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里不知道原來成親二字如此美好,這麼一想竟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她穿嫁衣的模樣了。
蘇引聞言滿意的勾唇,將手伸了過去,「合作愉快。」
笑的搖頭卻還是將手探了過去。
一聲清脆的聲響,兩只手緊緊地合在一起,一大一小。
達成協議之後兩人很快就付出了行動,只是司空尋一方面想要戰勝司空隱自然不可能,蘇引也在努力想辦法,只是她低估了司空尋的行動力,回宮的第二天便向提了。
席上三人僵在那里誰也沒有說話,表情凝重,氣氛已經降到了冰點。
下巴上滑下一滴微涼的液體,司空錦下意識的模了上去,那是方才因為太過震驚噴出來的湯,嫌惡的拿手帕胡亂的擦了幾下便停了下來,「那個……」
在這種情況下她覺得她必須得說點兒什麼,再這麼下去該不是打起來罷?所以說到底是怎麼了啊,為什麼七哥他突然就提出要跟成親呢?這突然地是吃了什麼藥了?不僅是成親,而是因為他成親的對象是蘇引啊,皇兄可是也喜歡著蘇引,這樣的婚事可能同意麼?
司空尋就像是沒听見完全無視了司空錦的聲音,只是憋出一臉天真無邪又疑惑的表情盯著身旁的人,「皇兄怎麼不回答呢?難道不同意我跟阿引的婚事麼?」
多久了,有多久沒見過他這樣的表情了。他知道他已經開始懷疑他了,所以他更得在暴露之前做好一切,至少要將這個婚禮完成。
司空隱聞言眸色一暗,唇角卻夠起了笑意,「為什麼突然就提出要成親?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變故麼?」
這麼突然的提出了成親的事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而且這件事必定是與蘇引有關,難道是她支持他這麼做的?不可能啊,她不是不願意嫁人麼?又怎麼會同意嫁人。
「什麼都沒發生,是我想成親了,不知為何第一眼見到阿引的時候就覺得該喜歡她,隨著相處我更肯定這一點了,而且我們不是就有婚約麼就算成親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這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了,說不定與阿引成親了之後我就能記起從前的事了呢,請皇兄成全。」
直至現在他在懷疑他,他一定不能露出破綻。
「成全?」司空隱輕笑,眸中卻沒有半分笑意反而冷酷攝人,「成親是兩個人的事兒,不是你一個人就能辦成的,而且你還沒恢復記憶,不是說好要等到恢復的時候再提這事兒的麼?」
司空尋見狀故作不滿的哼了一聲,轉過臉去,「皇兄這是故意在打擊我麼?這些事情皇兄就不要擔心了,只要皇兄同意了剩下的事兒就交給我好了,我保證一定辦成!」說著便躬身行禮退到一旁。
「不用擔心?我怎麼能不擔心?若是人不同意,我們豈不是成了逼婚的了?」對上那雙不耐的眸子,司空隱緩緩開口,「而且你知道現在三國之間的情況不容客官,蘇引不僅是西越太傅也是錦鶴國聖女,在錦鶴國聖女必須要保持貞潔又怎麼能成親呢。這件事不是你個人的事而是整個天禹國的事,我們必須慎重,最重要的是……蘇引她同不同意。」
「哼哼哼,其實皇兄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罷。」司空尋賊賊的笑,看著那張嚴肅的臉側身靠了過去,「我知道皇兄所列舉的事在皇兄眼里根本不算什麼,不管什麼皇兄一定都能堅決。只是……皇兄一刀命中要害了,阿引她……」
司空隱聞言心中重重的舒了口氣,臉色終于緩和了些,「她不同意對不對,我就知道。」
果然,不僅僅是針對他的,連尋也被拒絕了,他終于放心了,這說明她是真的不想嫁,很好。
「所以我才來求皇兄幫忙啊?我相信只要是皇兄這天下就沒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皇兄一定會成功的!所以……皇兄你就幫幫我罷,擺月兌你了。」司空尋覺得他的表演已經超過了人的限度,現在只要焦急的等待著結果就可以了。
什麼?司空錦一怔,「你……是要朕幫你?」
這小子居然讓他去說服蘇引嫁給他?!這小子實在是……不過也好,他親自去問好像要好點兒。
「那當然了。」司空尋連連點頭。
衡量之後,司空隱終于開口,「罷了,為了你姑且起問問罷。」
「嗯,謝謝皇兄。」司空尋笑了,別樣的燦爛。
听著兩人一人一語的說話,司空錦愕然的眨了眨眼,原本有一肚子的話要說此刻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你們能等一下麼?我,我呢?不要無視我啊?好歹我也是你們的妹妹啊,成親這種大事怎麼能不跟我商量呢?算上我!快算上我啊!」
「你?」司空尋差異的揚眉,「你還是別了,只要你乖乖的不搗亂就行了。」
「我……我會搗亂?我怎麼會搗亂?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好麼!」司空錦差點一口血噴出去,又是生氣又是懊惱。
她一直都在幫他好麼!真是不知道感激。
「不用了。」司空隱也開口了。
「你……你們你們……」司空錦顫抖著手指著兩人連話也說不出來。
蘇府
蘇引正拉著方寧趴在後花園的涼亭里喂魚,一名小廝疾步走了過來。
「大人,方才有人送來一封信。」
蘇引聞聲一怔這才慢慢的將腦袋轉過去,將接過來低過來,「人呢?」
又是信,這幾日是怎麼了。又是誰送來的?
「回大人,那人已經離開了。」小廝躬身應道。
「離開了?」蘇引揚眉,輕輕擺了擺手見小廝離去才慢慢打開了信封,里面是一張白紙︰今晚彼岸閣見。
「今晚彼岸閣見?」方寧伸頭看了一眼下意識的念了出來,「怎麼就這幾個字?這人是誰?彼岸閣?我怎麼覺著這這個彼岸閣好像在哪兒見過呢?」
蘇引聞言微微眯起眸子笑了笑,「誰知道是誰呢,不過一定是我認識的人,而且還是……」
能約她去彼岸閣的人又能有幾個?皇帝大人還是沈涼遲?比較起來……還是沈涼遲最有可能了。
「還是什麼?」半晌沒有等到下文,方寧忍不住追問。
「沒什麼,等到了你就知道了。」蘇引勾唇,緩緩起身朝外走去,「好了,這也快晚上了我們過去罷,順便今晚的晚飯也在那兒吃了。」
「啊?這就去了啊?太快了點罷?」方寧愕然。
浣花樓
彼岸閣
才一進彼岸閣蘇引就發現了不同,房內竟一概常態將一切裝飾都換成了黑白二色,比起原先的曖昧奢靡現在反而清冽純淨起來,雖然乍一看覺得有些像在辦喪事,但仔細一看卻更美,特別是二樓的表演圓台,四周竟全部換成了白紗,一層層的透出來,唯美而飄逸。
方寧在進了浣花樓之後就一直皺著張臉,在看到彼岸閣的改變時也愣住了,「這……這是在準備喪事麼?這也太……」
蘇引聞言輕笑一聲,緩步朝高台上走去,「是挺像的,不過很好看。」
「好看是好看啦,只是……有點別扭。」
此時,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幾天蘇引一直在找的玉留白,還是那張含笑的臉,「歡迎聖女閣下。」
蘇引倏然眯起眸子,冷笑出聲,「喲,您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啊,上次的事兒賬我可還急著呢。」
「上次的事啊。」玉留白干笑兩聲便轉移了話題,「對了,阿引你要準備一下麼,一會兒人可就來了。」
「準備?」蘇引凝眉,听出了話中有話,「一會兒話誰來了?你什麼意思?今日邀我來的人是誰?是沈涼遲麼?」
玉留白搖了搖頭,「若真是主子那就好了,主子這幾日正在戰斗呢,所以還請阿引再等等給他一個機會。」
蘇引沉默了。
機會麼。
誰又能給她機會呢?
听到外面傳來腳步聲,玉留白眸色一暗,「方姑娘我們出去罷,正主兒該來了。」
方寧聞言望向了蘇引,「主子?我……」
「去罷。」蘇引無力的揮了揮手,干脆坐了下來。
得到命令方寧終于隨著玉留白下去了,听到遠去的腳步蘇引輕輕的嘆了口氣,眼楮靜靜地盯著門口果然看到那張無比熟悉的臉,頓時有種想要逃走的沖動。
那樣的神情……肯定是司空尋那妖孽已經說了。
該死!她明明讓他再等兩天的,這突然襲擊的……讓她怎麼應對啊,這家伙可真會壞事!
「怎麼?看到我這麼震驚麼?」司空隱緩步走了進來。
蘇引立即站起身來,擠出一抹笑,「怎麼會?皇上駕臨歡迎還來不及呢,不過……皇上您要想見我招呼一聲就成,何必如此勞煩您呢,這太讓我過意不去了。」
「花言巧語。」司空隱冷哼一聲,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你若真這麼在乎我跟尋是怎麼回事兒?他是不是去找你了?今日居然跟我提要跟你成親,還是……這根本就是你的主意?嗯?」
對上那道逼視的視線,蘇引滿頭黑線。
果然說了啊。
這笨蛋。
為什麼不是她的錯到頭來還是要她來收場?她冤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