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心怡依然攙扶著曾誠的手臂。而司機路上前,上車後,再把車倒回到他們身邊。準備去醫院救治。
準備上車的瞬間,心怡瞥了一眼前方不遠處,四個男人圍住的那輛破舊的暗紅色小車。她听到這幾個人正大力敲門窗。好象車內的人因為撞上了人,嚇的不敢開門!很快,她瞥到那輛破舊小車的車門已經打開,車內有兩個人被那四個男人拉了出來。
心怡搖搖頭,沒有再繼續看下去。回過頭,她跟著曾誠坐在了車後座。因為他臉上沒有什麼血色,加上身上還在滲著血。她不想讓他一個人坐在後排。心里真的是擔心他,他滲出的血雖然並沒有多到嚇人,但不管怎麼樣,他剛才有過短時間的昏迷。她真怕他會有什麼內傷。
至于剛才撞到他們的那輛車上的人,不管最後是報警也罷,怎麼樣也好,她相信,那兩名保鏢是M國人,應該知道怎麼做的!
而他們,很快就到了附近的醫院。心怡很是佩服這名司機,和她一樣都不是M國人。可是,開車找醫院就象是熟門熟路一般。
其實吧,曾誠不是偶爾來紐約的。平時,生意上的事,經常也會來這里,而且,他有個妹妹,是他唯一的親人,就住在紐約。所以,不管在公在私,他都會經常帶著保鏢和司機過來這里。如果出外辦事,租一輛車,讓自己的司機開著,比租車的同時再租司機方便的多。因為,他喜歡自己人為他辦事,而且,他的司機還擁有國際駕照。
曾誠的背部受傷很嚴重。送入醫院後,才發現,他不但那件西裝的後背衣料都因為被車撞擊而磨破。連襯衣都破了個大洞。而且,血肉模樣,襯衣的布料都和傷口粘住了。
最終,他拍了片,好在,骨頭沒有撞裂。因為,他跑上前救心怡時,迅速一躍,之後馬上抱著心怡轉身,車只是擦撞到他。
手臂的傷口比背部的受傷程度要好點。醫生幫他縫了好多針,最終,他的上身和一條手臂用紗巾纏了好多層。醫生讓他住院。這樣方便到時觀察傷口的好轉情況。
說實話,曾誠並不想住醫院。從小到大,他都不太喜歡醫院。但這時,他卻點點頭,讓司機幫他安排了住院事宜。
主要是,如果他離開了醫院。到時再到醫院檢查。就不容易再見到心怡了。而他住在醫院,就能讓這個女孩再來看他。因為,他是為了她而受傷的。她一定還會來探望他。
他當然沒有忘記,這個女孩是有男朋友的人。他也沒有想要對她怎麼樣,或都有什麼企圖。可是,在這會兒,他有些虛弱的情況下,他心中,真的是很希望,在M國的這幾天,能多看她幾眼。他對自己說,就這幾天,他,只是貪心的想要在這幾天能夠多見幾次她的面而已。他只有這一點點的心願。
于是,他被送入了單人病房。搞笑的是,象他這樣一個強大的男人,不但因為背上的傷要趴著躺在床上,院方竟還要為他輸血。說是,他剛才失血太多。這讓他頗感無奈。上身和一條手臂已經包的象個粽子。眼下倒好,狼狽的趴著之外,還給他掛上了輸血包。為了能夠留在醫院,為了能讓她多陪陪自己,他竟然在她的面前徹底的丟了形象!
司機幫著辦了住院手續,出去接了個電話之後,然後走回病房,在曾誠的床邊彎腰對他耳語了幾句。心怡並沒有多留意他們在小聲的講些什麼。隨後,司機出了病房。沒有再回來。
心怡坐在床邊,不敢多和他講話,怕影響他休息。畢竟他趴著躺著一定很累,而他的的身體又因為失血過多,很是虛弱。
隨著那包血液大半輸入他的體內之後,心怡發現他的臉色好了很多。發白的嘴唇有了血色。于是,她詢問出聲。
「先生,現在有沒有感覺好點?」
他不知道他的司機去哪了?!而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沒入雲層中。已是傍晚時分。她會這樣問他,是因為,她想要快點回家。想幫他去煮幾道清淡的食物。他為了她受了傷。她不能拍拍走人。如果沒有他的見義勇為。她今天,肯定會被那輛失控了的小車撞上。如果沒有他,她現在會怎麼樣都沒有辦法預料。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嗯,好點了。」
他很老實的趴躺在病床上,側著頭,睨著她坐在床邊的俏麗身影。他有瞬間的恍神。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怪。他不知道,他們這算是什麼緣分。下午,在咖啡店內,他還在回憶著當初遇到她時的畫面。而現在,他竟和她呆在同一個空間內。
病房的光線有些暗下來,他知道,現在已是傍晚。他的司機剛才已經被他打發回酒店。這是因為,他想要多點時間和她單獨在一起。如果有司機在邊上照顧他,他就沒有借口把她留下。就算是只能這樣難受的趴在床上,他也想要多看幾眼她迷人的模樣。
「先生。你餓不餓?我回家幫你煮點清淡的食物,呆會再過來看你好不好?」
心怡對路況不熟,但剛才坐在車後座的她,特意記住了過來這家醫院的路程。這里,其實和她所住的小區比較近。和她的小區去往超市差不多的路程。只是,超市和醫院是反方向的。而她住所的小區,就在超市和醫院的中間位置。
心怡在這里住了這麼久了。這個方向還從來沒有逛過。所以,她原本一直不知道有家醫院離自己的住所這麼近。
她知道,步行回家,不用多長時間。雖然,剛才從超市里買的食物已經丟在了路邊。但是,冰箱里還有一些食材。她另外還想幫他煮點粥。
「嗯,謝謝你。還有,我叫曾誠,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他點點頭,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听起來,這個主意真不錯。讓他有機會嘗嘗她為他煮的食物。這在之前,他連想都不敢想有這麼美的事,可是,現在,這事卻真實的發生。
他暗暗想,請老天原諒他的貪心。就趁著他受傷的機遇,他想要心中喜歡的女生陪他兩天。他沒有其它的目的。這樣就好,只要是這樣,他就已經很滿意了。
「好,曾誠。我這就先回家。我家住的很近。喔。我叫夏心怡,你可以叫我心怡。」
心怡絲毫沒有回想起,在刑霧鋒婚宴上,他們兩個曾經坐在同一桌。而且,當時,刑老爺子也為他們彼此介紹過。可那會兒,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邊的湯銳鎮身上,哪有那個閑工夫去記住別的男人的長相和名字。
但現在,她不會再忘記曾誠這個人。他的名字,他的模樣,她都不會再忘記。因為,他救了她的命。而且,她發現,他偶爾嘴角會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那抹笑容淺淺的,卻讓人有如沐春風般的感覺。她很喜歡他的笑容,讓人感覺溫暖和安心。
「好,我等你。你不用著急。慢慢來。」
他再次點頭,臉上漾著笑意。腦子里快速思索了一下。他又補了幾句。
「心怡,剛才撞到你的車。車上的兩個人,我的手下已經把他們交給交警了。他們是當地人。好象是車子失靈,一時無法控制,才會撞向你。所以,就交給警察處理了。」
他讓她以為這件事,只是簡單的交通意外。
「喔。好。」
對這事,心怡沒有意見。既然人家是無意的,只是因為車子失控才會撞向她。也只能交由交警處理了。好在,她命大。因為,他救了她。可是,他卻因為她受傷了。這事,還是讓她內疚。她想好了,在他出院前,她要盡可能的好好照顧他的飲食。
心怡離開後,曾誠伸長那條完好的手臂,從床頭櫃上把司機離開時交還給他的手機攥在手中。他撥了號碼。那是他的保鏢的電話。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他淡淡的詢問。聲音沉穩有力。輸血之後,他的精神恢復了不少。
「曾少,我們現在正準備出海。還在路上。你放心。這事,一定會做的干淨利落。」
這是他剛才吩附司機在用手機通話時對保鏢下的命令。既然,那兩人是有意的想要傷害心怡,並非車子失控。他就沒有辦法讓這兩個人再有機會再次出手傷害那個女生。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和她有什麼過節。這些,他無需知道。反正,他們已經沒有了生存的必要。雖然,心怡並不是他的女人,他也想要為她做這些事。雖然沒有辦法和她在一起,可是,他希望她能夠過的幸福快樂。還有,生命一定要有保障。必須要安全。
說起想害心怡的那兩個人,尤其是那個丁莎莎,下午,因為鄭天均在緊急關頭,突然反悔,不想再開車撞心怡,反而猛打方向盤,想要偏離就要撞上心怡的方向。而那個時候的丁莎莎眼看著計劃就要成功。怎麼可能會希望在最重要的時刻放過夏心怡呢?!
于是,她在情急之下,在鄭天均還沒有來得及減速之時,就搶著轉動方向盤,硬生生的向夏心怡猛撞過去。
可是,太讓她憤怒了!這個夏心怡的運氣也太好了!原本在她身後不遠處走著的男人,突然沖上前就抱住了她。之後轉身就想逃開。最終,丁莎莎還是把車撞到了那個轉過身的男人的後背上。她看到那男人抱著夏心怡在地上打滾。
之後,鄭天均很慌亂。把她推離方向盤,他在試著掉轉方向,想要快速逃離這里。而丁莎莎在此時瞥向車窗外不遠的地上,夏心怡已經坐了起來,她好象在呼喚躺在地上的男人。而那男人直挺挺的在地上,沒有起身,應該受傷了。
望見這一幕的丁莎莎攥著雙手。她的視線瞥向身邊的鄭天均。腦子里在琢磨著,是不是勸他再轉方向,再撞一次,把坐在地上來不及起身的夏心怡徹底撞死!?
就在她壞心眼的瞎琢磨,他們的車還沒有及時調好方向之時。在這瞬間,實在是很短的時間之內,有兩輛轎車前後堵住了他們。
他們一開始有些害怕,反鎖住車門。不想讓從車上下來的那四個男人把他們扯下車。
可是,戴著墨鏡的她,在他們走近的瞬間,便發現,其中兩個男人正是夏心怡的黑人保鏢。她知道他們兩個認識她的。只要她摘下墨鏡,他們一定會認出她的。看到他們,她就想到了那一個殘酷的夜,提醒她曾經遭受過非人的待遇。
「鄭天均,不要開門。他們認識我。如果被他們抓住了。我就沒命了!」
她轉頭看向鄭天均。哀求著。想要他頂住。可是,沒有用。即便他們反鎖著車門。可是,那兩個黑人卻大力敲打車窗,並掏出了手槍對準車窗內的他們兩個的腦門。
在這種情況下,他和她只能妥協。因為,不開門的話,他們會死的更快。于是,在被迫之下,他們只好打開了車門。然後,他們兩個被這四人男人一把給拖下了車。
當黑人保鏢快速拉開他們兩個遮住眼楮的墨鏡。就象丁莎莎原先所預測到的一樣。那兩人看到她的瞬間,眸子里有暗芒閃過。很顯然,他們認出了她!
而在此同時,堵在他們車後的那輛轎車有啟動的聲音。此刻,被逼著拖出車外的丁莎莎用眼楮的余光發現,夏心怡正扶著剛才倒地的男人上了那輛正往後退的轎車。她看到夏心怡側過頭瞥了一眼他們這個方向,但最終很快上了車。她不確定,夏心怡有沒有看到她。
兩個黑人在看到她這張臉的同時,用英語快速和那兩個東方面孔男人說著什麼。她的英語听力水平真的不是太靈。說慢點還可以,說快點就听不大懂。可是,那兩個東方面孔的男人,卻能流利的和黑人保鏢對話。
她不知道他們在商量著什麼。隨後,她和鄭天均就被塞入了在前頭堵住他們的這輛轎車的後座上。她知道,這是保鏢的車。
他們兩個就象是夾心餅干般的沒有辦法逃月兌。因為,在上車前,他們就被雙手綁在了背後。坐在車後座的他們被逼著擠在一起。而那兩個東方面孔的男人一左一右守坐在車門邊。黑人保鏢則在前排。之後,他們就被這輛車載到了一個陌生,冷清,就象是倉庫般的地方。面積很大,光線卻很暗。地上堆著幾包沙包。
「放我們出去!」
此時,丁莎莎的雙腿在顫抖著。因為害怕!上次的教訓她沒有忘記。她不知道,現在,被象牲口般的扔在髒黑的地上的她,會被怎麼樣的對待?!可是,和她一樣被甩在地上的鄭天均卻大喊起來,因為他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事,他恐慌。
也許是他的叫聲听著太煩。很快的,其中一個東方面孔的男人伸腿狠踢在鄭天均的臉上。這腳力也夠嚇人的,他瞬間就口溢鮮血,兩粒牙齒硬生生的被甩落在地。
于是,因為疼痛和害怕,他卷縮著,不敢再出聲。在此時,鄭天均的心里真的是有些後悔。如果早知道會遭遇這樣的事情,他怎麼也會勸丁莎莎不要這樣做。她說了,這些人是認識她的。听說,這兩個黑人,還是那個女孩的保鏢。他記得,下午,在那個女孩從超市回來又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時,丁莎莎還曾經要求他找找有沒有保鏢在跟著那個女孩。當時,他真的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可是,他太傻了。如果早一點想到事情的嚴重性。知道這些保鏢會突然鑽出來。他無論如何也要阻止這事的發生。
可是,現在,他們怎麼辦?!他們兩個要面對四個面目可憎的男人,並且,他和她都沒有可以逃出去的自由。手都被綁住了,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的。他的牙齒還被踢掉了兩顆。
「別再叫!否則……!」
踢到鄭天均的那個東方面孔的男人出聲威脅著。這一剎那,丁莎莎終于明白了自己又做了多麼蠢的一件事。原來,那個夏心怡的身後。不止有兩個黑人保鏢保護。還又增加了兩名國內派來的保鏢。因為,這人說的是國語,和她用一樣的語言!
她在心里忿忿的狂叫!簡直嫉恨到了極點!憑什麼,她丁莎莎就這樣的不幸!?而那個夏心怡卻受到了那麼多的關愛。時時刻刻都有那麼多人保護她!
甚至,夏心怡還好運到那種程度。其實,下午,她明明可以撞到夏心怡,可以把她撞死的!但那個從她身後飛跑過來的男人,卻突然抱住她躲開。寧可自己受傷,卻選擇在這麼緊要關頭救了夏心怡!
這太過份了!這太氣人了!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她想做的事情一件都達不成呢!?丁莎莎望著身邊滿嘴是血,和她一樣被甩在地上的鄭天均!她的心里正在不停的狂吼,可是口中卻不能發出聲音。因為,她怕自己也變得和鄭天均一樣的下場。她不想被他們踢掉牙齒!
其中一個黑人保鏢和一個東方面孔的保鏢,他們快速又用英語交流了幾句之後,同時走向大門邊。兩人都拿出手機,撥著號碼。然後,他們各自通起了電話。
沒有幾分鐘後,掛上電話的兩人,在門邊又輕聲交流著什麼。再走回他們身邊時,表情非常的嚴肅。
他們什麼也沒有說,但四個人的手上卻變戲法般的出現了鞭子!看著架勢,就要用鞭子抽他們兩個。
沒錯,這四個人的確是要抽他們這兩個人。剛才,這兩名保鏢分頭給自己的老大打了電話。雖然,黑人保鏢只是雇佣的。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他們,在受重金聘用的期間內,當然是視湯銳鎮為老大。
當在電話中,從黑人保鏢的嘴里听到了心怡差點就被那個女人,就是上次差點害到心怡,又做了幾天楚天華女朋友的丁莎莎開車故意撞到。湯銳鎮幾乎是暴怒至極。了解清楚所有的情況之後,他下了命令,他要讓這兩個害心怡的人,沒有再活下去的可能!
而同樣的,曾誠的保鏢也給曾誠打了電話。只是接電話的是那名司機。因為,曾少剛做了手術縫了針,所以,手機是司機拿著的。而後,司機讓他等一下,因為,司機要找曾少去報告這些情況。最終帶來了曾少的命令。說是,既然這兩人不是因為車子失控。而是如那兩個黑人所說的,是因為認識那個女孩,所以,想要撞死或撞傷那個女孩。既然是有預謀的謀殺。這兩人就不能存活在世上。必須要讓他們消失。
雖然,保鏢不太理解曾少的想法。因為,這兩個人想撞的根本不是曾少,他們的目標是被曾少救下的女生。不管那兩個人是怎麼樣的想法,他認為,直接把他們兩個交給警方就可以了。而他們幾個保鏢還可以做人證。何必要親自動手殺了他們呢?!不過,他很快想通。那兩個人雖然是有預謀的想撞那個女孩,但是,卻沒有成事。就算交給警方,應該也頂多關個兩天就放出來了!
掛上電話後,他和那名黑人再次交流。兩人的意見是一樣的。就是要弄死這兩個人。他們想到的辦法是,在這里,把這兩個人抽個半死,然後,出海,把他們扔在海中間。這樣,他們就沒有力氣游回海邊。不要說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就算普通人被扔在海中,也很難生還。而且這兩人會不會游泳還不一定。
于是,決定下來之後,走回那兩人身邊。四個保鏢同時取出鞭子。
他們兩人一組把那兩個在地上的男女拉開點距離,隨後,鞭子狠狠的抽向了他們。瞬間,哭泣聲,求饒聲,回蕩在空間內。
丁莎莎被抽的臉上和身上都皮開肉綻。在那一刻,她真的怕了,求饒了。她求這些人放過她。但是,他們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因為她的求饒哭泣而停止。
在疼到不行的瞬間,鄭天均听到了她的抽泣和求饒聲。他也被抽的身體多處已經有了傷口。他鑽心的疼,但卻還能听到丁莎莎因為被鞭打而在慘叫,在哭泣,在求饒。
在這種時候,鄭天均還是有點男子氣概。他掙扎著,努力把臉轉向身邊不遠的那個女人。她身上的衣服已多處破損,血在滲出。臉上也是,有血污也有淚痕。
于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在鞭子的不斷抽打下,奮力滾到她的身邊。然後,趴在了她的身上。雙手擋在她的頭上,她被他整個的蓋住。然後,他清晰的吼著。
「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撞那個女生的!跟她無關!請不要打她,放了她!」
他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方回蕩著。此時,那些鞭子全數的落在了鄭天均的身上。他被抽的渾身疼痛不已,可是,卻一直保護著她。不讓她再受到鞭打。
在他身下的她,被蒙住了頭,完全在他的保護之中。此時此刻,她哭了。這次,不是因為身上的疼痛而哭,而是,她的心底被觸動了。
因為,在這樣的時候,這個男生,這個不被她放在眼里的男生。寧可自己挨打卻在使勁的保護她。
一直以來,她都在嫉妒夏心怡,她在恨這世上的不公平。因為,夏心怡有那麼多的人在寵愛與保護著。她生活的的那麼好。可是,她丁莎莎卻過的這麼不幸。處處比不上夏心怡。
在此刻之前,這個叫鄭天均的男生,完全沒有被她放在眼里。因為她看不上他的家世,所以,她不能接受他的愛。但她真的沒有料到。在這種危急時刻。他竟然會舍身保護她。他竟然對那些人說。讓他們放了她,說她和這事沒一點關系。說所有的事,都是他的主意,是他做的。
听著鞭子不斷抽在他身上的聲音,她嗚嗚的哭出聲。原來,她不是沒有人喜歡,不是沒有人真心的對她好。是她,一直盯著別人的幸福,一直在拿自己和別人比較。所以,她才會這麼不知足,才會看不到原本真的會屬于她的幸福。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她好後悔。如果時光能回到從前,就算是幾個小時前,她一定會選擇放棄傷害夏心怡。她一定會好好的和鄭天均相處,可是,還有這個機會嗎?!
抽在鄭天均身上的鞭子終于停了下來。這幾個保鏢並不打算要他們在這里死掉。只是想把他們打個半死而已。而鄭天均已經被打的面目全非。丁莎莎雖然在他的身下。但剛才也已經被抽了好多鞭子。再說,她是個女人,這樣已經足夠。
保鏢們估模著,這兩個人已經被打成這副模樣。渾身都是傷。把他們扔在海上,絕對再無一線生機。不要怪他們狠。實在是,他們招惹了不應該招惹的人!
于是,丁莎莎和鄭天均又被拖到車上。車往前駛著。而這時,東方面孔的保鏢接到了電話。是曾誠打來的。在心怡出了病房,回家幫他準備清淡食物之後,他撥打給保鏢電話。想要確認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曾少,我們現在正準備出海。還在路上。你放心。這事,一定會做的干淨利落。」
保鏢這樣的回復著他!在這瞬間,丁莎莎和靠著她的,已經很是虛弱的鄭天均驚恐的交接了個眼神。因為,他們听到出海二字。難道,這些人想把他們扔在海里,讓他們自生自滅嗎?
鄭天均閉上了眼楮,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這條小命要結束在今天了。他好後悔。他後悔的事就是沒有拿出男人的魄力阻止這個女人的行動。如果他能夠早點喚起良知,不要參與這次的事件,並且用盡一切辦法,阻止她這樣的念頭,或許,今天的結果就會不一樣了!只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
「請你行行好。讓我和夏心怡通個電話!我想求她!求求你們!」
丁莎莎心內的惶恐已到了頂端。她好怕,真的好怕。她這次,真的後悔了。只要是給她一個機會,她下次,一定不會再這樣做了。她會和鄭天均認真的交往,好好的生活。她不會再嫉妒羨慕別人,真的不會了!
她不知道電話里的曾少是誰。她想,或許,是夏心怡的家人吧!她想要和夏心怡通電話。她不要被扔到海里,她雖然會游泳,可是,水性不好。而且,她現在還受著傷。還有鄭天均,她也不想讓他有事。她的心已經被剛才的他所深深的觸動了!她想要自己好好的。也想要身邊為了她而傷的更重的男人活的好好的!
她知道夏心怡的心是軟的。上次,她被湯銳鎮報復,被三個男人輪流污辱之後,她一大早就去了夏心怡的住所懇求。夏心怡最後也答應了她的請求。
而被楚天華帶回家後,她又打電話給夏心怡,她懇求夏心怡,千萬不要把她的過去告訴楚天華知道,那個時候,夏心怡又答應了下來。
雖然,今天,她差點撞死夏心怡。可是,她現在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她再也不會那麼做了!她希望老天可以給她最後的機會!讓她和夏心怡通上電話。她會好好的承認錯誤之後,然後,死命的求夏心怡。丁莎莎知道,只要夏心怡一句話,她和鄭天均有可能存活下來!
所以,她繼續開口求著。
「拜托!求求你們!幫幫我!我和你們無冤無仇。請不要急著殺害我們!請讓我和夏心怡通個電話。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傷害夏心怡。請讓我和她通個電話。求求你們了!」
她不斷的求著。前排的兩個黑人保鏢並不知道她在講些什麼。因為,她用的是國語。但是,坐在她身邊的,曾誠的保鏢,卻是和她用一樣的語言,自然听的真切。
在她不斷請求著的話語里,保鏢听出了大概的意思。猜到那個叫夏心怡的,應該就是被曾少所救的女孩。保鏢微蹙眉心。因為,他記得,這女孩後來是陪著曾少去了醫院的!
而坐在他身側的女人不斷的求著他。說到底,他和這女人真的是沒有仇恨。他壓根也不是非要他們兩個死掉。但是,他們無意中傷了他的老大曾少。而現在,又是因為曾少的命令才把這兩個人準備帶去海上扔掉的!她現在的請求,讓他很為難!
可是,這女人不斷的求著。他終于動了惻隱之心。決定撥打曾少的電話。那個叫夏心怡的女生應該還在醫院吧!?曾少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所以,他覺得她應該還在醫院。
他想,還是坐一次好人吧!幫幫這個渾身是傷的女人。讓她有機會和那個女生通一次電話。于是,他要求丁莎莎不要再嚷。因為,他要給曾少撥打電話。
「曾少,你救的那個女生還在嗎?!那兩個人,其中那個女的,她說,她想和這個叫夏心怡的女生通個電話,她想求那個女生,放過她一次。她說,她知道錯了,以後,不會這麼做了!」
保鏢把丁莎莎的意思全部傳達給曾誠知道。只可惜,夏心怡並不在病房內。而是,已經回住所幫他準備吃的了。這一下子,不可能那麼快就返回!
而且,曾誠壓根還沒有詢問夏心怡的手機號碼。他根本沒有辦法聯系到她。而事實上,就算知道心怡的號碼,他還是不會選擇打給心怡。因為,剛才,他對心怡說了,撞上他們的那輛車是因為車子失控才會出事。是場意外。
他根本不想讓夏心怡知道是有人要害她。雖然,他沒有見過撞上他的那兩個人。但他已經知道了那兩人認識夏心怡,是有預謀的想要夏心怡死掉。
今天,如果不是他,夏心怡可能失去了生命或者受了重傷。如果他不是速度還算快,或許,他本人今天也受了比現在更重的傷。這一切,都是那兩個人搞出來的!
而此時,死到臨頭,那兩個人卻知道了後悔。知道做錯了,想要打給夏心怡求情,想要活命。這是不是把如意算盤打的太好了!?就算眼下,他們兩個是真的後悔了,打算以後,真的不會再傷害心怡,就算這樣,他也不打算放過那兩個人!
因為,這種時候的想法會跟平時有所不同。為了活命,那兩個人或許真心的會有所不一樣的想法。可是,時間過去了。這事過了很久之後,誰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再次惹事呢!?
雖然,心怡並不是他的女人。她自己有男朋友!可是既然,她是他心動的女人。而如今,他們已經有緣認識。他絕不會因為一時心軟,而做出放過那兩人的舉動,因為到時,可能會害到心怡。他不要冒險。
「她不在!」
于是,他果斷的拒絕了。他從來不會給敵人第二次機會。不管,對方在臨死前是不是真心的悔悟,這些都沒用。因為,他壓根不會關心。他不會存有婦人之仁。
「抱歉。她不在曾少的身邊。沒有辦法聯系到她。」
念在是同胞的面子上,曾誠的保鏢在掛斷電話後,還負責的向身邊的丁莎莎鄭重的告知。
而他剛才在通電話時,只有匆匆一句,之後,瞬間掛上電話的舉動,已經讓丁莎莎失望。而眼下,被通知無法聯系到夏心怡,她更是絕望到透頂。
轉瞬間,她在腦子里使勁的回想著夏心怡的手機號碼。上次,因為不想讓楚天華知道有關她的過去,她曾經有打電話給夏心怡的。可是,這會兒,夏心怡的手機號碼,她卻怎麼也回憶不起來。不然她可以求保鏢幫她直接聯系夏心怡。
于是,她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之際。她終于又想到了一絲希望。那個總是冷著一張臉的男人!那個曾經為了夏心怡報復了她的男人!而那個男人毀掉了她和楚天華的關系。但眼下,她能求助的人只有這個男人!只有他,是唯一僅剩的希望。因為,只有聯系到他,才能和夏心怡通上電話。才有一線的生機,能夠讓她和鄭天均存活下來。
于是,她的心中又燃起了最後的一絲希望。她的目光朝向前排的兩個黑人保鏢。可是,她的英文不好。她不能直接和那兩個黑人交流。
她很想讓他們撥打湯銳鎮的電話。所以,她只能再次把目光轉向身邊的這位,剛才打給叫‘曾少’電話的好心的保鏢。因為,他剛才幫了她一次,她想讓他用英語和前頭的黑人交流一下,讓黑人打電話給湯銳鎮,她想要求湯銳鎮讓她和心怡通個電話。
只要知道心怡的手機號碼。她一定會求心怡幫幫她。讓心怡放過她和鄭天均。她相信,不管是湯銳鎮,或者是那個所謂的‘曾少’,他們一定會听心怡的話。只要是心怡肯原諒她,那麼,她就不用被扔到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