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御輕似呢喃的話語,那麼清楚的在藍心笛的耳畔,心間,腦海中縈繞,此刻,她是如此的痛恨著自己為何不是痴傻愚笨之人,這樣,她就再也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了。
她從來就不該奢望,她能在他的心中,有那麼一絲的價值,更不該妄想著自己真的如他人所言,她與他而言,和其他女人相比,是不同的,他是有那麼一點點在意她這個人的。
可現在,她又該如何來欺騙自己,他口中的那「一個招人厭的女人」就是她自己,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酒後吐真言麼?
藍心笛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個去而復返,優雅的收回槍只,別在身上的冷傲男人一步步沉穩的向她靠近,愣了兩秒鐘才看清楚了還趴在自己身上一動不動的段威虎張大著嘴,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她,直到那瞬間噴薄而出的血液帶著一絲溫熱的滴在她光luo的肌膚上。
而如今,知道了這個段威虎是真的看上她了,會滿足她所有女人的虛偽,所以,就算兩個人還沒有踏出這個房間,發生點什麼,她便已經雀躍不已,甚至從一進這個屋子,就開始對段威虎暗抵眼神,柔順乖巧,極力討好了。
藍心笛咬了咬唇瓣,還是倩然媚笑著從他懷中抬起了頭,略帶嬌羞的嬌喃,「虎爺,這麼多人呢?」
經過一番精心的準備和思考之後,藍心笛沒有任何情緒的跟著來人上了車,只是一路上都冷得冰人,閻狐親自在「萊茵河」門口接的她,本想提前給她提個醒,可藍心笛根本就不想和他說話,自顧自的往里面走去。
所有如蚊子聞到血腥般的媒體記者,大量的擁擠在了萊茵河的正門,企圖能夠抓拍,或者錄制到什麼獨家消息,所有,幾乎忽略了後門停車場上,突然停泊著的一排黑色高檔轎車。
「啊……」藍心笛全身顫抖的推開了身上的人,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死死的盯著那個剛剛還猶如一座她怎麼也推不動的大山般,現在卻轟然倒塌在她旁邊的尸體,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哈哈哈……心兒這是害羞了麼?沒事,他們誰敢看啊!」段威虎微眯著雙眸,帶著幾分醉意的迷離,顯然,對于藍心笛的表現,非常的受用。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紗簾照進屋子,藍心笛睜開雙眸看著周圍漸漸變亮,可心底卻還是黑暗一片,慕容御一整晚都沒有翻過身,臉仍舊湊在她面前,溫熱的氣息一直緩緩吹拂在她的臉頰之上,但雙臂已經松開許多,只是輕輕的搭在她腰間的被套上。
突然,他很想知道,聖誕節那晚之後,她是否也有過這樣可怕的想法,可終究還是沒問出口,兩個人這一刻的氣氛太好了,他也在害怕提起那些不愉快。
極為不屑的冰冷笑語,帶著藍心笛並不陌生的邪魅語調,可每一個字都讓她心寒,那麼的恨絕無情,心痛得就好似被人活生生的用刀子拉了條口子,鮮血淋灕,觸目驚心,帶著一絲絕望般自嘲的痛楚,彷佛永遠都無法痊愈。
殺人了!殺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她身邊被人無聲間給殺死了,就那麼血淋淋的倒在她身上,那血,還流到了她身上……
看著她冷傲而曼妙的背影,閻狐不禁暗暗的搖了搖頭,本來是個無辜的女子,遇上慕容御已屬不幸,哪知偏偏還遇上了段威虎那種禽獸。
「呵……」他還真是愚蠢,還以為她一向的大膽,甚至視死如歸的反抗,是真的在乎著自己的名節,卻原來竟也是個膚淺的女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是恨著她而強佔她,不會給她好果子吃,所以,一直反抗。
帶著一臉淺淡到微不可察的笑意,縴臂一抬,很是優美的姿勢,那已經空掉的水晶高腳杯,又被注入了暗紅色的液體,這才她不在微蹲,而是雙手托著酒杯站了起來,再次輕易的將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可她的目光卻沒有再掃向他,而是突然嫣然一笑的側望著段威虎。
然後,頭也不回的,大步朝走廊前走去,絲毫不管走廊兩邊的刑警,和那些已經被鉗制住的段威手下,看到他一身的威嚴,和眸光中的那股傲然冷氣,都不自覺的後退了腳步,根本不敢開口。
本來,他以為他只是有點不舍她如此契合自己的身體,根本就不會在意她是否會因此恨他入骨,可是,此刻他心中早已蓄積多日的陰霾郁悶竟然止不住的開始膨脹,幾乎快要控制不住的bao發出來!
「哼!」程蕭冷哼一聲,幾乎啞聲的冷諷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她的,是嗎?她有什麼錯?我當初就算是沒有工作,也真不該讓她被你們這些人牽制威脅住,更不該相信你真會救她,才讓她那麼單純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受到傷害!」
無論是段威虎的語氣,還是他伸手的動作,都讓藍心笛心里極不舒服,可也不得不極力強忍住心底的那份厭惡,嫣然一笑的伸出手臂搭了上去,哪知段威虎一個用力,她整個人就跌倒了他懷里。
「今天一個整個晚上,明明心底恨著我,氣著我,還說了那麼多怨恨譏諷的話,故意給別的男人獻媚,非得惹怒我離開,你說你是不是犯傻,都不知道跟我說兩句軟話,非得要把你自己往危險中逼嗎?天地下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笨的女人呢?」
最後,實在忍受不了這份安靜,慕容御一把將她攬進了懷里,可右手卻輕輕的避開了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掙扎時,被撞得烏青的淤痕,只是左手攔住了她的縴腰,右手霸道的從她的肩頭攬過,從她的頸後處,捏住她的後腦勺,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咬牙輕罵。
「嗯???」閻狐更震驚了,他什麼時候的工作,是換成盯著段威虎了,何況人段威虎是他該盯的人嗎?抿了抿唇瓣,像是下了什麼大決心似的,閻狐認真的說道,「老板,要是晚了,藍小姐真的就被段威虎帶走了!到時候……」
整整一個晚上,藍心笛都被慕容御禁錮于他的身下,帶著一絲悔恨的心寒,听著他漸變平緩的鼻息,聞著他身上熟悉濃烈的氣味,她卻是徹夜難眠!
當所有人都以為慕容御會大發雷霆,火冒三丈之時,可當事人卻極其平靜的接過酒杯,轉動了一下杯子,才一飲而盡,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半晌之後,才響起他那冷冽的聲音,「你可以過去了!」
而江穆恩的衣服也因此滑落掉地。
旁邊的保鏢看到她出現後,很是恭敬的鞠了鞠躬,就幫她推開了門,藍心笛微微點頭,抬起頭,高傲的緩緩邁步進去。
屋子里的幾個人皆是赫然一驚,連藍雪都被震驚得有些瞠目結舌,她怎麼也沒想到,段威虎看上的竟然是藍心笛,她一度以為她這個目前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大明星才是焦點,看來她還真是低估了她!
藍心笛眼中的不,和臉上的譏諷,完全落入了慕容御眼中,一時間,慕容御眸光更是冷了幾分,他也說不出是為什麼,只是連招呼都沒打,直接抬步朝門口走了出去,他的人也趕緊起身跟了出去。
「你……」江穆恩眸光微閃了一下,握緊拳頭,沉聲到,「這件事,我知道怎麼處理,但是,我是問你現在要把她怎麼辦?你不知道她被嚇著了嗎?」
「當然是我們美麗的舞心小姐!慕容總裁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言而無信吧?」段威虎絲毫不遮不掩,直接看著藍心笛說著。
慕容御的眸子愈發冷冽危險了幾分,但也反應了過來,他剛才的話問得有多白痴,抬手捏了捏額頭,才冷聲說道,「你不在萊茵河守著段威虎不要亂動,跟著我干什麼?」
帶著獨屬于她的那一份與生俱來的冷傲沉靜的氣質,然所有人瞬間愣住,藍心笛毫不露怯的抬眸掃了一圈,屋子內完全是一派熱鬧的氛圍,看來,他們的合作已經談成了,而她,也該是再次作為禮物出現在眾人面前。
好似已經有些醉意的段威虎,目光沒有絲毫遮掩的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一手搭在扶手上,有些得意的大聲說,「慕容總裁,段某送給你的大禮可還滿意?」
「哈哈哈哈……虎爺說得對!」慕容御的聲音略帶笑意,「一個女人而已,虎爺看得上,是她的福氣!」
因此,當慕容御親自給一直處于怔愣不語中的藍心笛簡單的洗了澡,穿好衣服,始終牽著她走下去時,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而是直接上了赤鷹早已準備好的車子,而是把閻狐留在了「萊茵河」協助江穆恩的人處理,善後。
「該死的女人!不是挺橫的嗎?這就嚇到了!沒出息!」
現場的工作人員,因為程蕭突然拔高了的音量,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忍不住側頭去看。
緊跟著趕到的閻狐,飛快的下了車,趕緊跑過去敲他的車窗,嚇得背上都出了一層冷汗,「老板?老板?你怎麼樣?沒事吧?……」
雖然慕容御離開的時候,可藍心笛並不笨,早就從昨晚慕容御的只字片語中猜出了他要將她當做一件交易的物品,和段威虎談判,所以,在下午閻狐派人來給她打扮接她時,她一點都不驚訝,反而很淡定的配合。
藍心笛突然睜大了雙眼,退開一點,抬起頭,緊緊的盯著他的眼楮,加重了語氣,堅定的說道,「是的,恨得要死!」
如此想著,慕容御本就已經陰沉的俊臉,更是冷冽了幾分,惡狠狠的瞪著已經走到他面前淺笑著的藍心笛,剛想開口咒罵,她卻已經開了口。
藍心笛一驚,馬上又反應過來,可能是他誤解她的意思了,可也沒解釋,反而順著他的意思接話,平靜的說道,「是!今天晚上,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如果真的逃不過這一劫,那我也就正好有理由,和勇氣解月兌了!」
「我……」慕容御想問,他昨夜有沒有做什麼,或者是說了什麼。
藍心笛因為他的出現,突然縮得更緊了,恨不能有個地洞讓她躲進去,只是雙手下意識的抱緊了雙臂,好似真的感覺到了冷似的。
此刻的藍心笛,竟然側身坐于段威虎旁邊,雖未貼身,可正在手足舞蹈間,淺笑盼兮的抬高著手臂,做著一些簡單的舞蹈動作,而那一雙勾人的美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段威虎,是人都看得出段威虎都快要飄飄欲仙了。
慕容御好似一點都不生氣,但也是退開了一點,可並沒放開她整個人月兌離他,只是右手不再禁錮著她的頭,而是伸出兩指捏住她尖細的下巴,魅笑著戲謔道,「怎麼?心兒認為我是開完笑的,在騙你麼?」
她多傻,真的很傻!內心忍不住冷笑一聲,她此刻的痛,此刻的悔,此刻的恨,此刻對自己的不屑,又有誰知?
程蕭一個不注意,被他推得往後一個踉蹌,可一站穩,剛想再次追上去時,卻被姜明伸手攔住了,姜明對著他搖了搖頭,嘆氣道,「藍小姐是被慕容先生帶走的,放心吧,她不會有事!」
呃???閻狐愣了一下,他不是一直跟著他的嗎?就算是回家,他也是跟著他一起住白玉蘭的啊?想了想,他還是謹慎的詢問道,「老板是有什麼事吩咐嗎?」
藍心笛整個人都被段威虎壓在地毯上的角落里,段威虎還在「哈哈」大笑著,嘴里說著一些不堪的話語,大手更是在扭動掙扎著的藍心笛身上胡亂you走著。
一上車,其他的保鏢和司機趕忙掉轉車頭,追隨著慕容御迅猛而去,閻狐就給打了個電話出去,「想辦法把段威虎留在萊茵河,能拖多久,拖多久……」
只是,在她漠然的神情下,內心卻一直冷笑不已,笑他,更笑她自己,他以為他是誰,想把她送給誰,就可以送給誰的嗎?今夜,她必定要讓他後悔他的決定。
如此自嘲卻堅定的怨懟,可慕容御抬眸卻撞上的是她清澈透亮的目光,心頭不覺一震,幾乎有點喘不過氣來。
藍心笛仍是沒有抬頭,只是盯著他外套上的紐扣,輕聲的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說出去的話,做過的決定,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
那傷痛的眸光瞬間即逝,藍心笛望向段威虎,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直接朝他的方向走去,臉上始終帶著一絲自嘲的淡笑,梨渦盡現,眸光始終盯著段威虎,緩緩坐在了他身邊。
等到慕容御趕回去時,整個萊茵河門口都是鬧哄哄的,一堆人都在往外咒罵不悅的走著,可他已經沒有心思卻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帶著一聲的冷冽氣場,「砰」的一聲大力摔上了車門,保安看到他出現之後,趕緊掃開了那些擋路的人,讓他暢通無助的走進去。
「那不就行了,我有自知之明!從來沒覺得自己在別人眼中有多重要,何況還是你!」藍心笛別開了頭,不屑的說道。
藍心笛咬緊了牙關,心中冷笑著,強忍著自顧自站起了身體,始終沒有正眼看過慕容御一眼,既然屋里所有的人都听懂了是個什麼意思,那她又何必自裝糊涂。
可這一刻,他明顯感覺到了她又如最初般豎起了尖刺,冷淡孤立,不再會多看他一眼,柔和的替他準備當天要換的衣服。
兩個人的臉離得很近,幾乎鼻尖踫著鼻尖,所以,他在說話間,變的急促的炙熱氣息噴灑在她的小臉上,微癢,藍心笛臉色蒼白的幾分,「嗯」了一聲,頭向後仰,試圖遠離他。
然後,直接轉頭看向慕容御,笑著說,「慕容總裁,既然段某想要的人已經到了,那就不打擾各位,先行離開了!」
听到眾人的追捧,本就帶著bao發戶氣息的段威虎更是得意了,「哈哈」的大笑著,伸手愛憐的撫模著藍心笛的側臉,「既然如此,各位朋友都心有不甘,那心兒就去給在座之人舞一曲吧!」
慕容御從看到她站起身的那一刻,那還有心情欣賞舞蹈,陰沉著一張俊臉,死死的盯著藍心笛的一舉一動,更是在無意間瞥向了段威虎那副垂涎欲滴的猥瑣表情時,更是怒火中燒,出手拽起她就走時,卻也是正好樂止舞停,無力的松開了緊握的拳頭,曲終心定。
「讓開!」江穆恩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劇痛的光,淡漠的說道,他本來就在為此事而悔恨不已,自責不已,心情極度不好,可這並不代表他要接受其他人的質問。
咬緊了唇瓣,藍心笛還是在心底默默的祈禱著,希望他最後能斷然拒絕,這樣,即使他最後還是會棄她如草芥,那她也不會痛恨自己最近這幾天的沉淪吧!
藍心笛長而翹的睫毛眨了眨,心中突然就來氣,賭氣嘴,臉色也冷了幾分,冷笑道,「慕容總裁不是早就做好決定了嗎?難道心笛開口,你會改變你的決定?」
額頭微微的離開一點,慕容御又狠狠的撞下去,明明不是很大力,可還是疼,藍心笛忍不住皺緊了五官,卻沒說話,只听到他低聲說道。所有人都以為她這是在討好,勾引著段威虎,只有慕容御清楚的看見了她眼中的不屑,以及那笑顏下若有似無的譏諷,一時竟氣悶至極,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旁邊的矮桌上。
藍心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底冷哼,仍是背對著他,平心靜氣的淡淡說道,「你昨天晚上好想喝了不少的酒,我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也是剛剛醒的時候,才發現你在這里的!」
「啊……殺人了……殺人了……」
「啊!」藍心笛再次驚叫出聲,可也只是短暫的尖叫後,就再次怔愣住,因為慕容御直接俯身,彎腰把她抱了起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一眼,竟然嚇得她瞬間閉上了嘴,不知所措。
果然,沒有任何的意外,盡管屋內的人都相談甚歡,可她的出現,還是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向她看了過去,都是帶著一絲震驚之色,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如此精心卻不露痕跡的裝扮之後,出現在眾人面前。
明明只是開場的幾個簡單的動作,但那舉手投足間的舞姿有力優美,舞步從容到位,表情淡定從容,這絕不是一朝一夕,隨便那個人都可以做到的,一定需要天賦在其中。
「心笛呢?她在哪里?」程蕭凝視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沉聲問道,他真傻,相信了江穆恩的話,才在藍心笛進去萊茵河的時候,沒有及時沖上去,阻止她,而是讓她陷入了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危險中。
江穆恩,你實在對她不比慕容御光明多少,嘴上說著要護住她,可在功利面前時,雖然無心,可還是不可否認的利用了她,在她陷入險境時,還沒有及時的出現,而是更多的考慮著怎樣收拾掉外面的人,不讓他們想辦法讓段威虎逃走,根本就沒顧她的個人安危。
「哦?」慕容御明知顧問,「虎爺說的是……?」
說著,慕容御的雙眼第一次帶著危險的冷光,掃向了江穆恩。
可是,這一聲「嗯」,卻讓慕容御有了一瞬間的恍惚,冷傲的俊顏平和了幾分,勾起唇角,點點笑意,卻為他整個人平添了幾分魅力。
「嗯!」她漠然的應了一聲,就直接走向了浴室。
慕容御的臉貼著她的臉,帶著深重而溫熱的氣息,雙臂一直如鐵鉗般的緊緊抱著她,將她整個人壓倒在床上,而且,他,竟然就那樣壓著她,睡著了!
見她蜷縮著顫抖著,慕容御心中一緊,飛快的大步躍過去,伸手直接抱起了她,可藍心笛卻像是瘋了似的,在他一踫到她之時,就開始四肢並用的亂揮,亂踢的掙扎尖叫著。
「她沒事,但也不在這里了!」江穆恩蹙起了眉,雖未惱怒,可也有一絲不悅的沉聲說完,就準備轉身走開。
其實,今晚的一切她都是經過了反復思慮過的,不停的提醒著自己,一定要小心謹慎每一步,既然他選擇了將她送人,那她就不會再受他牽制了,她的未來,她自己做主,所以,一路上,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慕容御冷冽的鷹眸一凜,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猛然啟動車子,倒退,急轉彎殺了回去。
說話間,還用額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蹭了蹭。
左臂環上去,托住她的後背,抬起右手輕輕的理了理她額前凌亂的劉海,再次低頭,抵著她的額頭,慕容御有些小心翼翼的輕聲低問,「怎麼樣?現在好點了嗎?嗯?」
「這……」藍心笛往後退了一點,避免著他的踫觸,掩藏住心中的不悅,扯起一抹面前的笑意,「既然如此,那舞心就獻丑了!」
藍心笛看似說得極度認真,可也只不過是借此找個借口,拖延時間而已,真的跟著段威虎走,她真的不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她等的人還沒到,她不能離開「萊茵河」。
不知道是他的聲音突然溫柔得太過于動听,還是他的小動作,太過于溫馨,從出事到現在,一直未吐一字的藍心笛,竟然咬緊了唇瓣後,又緩緩松開,低眸間,「嗯」了一聲!
「慕容總裁,心笛敬你一杯!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藍心笛把手中的酒杯遞到了他面前,語氣平靜異常。
所有的步驟和可能出現的情況,他都是經過了周密的計算,並和其他人反復探討過,但是,卻因為和慕容御賭氣,加上一心想著要除掉段威虎,他竟然明知她會牽涉其中,竟然還是沒有顧慮到她。
藍心笛雙眸一抬,對著他宛然一笑,便直接伸手端起了一杯滿滿的紅酒,翩然起身,朝那一處陰影中的男人而去。
看著那帶著淡然卻也嫵媚的美麗淺笑,端著酒杯,扭動著他最愛的柔軟腰肢,慢慢又走回他面前,明明是極短的幾步路,可慕容御竟然覺得更像是一把尖刀在慢慢的,一點點向他刺來,心口毫無預兆的一陣刺痛!
藍心笛不知道他說的話,有幾句真,幾句假,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冷笑,垂下了眼眸,過了好一會兒後,才幽幽的說道,「誰知道呢?慕容先生的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覷的!」
可這一看,慕容御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沒有順著他的設想發展,一切早已月兌離他的掌握之中!
說話間,慕容御的唇角一直漾起著那麼邪笑,明明是譏諷的話,可卻多了一分責怪,一分寵溺。
黑色的奔馳房車,緩緩的啟動,逐漸遠離那片喧鬧,雖然慕容御一直緊握著藍心笛的手,可她的手還是冰冷的出奇,好似他怎麼捂,也捂不熱似的,她的呼吸很淺,弱得像是沒有這個人似的,慕容御幾次想開口說點什麼,可最後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藍心笛看著他突然的怔愣,只覺好笑,冷哼一聲,把酒杯遞在他眼前,冷聲說道,「請吧!慕容先生,既然自己無能,只能靠犧牲一個無辜的弱女子為你獲取利益,完全不顧她是否還有以後,那就沒什麼不敢承認的!這世上,可沒人規定說慕容御先生不能卑鄙無恥!」
「她沒事,御及時趕到,把她帶走了,你放心吧!」江穆恩咬著牙齒一字一句的切齒吐出,然後,一個大力,狠狠的推開了擋在他面前的程蕭,抬步離開。
「哈哈哈……」慕容御眯著鷹眸,笑著說,「怎麼沒有?難道心兒還生了其它的心思不成?」
「好!哈哈哈……」段威虎最先出聲,得意且挑釁的仰首大笑起來,可其他的人卻有在為她捏把汗,卻更多是幸災樂禍,如藍雪。
藍心笛听著兩個人開始了這個她猜測已經的話題,心底隱隱作痛了起來,憂憤交加,她厭惡著段威虎的卑鄙,卻更痛恨慕容御的無情,她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個物價,更不是他的私有物,怎可一點都不尊重她的意願,而肆意貶低侮辱她!
而幾乎是在他抱著藍心笛剛離開的同時,一個同樣優秀,只是顯得平和許多的男人大步的沖了進去,看著幾個制服的工作人員正在處理地上的尸體,而且樓下早已是警笛聲鳴響。
湊近她的鼻息間,慕容御輕笑著用鼻尖踫著她的鼻尖,笑著低語,「好,那就恨到我死!」
「虎爺!」藍心笛悅耳的聲音幾乎是在慕容御話落之時就響了起來,瞬間將說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舞心最擅長的就是跳舞,慕容先生之前對我很是照顧,想著我馬上就要成為虎爺的人了,該是好好的答謝她一番才對,要不我還是敬杯酒略表謝意,然後再離開吧!」
這個女人實在是犯賤,可恨!虧他這幾天還因為此事而煩躁不已!
冷酷無情的慕容御,他不是曾經宣布過她是他的女人嘛,那他真的會當眾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別的男人嗎?
看著她最後轉身那一剎那眸光中的冷淡,都不願意再看她一眼,慕容御想,她一定是恨死他了吧?恨他殘忍的毀掉了她原本簡單平靜的生活,恨他沒有給她任何尊嚴的隨手將她送人,以她剛烈冷傲的性格,甚至有可能會因此將她推上死亡之路吧?
「不客氣!」慕容御勾起唇角,邪笑著盯著她,伸手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她怎麼可能會告訴他,他昨晚一來就抱著她吻了大半夜,那麼溫柔憐惜的親吻,此刻在她看來,無非只是一人醉後,荒唐的撒酒瘋而已,心底蒼涼一片,她又如何說得出她在他眼中竟然只是個招人厭的破鞋而已?
「真的就只是倒頭就睡,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慕容御坐起身,伸手捏著太陽穴,再次低問。
藍心笛本來整個人的神經都還沒有完全歸位,因為恐懼,害怕,那血淋淋的一幕,整個人都毫無力氣,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一動不動的,任由他霸道強吻。
「我……」江穆恩自然是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今夜,他確實卑鄙了一點,手臂無力的滑落,兩個男人在劍拔弩張的唇槍舌戰之時,完全沒有注意到某個小女人早就從那突然的驚嚇過度中回過了神,只是目光還帶著一絲的驚慌失措。
慕容御漸漸眯起了鷹眸,他記得,這話他對她說過,她對他也說過,可兩個人卻還是在恨中糾纏在一起,直到現在,他反而越來越放不開她這個女人了。
然而,就在他剛好到了藍心笛身邊,想把自己的衣服套在她身上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從上方急速而至,猛然伸出的一條手臂將已經停止尖叫,只是發怔的藍心笛,快速扯起,攬入了懷中。
「你干什麼?」江穆恩站起身,抓住藍心笛的一個手臂,皺起眉頭,看著慕容御沉聲道。
強忍著心底油然而生的怒意,藍心笛低頭不語,漠然的走了過去,藍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很是不悅的往旁邊移了移,藍心笛倒也不矯情的直接坐了下去,在心底輕聲的提醒自己,這次絕對不可以再沖動而亂了分寸。
段威虎轉頭看著舞心,冷漠卻又帶著一絲動人的淡笑,第一次,他覺得自己以前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只是想到她跟過慕容御一段時間,還是深感遺憾,伸手撩起她的一縷微彎的發絲,眼神略帶醉意的迷離,把玩著笑道,「你可知道,我等你為我獨舞這一天,等了多久?」
「哼!」冷哼一聲,慕容御不屑的說道,「我的女人,就算被嚇著了,那也是我的事,你越界了!」己從該不。
難道他慕容御做出過的決定,竟然也會有後悔的時候?
「不太合適吧!」慕容御直接開口說道,「虎爺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這麼快就要走了?」
伴隨著「啪」的一聲清響,眾人才發現,原來他旁邊的水晶煙灰缸不知為何跌地而碎,微勾起唇角,藍心笛再次把視線移到了他身上,不再是平靜,反而是笑著說,「慕容先生,這第三杯酒還是敬你,感謝你能如此看得起我,能把我這麼個活生生的普通人,當做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品,任意作為你高額利益的籌碼,卻忘了,就算是物品,她也並非你私有,而且永遠不會屬于你,你越界了!」
「唔……」感受到他突然加大的力道,藍心笛覺得自己的唇舌都疼得厲害,忍不住輕呼一聲,但是,因為唇舌都被他含在口中,堵住,只能模糊的嗚咽著,無力的抬手推了推他。
如果說剛進來時,看見「萊茵河」門口的混亂,他沒有多想,可在他剛好殺了段威虎,江穆恩就帶著人沖了進來,他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的話,那他慕容御這些年就是白混了!
不過令她很是意外的是,藍雪竟然也在,而且還是緊挨著慕容御坐著的,看來,今晚,她真的在他身邊沒有位置的,冷哼一聲,直接忽略掉慕容御冷漠的眼神,美眸一轉,特意看向了坐在慕容御旁邊的段威虎。
慕容御微眯著鷹眸看著她坐下的動作,心中猛然一窒,欲極力掩飾那顆已經極端不爽的心緒,可青筋凸顯的拳頭,還是泄露了他的怒氣。
就在江穆恩剛想反駁之時,那冷冽的男聲再次響起,「如果你剛剛早一步出現,那就是我沒資格了,可是,你並不比我光明磊落多少,甚至,你更可惡!」
得到肯定回答的慕容御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了,這些天,他在這邊過夜後,次日早晨,雖然兩個人話不多,可氛圍卻很好,甚至她早上還會給他打領帶,和他一起下樓吃早餐,有一周邊各淡淡的和諧暖流在這棟屋子里流淌。
茫然的眨了下雙眼,藍心笛冷笑一聲,抬頭望著他,滿是淒苦的說,「難道你認為我會有命等到那一天嗎?」
「很恨我?恨得要死?」慕容御抵著她的額頭,看不見她的眼,可還是沉聲問道。
「當然不會!」慕容御笑得更燦爛了,堅定的說道。
「人是我殺的,你想怎麼做,隨便!」慕容御冷冷的說道,眸光中別有深意的看了江穆恩一眼,繼續道,「你下次要在我的地盤上動手,是不是應該提前打個招呼比較好!」
狠狠的壓下心中的怒氣,和他不知名的復雜情緒,慕容御的眼神好似無意的漠然瞟向了那一幕,卻差點讓他立馬站起身發狂發怒。
這是第一次,面對這個讓他可恨又可氣的女人,冷酷,殘忍,無情的慕容御,會因為她的三杯酒,三句話,而反思自己做出的決定有怎樣的後果。
霸佔了她快半年的時間,這個月,兩個人更是徹夜痴纏,她何曾如此嫵媚而勾人的對著他笑過?難道說能夠離開他,就算是跟著像段威虎這樣的人渣男人,她也覺得比他好麼?
最後的幾個字,程蕭縱然是咬牙切齒的說完,聲音粗噶而暗啞,可還是沒有讓江穆恩停下離開的腳步。
只是她一說完,慕容御的心中又是一陣不爽,她跟了他半年之久,自己都沒有完整的見她在自己面前跳過舞,可如今,還得等到她成了別人的女人,他才能看到,真是可笑!
短短的幾句話,簡單,卻也是真的戳痛了江穆恩的心,臉色都蒼白了幾分,不管慕容御如何,可他,確實這才是卑鄙了一點,在監控外,眼看著段威虎怎樣pu向了她,她又是怎麼樣的奮力掙扎著,要不是千鈞一發之際,慕容御出現了,他都不敢保證,當時在還沒有除掉段威虎外面的人之前,他會及時沖進去。
慕容御此刻還是心有余悸,他怕他如果稍微晚了一步,那會發生怎樣讓人後悔至深的事,又怎能允許她的逃離,大手一口,直接不由分說的吻上她的櫻唇,肆意rouni,幾乎連給她呼吸換氣的機會都不允許,看似在懲罰著她,實際是更是在懲罰他自己差一點就犯下了無法回頭的錯事。
聞言,段威虎不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挑了挑眉,帶著一絲曖昧的說,「既然如此,那我可得好好的讓你知道我等了多久!」
「放開我!」藍心笛掙扎著別開了頭,他這樣的動作太過于溫情,不禁那噴灑在她臉上的炙熱氣息癢癢的,就連她的心都在剛剛經歷過那樣的恥辱和死亡中,還能蕩漾不已,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這樣會讓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會覺得她太沒出息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江穆恩帶著警察沖進了套房,卻在看到慕容御冷著一張臉,死死盯著那個蜷縮在地毯上,瘋狂尖叫狼狽的藍心笛時,頓住了腳步,一拳狠狠的砸在門板上。
「好!」段威虎一個聲洪亮的贊聲,眾人這才回過神來,贊美驚喜不斷,伸出手臂,略帶曖昧意味的大聲說道,「你可真是我的寶,過來!」
「嗯?」段威虎因為她的話有些不悅,卻也是並沒有表現出來,輕笑道,「說的是,既然慕容總裁能舍得割愛,心兒這邊又有情有義,那略表謝意,也是應當,只是不能太久哦!」
其他陪坐的幾個女人甚至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現在誰不知道「萊茵河」前期紅極一時的舞女舞心,因為通過聖誕節的大膽舉動,成為帝國集團總裁慕容御的唯一公開宣布過的入幕之賓,更是從那日後,被他用金屋藏了起來,從不露面。
「這個……舞心不知!」藍心笛坐直了身體,對于他的動作,略顯不悅的說道。
可這些,都不是他所關心的,程蕭大力的扒開了擋在他前面的人,直接站到了江穆恩面前,沒有因為他的位置而有絲毫的露怯。
眾人早已看得入了神,震驚不已,而段威虎更是瞪大了那雙色迷迷的眼楮,好似兩眼都不夠用似的,在她那比當年的藍苑還要年輕絕美的嬌顏,和妖嬈的舞姿上流連往返,恨不能立馬撲上去!
想到這里,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即過,算了,反正今晚他就要將她親手送給段威虎,來換取他要的東西了,時間不多了,他又何必再跟她斤斤計較!
「我看你不是有自知之明,而是膽大包天,還固執得要死,你如果不願意,你好好的跟我說,怎麼知道我會強迫著把你留給他,你也太小瞧我慕容御了吧!」說完,慕容御就靜靜的盯著她,眼底深沉而認真。
本就已有幾分醉意的段威虎,在看到藍心笛對他的倩然一笑,不覺有些飄飄然了起來,語氣也更加肆意了起來,看著那麼黑色的妖媚背影,略有輕浮的說道,「寶貝,別讓我等太久,我可是會吃醋的哦!那樣,你可就慘了!」
緩了好久,慕容御才搖下車窗,頗為不滿的看著他,沉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放手!」慕容御冷聲警告,「就算這樣,哪怕是她有著刻骨的仇恨,那也是我的事,至少,你現在是沒用資格過問的。」
看到自己說中了對江穆恩的猜想,慕容御臉色更陰沉了幾分,直接朝門口走去,對著候在門口的閻狐說,「馬上讓人送一身干淨的衣服到頂樓來!」
「說你笨,還不樂意了!」慕容御也不生氣,直接再次扳過她的頭,正對著自己,狠狠的撞下去,「 」的一聲,痛得藍心笛驚呼一聲。
而如今,竟然有人敢當眾開口要人,這確實是讓人震驚的消息,雖然早有猜測,已有過心理建設,可當段威虎公開說出時,藍心笛還是緊張的揪緊了身側的裙擺。
可程蕭哪能就此完事,快速的伸手攔住了江穆恩的去處,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問道,「江局,你答應過我,這次會確保心笛沒事,而且,我可以帶她回去的,她人呢?你告訴我,她人現在在哪里?」
「老板……你等等我們啊!」閻狐郁悶了,看著早已跑遠的車子,無奈的招了招手,大聲說道,「上車,加速,馬上回去!」
「不許再叫我慕容先生!」慕容御有些不悅的命令道。
「你昨晚喝醉了!」藍心笛因為他的聲音而頓了一下,知道他已醒,可也沒有轉身,只是平靜的說道,然後,起身下了床。
慕容御整個人都傻了,她的反應太過于激烈,激烈到他的手都停在半空中,只能看著她,不敢再有任何動作了。
犀利的言辭,明理暗里的都是在貶低諷刺藍心笛,可這話,卻還是極大的引起了其它人的好奇之心,本來今晚在場的,除了慕容御和段威虎,陪坐的都是C城一些有頭有臉,可也是名利酒池之人,對舞心早就好奇不已,只是都不敢挑起,現在有人先出頭,自然就附和上了。zVXC。
「哈哈哈……」段威虎突然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語氣狂妄的說,「那慕容總裁可別忘了本人的小小請求,我現在可是等著呢?」
說完,段威虎就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咬了一下,明明是笑著的,可那警告的意味卻明顯異常。
藍雪的目光本就一直追隨著慕容御,自然他看到了什麼,她也自然看到了什麼,只是她沒有慕容御的怒氣,有的也只是掩藏了嫉妒的不屑和嘲笑,「听說舞心小姐的舞姿完全是精妙絕倫,讓人過目不忘,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是未親眼見過。」
悔恨不已,忽然有些後悔,明明早就知道了慕容御和段威虎的交易中牽涉著藍心笛,他也早就在部署著要除掉段威虎這顆毒瘤,可還是沒有提前找慕容御做好準備,本欲想就此救她,可還是傷了她。
江穆恩輕笑了起來,抓著藍心笛的手臂不放,沒有絲毫的退讓,冷諷道,「你的女人?可笑,你不是已經把她送人了嗎?那她早已不是你的女人了!」
「你……」慕容御笑容一僵,真沒想過她真會有輕生的想法,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的了,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如果因為一點小事就自殺,自虐的,簡直是愚蠢之極。
「當然!」一直坐于陰影處的慕容御,只是端起酒杯,朝段威虎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然後仰頭一飲而盡,淡淡的說道,「虎爺這份厚禮,我收下了!」
那後果,真的不是藍心笛現在被嚇傻那麼簡單吧!狠狠的握緊了拳頭,因為過分用力,骨節處都微微泛白,他這次真的錯了!
氣惱間,那個他並不陌生的舞曲前奏已經緩緩響起,而藍心笛也已經雙臂輕抬,柳腰微側,帶著一絲驚艷的自信笑意,邁步屋中那片空地處,單腳點地,另一支修長的直腿已經在長長的黑色裙擺下,劃出了一個優美的舞步,帶動著輕柔的裙擺流動出頗有韻味的弧線。
從未有過的憤怒轟炸著慕容御的整個腦海,犀利冰冷的鷹眸迅速充滿危險的猩紅,幾乎是在段威虎意識到屋子里有人出現的那一剎那,悶哼一聲,瞪大了眼珠跌回了藍心笛身上,一動不動,可後腦勺上卻有一股鮮紅的血液開始汩汩外流。
慕容御這才突然反應過來,立刻停下了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過,原本是想安撫,最後卻沉迷其中的親吻,微微的勾起了唇角,心底不覺自嘲,他現在可真是夠沒出息的,怎麼一踫到她,不是生氣失控,就是沉醉不已。
藍心笛單膝蹲子,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還是舉到他面前,冷笑著說,「這杯酒還是敬你,要不是慕容先生,心笛現在還只是個普通平凡的實習生,每天都是兩點一線的忙碌卻又充實的生活,工作著!否則,那有機會像如今一般沒有絲毫自由被人囚禁著,傷人傷心!」
眾人皆是一驚,連段威虎也被驚得陡然止住了笑聲,而藍雪更是羞愧的別開了頭,唯有藍心笛一個人始終沒有抬頭看他,但臉上那不容忽略的不屑和冷笑,卻是那麼的明顯,毫無遮掩。
藍心笛不屑的冷笑著,卻又是很恭敬的鞠了一躬,卻沒有再抬眼看過他一眼,今晚慕容御的反應是她沒有想到的,她就是故意挑釁的,可他竟然也能什麼都不介意,或者是認為,她已是送出去的東西,什麼都無所謂了吧?
原以為,她在知道自己被當做交換的物品送人,而且還是送給段威虎那樣的人渣之後,她會郁悶氣憤,甚至奮力反抗,甚至于拼死反抗,讓段威虎自覺無趣,跟他換人,最初,她不就是如此反抗著他的嗎?
濃烈的煙酒味和古龍水味混合在一起,讓她忍不住胃里反酸,極度想吐,可無奈段威的動作太過于強硬,且還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藍心笛抬起手,輕輕的拿起他的左手,再慢慢的放到旁邊,整個人一點點的往外平移著,可剛有所動作,慕容御的額頭就深深的皺了起來,睜眼看見她正準備下床,突然冷聲道,「我,怎麼會在這里?」,聲音低沉而暗啞。
而他身旁的藍雪,本來最初是整個房間里最受追捧的女人,可此刻卻是被眾人所忽略,她又怎能嫉妒恨呢?
「除非你告訴我她在哪兒?你答應過的,否則,我早就去慕容御哪里找她了!」程蕭絲毫不畏懼江穆恩的威嚴警告,拽緊了拳頭,眸子開始發紅的沉聲道,「我早就打算去找慕容御的,是你告訴我要等待時機,否則,只會害了心笛,可現在呢?你們把她當什麼了?送人?誘餌?你們這些有權優勢的人是不是覺得為了達到自己的利益,這樣很好玩兒,那你們準備打算怎麼辦?別以為我不知道她開始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現在玩兒夠了吧,可以放我們一條生路了!」
慕容御甩開了所有的人,把自己摔進了他的那輛黑暗之子,飛速前進,可腦海中始終浮現出藍心笛那冷漠不屑的表情,車子一個沒開穩,猛然打滑,險些撞在了旁邊是水泥護欄上,而他自己也因為車子的沖力,而猛然前傾,又慣性的向後一仰,重重的撞在真皮的椅背上,不痛,可他還是覺得胸中憋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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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早已有人告訴了他,其他的人都走了,段威虎帶著藍心笛被他們騙到了樓上的套房,而在他幾乎出現的時候,赤鷹就已經帶人和段威虎的保鏢動起了手,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外面打得一片血光,而他「 」的一腳踹開門的時候,里面竟然還是一片強佔的戲碼--
可他不知的是,他的這點得意,在某些人眼中看來,卻是恨得牙癢癢的怒氣和不悅,當然,見此情景,心情唯一不好的就只有那個始終陰沉著臉,表情冷漠,一直不發一語的無情高傲的男人。
江穆恩見她好似有了反應,便開始蹲著身子,慢慢的向她移過去,淺笑著輕聲說,「心笛,別怕,沒事了,相信我,真的沒事了……」
慕容御不禁暗憋著一口氣,從來都知道她並非膽小如鼠之人,卻不知道她竟敢有如此膽量,在此情此景下,如此冷靜的和他說著最真實的怨氣,沒有任何猶豫,仰頭喝掉她的第二杯酒,眾人皆是一驚,不覺訕訕起來。
「之前,舞心小姐憑借舞姿,讓我們的慕容總裁都心動,然後據為己有,從此再不跳舞了,現在,馬上又要為虎爺獨享,那不是我們又要遺憾了,要不今晚,舞心小姐就讓我們開開眼界吧?」
「御……」藍雪伸手挽住慕容御的胳膊,剛想開口,哪知男人卻一把摔開了她站了起來,冷冷的低吼了一聲,「滾開!」
緩步走到慕容御面前,淡淡的看著他,一語不發,本來還因為她對著段威虎的那一抹淺笑,而心中怒火中燒的慕容御,在看到她竟然如此冷漠的看著自己,招呼都不打,更是恨得牙癢癢的,拽緊了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沉聲道,「過來!」
俏臉略施粉黛,劉海斜吹,正好遮住了傷疤的同時,也露出了另一邊光滑飽滿的額頭,原本直直的長發,她特意讓來人給她在發梢末燙了兩個大卷,發絲微攏,露出了她整張嬌艷奪目的面容,她選擇了一身的黑,白色閃耀的鑽石配飾,面容冷傲,卻反而美得過于張揚霸道,以至于一路上都沒有人敢直視過久。
看著慕容御根本不敢再上前一步,而還在瘋狂掙扎尖叫的藍心笛,江穆恩揮了揮手,讓旁邊的人先別進去,而是自責的踏步上前,月兌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輕輕的走過去,展開外套,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蹲下,溫和的笑著,柔聲低語,「心笛?心笛?沒事了,你先把這個衣服穿上好不好,外面太冷了……」
一時間,剩下的人相互看了一眼,不覺有些訕訕之意,兩邊都不好得罪,也只得趕緊起身告辭,便攜著身邊的女人魚貫而出了,而藍雪也早已跟隨著慕容御而去。
望著段威虎那滿是驚艷的目光,藍心笛淡然一笑,似帶著女子特有的嬌羞般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此刻,見他沉默著,突然無語,藍心笛抬頭直直的望進他深邃的眸底,微微冷笑,卻也極其堅定的說到,「慕容先生,這是心笛第一次跟你說這話,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哪天想讓我死了,可以直接說,這就當是我的命,但是,今晚上的情況,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呃???」慕容御猛的睜大了雙眸,不是因為她的話而驚訝,而是她說話的氣場,太有力度,也太堅定,幾乎讓他都沒法反駁,淺笑了一下,若有似無的說,「我也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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