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丁莎莎身邊的保鏢,終于還是把惻隱之心發揮到了極致。他開始用流利的英語和前排副駕駛位上其中一名黑人保鏢交流。把丁莎莎的意思完整的轉達了一遍。
那名黑人保鏢回頭瞥了一眼這個臉臉血污的女人。心里暗暗搖頭。這女的事情還真是多。上次受了這麼大的教訓卻還不死心。這次又出來惹事。
他勉為其難的掏出手機,撥打湯銳鎮的手機,只是,對方似乎正在通話中,目前,還沒有辦法聯系。
丁莎莎側過臉看向鄭天均垂著的臉龐,他已經有些昏暈狀態。因為剛才受的傷太重了。如果這副模樣被扔下海。可能不用奮力掙扎,早就沉下海底了。
丁莎莎用哀求的目光再次轉向那個保鏢。讓他再對那黑人說一下,讓他無論如何幫她撥通湯銳鎮的電話。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即便那男人怎麼討厭她,她都要盡力求他,讓她和夏心怡通上電話。只有夏心怡肯原諒她,那樣,他們兩個才會有一線生機。
黑人保鏢听了曾誠的保鏢的轉述,點點頭,間斷性的再次撥打起湯銳鎮的電話。而他們的車正一路往前行駛。目的地當然是海邊。呆會,他們會把車上的這兩個已經被狠抽了一頓的男女送入游艇內,然後,到達海中央,扔下他們兩個後,再返回。
這事,根本不能怪他們。這個女的自己冥頑不靈,早干嘛去了!?一次次的搞事端出來,現在死到臨頭才知道後悔。
幫她打個電話給湯銳鎮是可以,但這黑人保鏢心里完全沒底。就算是湯銳鎮接到了這通電話,他可不確定人家想和這女的通話。
……
房子里飄著淡淡的粥香,心怡忙到差不多了。粥已經快要熬好。而剛才她已煮了幾道清淡的小菜。把這些裝好,再等幾分鐘,等粥熬好,她就可以回去醫院找曾誠了。
下午出去超市的時候,她忘記帶手機了。回家後手忙腳亂的幫曾誠準備吃的,她也沒有留意書桌上的手機。這會兒,她把手機攥在手中,想要放入口袋,才發現,沒有電了。早上和湯銳鎮通完電話後,她雖然發現電量不多,但也不至于會這麼快沒電。因此她並沒有充電。可沒有想到才這麼點時間,手機因為沒電自行關機了。
呆會還要出去,她開始給手機充電。隨後試著一邊充電,一邊開啟手機。這才發現,有好多來電提醒。原來,湯銳鎮下午撥打了她好多電話呢。這些電話都是在她從超市回來被那輛車差點撞到之後打來的。
心怡睨著顯示的他的號碼,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這個男人,今天表現的好好呢。早上才和她通了電話。沒有想到,下午又想她了。
不對!心怡微蹙眉頭。按照時差,他剛才打她電話時才是清晨時分呢。這麼早!在國內,那個時候,他應該正睡的香甜才對,怎麼會給她掛電話了?!難道,因為是太想她,所以早醒,想听听她的聲音嗎?!
她準備主動撥個電話給他,和他通個電話,然後,再充一會電,粥就會差不多熬好了,到時,她就回醫院。現在,還沒有過吃飯時間,曾誠應該也不至于太餓吧。
她剛要撥電話,手機就響了,是湯銳鎮的電話。心怡還沒有說話,他已經著急的開口。
「心怡,你沒事吧?!手機一直不接,最後還關機了?你有沒有受傷?」
現在,國內的時間還是清晨。他從接到那名黑人保鏢打來的電話後,壓根就沒有再躺在床上。心里是焦急不已。那個丁莎莎竟然又害心怡,想要撞心怡。黑人保鏢說,有個男人救了心怡,然後一起去了醫院。
于是,吩附了黑人保鏢如何收拾那兩個男女之後,他就一直在撥打心怡的電話。但是,一直沒人接。最後,心怡的手機竟然關機了。這下,他就越發的著急了。因為,黑人保鏢說她去了醫院。那個救她的男人受了傷。他擔心,心怡本人也有受傷。
可是,不能聯系到心怡。而從那時到現在,時間都還很早。清晨時分,就算他想上飛機,也是不可能。去往心怡那邊的班機通常是下午有航班,而且是從H市的機場出發。因為,他剛才有撥打電話,了解最快到達心怡那里的班機情況。
這段心怡沒有接手機到心怡的手機最終關機的時間,他真是煩躁擔心到了極點。他打完電話,了解了班機出發情況之後,又開始撥打心怡的手機。好在,這次,這丫頭終于是開機了。于是他用很是急促的聲音,想要確定心怡是否完好無傷。
「呃……我沒有事。」
心怡听的出在電話那頭他有多麼的著急擔心。剛才,她只顧著忙著為曾誠準備吃的,也沒有想到要先看看手機。如果早知道手機關機了,她就應該早點充電的。他也不用替她這麼著急了。
現在,她才有意識。她剛才發生的事,那兩個保鏢應該都會轉告他的。知道了她差點丟命,他怎麼可能會不為她擔心?!
于是,她再次開口,柔聲安慰他。
「我沒有事。但是,救我的人他現在還住院呢,縫了好幾針,我在幫他準備粥,呆會就幫他送到醫院。」
幸虧有曾誠的保護,她根本是毫發無傷。
「那個該死的丁莎莎,我這次不會放過她。上次就不應該放過她!」
湯銳鎮有些咬牙切齒。這些事,他在與黑人保鏢通話時就已經了解。他知道幸虧出現了一個男人救下心怡,不然,現在進醫院的人,就是心怡了!
「湯銳鎮,你在說什麼?!丁莎莎怎麼了?!」
剛才,曾誠對她說的是,這是一起由于車子失控而產生的意外事件。可是,湯銳鎮為什麼要提起丁莎莎?!這事,和丁莎莎又有什麼關系呢?!
「心怡,你放心,丁莎莎和那個男人企圖撞傷你。我已經讓人收拾他們了。這次,我不會放過這個女人。」
湯銳鎮知道,救了心怡的男人也有兩個保鏢,現在正和黑人保鏢在一起。他們一致決定要把那兩個男女打一頓後,再扔到海里。不會讓他們兩個人有生存的可能。
「丁莎莎?!又是她?!」
心怡喃喃自語著。怎麼又是丁莎莎!?她都沒有招惹她!為什麼,她要一而再的害她呢?!真是可惡。可是,心里在惱她的瞬間,她又想到了上次湯銳鎮對丁莎莎的報復手段。
那時,她差點因為丁莎莎而被那個丑男人給污辱。于是,湯銳銳找了幾個男人,讓他們輪流污辱丁莎莎。
而這次,丁莎莎差點撞死她!這次,不知道湯銳鎮會使用什麼殘酷的方法報復丁莎莎呢?!雖然,那個女人實在有夠可惡,可是,她還是不忍心那女人得到太慘的下場。
「湯銳鎮,你不會是想找輛車撞死她吧!?」
心怡揣測著。
「撞死?!沒有。我讓人用皮鞭抽了她和那男人一頓。現在,應該已經是送去海邊的路上了。就要把他們兩個送出海,把他們扔在海上。這樣,他們就會連尸體都找不到。這樣最好。」
扔到海中,他們是不可能存活下來的希望。湯銳鎮覺得這主意不錯。
「湯銳鎮,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做。」
雖然那個丁莎莎企圖撞她,最後撞在了曾誠的背上。可是,她還是做不到因為恨這個女人而選擇把人扔下海中。已經被抽打了一頓,扔到咸咸的海水中那難受程度可想而知。而且,到了大海中,很難有人能活著游回來吧。再說,丁莎莎會不會游泳還不清楚呢。
「心怡,如果沒有那個男人救你。現在,在醫院里的人就是你。你不會想要我放過她吧!?」
心怡就是心太軟了。這事,怎麼能輕易的饒恕?!一想到心怡剛才差點丟了命,他怎麼可能會對那個女人開恩?!
「湯銳鎮,不要殺她。我想要見她一面,我很想問一下她,她到底什麼要這樣做?!等我見了她,再決定如何處置她,好嗎?!」
心怡的確是想要知道原因。她真的想要听丁莎莎怎麼說。放不放過丁莎莎,要看她本人會怎麼說這件事。
「心怡……你……」
湯銳鎮一陣的啞然。這小女人就是這樣,心太軟。剛才,他根本不了解心怡還不知道是丁莎莎撞她,所以,他才會沖口而出告訴她這件事。
「放了她吧。至少,一切等我見了她之後再作決定。好不好,湯銳鎮?!」
這女人就算再可恨,但讓她知道那女人會被扔到海里送死,卻選擇無動于衷,這樣的事,她做不到。
「心怡,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我先和保鏢說,讓這事暫緩一下。因為,這事的決定權還有一個人,就是救了你的那個男人。他也同意這樣做。他的保鏢現在也應該正押著那兩個人去海邊。只有他也同意放過那個女人才行。可那人是因為丁莎莎才受傷的。你認為他會放過丁莎莎?!」
他不想要放過丁莎莎。他知道,那兩個男女已被抽打收拾到很慘的地步。可這根本不解氣。但心怡如果非要堅持放他們,他也只能听從心怡的願望。他原本就會事事依著她。
「我呆會過去醫院去和他商量。湯銳鎮,你一定要先打電話給保鏢,讓他們先不要處理丁莎莎他們。」
心怡沒有曾誠的手機號碼。她呆會就會去找他。不過,只要湯銳鎮先打電話給保鏢。這就意味著,事情至少可以緩一緩。
「好吧!」
他嘆了口氣,只能答應她。這小丫頭就是這點不好。心太軟,對害她的人太過仁慈。萬一丁莎莎始終不接受教訓,那時應該怎麼辦?!算了,他還是決定依了心怡。只要她高興就好。
和心怡通完電話後,保鏢就又打了他的手機。剛才和心怡通電話時,就有電話在打入。他還以為是誰,居然又是保鏢。也不知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他僥幸的想。如果萬一已經被扔到海里了,就太好不過了。可是,很快的,他就知道,那不過是他的胡思亂想。因為保鏢對他說,他們此刻正在車上,而丁莎莎想和他通電話。她想懇求他不要把他們扔到海上,至少,她想要從他的嘴里詢問到心怡的手機號碼。因為,她要親自和心怡通話,她想要和心怡說好話,求她原諒,得以保住性命。
他在鼻中冷哼了一聲。生死關頭,這女人才會害怕。才會想要去求心怡。這個賤女人,怎麼不想想,下午她才差點奪走心怡的性命。
可是,很無奈,因為答應了心怡,他現在沒有辦法讓保鏢繼續去實行把這女人扔下海的行動。他在電話里吩附保鏢,先把這事緩一下,等心怡找了住在醫院的那個男人之後,再決定要怎麼對付那兩個人。
而那女人想要心怡的電話號碼,或者是,想要和他通電話。這樣的舉動沒有獲得他的首肯。他不想和她通話。更不會讓她和心怡聯系。
但這一切的轉機,對丁莎莎來說,早已足夠。當車瞬間調頭往回駛,又從保鏢嘴上得知,是湯銳鎮親口說的,讓這件事情暫時緩緩。她終于長舒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好象是不用被扔到海里了。她和鄭天均可能有希望活下來。
她瞥著已經睜開眼楮,正靠著她坐著的,鄭天均那張被打的血淋淋又面目全非的臉,心里暗暗下了決定。如果這次真的能夠活下來,她一定,會好好對待這個男人,再也不滋生事端,再也不嫉恨夏心怡了。
……
心怡拎著裝著食物的袋子,快速往醫院趕。心里還是有點不太明白。因為,曾誠事前和她說過那件事只是意外。並不是有人蓄意撞向她。還說,把肇事者交給了交警處理。可是,事實卻完全不是這樣。想要撞她的人是丁莎莎。而他卻下了命令,象湯銳鎮一樣,讓保鏢把丁莎莎他們兩個暴打一頓後扔到海中。
這個笑容如沐春風般的男人,她沒有辦法責怪他的舉動。因為,他現在還呆在醫院,那都是拜丁莎莎所賜的。他想要收拾丁莎莎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湯銳鎮說過,這事,必須要得到曾誠也接受才行。不然,他單方面也無法放過丁莎莎。于是,心怡只能到了醫院之後,再作打算。
而在心怡進入病房之前,曾誠早就從保鏢打來的電話里得知了心怡的男朋友想要暫緩把人扔到海里的舉動。他正趴在床上納悶著呢,心怡正巧走了進來。
她拎著裝著食物的袋子,放在病房的桌上。心怡沒有提起這件事。她首先要讓曾誠先吃飽肚子再繼續交談。
曾誠下了床,他在床上趴著躺著時間也夠久的。輸血包早就撤走。所以,他現在沒有必要一直趴躺在床上,這樣很累的。
于是,心怡攙扶著他坐到桌前。在病房里這麼長時間,突然聞到了這麼地道的家常菜和粥,他自然是胃口大開。心里喜滋滋的。連這間病房也感覺特別舒適起來。這樣真好,因為受傷,不但可以和她在一起,還能吃到她煮的美味的食物。
「曾誠,你是不是很想要撞傷你的人死掉啊?」
等到他吃完,心怡才提起這個話題。她知道他有保鏢,說明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可眼下,他因為救了她,受了傷,還在醫院。但她卻想向他開口為那兩個企圖撞到她,卻反而撞了他的人求情。這好象很不應該。可是,那畢竟是兩條人命。再怎麼樣,也不能隨便就把他們收拾掉扔海里啊。已經打了他們一頓就可以了。心怡不知道呆會她要說的話,他會不會生氣?!
「你知道了?」
曾誠听她說的話,再回想起剛才在納悶心怡男朋友準備暫緩收拾那兩個人的事情。現在看來,應該是心怡和她男朋友通過電話。她應該已經知道所有。知道事情都是蓄意的。
他猜測著,難道她的男朋友做的這個決定是因為心怡的原因?!他不知道,她和那兩個人究竟有什麼過節。但是,那兩人是想要撞死或撞傷她的。但現在,心怡好象並不想要那兩個人死。
「嗯。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知道,是他們兩個人撞我,你為了救我,反而被他們撞傷了。還住了醫院。我知道你會很不高興,這是很正常的。可是,听說已經狠狠打了他們一頓了,能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的命?!」
心怡以為,他會選擇這樣做。是因為他被撞的受傷,心里不爽導致的。但其實,他哪是為了自己?!他都是為了她!不想要她再次受到危險。如果放了那兩人,萬一以後還找她的麻煩,到那時,她又應該怎麼辦呢?!
「你想放過他們?!他們想撞你,你不恨他們?」
他睨著她的俏臉,一瞬間恍神。為什麼就這樣看著她,他就會止不住的受她的吸引呢!?不想要讓自己的表情太過尷尬。他的視線移向她放在桌面上的雙手,她的左手有一枚戒指套著,那是一枚款式很漂亮的大鑽戒。他的心,莫名的就有點低落。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訂婚或結婚了?!她瞧著還這麼丁點大,看著頂多才象十七八歲的模樣而已啊。
「我恨他們。而且,我很想要見他們一面,想要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但不管怎麼樣,他們是兩條人命,可以的話,還是放過他們的命吧。」
心怡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她現在為了兩個害他受傷的人在請求,她心里沒底,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她這樣做?!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想要他不高興。可是她知道,如果她不出聲,丁莎莎他們就會被人扔到海里淹死。她不能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她寧可,他用別的方法折磨他們兩個,也不希望奪走他們的命。
「心怡,你太善良。萬一,你這次放過他們,以後,他們又想對付你。你怎麼辦呢?」
他會這麼做,壓根就沒有為自己著想,他根本就沒在意自己身上的傷,他想要顧及的只有她。
「我會防備的。下次,我會小心的。走路時,我會多看看。不會象今天這樣,反應不過來的、而且,我還想要和他們見一面,問問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希望這事能給他們一個教訓,他們以後能收斂,就不會這麼做了。」
心怡睨著他的臉,小心的說著。他好象瞧著沒有在生她的氣。語句里全是為她在操心。壓根沒有提到他自己。
「好吧!」
他點點頭,還能怎麼辦?!當事者要求放過那兩個人,他也只能照辦。
「那他們今晚就會獲自由嗎?!」
心怡其實很想親口問一下那個女人,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但現在,曾誠受傷住病房呢,想見那個女人,今晚上是不可能了。真不知道丁莎莎以後見到她會不會覺得難為情?!每一次變著方法來害她。最後,卻都是因為她的關系,才能保命或繼續留在M國留學。
「心怡,我答應你不把他們扔海里。但是,不能這樣簡單的讓他們出來。這樣吧,就關他們幾天。
後天中午,我要參加我妹妹的婚禮。所以,我明天晚上必須出院。等我參加完我妹妹的婚禮。後天下午就帶你過去找他們。你不是要和他們見面嗎?!到時,你就和他們談談。我在邊上听著,如果他們沒有悔過之心,我是不會讓他們重見天日的。
所以,從今天下午到後天下午,這幾天不能給他們任何的信息,關著他們,讓他們好好的受點教訓。」
曾誠能想到的,只有這樣的辦法了。又不能殺死那兩個人,可是,不讓他們受到教訓他可不願意。再怎麼樣。這兩人不但想撞她,而且還撞傷了他。讓他現在這麼的狼狽。
因為,他受著傷,她在病房內並沒有陪他到很晚。雖然,他听說,她家住的很近,這條路上治安也很好。可是,他還是不願意她走夜路。所以,半個小時後,趁著天色還沒有暗下來,他就先打發她回去了。
而在這半小時中,他已經了解了一些情況。知道她在什麼學校留學,是什麼專業,她還沒有訂婚,但已經接受了男朋友的求婚,打算這次放假就回N市結婚。
而曾誠也告訴她,事實上,他們在刑霧鋒的婚宴上不但見過面,還坐在同桌。當然,他沒有說和她在大劇院還撞到過的事情。
雖然真的是很遺憾。因為,他很喜歡這個女生,對她莫名就很心動。可是,他卻晚到了好久,人家早就有個優秀的男朋友。而他只能暗暗傷神了。
不過,能象這樣,在今天和她結織一番,成為了她的朋友,互相留了手機號碼,並且,還和她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還吃到了她煮的食物,他已經是很開心了。這已經讓他很滿足了。
他雖然心里還是有個願望,希望她明天還能來醫院陪他。如果那樣,他會把保鏢和司機都打發掉。不讓他們出現在醫院。
他心底里是希望在明天出院前,他還能多點時間和她呆在一起。當然,這只是他心里的貪求。明明知道她有男朋友,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出別的舉動,可是,還是想要多點時間和她相處。而且,他留在M國的時間也不多了。後天中午參加完妹妹的婚禮後,再打算陪她去找那兩個撞她的人之後,大後天,他就準備離開回國了。但是,他知道,她明天要上學。這只是他心里想想而已。這件事情,不太可能達成。
「那我回去了!明天我還會過來。你不用擔心。」
心怡知道他明天晚上就要出院。至少,在這之前,她還想要來陪著他。她明天要上課的,她已經打算好,晚上打個電話給裴思璐,讓思璐幫她向學校請個假。明天,她準備就來往與醫院和住所之間,幫他準備吃的,陪他打發在病房里的沉悶時間。雖然,她有點好奇,他的司機呢?不過。不管他的司機或保鏢在不在,她都想要明天陪著他。這是她欠他的。他救了她一命,做這點事回報他,是理所當然的。
天色還沒暗下來。醫院到住所並不遠。很快心怡就回到了家。而這一晚上,並沒有和其它晚上有所不同,她睡的很好。
但是,那兩個被帶回到倉庫的男女可就慘了。被關在這種地方。晚上,又沒床又沒被子。說難听點。連個方便的廁所都沒有。沒有吃的喝的。身上還傷痕累累。
可想而知,這一晚上,他們受到的懲罰並不輕松。而且,沒有人和他們說過,他們究竟到最後會被怎麼安排?!
丁莎莎真的是一籌莫展。心情始終被後悔給佔滿。一邊擔心他們能不能活下來的問題。一邊又要擔心鄭天均的傷勢。他被打的比較嚴重。
這一次,她真的是有了很大的感悟。如果真的有機會活著出去。她再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了。她不會再嫉妒夏心怡,她也已經有了真心對她好的男人。只要是能活著出去,她一定會好好和鄭天均交往。可是,他們還有機會出去嗎?!她心里一點也沒有底。反而是鄭天均在身邊安慰著她,說,既然沒有送他們去海上,說明,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
可就算是這樣,也是他們兩個人自己的猜測而已。事實上,究竟會怎麼樣,沒有人確切知道。丁莎莎真的很想要見夏心怡一面。她要向夏心怡懺悔。她真的不會再招惹夏心怡。只要能放他們出去。她以後真的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來害夏心怡了。
可是,她下午在車上听到那名黑人保鏢在和湯銳鎮通電話。但湯銳鎮卻沒有答應和她通話,更不可能為了保鏢轉述的話,而讓夏心怡來見她。
但好在,湯銳鎮下了命令讓他們返回這里,沒有把他們送下海。在這瞬間,她原本以為,他們很快就能獲得自由。那個冷酷的男人最終沒有讓他們死。但是,他們被送回這里後,卻被關了起來。到現在,天色已經這麼暗了,也沒有人幫他們送吃的。這里沒有廁所,而手腳都鎖著腳鏈和手鏈,連方便都很麻煩。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她好擔心這些人可能是想把他們兩個關在這里幾天,活活餓死他們。
而剛才,鄭天均說他們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是,她卻依然擔心,因為,如果一直不給他們吃的,不出幾天,這個倉庫里就會多出他們兩個人的尸體。
夜色漸濃。鄭天均因為受傷嚴重,實在是乏力,也不管地上冷冰冰,沒有被褥,直接倒下就睡了。黑暗中,丁莎莎卻曲著雙膝坐在地上,睜著雙眼,沒有半分想睡著的心思。身上的傷雖然感到疼痛,卻抵不過心理上的壓力和恐懼。實在是心中太害怕了。這是第一夜,她不知道在這里還會呆上多久。她怎麼也沒有辦法象鄭天均那樣安然熟睡。
萬一明天還是不放他們,不給他們吃的。明天晚上還留在這里,她想,她的心可能都快要崩潰掉的。
這一夜,就這樣坐在地上渡過。那難受擔心的程度並不比上次遭受三個男人污辱時有好多少。
而第二天這一整天,依然沒有人再來到這里。
這是個偏僻的所在。就算她想扯著嗓子喊人來救他們都沒有用啊!到了傍晚時分,她真的是快要承受不了了。她的嘴巴很,而且肚子也好餓。眼看天色又暗沉下來。她真的害怕萬分。這馬上已經要第二夜了。難道他們那些人真的不管他們了?!不把他們扔海上,選擇扔在這里,不給他們吃喝,真的想要活活餓死他們嗎?!
她卷縮在地上,雙腿曲了起來,臉埋在雙膝上,開始嗚嗚的哭起來。
「莎莎。不要哭。別難過。」
鄭天均艱難的移坐到她的身邊,手腳被鎖著的他真的沒有辦法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只能用言語來安慰她。
老實講,他也害怕。這馬上就關了兩夜了。滴水未進的。連方便都因為鎖著手腳,又沒有廁所的關系,而變的特別的不方便。可是,他們兩個人還是很丟臉的在這里就地解決掉。但是,一直沒有吃的東西的話,他們會被餓死的。他不知道,人的承受能力有多久,可以餓著肚子?!他也好害怕會這樣死在這里。但他是男人,看到喜歡的女人傷心,首先想到的是安慰她。
眼看夜幕就要降臨,他真的擔心莫名啊。如果是在國內,失蹤了兩夜就會有家人報警。可這里是M國。他又一個人住在公寓內。他失蹤了,誰又會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他今天沒有上學,也不會有人大驚小怪。到最後,萬一他真的死在這個倉庫里,有可能好長時間都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尸體。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里是惶恐到了極點。滿腦子全是面對死亡即將來臨的絕望與驚恐……
……
傍晚的路邊,心怡拎著裝著空餐盒的小袋子,垂著小臉慢慢的走向回家的路。而她的身邊,正是剛讓司機辦完出院手續出來的曾誠。
他讓司機遠遠的開車跟在後頭,反而喜歡和心怡一起慢慢的走著散步。今天,他必須要出院。他的身體一向不錯,恢復能力超強。醫生也同意他出院。
他說要親自送心怡回住所。因為今天的早餐和午餐都是心怡幫他準備的。她上午來了一次,送來了早點。然後又在病房內陪他打發時間,之後,又回家準備午餐,然後,又帶來了午餐。
她今天沒有去上學,選擇陪著他。這讓他的心里很愉悅。所以,這一天,他通知保鏢和司機都不要出現在醫院。直到傍晚時分,司機來幫他辦出院手續,才再次出現。
但目前和心怡能相處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他很快就要離開M國。而回心怡住所的路也不長,他就找借口說要這樣走著送她回家。因為長時間在病房,空氣不太好。這樣難得走走,挺好的。
「心怡,這樣說好了。明天下午,我再電話聯系你。到時陪你去見那兩個人。」
他說的是丁莎莎他們。這兩個人,這次受的教訓是深刻的。沒吃沒喝的關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放出去,心理肯定難以承受。
「好!」
心怡點點頭,她現在只知道丁莎莎他們被關起來了。因為,曾誠說要給他們點教訓。于是,她也沒有多說什麼。能留他們一條命,就已經算不錯了。心怡當然不知道。那兩個人除了被關起來,目前處境非常悲慘。深身血污,沒吃沒喝,連行動也不方便,而且還在擔心有一天會餓死在倉庫里。這種折磨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我家快到了,你回去吧!」
心怡知道司機遠遠的開著車跟在後面。小區的大門就在眼前了,現在天色不暗,她自己可以回家的。不會不安全。反而他,受了傷,才恢復一點,不能一直走路,不能累到了。
「沒事!我送你到住所樓下為止。」
他很堅持。心怡也只能做罷。兩人繼續並肩走著。
「你畢業了想去哪個樂隊工作呢?」
他現在已經完全知道了她的一切。所以詢問她。
「不知道呢。還沒有想過。」
除了這個學期,她還有下一學期要在這里渡過。關于學成回國後進入什麼樂隊,她真的還沒有仔細考慮過。以前,她夢想進入楚天華的樂隊。可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以至于她沒有了那個心思。
現在,雖然楚天華成了她的表哥,兩人的關系正在逐漸修復中,又成了朋友,可是,她還是沒有很想非要進入他的樂隊工作。
而其它的國內樂隊,她都不熟悉。這事,她暫時還沒有打算,反正,等學成畢業之後,再作打算也可以。
「其實,在N市我也有投資一個管弦樂隊。我只是有些股份。而N市目前只有這個樂隊而已。如果,你到時想在N市工作。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幫你安排。樂隊的隊長是我很好的朋友。」
曾誠的事業基本上全在H市。在N市也只有參與投資了這個樂隊而已。只是入股的方式。他說這些話並沒有什麼其它的想法,只是因為,他知道,心怡和她的男朋友結婚後是住在N市的。如果能在當地的樂隊工作,自然是會很方便。
「好!」
心怡點點頭,她並沒有多想。但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這事她可以暫時不考慮。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到了心怡住所的樓下。
心怡止住腳步,剛想和他說謝謝。因為他陪她回家。而現在,已經到家了。所以,今天,他們就在這里分開了。
「心怡!」
她听到身後傳來熟悉的男聲。咦,真是讓她意外和開心,湯銳鎮怎麼會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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