力的結果才是最美好的。

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蘇引輕笑點了點頭,「好,一起去,不過你可要抓緊我,若是你落水了這次我可不保證能救得了你。」

「你不是不喜歡我麼?若是真的救不了那不是真何了你的意?」

「……如果你要這麼想那就這麼想了。」

「蘇引!你真的……」

「走了走了!」

交談聲消失在狂風襲來之後,風太大,眼楮都睜不開,蘇引死死地拉住身旁的人,極力得辨別著三艘船上的狀況跟風向,看了半晌船上的狀況是看清楚了但風向卻是一頭霧水,因為船已不知掉了幾個頭。

「我們現在對的是西南方方。」司空尋觀察之後得出了結論。

「西南方?」蘇引聞聲不可置信的轉頭望了身旁的人一眼,「你怎麼知道?」

司空尋淡淡的接口,「直覺。」

我呸!

蘇引很想這麼回,但現在還有比吐槽更重要的事,「若是這風向定向不怎麼變的話,我們可以不可起帆順風而行。」

「在這種時候起帆?你……你瘋了麼。」一陣狂風吹過,司空尋抱緊了桅桿,另一手緊緊的摟住了蘇引的腰。

「啊!」

「啊……」

懸在欄桿邊搖搖欲墜的人在這陣風之後掉了下去,驚呼聲幾乎是立即就消散風里。

風灌進口中,蘇引差點被背過氣去,立即躬身縮進了司空尋懷里,「我……我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但現在我們還有別的選擇麼?如果橫豎都是死,為什麼不選擇一條有生機的路?而且我的意思只是提議,當然還要問過彭將軍的意見。」

連她這個不懂海航的人都知道行可行之路,這個彭將軍不可能沒想到,只是他不敢冒這個險,若是他私自下了決定出了事的話責任便全在他身上,既然他不敢走這一步那就讓她來。

听了這話,司空尋眸色一暗,抬眸望去只看到一張張扭曲的臉,掉入海里的人因為無人施救漸漸沉了下去,在天災面前人是這樣渺小……思忖片刻終于點頭,「好,我們去問問彭將軍。」

「嗯。」蘇引勾唇。

雨下的很急,甲板上淤起水加上浸透的木板很滑,走在上面搖搖欲墜,一個人已經很困難別說是兩個人了。

「該死。」蘇引低咒一聲,伸手抹去臉上的雨水,眼里進了水傳來灼燒的疼,視線一片模糊根本連眼都睜不開,剛想提議直接大聲吼呢,一陣狂風吹來,船身猛烈的晃了一下,身前的人突然失去重心向後倒去。

「王爺!」

蘇引急急地叫了一聲,原本收在腰上的手便消失了,此刻也顧不得疼痛硬生生的張開了眼楮,要眼前空無一人,只是瞬間那人便像消失了一般。

掀起的海浪終于將船推了起來,跌下來的瞬間狠狠地震動將船上的人震的七零八落,一瞬間仿佛什麼也感覺不到了,依稀听到熟悉的聲音在呼喚她的名字。

是泠崖麼。

轟!

一聲巨響,跌落的船只在傾倒的瞬間靠在了旁邊隔了一段距離的船身上,借著慣性劇烈的搖晃了數次終于緩緩有穩下來的趨勢,而另一艘船卻被推上浪頭被狂怒的大海卷進了口中。

「阿引!」

焦急的聲音近在咫尺,蘇引凝眉,感覺自己被人扶起來緊緊的抱進了懷里,滴落的雨水落在額頭上傳來一陣陣刺痛,她這才清醒過來也意識到頭被撞了一下,「泠崖?」

「阿引!太好了,你沒事……」听到這聲微弱的呼喚,泠崖重重的舒了口氣,收緊雙臂抱住了懷里的人,「方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被身體遮擋的雨水讓蘇引得以張開眼楮,頓了頓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急忙推開了身前的人,「司空尋……司空尋呢?泠崖,司空尋他方才突然就不見了……他人呢?」

「司空尋?」泠崖一怔,轉頭望去只看到甲板上七零八落的人卻獨獨沒有那個人,心中頓時涌上不好的預感,「難道是被方才……掉下去了?」

「該死!」蘇引心中一沉,恨恨的低咒一聲掙扎著站起身來,「王爺落水了!快,營救王爺!」

那一瞬間他放開了手,明明之前摟的那麼緊,為什麼放開了?不是問她是不是要同生共死麼?騙子,明明自己都做不到。

這一聲之後,船上像是炸開了鍋,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開眼了,雨勢漸小,風也漸漸消失了,狂怒的大概終于開始安靜下來。

想到曾經發生過的事,蘇引心中越發的焦急,推開泠崖的攙扶疾步跑了欄桿邊尋找起來,「司空尋?司空尋你在哪兒?你听到了回答我一聲啊!司空尋……」

該死!那妖孽那麼怕水,他該不會已經……不!不會的!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妖孽完全不是一個好人所以一定不會死的。

泠崖見狀眸色暗淡下去,看著海中掙扎的人飛身跳了下去。

蘇引一驚,「泠崖!」

「我會將他找回來。」低沉的聲音隨風傳來,那抹黑影鑽入海水中不見了蹤影。

「泠崖……」

一場海難劫後余生,三艘船毀了一艘,另一艘因為撞擊也損毀嚴重,勉強能行,只剩下一艘完好的,人員也損耗四分之一,其實大部分人不知所蹤連尸體也沒找到。

索性的是,司空尋被救了回來,但卻發起了高燒昏睡三日至今未醒。

船艙內,蘇引坐在床邊替換著司空尋額頭的巾帕,一條換下,另一條又放了上去,重復無數次可床上的人就是沒有轉醒的跡象,「喂,你怎麼還不醒呢?是被海水嚇到了麼?還真是膽小鬼啊。」

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很多時候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他那時緊緊的摟著她,按說應該會緊緊的拖著她才對,可在那樣的時候……他居然松開了手,按他的性格難道不是該拉著她一起去死麼?

她現在才發現,其實她一點也不了解他,而她所了解的東西正在一點點被他的所作所為推翻。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蘇引一怔回過神來,轉身看到來人臉上的傷口時心中一緊,「我讓人來看著他,我們去吃飯罷。」

她不知那天泠崖是怎麼將人救回來的,只知道他上來的時候一身狼狽,等人七手八腳的將昏迷的司空尋安排妥當時才發現他也受了傷,腿上血淋淋的一個傷口,左邊臉頰上也有一個,切口整齊,像是劃傷,她問了他卻怎麼也不肯說。

那樣的傷口必定會留下疤痕,若是早回鳶城還有補救的方法,可他們在海上的路程還遠,等回到鳶城什麼都遲了。

那天他說會替她將人找回來,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卻能想象得到,他一定是誤會了……而她無法解釋,連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那時她那麼焦急,分明那麼討厭那個人,可見到他真的有危險卻無法放任不管,甚至……遠遠地超過了想象。

想來那妖孽也只是自大了點任性了點,一再的救她,雖然這次算不上救至少將她的安全放在了第一位,她不敢深究這樣的感情……只怕越深究下去便越是牽扯不清。

听了這話,泠崖安靜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讓他們送到這房間里來了,我們在這兒吃。」

蘇引一怔,起身走到了過去,對上那雙過分冷靜的眸子,皺起了眉,「泠崖,是不是我那天那麼擔心他你吃醋了?」

「嗯。」泠崖微微勾唇,伸手撫上了蘇引緊蹙的眉,「你別亂想,我沒事,只是吃醋而已,而且只是那時候,後來就想明白了。」

「真的?」蘇引不信,若真是如此,為什麼她覺得他很不對勁?但是哪兒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只的覺得……他們之間好像隔上了一層無形的牆。

「當然是真的。」眼神安靜,聲音溫柔一如既往。

可蘇引就是覺得不對,拿下眉心的手緊緊握住放到了心口,「我不管你有沒有誤會有沒有想開,我只想你知道,你在這兒。」

她不知她為什麼這麼做,只莫名覺得應該做些什麼讓他安心。

泠崖見狀一震,掌心傳開清晰的跳動,反應過來頓時像被燙到一樣抽回了手,「阿引你……你突然這是做什麼。」

她怎麼能……

男女有別,雖然他們……唉,不論何時她做的事永遠都讓他驚異。

「做什麼?自然是讓听听我的真心啊,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想你直接听比我說的更清楚。」蘇引解釋的一臉認真。

泠崖卻無奈的笑了,緩緩俯首,一個輕吻落在了鼻尖上,「我听到了。」

------題外話------

哦漏…昨天我忘了祝61快樂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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