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忐忑地坐在飯桌邊,低眉順眼的,就算不抬眼看,也似感覺得到幾位夫君射到自己臉上的目光。
晚飯很清淡,只有一道是全肉的,看樣子是給鮮于賁和風野預備的。他倆是喜歡吃大塊吃肉的,余下的皆是紅綠黃白的果蔬搭配,再就是一道參雞湯,不過看樣子好像是半只……
「開飯吧。」拓拔翰雖然還有些虛弱,但頭一次看到阿紫這般的心虛,不由心里有些不舒坦。自己就那麼讓她抬不起頭嗎?
男人們紛紛拿起了筷子,伸向自己那盤菜……
「那個啥,哥以後也是咱家的男人了。」阿紫一閉眼將話一口氣說了出來,然後視死如歸地睜開眼……「呃,啥意思?」怎麼都沒反應呢?
風野坐在她旁邊,看著她那傻相兒,一翻眼︰「難道以前不是嗎?」
「啊那個,雖然是但還是……不太一樣了,我是說,不只是哥,還是……男人~」最後兩個字咬得比較用力,臉也漲得紅里發紫,小手放在桌下的大腿上,松了又攥,攥緊又松的。
拓拔翰沒想到阿紫會用這種方式重新介紹自己,雖然有些結巴,但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緊張,連背都不自覺地繃得直直的,不由心又軟得一塌糊涂的,探出手抓住她的,「傻丫頭,他們若是反對,就不會都過來一起用晚飯了。」
「呃……啊?」阿紫一臉意外。
閭丘歸動手舀了碗湯放到拓拔翰面前,溫柔地看著阿紫道︰「這些年,大哥對你如何,我們都看在眼里,只是大哥自己一直看不破。」
風野怒其不爭地戳著阿紫的額頭,「還女皇呢~!也就是大哥吧,讓你撿了個便宜,再敢花心,家法侍候!」
公良復輕咳一聲,「話別說得太死,我跟阿歸正研究著要不要擴充後宮呢。」
風野眼神一戾,「有這必要嗎?她再能,大哥也加入進來了,還喂不飽她嗎?」
閭丘歸將雲喻那邊的事說了,「我跟阿復商量著,若雲家真抱了那心思,又是阿喻認可的,不妨先同意,然後順勢擴充後宮,這樣阿喻未失言,也不叫雲家佔了便宜去。」
公良復瞥著阿紫,「就算入了後宮,只要你不踫,跟以前也沒什麼兩樣,就多了幾雙筷子罷了。」
「雲家一直未動筋骨,等到現在才出手,自然不是謀劃一天兩天的,阿喻若真覺得這樣好,那就按阿復說的辦。」拓拔翰扭臉看著阿紫,「你不動就是了,大不了過個一年半載的,為他們指婚了事。」
阿紫一腦門黑線……你們這都是啥眼神呀,我就是那麼饑渴難耐不成?「還是看看再說吧,興許雲家不是那個意思呢?吃飯吃飯,好餓哦,嘿嘿~」
飯後,因第二天是沐休日,阿紫便沒回宮,閭丘歸也沒回去,雖然這小小的風寒真的用不著他再費什麼心了。
送走風野三人後,拓拔翰拉著別別扭扭的阿紫回了屋,閭丘歸則去溫室看他的草藥。
「不好意思了?」拓拔翰唇角含笑地勾勾她的下巴,「你出手的時候可沒見有半點兒猶豫。」
「所以說啊,沖動是魔鬼呀。」阿紫木木地立著,閉眼感受著那雙大手不客氣地將自己的外衣剝掉,喃喃地說道。
「呵呵~」拓拔翰輕笑出聲,揉著她披下的長發,「放心,就算想吃,也得等完全好了的,我可不想被你嫌棄年紀大了不中用。」
阿紫的臉,慢慢地熱了起來,回想著池子里時手中的尺寸,貌似不像不中用的……
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身子忽地離地,隨後被放到鋪著新褥子的床上,「能摟著你,我就覺得幸福了。」
阿紫在心底輕嘆口氣,放軟了身子回身將那沒有一絲贅肉的勁腰摟上,「哥,你真傻~」
懷中的身子繃了一下,隨後听到略帶了苦澀地回應︰「以前听你叫哥時,心里總是很舒服,怎麼這會兒听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里面攪著似的?」
阿紫睜開眼,將他臉上未及收回去的無奈無助看了個清楚,抬手撫上他的心口︰「要不要把阿歸找回來看看?」
拓拔翰按住那只越揉心就越慌的小手,「不用了,我就是覺得挺突然的。就好像突然間美夢就成了真,卻不敢相信一樣。」
「我也是呢,」阿紫咧咧嘴,做了個鬼臉,「以前不覺得,現在倒真有些別扭呢。你還是哥吧?」
「這點我倒是可以確定,我是鳳翔。」拓拔翰閉上眼,「只這麼摟著,就覺得心被填滿了。我果然是為你做牛做馬的命啊~」
「呃?」
「爹活著的時候就這麼說過我,」拓拔翰稍用了力,讓阿紫側過來,半壓住自己,還將她的一條腿勾起,搭在自己的腿上,「爹說我太寵著你了,會把你嬌慣壞的,就把我押去軍隊上了。那時候你才多大,五歲還是六歲來著?听說我走了後,哭著把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個遍,從那以後,脾氣就變壞了,整天跟小活驢似的,怎麼淘怎麼來。」
阿紫听得正來勁兒,他卻不說了。「後來呢?」她根本沒有主角的自覺,完全被勾起了八卦。
「對不起,不該提這個的。」拓拔翰抿抿唇,「我只是……只是……」
「沒關系,我就有在樹下親你那回的片段,一直很想听听小時候的我是什麼樣子呢。」阿紫無意識地手指尖隔著睡衣刮著他胸前的突點,「說嘛說嘛,讓我對比看看,昕兒是不是隨了我。」
拓拔翰扭頭認真地打量著她,「真想听?」
「嗯嗯,比黃金還真。」阿紫扭著身子拱著,「快說,我可不想將來被孩子們從別人嘴里听到,被當了反面教材,總得想好對策。」
拓拔翰眸底一深,是不是說了以後,就真的沒了負罪感?
「……等三年後,我從邊關回到家後,你已經跟個假小子似的了,整天帶著翩翩不是上樹模鳥蛋,就是下河捉蟹,要不就是帶著小七小九跟街上的混混們打架,還美其名曰懲奸除惡,替天行道。我一氣,直接把你拍了一頓,那是我第一次打你……」
「你還打我……了?」阿紫腦中劃過些什麼,下意識地抽手模上自己的*,「唔,好像還挺疼的。」
拓拔翰被她臉上的表情逗笑了,一直摟著她的那只手滑到那突起的滾圓上,「就一次,好像也打了翩翩,記不太清了,就記得你當時哭得驚天動地的。別怕,再也不打你了~」
阿紫被那大手模得……捏得……反正挺舒服的,眯上眼,貓似地蹭了蹭,「後來呢?」
「我跟娘……」拓拔翰頓了頓,「吵了幾句,怪她沒管束著你,然後就把你揪到自己的院子里,親自管著。早起習武,上天識字,下午騎馬,晚上再練武。你倒也倔,硬是一聲不吭地忍著,哪怕再苦再累,也絕不告饒。小七小九翩翩都跟著練,可誰也沒你進步得快。」
「可惜,我不能在家久住,邊關一告急,我就回去了。」拓拔翰側過身,跟阿紫臉對著臉,有些擔心地看著她,「……不生氣?」
「……」阿紫有些詫異地抬眼對上他的,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就是她,生什麼氣呀?」
拓拔翰釋然地笑了,原本剛硬的臉上居然溫柔似水了,「阿紫,我有沒有說過,這輩子有了你,無怨無悔?」
阿紫翻著眼皮,「好像還真沒有~」
「淘氣。」拓拔翰含笑啄了她一記,「多少次夢里就是這樣摟著你。」
「你打翩翩幾回?」阿紫突然想起這個。
「好像……就兩次吧,她大些時不受管,又打過一回,從那以後一見我就躲得遠遠的。」拓拔翰好笑地哼了一聲。
「怪不得最怕你。」阿紫又拱了拱。
「……別亂動。」拓拔翰聲音中帶了些微顫,隨後阿紫就明白了……下面抵上了,于是老實了。
拓拔翰忍了一會兒後揮掌將燭火熄滅。屋里一暗,阿紫身上的暗香便明顯了起來,才下去的欲火似乎輕易地又被撩起。
自己不是個好動情的,這一點拓拔翰還是有自信的,但為何……他湊近阿紫的頸窩深深地嗅了幾下,「你燻什麼香?」
「哪燻過?我不喜歡的。」阿紫被他弄得有些癢,哈哈著欲往後躲,腰部以下卻與他更緊密地蹭了幾下。
「嗯~」拓拔翰自覺地往後撤了一下,盡管他內心更想往前湊乎。不過這香味兒好像有些古怪,明天要記得問問阿歸。
拓拔翰的離開令阿紫自在了些,「哥,為什麼我不太記得娘,卻記得爹好像也挺寵著我的,不過卻記不住他的長相了。」
拓拔翰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不記得也好,爹他……雖不常在家,不過對你還是蠻關心的。你只要記得我就好了,別的不用多想。」
「那你說說,那次在樹下被親時的感想吧。」阿紫決定再也不問爹娘的事了。
「……很震驚,也有說不出來的高興,又很惶恐,怕自己把持不住害了你。」拔拓翰越說聲音越低沉。
阿紫有些後悔問了這個,連忙翻身撲上去,「別再推開我了,你真想孤單一輩子嗎?」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拓拔翰下意識地摟緊她,然後那股暗香又鑽入鼻間,好不容易下去的欲火又噌地一下升了起來……
「睡吧,」拓拔翰有些艱難地將阿紫放下,立即覺得好多了,「明天我們去逛街。」
「那也要你好利落才行啊。」阿紫沒想太多,翻了個身,臉朝向外面,「哥,你不能再丟下我了。」
「好。」拓拔翰抬手撫著她滑順的長發,嘴角高高地翹起。看來用不著等羲兒登基,就可以實現願望了呢。
大概頭一天睡得太多,阿紫在往日早朝的時間就悠然轉醒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讓她提早醒來的是,身下異樣的觸感。借著窗外的微光,看到緊緊將自己抱著的拓拔翰,緊閉著雙眼,還睡得正沉,……春意盎然著吧,時不時地下意識拱幾下腰。
難怪說男人在早上的時候最受不得撩撥,……丫滴根本就不用撩撥吧?
阿紫慢慢地往後挪了挪,並輕輕地拎起他的袖口,打算突圍。不料他卻嗯了一聲,直接翻身……壓上了?
阿紫囧然,呈大字型的平躺,那太字的一點,正不客氣地戳呀戳,盡管是無意識的自主狀態,卻明顯的粗壯起來。最不爭氣的是,阿紫明顯覺出被戳的部位有水漫金山之勢……
「哥,哥~」
拓拔翰睜開迷蒙的眼……「阿紫~」出聲的同時腰卻更用力地挺了挺,隨即僵住……「阿紫?」只是那硬的部位似乎輕顫著瀕臨爆發的階段。
「嗯~」
如導火索一般地喵音令拓拔翰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來,悶哼中堵上阿紫的唇,勢如破竹地卷了進去……
阿紫有些尷尬地紅了臉,雖是隔著衣物但那……分明已經……不會是憋得太久,結果就早……泄了吧?用不用讓阿歸好好給他調養調養?
拓拔翰喘息著將自己剝淨,並清理了一下,然後……將木雞中的阿紫也剝光。雖然一向不近,但他可不想讓阿紫落下不好的印象,這是男人的驕傲。
「哥,你干嘛?」阿紫總算回過神來,瞪著正忙活著的他問道。
「夢醒了,自然就得實踐了。」拓拔翰不舍地松開口中花蕊,支起身子,勾起一條*,「阿紫,頭一次夢醒了你還在……」
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哼聲,隨後便被突如其來的滿足感沉溺了……
閭丘歸看著飯桌上還眉目傳情的兩人,好笑地清了清嗓子,「吃飯吧,這兩天都沐休,難道要一直這樣?不怕對眼嗎?」他倒是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當然了,那點兒子微酸,被他自覺地忽略了。
阿紫羞澀地垂下頭,默默地舀了粥,遞到嘴邊時溜了一眼那明顯臉色亮了不少的老男人……隨手將勺子喂了過去。拓拔翰笑眯眯地張嘴,心火一升,只要將這樣的她再狠狠地壓在身下……
閭丘歸長嘆口氣,「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
「阿歸~」
阿紫糯軟地口吻讓閭丘歸渾身一抖,「這一早是吃了多少蜜呀?」
阿紫連忙夾了個小籠包塞進他的嘴里,「一樣親,一樣一樣的啊~」
好不容易吃完早飯,阿紫去看翩翩,拓拔翰連忙叫住閭丘歸,問了昨晚想到了疑問。
閭丘歸點點頭,「大哥的懷疑沒錯,自解了寒蠱後,阿紫的體香就多了點兒什麼,似那藥引之味。不止你聞著有那種感覺,我們也是,不由自己地想摟著她……纏綿,恨不得死在她肚皮上。而且那秘徑如處子一樣,當真是要了老命了。」
「會不會對她有所傷害?」拓拔翰眉頭一蹙,隨口說出最先冒出的念頭。
「我看不會,反而讓她面如桃花。」閭丘歸苦笑了一下,「我正打算讓阿野教教大家,同習魔教秘術呢,否則早晚要被她榨干的。」
拓拔翰空拳抵到唇邊輕咳了一聲,「這提議……不錯。不過還有一點,日後可得看緊她,不能讓旁人與她近身接觸。」
「嗯,那味道確有助情之功效。」閭丘歸也垂下眼來,「我品出,她越動情,那香氣便越濃。」
不提這邊兩兄弟如何交流,卻說阿紫來到翩翩當初曾住過的那院子,見鳳初龍寬兩個小哥倆兒正在院子里堆著雪人,便問︰「你們娘可起來了?」
鳳初行了禮,還未等回話,龍寬便大咧咧地說︰「昨晚爹來了,這會兒不見得起呢。大姨,羲弟弟今天也沐休,能不能出來玩呀?」
看著兩兄弟又似長高了,阿紫還是蠻有成就感的,「你們進宮去找他好了。」
「好啊,上次答應要帶福兒妹妹逛街的,正好一起。」龍寬比鳳初要活潑些,然後拉了拉鳳初,「哥,你說呢?」
鳳初「……你不都說完了?」
阿紫看看那關得緊緊的門,「我回去了,你們出去不許不帶著侍衛。」
龍寬哦了一聲,應得不太痛快,倒是鳳初含笑道︰「大姨放心,我們找無缺哥哥陪著。」
阿紫點點頭,轉身離開。
一回屋,便見桌上擺著個紅色瓖金邊的拜帖,「誰的?」
「逍遙王府請咱們過府一聚。」閭丘歸笑道︰「看來是那位雲五少的意思,他大概不太清楚咱們跟阿喻的關系。」
阿紫聳聳肩,「那你去吧,不用給啥好臉兒,反正誰都知道你是冷的。」
「我也去看看。」拓拔翰勾過她的腰,「你就別去了,帶著孩子們去滑雪吧。」
「那也行。」阿紫也覺得好久都沒好好陪陪孩子們了,然後吩咐內侍去請曲哲釋過來。
不多會兒,曲哲釋進來一一見了禮,「陛下可是有吩咐?」
「你進宮把羲兒福兒小刀都接來,讓人告訴一聲阿初阿寬也過來,咱們一起去滑雪。」
曲哲釋一笑,「無缺上次還說,這回的雪道修得極好呢,我正琢磨著要去見識一下。」
「嗯,讓無缺也跟著,福兒那老虎就別帶著了,省得嚇著人。」阿紫想了想,「順便把風雷家的孩子們跟格格都叫上,孩子們多才熱鬧。」
曲哲釋應聲離去。
閭丘歸似無意地說︰「阿釋年紀也不小了吧?曲老太爺怎麼不急著讓他回去成親了呢?」
阿紫沒心沒肺地來了一句︰「可不是?他今年……也二十五六了吧?墨三兒都當了爹,這小子怎麼也不急?」
拓拔翰與閭丘歸對視一眼,達成共識,看來那小子白惦記著了,這位壓根沒往那邊想過。
「你也沒操那心了,無缺那小子也沒動靜呢,大概都沒遇上中意的吧。」閭丘歸隨意般地答著,在衣櫃里翻了翻,「穿這身吧,又暖和又方便。」
阿紫看著點點頭,「成,我現在不喜歡穿得太厚。」
半個時辰後,阿紫帶著大小十來個孩子,加上無缺,曲哲釋去城外的滑雪場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