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內,靠窗的座位正面對面坐著兩位穿西裝的東方面孔的男士。一位上了年紀,而另一位瞧著大約二十**歲的模樣。此人長的相當帥氣,交談之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曾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年長的男士和這位年輕帥氣的男人談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終于把一切合約細節都談妥。想到未來的合作,他滿含信心。對這個辦事果斷,雷厲風行的年輕人相當贊賞。
「合作愉快!」
帥氣的年輕男人伸手與他相握。慶祝彼此合作。雙方又閑聊數分鐘,那位老者先行告辭。
年輕的帥氣男人並沒有離開咖啡店。把包內的手提本取了出來放在桌上,隨後,發了幾封重要的郵件後,才再次把手提本放回包內。
他叫曾誠。是為了參加妹妹將要舉行的婚禮才會過來紐約幾天。但卻還是見縫插針,談了一筆大生意。因為,這里離他所住的酒店比較近,因此,他把約談生意的地方選在了這家幽靜典雅的咖啡店內。
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小啜了一口。他的視線飄往窗外。
這里是紐約。而這家幽靜的咖啡店,座落于小路轉角處。路邊不遠,停著他的車,而他的兩名保鏢,以及他的司機,就在那輛車上等著他。即便是酒店和這家咖啡店的距離再近,他們都會恪盡職守的跟著他。不管去往哪里,這已經成了他們的習慣。
把視線從那輛車飄向對面。斜對面是一家中型的超市,人流進進出出,瞧著應該是這附近的居民。
他低頭再次啜了一口咖啡。他非常喜歡咖啡。象現在這樣悠閑沒事干的時候,就會一人個靜靜的坐著,喝上幾口,回味著唇齒留香的感覺。
四月的氣侯非常宜人。不會象夏季般悶熱難受,也不會象冬季冷的讓人寸步難行。他瞧著街上走的男女穿著都單薄而時尚。也許,是周末的關系,一個個行人都瞧著非常悠閑自得。
如果在這里有朋友,他或許也會在這個周末的下午,在這條街上閑逛著打發時間。但他在這里並沒有朋友。就算在H市,他的朋友也不多。來往的幾乎全是生意上的客戶。他的時間很緊張。象這次為了參加妹妹的婚禮而挪出來的幾天時間,這已是特例了。
但此刻,端著咖啡,坐在窗前的他,心頭竟竄上很想要在這溫暖的下午,徒步逛街的念頭。從開始忙事業開始,這麼多年,他真的錯失了好多。不但平時沒時間逛街。剛滿三十歲的他,甚至還沒交過女朋友。因為,他的工作日程排的實在太滿。
他還記得,去年六月底的某個夜晚,他在H市的大劇院內和一個女孩相撞。當時產生的心動感,他始終忘不了。
那個女孩的清麗絕美的模樣。到現在,他都難以從腦海中抹去。只可惜,在和客戶踫面並交談的瞬間,他有回頭再睨向那女孩。卻看到,一位高大英挺的年輕男人擁著她進了影院。
而第二次與她的邂逅,然是在一場婚宴上。他和她被安排在同桌。新郎正是那個女孩的義兄。她的義父是他的客戶。也是個幫會老大。他幫他們做了介紹。而她卻並沒有多瞧他一眼,也根本不知道,前幾天晚上,她曾經和他相撞。因為,那晚,她根本就沒抬頭看他。
而那天的婚宴上,她的身邊坐著一位英俊冷酷到極點的男人,那人正是她的男朋友。也就是劇院里擁著她進入影院的男人。
與她的兩次相遇,他至今也難以忘懷。三十年來,這是頭一個打動他的女生。可是,卻沒有緣分。因為,她有了喜歡的男人。
身為H市藍焰幫的地下老大,他所屬的生意覆蓋面包攬全方面。在H市,不管是黑道白道都吃的開的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他竟然,還從來沒有談過一場戀愛。
他也不知道,他的真命天女什麼時候才能出現在他的眼前。如果,不能象她一樣帶給他心跳的感覺,那麼,他可能就一輩子一個人了……
溫煦的陽光下,對面的超市門口出現了一抹亮麗的身影。在眾多西方面孔出沒的街邊。這張原本就絕美誘人的小臉,無疑更是奪人眼球。
他屏住呼吸。呆呆的坐在窗前,凝望著對面從超市中拎著裝的滿滿的塑料袋步出大門的女生。她是那麼的動人。陽光下,她的膚色如同牛女乃般的迷人。小臉蛋清麗月兌俗,身姿曼妙玲瓏。穿著一件白色的修身型中袖短裙。長腿圓潤性感。腳上套了一雙白色的小短靴。如綢的長發隨著微風輕輕舞動著。她整個人靈動飄逸的讓人無法轉移視線。
他真沒有預料到,他剛才還在想著和她相遇時的那些畫面。這轉眼間,她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了。他看到,她正仰著小臉望了一下天際,然後,邁開了那兩條迷死人的長腿。
他快速放下咖啡杯,然後,從兜中掏出一張紙幣放在桌面上,拎起邊上的公事包,他沒有一分鐘再猶豫,拔腿就出了咖啡店。
他一出現,路邊的那輛轎車邊上站立的兩個保鏢速度迎了上來。而司機正欲發動車子。曾誠瞧了一眼對面那個女孩遠去的身影。回過頭,他朝那兩個保鏢擺擺手,手上的公事包隨手一扔,精準的扔在了其中一個保鏢的懷里,包被那人順利接住。
他難得的,因為要參加即將舉行的妹妹的婚禮而留在了M國幾天。因此,這個周末的下午,剛談完生意的他,此刻真的是無事可做。他已經好些年沒有逛街了。他不介意悄悄的跑到小路的對面,偷偷的尾隨在這個女生的後面。
于是,他真的這麼做了。他的個子極高,因此,很快,就跑到了小路對面。他的舉動,引的那兩個保鏢也頗感無奈的拎著他的公事包上了車。然後,司機把車啟動。慢慢的,如同龜速般的一會兒停,一會兒行駛,就這樣,遠遠跟著他的身影。既是要保護他,又要不影響他的走路興致。雖然,他現在這樣的情況,對那幾名手下來說,真的讓他們很意外,也很費解。這麼一條小路,也沒什麼特別的,他怎麼會有興致一個人逛呢?!
而曾誠跑到這條小路的對面之後,他並沒有再跑近那個女孩身邊。他很識相的停止了跑動,而是邁著正常的步伐,保持著距離,遠遠的跟在她的身後。
小小的合體的短裙,包裹著她曼妙妖嬈的身軀,美好的曲線畢露。柔順的長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傾泄在她的薄背上。隨著兩條圓潤迷人的長腿不停的邁動著,發梢也不斷的舞動著。美女就是美女,連個背影也美的象幅畫。
這是他第三次偶遇她了。而且還是在異國他鄉。他多想上前自我介紹。不對,他們在去年的那個婚宴上,似乎已經彼此介紹過了。他多想走到她的身邊,和她並肩一起走。可是,不能。因為,他知道,她有男朋友。
那天在婚宴上,作為男人,他看的出,她的男朋友對這個女孩極度的寵溺。當然,不管是誰,擁有這樣的女生當自己的女朋友,一定也會寵她上天。
君子不奪人之好。所以,他不會選擇用卑鄙的,或者是強勢的手段,去介入別人的感情之中。除非是,有一天。這個女生放棄了那個男人或者是那個男人頭腦發昏放棄了這個女生。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到那時,他就會不顧一切的介入他們之間,把她牢牢的禁錮在他的身邊。
所以,此刻,他只能遠遠的跟在她的身後,這樣子,就當成是和她一起漫步在紐約的街頭了!他就想這樣在她的身後,慢慢的走,直到,目送她到達目的地。然後,他才會獨自返回。
在他前方不遠,拎著裝著食物的滿滿一塑料袋的女生正是心怡。今天,她休息。上午起床後,吃完飯又打掃完,發現冰箱內所剩的食物不多了。于是,下午,她只能出門去超市。
她現在的生活,就是學校和住所,至于超市也只是偶爾會來逛逛而已。住在這里已經快滿三個學期,她還是不太熟悉周圍的路況環境。如果她平時經常出門亂逛,她知道,那兩個保鏢就會為了她,一直跟在身後不遠保護她。她覺得這樣會給他們添加麻煩。雖然,他們是湯銳鎮出錢雇佣的。
在這里她唯一的朋友裴思璐連休息日也忙著打工。這里又不比在自己的國家。能不出去,她就盡量的窩在家里。今天,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因為,再不去超市,就沒有吃的了。
她沒有回頭看一後。以前,她偶爾會回頭掃視一眼她的身後。因為,她想找找那兩個黑人保鏢的影子。但每一次,她都沒有瞧見他們。雖然,她有感覺他們就在她的身後不遠。可是,他們就好象是隱形人,讓她難以輕易的發現他們的身影。
此刻,她拎著袋子,垂著小臉,心情還是挺好的。就象頭頂上的暖陽。因為,一大早,她就接了湯銳鎮打來的電話。雖然也不過是短短數語,閑話家常。可是,在遙遠的異國,能夠听到他的聲音,就足夠讓她樂上兩天的。
現在,已經是四月了。再過些天,進入五月,就要期末考試,然後,可以放假了。
想到放假,心怡的小臉瞬間浮上兩朵紅雲。她期待著這個假期,因為,那個時候,她就要和他舉行婚禮了。如同任何一個女孩子,她也期待著自己穿上婚紗的模樣。她想應該會很美吧。雖然,他們兩個的關系早就如同普通的夫妻。可是,她還是期待和他領結婚證的那天。反正,接下來的假期,讓她充滿了喜悅和期盼。以後,他和她才算是真正在一起了!
一邊走,她的腦海里浮現著和他相遇到相愛的一幕幕畫面。過去,她曾經那麼的害怕他,擔心會被他傷害。但現在,她卻完全的信任他。她愛他。想要每天都和他生活在一起。只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還需要渡過一段不短的分隔兩地的生活。
心怡垂著絕美的小臉,邁動著長腿。在心里頭想著湯銳鎮的同時,她的嘴角不自覺的就蕩漾著弧度。只要想到,再不用堅持多久,就可以放假和他每天在一起,她的內心怎麼可能不愉悅。而這條路的對面,距離她很遠的路邊,此刻,停著一輛極為破舊的暗紅色小車。車內,坐著兩個帶著墨鏡,一臉緊張的年輕男女!
「看到了嗎?!我就說,她剛才去超市的。看吧,拎著東西又走回來了!」
被墨鏡遮住的眸子是妖媚的。說話的女聲正是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丁莎莎。她手指著遠處,對面的街邊,正在走向他們這個方向的夏心怡。而坐在駕駛位上的也帶著一幅墨鏡的年輕男人正是一直以來追在她後的留學生鄭天均。
這個鄭天均,自從有一晚在酒吧與她相遇之後,就驚為天人,說她是他的夢中情人,不管她的拒絕,幾乎每晚會出現在她下班的路上或酒吧的後門。跟在她的後頭打轉。
于是,前不久的某個夜晚,她下班,從酒吧後門出來,又遇上他。趕不走他的她,無聊的問了一句,他喜歡她什麼?!于是,鄭天均說,只要是她的,他都喜歡。只要是她讓他做的,他什麼都願意。
就是這句話!他什麼都願意為她做的這句話,吸引了她的注意。于是,她對他提了個要求,她對他說,只要他幫她收拾一個她特別討厭的人,她就選擇和他交往。
他一口答應了。當她把計劃告訴他之後,他的雙腿哆嗦著。他有些害怕。因為,她讓他去做的事,可能會傷害到別人的生命。至少,一定會傷害到別人的身體健康。想到那個人會因為他變成殘疾,他就于心不忍。
于是,他勸她,能不能換件事讓他做?!只要不傷害他人。她想要什麼,他都可以幫她辦到。可是,她用瞧不起的語氣鄙視他。對他說,既然無法做這件事,又何必說任何事都會幫她做。就這樣還想要得到她?!于是,真心喜歡她的他,只能咬咬牙,正式接手了這件事。
她讓他做的事。是要傷害一個女孩子。她告訴他。那個女孩可能身後會有保鏢保護她。是兩個黑人。所以,不能走路靠近那個女孩的身邊。他們必須找輛不起眼的舊車,然後,帶上墨鏡,在人不多的小路上,快速撞向她。只要是撞倒她,不管她死還是受傷,他們掉頭就把車開走。這樣,沒有人知道是他們干的。
她對他說,她極討厭那個女孩子。因為那個女孩子,她才失去了幸福。所以,她恨那個女生。恨不得讓她死,至少也要讓那個女生受點傷。如果是殘疾了。不完美了。這才更讓她痛快。因為,死了就一了百了。而活著卻成了個殘廢,才會讓那個女生感到痛苦。
雖然是件惡毒到不行的事情。他真的很不想違著良心去做。可是,愛情就是這樣讓人盲目。他真的好喜歡她。活了二十三年,她是他唯一的一見鐘情的女生。他就喜歡這樣類型的女生。那些清純模樣的女生一個也入不了他的眼,他就是喜歡這種媚態橫生的女人。
于是,他開始著手行動。首先,他要用假名,找到並買下一輛要報廢的小車。連車牌也污損嚴重,都看不清。而車才買到的今天上午,他就和丁莎莎來到了目標人物的小區附近。
丁莎莎告訴他,她知道那個女生,每天就是上學和回住所兩件事。而校門口和通往住所的這條路並不冷清,時有路人和車輛經過。而且,她怕那里有人認出她丁莎莎這張臉,即便是,戴著墨鏡,也有可能會認出來。
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期待那個女生,能夠出門。好在,今天是周末。丁莎莎說,那個女生有可能會出門去超市買東西。據她所知,超市到女生的住所,中間經過一條叉路路口後,就會到了比較僻靜的區域。在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選擇快速沖到女生的面前撞向她,然後調頭離開。即便是女生的身後遠遠的有黑人保鏢跟著,也沒辦法追上他們的車,也看不清那個污損的車牌,所以,更不可能知道是他們兩個做的事!更何況,保鏢一定會急著把那個女生送往醫院救治,而不是選擇追上他們兩個!
于是,這樣決定之後。他們就靜靜的坐在車上等著那個女生出小區。從上午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二點多。好不容易,終于看到她出了小區的大門。
于是,她在前面走,他們的車就一路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後。保持著距離,遠遠的。以防女生會發現。之後,丁莎莎就讓曾誠把車停在這條路上的最僻靜的一處街邊。她說,現在不急著從身後駛上前去撞那個女孩。她估模著,那個女孩一定是去超市的。等她走回來時,到那個時候,他們就精準的面向她撞過去。那樣才刺激。
于是,他們兩個繼續等。這女孩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終于在三點多,又出現了。現在,他們兩個坐在車上,遠遠的看到那個女生的影子正在小路對面,一步步的走向他們這個方向。
「你看看,她的身後有沒有黑人?兩個黑人?」
丁莎莎張望著夏心怡的身後。除了有個高大的男人在慢慢的走著,她好象沒看到有兩個黑人。她知道夏心怡的保鏢是黑人,她被污辱的那個晚上,她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
而此刻,這條路的對面。從近到遠,她只看到夏心怡和她身後不遠的那個男人。雖然不是看的很清晰這個男人的長相。但,那個男人絕對不是湯銳鎮。
而夏心怡的身後也沒有尾隨什麼車在保護她。當然,丁莎莎沒有看到的是,在夏心怡身後不遠處有兩輛轎車。一會兒停。一會兒開的。只是,因為跟的特別的遠,因此,目前還沒有進入她和曾誠的視線範圍內。所以,他們兩個此時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目標。
「沒有。我沒看到。」
曾誠的嗓音有點緊張。事情真的要著手了。他怎麼可能不緊張。這事,一開始,他就想打退膛鼓的。只是,他太喜歡身邊的這個女生。又得知她深受那個女孩的傷害,所以,為了她,他才會選擇去傷害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女生。甚至,他連那個女生的模樣都沒看清。
下午,在那個女生的小區附近等待時,那個女生距離他們並不近,又低著頭,他壓根沒有看到她的臉蛋。而現在,也是如此。目標距離還是很遠。但那件包裹著女孩曼妙身軀的白色短裙,他是認的出的。那個女孩的身材高挑又迷人。她有著魔鬼般的好身材。
「你在緊張?!放輕松。準備了這麼久,又買了車。就是為了現在。」
丁莎莎注視著身邊這個男生在墨鏡下繃緊了的臉部肌膚,以及,握在方向盤上正在不自覺顫抖不已的雙手。她能夠輕易察覺到,這個男生,他正在緊張不已。真是沒用!連她這個女的都不如!她心里這樣想著,可是,無法對他發怒。因為,眼下,她的心願要靠他來幫她達成!
她恨湯銳鎮!是他毀了她和楚天華的感情和她未來的幸福生活。可是,她卻沒有能力收拾他!她也恨夏心怡,因為有夏心怡的存在,讓她更覺得自己活的非常的艱辛。她希望夏心怡過的不幸。
她並非一定要夏心怡死掉。如果撞到夏心怡的結果是,她沒有死,卻變成殘疾人。那麼這個結果,會比把夏心怡直接撞死,更讓丁莎莎感到滿意。她就是要看到夏心怡變成一個摔破了的磁器。當她變成殘廢的時候,相信,她再也沒辦法和湯銳鎮在一起了。到那時,夏心怡的生活會過的比她丁莎莎還不如。
「我沒有。」
曾誠很緊張。可是,他不想在她的面前承認。因為,她說過,只要他幫她辦完這件事,她就會同意和他交往。他很想要她,反以,他不可以在她的面前承認他的懦弱!遠處正在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的女生,那是傷害過丁莎莎的女生。是莎莎在心里恨著的人,是莎莎的仇人,那也等同于是他的仇人。不管撞死那個女生還是撞傷那個女生。都是那個人應該受的。所以,不要怪他會對她下手。實在是,她不應該傷害到他心中的女神丁莎莎。
「那好,行動吧!」
丁莎莎回頭往前後掃視了幾眼,她確定,這條路上,現在幾乎沒什麼人經過。這是好時機,他們必須行動了。他們要用最快的速度沖過去小路對面撞向那個女人。就算是她身後不遠正在走著的那個男人看到這一幕,也會因為驚慌過度,又不是離的很近,很難及時上前看到車內的他們兩個。即便是看到他們,也沒有辦法看清他們的車牌,也無法認出以後摘下了墨鏡的他們兩個人。
至于完事後,她答應的交往之事。她當然不會食言。她會嘗試著和這個男生假意交往幾天。當然,她不會和他發生關系。因為,她好不容易又化了錢做了手術。怎麼也不會亂選男人的。她有計劃。過些天,她就會找個借口和曾誠分手。到那時,她相信,他不敢把今天的事情亂說出去。因為,開車撞夏心怡的人不是她,而是他!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看,她都是安全的!什麼也不需要擔心。
「好!」
他咬了咬牙,答應著。想要啟動車子。
「你現在慢慢朝前開,然後,在差不多時候,就快速打方向撞向她,之後,迅速離開。不要慌張,一定要穩住。撞了她後。快速逃走!」
丁莎莎明明才過二十歲,比他還小三歲。但卻是個心狠手辣,做事異常果斷的女人。
「好!」
曾誠的心一直在打鼓。他穩住心神回答她這個字。他現在,只能回答她這個字。多說一些話,就會讓她听出他內心的慌亂與緊張。
心和雙手都在微微顫抖著,他啟動了這輛破舊到不行的車子。載著她,慢慢的往前駛著,差不多距離之後,在她的催促下,他猛然打了方向盤。斜斜的沖向對面不遠處的那個女生。
他望著垂著臉正走在路邊的那個女生。他開始加快了速度。就在這時,那個女生仰起了小臉,也許是想到了什麼事,她一個人望著天際正在微笑。他瞬間連呼吸都要止住。他無法形容自己的所見,他純粹的被她的笑容給折服了。雖然,那麼清麗月兌俗的臉蛋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可是,這是一個有著絕美容顏的女生。他不是瞎子,他完全看清,那女孩美好的如同天使。
可是,他卻在加快車速,企圖要撞向她。有可能是撞死她,也有可能撞傷她。一想到那個美麗的生命會死于他的車輪下。一想到,那麼曼妙如魔鬼的身軀會因為他而受傷變成一個殘廢。剎那間,他慌了。他竟然沒有辦法顧忌到他喜歡的女人丁莎莎的心願。他不自覺的打了方向盤,方向開始偏離。
而此時,一直注意著情況的丁莎莎在看到突然仰起小臉的夏心怡再次垂下臉的同時,她發現,曾誠的方向偏了,于是,心急的呵斥著。
「你怎麼了?!」
而同時,她听到他的聲音急促的響起。
「對不起,莎莎,我做不到。」
她頓時火了,上身往他這方向湊過來。搶過他的方向盤,使勁打轉,在曾誠沒有來得及減速的情況下,車快速,精準的沖向夏心怡!
心怡此刻正垂著小臉,繼續走在小路邊。她壓根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危險正在沖向她。等到她好象听到有車子快速沖向她的聲音,再抬頭,就已經看到了那輛朝向她的好象已經失控了的破舊的小車。
在這剎那,心怡完全傻愣住。一時之間,沒有快速做出反應。而此時此刻。就如同旋風的速度般,她的身後猛的沖上來一個人影。在車就要撞上她的剎那,迅速抱住她的身體,一躍,一轉身。慌亂中的心怡仿佛感受到抱著她的人被猛力撞擊到。然後,他抱著她,摔倒在地上,打了兩個滾。但她卻始終在那人的懷抱里,那人的手牢牢的圈著她的身體。之後,一切停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躺在地上,在那人的懷抱中被保護的好好的心怡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卻發現,地上有血跡正在涌出。天哪!那個抱著她的人,是個穿著西服的男人,他救了她,可是他自己好象在抱住她的同時,被車撞到。他受傷了。
「喂!先生!你醒醒!求你醒醒!」
這只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心怡真的慌了。那個人,為了救她,好象受了重傷。有可能會失去生命。在這一刻,心怡的心都要停止跳動。
那個人受了傷,閉著眼,那張年輕帥氣的臉毫無生氣,望著這樣的他,她真的是好害怕。可就算那樣,她還是沒有辦法掙月兌出他的懷抱。他抱她,真的抱的好緊。
怎麼辦?!而同時,她發現,撞到他們的那輛暗紅色破舊的車發出‘吱’的聲音,應該正在轉著方向盤準備離開!心怡一時之間,內心極為憤怒。撞到他們,竟然想溜。于是,她伸手想要掰開抱著她的這雙手,想快速起身,沖上前去,向那輛車上的人質問。
而此時,從他們的身後,飛一般的駛上兩輛黑色的轎車,一前一後,迅速堵住那輛撞了他們的破舊小車,讓這輛小車無處可逃。
很快,從兩輛車上分別下來四個男人。前一輛車的兩個人,心怡認識。是那兩個黑人保鏢。雖然,他們從沒怎麼和她說過話。可是,卻總是在悄悄保護她。而後面車上下來的兩個男人有著東方面孔。穿著西服。但她卻不認識他們。
好了!這下,心怡終于放下心來。有兩個保鏢在,那兩個肇事者就沒有辦法逃月兌。而救了她的這個男人會不會有事,目前還不知道,所以,他們不能逃月兌。
「先生!醒醒!你醒醒!」
心怡終于掰開抱住她的手,然後,坐起身,低頭呼喚著救了她的這個男人。而此時,剛才堵住那輛肇事車的後面一輛黑色轎車上又快速下來一個男人。這個人就是曾誠的司機。
「曾少!」
那人跑到面前,屈膝蹲下,扶起曾誠的上半身,他看到曾誠的手臂處以及後背的的衣料已經破損,鮮血正從這兩處地方涌出。他的心里萬分的緊張。真沒有想到,曾少談筆生意之後,莫名的一個人逛著這條小路,竟然會發生這種禍事。他竟然為了救眼前的這個東方面孔的小女孩而受傷了。
「怎麼辦?!他會不會有事?!快點把他送去醫院!」
他身上還在涌出血,心怡望著這個蹲在他們面前的男人。她肯定。救了她的這個男人應該和面前的這個男人認識。因為,他在叫他曾少。
「……」
瞥了她一眼,司機沒有吭聲,他準備抱起曾誠的身體去醫院。而同時,曾誠終于睜開了眼。
剛才,他走在心怡身後不遠。他通常走路時很注意周遭的情況。他很眼尖的看到那輛破車在沖向心怡,而心怡卻一無所知。于是,他用飛般的速度沖向心怡,在那輛車眼看就要撞上心怡之時,他猛的抱住了她,身子一躍,想轉身逃離這輛車的撞擊。但還是慢了半拍,他自己的後背和手臂被猛的撞上。雖然懷里抱著心怡,但那撞擊力還是沒有辦法忽視。他無法避免的被撞到在地,只能緊抱著心怡打了兩個滾。最終短時間昏迷。
「曾少!你醒了!?我們去醫院!」
司機終于放下心。至少,曾誠的意識恢復過來。他醒了。而被司機扶著上半身,坐在地上的曾誠並沒有立刻回答司機的詢問,而是轉向坐在他身邊的心怡。此刻,他白皙帥氣的臉龐略顯蒼白,實際上,他身上的血還沒有止住。可是,他現在並不是很關心自己。雖然身上有點痛,但那些痛他完全可以忍住。他關心的是,剛才被他圈在懷里,保護著的女孩。
「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
他的聲音低沉,透著急切的關心。那雙深邃的眸子在她的臉上和身上掃視了幾下,他有些放下心來,她好象沒有傷口,他把她保護的很好。
「我沒有事。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可是,你有事啊。你受傷了,你必須快去醫院救治。」
心怡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男人,他真的是好無私。救了她,讓她沒有一絲的受傷。可是,他自己到現在,那鮮血還在往外涌著。他的臉色都是蒼白的。可是,在這樣的時刻,他竟然只關心她這個陌生人。這,怎麼能不讓她感動?!
可是,她真的好擔心,他被車撞了,會不會有內傷?!她真的,發自內心的。強烈的渴望著他不要有什麼事。千萬不要有什麼事。可是,他剛才有昏迷了一下下,所以,她真是太擔心了。
「好,我去醫院!你不要擔心。」
听著她好听的聲音里透著的顫抖,他知道,她在擔心他。因為,他救了她,所以,她不想要他出事。于是,他點點頭,安慰著她,並且,想要站起身。
好在,他的腿並沒有受傷。所以,站起身並沒有太困難。但是,他背上和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淌著血。因此,在起身的瞬間,因為傷口的扯裂,他終于沒有忍住,輕輕申吟了一聲。而這一切都被一人一邊扶著他的心怡和司機看在眼里。心怡的心里充滿對他的感激,還有,就是內疚。她根本顧不上去拾那只摔在地上的塑料袋,只想要扶著他去往醫院,她想要確認,他真的沒有事。
「我沒事,不用扶我!」
曾誠那張帥氣的,但此刻卻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臉龐微微有些尷尬。
他在H市是藍焰幫的老大。當然,除了幫會的人,並沒有人知道他這層身份。除了幫會生意,他還擁有著集團公司的生意。生意涉及面很廣。就連刑老爺子都和他有生意來往。
在公司的員工和幫會弟兄的面前,他被稱為曾少。他喜歡這個稱呼,沒有人叫他總裁或老大。但在客戶的面前,他只有一個稱呼,那就是曾總。
不管在誰的面前,他都是個威風八面的男人。再嚴重的傷痛,他都不會眨一下眼。可這次,他覺得很丟臉。他雖然保護到這個女孩。但自己卻受傷了,現在還被她扶著走,連他的司機也是這樣。
他沒有那麼弱,而且,受傷的又不是腿。
可是,說出‘我沒事,不用扶我!’這句話的瞬間,他又有點後悔。被她攙扶著的感覺,其實挺好的。因為受傷,他可以這樣的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