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慕容御從來不會介意曾經在自己身下承歡過的女人,以後又將屈于那個男人身下,就連知道那個女人已經有了未婚夫,他都無所謂,女人對他來說,從來都是一件發泄yu望的活物品而已,隨時可以丟棄,送人!
然而,沒有人知道,他自己都沒辦法想通,為什麼在幾天前決定要把她拿來和段威虎交換之後,會那麼的煩躁,以至于在今晚,她出現後,根本不看他一眼,反而對著段威虎媚笑討好,特別是在她敬他那三杯自嘲,諷他的酒時,整個人都憤怒,氣悶到快要失控的境界!
所以,當看到段威虎俯在她身上時,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思考的直接拔出了身上暗藏的小巧消音槍,一槍就讓段威虎當場斃命,絲毫沒擔心後果,反而是無法形容的輕松和興奮!
慕容御絲毫沒把他的警惕動作放在眼里,慢慢抬步向里走,嘴上卻還是淡淡的冷聲道,「就算是兄妹情深,可畢竟也不是親生兄妹,單身男女,這樣拉拉扯扯的,好似不妥吧,程秘書助理!」
其實,早在程蕭出現在白玉蘭時,慕容御就接到了下屬的電話,所以,他直接丟下了開到一半的會議,更沒管閻狐要跟他說段威虎的事情,他就自顧自的開車回了白玉蘭,明知道門外到處都是他的人,程蕭是不可能帶走她的,可他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的擔心。
慕容御的眼神已經陰沉得幽暗了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冷笑一聲,沉聲說道,「看來你還真是挺了解她的嗎?不過就算如此,你也沒有任何資格對我如此說話,別忘了,你只不過是她養母家的兒子罷了,可不是她的親哥哥。」
「哦!」小芬應了一聲,默默的看了一眼藍心笛,就剛忙走開,去忙吳媽準備食物了。
之後,司徒安真的就讓人送了些藥過來,還特別打電話叮囑過她一定要按時吃,而這幾天,藍心笛幾乎都窩著床鋪上,一是因為外面下了雪,天氣比較冷,她身上也不舒服,二是慕容御都沒來過,她也就更加隨意了。
明明該是她噩夢連連的夜晚,她竟然在他寬闊的胸膛里,熟悉濃烈的男性氣息中,一晚沉靜到天明。
藍心笛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看出來了她心底的氣憤和怨恨,難道說她現在已經連偽裝的能力都如此的不堪了嗎?
該死的女人,難道,她還真的天真的以為眼前的程蕭,就能給她撐腰了嗎?笑話,要不是他仁慈,程蕭連白玉蘭的大門口都進不了,更別說進屋見到她了。
藍心笛沒有說話,只是回頭對著程蕭露出了一個安心的淺笑,就被慕容御扳過了頭,強制的拉著往樓上走。
「欺負?不知道程先生說的是那種欺負呢?嗯,心兒知道嗎?」慕容御意味曖昧的說著,然後,就松開了藍心笛,卻並不是放開她,而是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讓她和他一起正面著程蕭,卻仍是用了十分的力道,藍心笛根本就躲不開。
說完,程蕭就直接轉身走了出去,慕容御站在那個位置上沒動,眼中的眸光變得深沉了許多,他很清楚的發現,這個男人,對藍心笛,真的是好得沒話說!
可真的到下了樓梯時,藍心笛又停住了腳步,不敢上前了,程蕭也未動,就那麼站在他原來的位置上,兩個人就那麼對望著,均帶著一絲暴雨後的淺笑。
早上醒來的時候,屋子里根本就沒有慕容御的影子,而且也不像他在屋子里待過的樣子,藍心笛終于確定,原來昨晚的一切都不過只是她的一個夢境吧了,只是那個夢境是如此的真切,難道是她還沒有放下自己的天真死心嗎?
「哦,既然你都知道,那夠不夠什麼時候輪到你說了算!」慕容御突然斂起那抹本就淡淡的邪笑,寒光一閃,冷冷的說道。
「是啊!我都一年沒回家了,這次先生讓我休假到大年後再回來上班呢,我可是要回去好好的相相親了!」小芬關好衣櫃,回頭看著她,好似認真,又好似玩笑般的笑呵呵的說著。
「不許再叫我慕容先生,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心兒怎麼又忘了,你應該知道在這樣的時刻,應該怎麼叫我吧?」慕容御一直是帶著一種失而復得的心虛,近距離的盯著她,怎會錯過她眼中的任何一絲情緒,只是他無所謂,好似已經習慣了般,反而輕松的轉移了話題。
「你怎麼了?」慕容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慕容先生這是在威脅程蕭嗎?難道說你也是這樣威脅著心笛,才讓她被迫受制于你的嗎?」程蕭絲毫不懼,抬起頭,回望著步步走近他的慕容御,繼續冷諷道。
「我說不呢!」慕容御直接冷笑著說道,然後,攬住藍心笛就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淡淡的吩咐道,「吳媽,送客!」
「慕容先生,我們可以談談嗎?」程蕭並不害怕慕容御,但還是沒有選擇硬踫硬,反而很鎮定的開了口。
「這事你別再想著了,他是咎由自取,我自會處理!」慕容御提到段威虎,聲音也冷冽了幾分,「你就當做了一個噩夢就好!」
藍心笛並不想程蕭因為自己和慕容御劍拔弩張起來,雖然她相信程蕭很優秀,可在慕容御面前,她很清楚,如果真的惹怒了慕容御,程蕭其實和她一樣,現在,根本就蹦不了兩下,反而更糟!
「嗯?」藍心笛微微蹙起眉頭,疑惑的看著他。
程蕭很清楚,既然慕容御回來了,除非和他說清楚,說通,否則,連他都有可能出不去,何況是他還想把藍心笛一起帶走!
「心兒,過來!」慕容御看著一直低垂著頭的藍心笛,沉聲說道。
明明開始心中就有了一個好的想法,就是要在他來的時候,跟他好好的說話,說不定他就能讓他過年回程家了,絕對不能趁一時之氣,硬踫硬,可是,當真正的慕容御出現時,要她靜下心,平和的跟他談判,藍心笛才發現,原來對于一個心中積滿了怒氣和怨恨的人來說,這是如此難辦的一件事情。
「只是一點皮外傷,不嚴重,擦了藥,過幾天就好了!」慕容御輕輕的用紅花油,幫她揉著那處烏青,低聲的說道。
淡淡的看著眼前跑得氣喘吁吁的小芬,有些奇怪的問,「誰啊?」
回過頭,正好看見慕容御俯,從背後圈抱住了她,然後,響起了他好听的暗啞聲音,「心兒在想誰?」
回到主樓時,下屬早已經把程蕭帶了過去,慕容御雙眸冰冷,大步走進去,保鏢看到他之後,恭敬的鞠了一躬,就退到了一邊。
程蕭很清楚,今天,他是既帶不走藍心笛,也沒辦法跟慕容御好好談談的,只得盡量放低了語氣,淡然說道,「那不知道慕容先生可否讓我和心笛單獨說兩句,有關于家里面事的話呢?」
沒有開口承認,藍心笛還是咬緊了唇瓣死撐著說,「你多心了,生活如此美好,我哪里會有什麼怨氣?」
原來,他竟然是如此聰明的一個人?而且會如此看得懂人心,那他又怎麼會看不出,看不到她心底的悲涼呢?
現在對她而言,兩個同樣優秀俊朗的男子,都散發著各自強大的氣場,只是一個是光明,一個是黑暗,可是,這黑暗太過于強大,以至于光明都顯得微不可見了。
「我……」藍心笛笑了笑,淡淡的說,「我不用過年的!」
輕輕的捂住月復部,藍心笛在床上翻轉了兩下,突然感覺不妙,趕緊開燈爬了起來,到了洗手間才發現,果然如她猜測的那樣,她來大姨媽了!
「你……」司徒安有些氣憤慕容御的方式,甚至連拳頭都有些緊握,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我會盡量跟他說,你以後別吃了,但是,最主要的還是你自己得記住,堅持,你本來身體就偏寒,不過是什麼避孕藥,對你來說傷害都很大,何況你還吃得那麼頻繁,如果長期下去,你身體體質都會損壞,別說是以後可能再也懷不上孩子了,有可能一身的病,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然後,抬起右手,用大拇指輕輕的抹去她右臉上的淚水,再用其余四指抹去她左臉上的淚水,一如小時候,她每次傷心哭泣時,他都是如此溫柔的呵護著她,可這樣,幾乎讓她的淚,更加溢滿了眼眶。
翌日。
當時,他的腦子里就一個念頭,段威虎死了,她就還是他的了,不會再被那個男人妄想覬覦!
「不過,你也別擔心!」司徒安看見藍心笛哀傷的樣子,又有些後悔自己直接把情況跟她說了,或許,他應該直接給慕容御說會更好一點,御就算再恨她,也不可能會看著她的身體衰竭痛苦吧。
「藍小姐,我後天就要休假了,很長時間都看不見你了呢!」小芬便往衣櫃里放衣服,便低著頭隨意的說。
「謝謝!」想了想,藍心笛還是低聲說道,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那個,那個姓段的真的被你打死了嗎?會不會出事啊?」
看著躲在程蕭身後的藍心笛,雙眼紅腫,臉上還有明顯的淚痕,慕容御的眼神也就更加冰冷了,這個女人,還真是欠收拾,她很委屈嗎?那她怎麼從沒在他面前表現出來過,難不成開始還撲在別的男人懷里哭天抹淚了?
不等慕容御說話,程蕭又大聲的憤然說道,「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弱女子,也許到現在為止,她都還不知道你為何會找上她,為何會三番五次的侮辱于她,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卻欺負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你又有什麼好得意的,嗯?」
程蕭早在她撲進懷里的那一刻,就已經收起了俊臉上的笑容,輕輕的扶著她的雙臂,靜靜的等待著,半晌之後,才抬起雙手捏住她的肩膀,微微的讓她離開了自己,站直了身子。
「那怎麼可以啊?如果連年都不過的人,豈不是太可憐了……」小芬有些不可思議的轉頭看著她,驚訝的問,可當踫上藍心笛有些苦澀的笑容時,這才一下子明白自己犯了個多麼愚蠢的問題,她不是惹藍心笛不開心嗎?
「不想!一點也不想!」藍心笛伸手抓下他的大掌,冷冷的說道。
「嗯,我會的!」小芬忙完了手上的事,有整理著她的梳妝台,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那藍小姐什麼時候回家過年啊?」
「笑不出來,就別笑了,難看死了!」司徒安對著她撇了撇嘴角,幽幽的說,藍心笛一下子就不樂意了,而周圍的氣氛也因此輕松了很多,可他們都不知道,門口那個一聲墨色的冷傲男人卻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慕容御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別的男人來哄了,就算是真的受了什麼委屈,傷了心,那也只能該是他來撫平那道傷口!
「嗯,好,謝謝你了!」藍心笛好似突然心也輕松了不少,雖然覺得她不可能以後不吃了,但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回給了他一個善意的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月復部的痛疼太過于嚴重,還是她坐下的正好是一張木質的椅子,椅面太過于冰冷,剛坐下幾分鐘,藍心笛就突然劇烈疼痛得慢慢躬起了身子,暗想,這次比前兩次都嚴重了,想著,她已經開始痛得渾身直冒冷汗了,甚至連堅持拿筷子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冷哼一聲,慕容御直接從兩人側面走過,直接往客廳走去,程蕭轉頭看著藍心笛,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安心,就牽起她往回走向慕容御的地方。
「呵呵!」藍心笛干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我只是覺得那怎麼都是一條人命,而且,他又是那麼有權優勢的人,真出了什麼事,我肯定都會受連累的!」
他的手很大,也很溫暖,這是藍心笛第一直觀感受,本來她每次的時候,整個人都虛弱得厲害,現在更是越來越嚴重了,很快,藍心笛的眼神開始慢慢的迷離,合了上去。
抬起頭,藍心笛冷冷的看著慕容御,眼中滿是哀求,她並不希望慕容御為難程蕭。
「果然是兄妹情深!」慕容御淡淡的沉聲說道,一身墨色的從門外正好走了進去,阻止了兩個人走出去的腳步,程蕭一把把藍心笛扯到了身後擋著,蹙緊了眉頭,微眯了雙眼,警惕的看著這個危險的男人。
她不知道是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她心情一直郁結,還是真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才會有如此夸張的情況發生,腦子里煩躁的想著這些事,一手輕輕的揉按著月復部,她又開始慢慢睡著了。
終于,還是程蕭先邁開了腳步向她走去,藍心笛咬緊了唇瓣,突然眼眶有些發酸,在他越來越近時,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吸了吸鼻子,她發現,她竟然快要哭出來了!
兩個男人就那麼面對面的站著,眸光相踫,相撞,冰冷而狠厲!
「你……」程蕭咬牙盯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外界的人都口口聲聲說道,帝國集團的當家人慕容御手段是如何的毒如蛇蠍,為人多冷酷無情,可我認為不僅這樣,你更是虛偽之極,殘忍之極,簡直不配為人,別以為你對心笛的事情我一點的都不知道,我只想告訴你,她是無辜的,你這樣對她,終有一日會遭報應的!」
在他從江穆恩哪里知道地址可以來看她時,江穆恩就告訴過他,不要做什麼沒有把握的愚蠢之事,否則,痛苦的只會是藍心笛,只會讓她的日子更難過,可是,他又怎能如此甘心?
「沒有,我沒有!」藍心笛想都沒想,直接大聲反駁著,只是那拔高了的音量,正好泄露了她的心虛。
只是程蕭還沒來得及說話,慕容御就直接低頭,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抬高,逼向自己,看似溫柔,實則警告的問,「那心兒離家這麼久,是不是也想跟著兄長一起回家看看呢?」
待在白玉蘭這麼長的時間,除了慕容御來過之外,她還真想不到會有其他的什麼人來看她,這太奇怪了,想來想去,突然想到一個人,難道是他?
程蕭盯著慕容御,還是沉聲的說了句,「心笛她是很聰明,可心思比較單純,特別是在與人相處中,都會對人真心,沒有太大的善惡分辨,你現在既然選擇留下了她,就別把上一輩的仇恨加注在她身上,善待她一分!」
慕容御一踏進屋子,就听到了她「哼哼嗯嗯」的申銀聲,直接走近床邊打開了燈,可床上的人竟然還是沒有反應,仍舊側身蜷縮著,手臂在被子下,一動一動的,痛得迷迷糊糊的。
程蕭看著藍心笛別扭的被慕容御帶著往樓上走,咬緊了牙齒,雙眼微眯,拽緊了拳頭,恨不能沖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頓,可心中卻忘不了江穆恩的警告。
其實,她只是心里有點發虛,看到這樣的慕容御,比他冷漠的時候,更讓她覺得危險可怕,她只是想要能模到被子的一角,然後,扯過來,最好能將她給蓋住,這樣就眼不見,心不煩了。
可藍心笛太痛了,意識早已模糊,只是听到有人在問,眼都沒睜,幾乎是本能的呢喃著,「我例假亂了,現在肚子好痛,痛得我好難受!」
隨著他手下略帶憐惜,卻又霸道的動作,藍心笛不得不被迫抬起頭望向他,那雙深邃的鷹眸,竟然再一次褪去了寒光和冷冽的近距離出現在她的眼前,眼底是深不見底的流光溢彩,她再次被深深的迷惑。
帝國大廈總裁辦公室內。
慕容御沒答,而是直接站起了身,兩步上前,立在他們面前,伸手一拉,直接一把把藍心笛扯進了直接懷里,擁緊,從她的肩膀處看著沒有抓緊,而有些快要發怒的程蕭,淡淡的說,「我的女人,從來不需要別的男人來照顧,哪怕是親生的哥哥,也不該牽得太緊,何況還不是!」
看著藍心笛一副著急把火的模樣,不管不顧的就往樓下跑,不禁掩嘴輕笑,自言自語道,「開始說有人找,還沒反應,現在突然跑得這麼快!」
輕捏著她下巴的拇指緩緩上移著,來回輕撫著她嬌女敕冰涼的下唇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藍心笛,你可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是我擔心你前幾天身體不方便,太久沒有收拾你了,你又欠調角了?」
藍心笛一個人蜷縮在陽台上看書,小芬突然沖了進去,「藍小姐,藍小姐,你快下樓看看,誰來找你了?」
「呵,那既然如此,程先生今天怕是白跑一趟了!」慕容御也不生氣她的態度,反而邪笑著說。
慕容御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心兒不會當我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吧?安給你開的藥,你都吃了十天了,你如果心情還因此煩躁,那他這藥不是適得其反了嗎?」
兩個男人在直視的那一剎那,兩個人的雙目中都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慕容御已經在下樓時,問了吳媽,這才知道,藍心笛還真的pu在程蕭懷里,哭了好久,而且程蕭還親昵的幫她擦干淚水,哄她,安慰她。
「哼!要你管!」藍心笛終于不滿的嘟起了嘴,對著他很是不滿的冷哼著,而且還如小時候般,直接抓著他的衣服,就低頭蹭上去,不管是眼淚,鼻涕,淚水,反正全往上面蹭就是。
看著她還是如此孩子氣的舉動,程蕭無奈的搖頭笑了笑,盡量輕松的說道,「要拿東西嗎?我是來帶你走的,媽他們都想你了,給你做了好吃的,咱們回家吧!」
那聲音不僅有氣無力的,甚至還帶著一絲哽咽,委委屈屈的,又有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狠狠的側身壓著她,不讓她逃開,左手撐在枕頭上,抵著頭,右手捏著她的下巴,很是隨意的魅笑著說,「不知道,我之前有沒有告訴過心兒,那些欺騙我的女人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呢?」
俯在程蕭的身上,無聲的默默流淚,她絲毫不怕他又會取笑她愛哭鼻子,此刻,現在,她終于可以毫不顧忌的喧囂著,她心底的苦悶,終于可以承認,她其實很可憐,而且她很害怕,很痛苦,膽子一點都不大,卻又不得不讓自己去承受這一切,還只能告訴自己,沒關系,這就是命!
想了想,慕容御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你們先去忙吧!」
微微的嘆了口氣,慕容御低下頭,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唇瓣,鼻尖,額頭,低語著,「就算無辜,我也要讓你陪著我一起!」
「是又怎樣?」程蕭的眼神也冷了幾分,毫不畏懼的說道,「我是沒辦法讓你放了心笛,可你也很清楚,現在可是信息社會,媒體的力量是有無窮潛力的,就算你慕容御再有錢有勢,也未必不受任何影響吧?」
「哦!」藍心笛對于她的話有些無語,小芬比她還小呢,相親干嗎啊?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表情有些僵硬的問,「你剛剛說的是過大年嗎?」
驚覺自己失言了,小芬臉色有些尷尬,訕訕的說,「那個在哪里過年都是一樣的,我忙完了,就下去幫吳媽了哈!」
用燙燙的熱水給自己洗去了臉上汗膩的感覺,收拾妥當之後,感覺整個人好似輕松了不少,再次回到床上躺好,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從被迫吃避孕藥後,她每次都痛得厲害,而且,時間也越來越亂,這才離之前,竟然只有十幾天的間隔期。
關掉了燈,黑暗中,藍心笛有些害怕,可還是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他看不見她,她也看不見他。
雖然慕容御並沒把他的話放在眼里,可也略微的佩服著程蕭的膽量,還沒有人在如此了解過他慕容御的情況後,還敢如此尖銳的與他對抗,在兩個人的對峙間,他明顯的感覺到了程蕭身上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度在,想必假以時日,機會來了,他必將成為C城的風雲人物。
看著他動作嫻熟,神情極為認真專注的模樣,藍心笛想,這樣的一個男人,真的是太危險了,你根本就看不清哪一個人才是真正的他,什麼時候的他才是真的?什麼時候才是假的?
藍心笛抬頭皺著眉望了他一眼,不知如何回答,她實在月復痛難受,整個人只是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便直接趴在了桌面上。
穩了穩,程蕭才繼續說道,「我知道段威虎的事情牽涉到心笛,你現在可以不讓她受到這件事的任何影響,所以,我不會勉強為難她,但是,慕容御,你記著,如果你以後做事太過分了,那就別後悔!」
「你,你怎麼會現在過來了?」藍心笛有些驚訝的問,他已經好幾天不曾出現過了,而且,就算之前來,也總是晚上才回來,從來不會白天來找她,還突然變得這麼平和,讓她有點適應不了。
吳媽和小芬簡單的準備了一點清淡的飯菜,可藍心笛心中始終驚慌,驚悸,不安著,也沒什麼胃口,一碗粥都沒喝完,就直接上樓休息了。
望著司徒安那無奈的樣子,藍心笛靠在床背上,臉色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可還是明白了他話里的大概意思,苦笑一下,有氣無力的說,「嗯,習慣了!」
司徒安轉身看到已經立于他身後的藍心笛,絕美的小臉蒼白得可怕,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光著的珍珠,黯淡無色,笑著說,「呵,我早就過來了,這不,正趕上吃早餐麼,你看起來好像氣色不佳哦!」
唯一知道這個地方,也能進得來的,小芬還這麼激動的,可能只有江穆恩吧,首先,他和慕容御是好友,其次,他平時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應該很受小女生歡迎吧!
慕容御目光中的光亮一閃,難掩得意的笑道,「段威虎這只老狐狸,逍遙了這麼久,最後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載了,通知下去,想盡一切辦法除掉隱患,或者是春風吹又生啊!」
她的話中的意思是如此的明顯,如果他要讓她不撒謊,那她說出來的話,就會是對他毫不掩飾怨氣,恨意,因為她從來都不畏懼他的強勢,更不會顧及他是否心情不悅,那樣,他一定會氣得再次侮辱她,給她難堪吧,至少現在而今眼目下,他雖不知道為什麼,可他很清楚,那是他不想要,也不想看到的。
本以為,今晚慕容御不會留宿在白玉蘭,可當她換好衣服,洗漱完畢,躺上床時,他卻走了進去,而且還是穿的睡衣。
「難道我竟還敢在你面前說出實話嗎?」藍心笛冷笑著,幽幽的說道,如果她真的如實說,他必將再次大怒,那她連這簡單平靜的日子都沒有了吧?她好似在他面前,從來都沒得選擇。
「我沒事兒,習慣就好!」藍心笛對著他揚起了一抹淺笑,可那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苦苦的。
只是她帶著這些理不清,剪不斷的夢境,無力的走下樓,準備吃點熱乎的東西,好讓自己能好受一點時,沒想到卻看見了那個正在餐桌邊,嘴抹蜜似的贊美著吳媽做的早餐的男人。
「嗯……」藍心笛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該如何回答,有些不自然的癟了癟嘴角,有些不安的躺了下去,拉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還是忍不住輕聲的說,「我好些了,你去休息吧!」
慕容御微眯起了鷹眸,強忍著怒氣盯著她,這個女人還真是欠收拾,竟然一句平淡的話,都能激怒他。
傍晚,藍心笛蜷坐在窗戶邊的椅子上,愣愣的望著外面發呆,因為小芬上午說的話,而心里久久不能平靜,甚至在琢磨著要怎麼在見到慕容後開口,跟他說自己必須要回程家,他總不可能一點人情都不講,連過年都不讓她出門吧。
慕容御沒動,只是就那麼死死的看著她,繼續伸出大掌,再次覆上去,輕揉著,深深的看著她,低聲的說道,「你閉上眼好好的休息,睡一覺就不通了!」
不過現在的他,在他慕容御面前,還是顯得稚女敕了許多,他沒想過要跟他介意,反正罵他慕容御的人心狠手辣的人多得可伶,唯一讓他不爽的就是,程蕭竟然為了藍心笛會有如此的氣魄,可見藍心笛在他心中,分量自然是不低了!
赤鷹恭敬的回到,「確切的消息是,卻是還有媒體在猜測有位姓藍的小姐,不過,我們已經讓他們知道了那位藍小姐,就是我們的大明星藍雪了。」
收回目光,他滿眼期待的看向了赤鷹,「那你那邊呢?還有媒體在發布段威虎死的那晚,關于藍心笛在他身邊的事嗎?」
听他這樣說,藍心笛在心底冷哼,連段威虎這樣的人,被他一槍斃命之後,他還可以如此輕松的給她擦藥,看來,他對她,確實夠仁慈了!
「既然你能明白現在對她最好的選擇,就是繼續留在我身邊,那就希望你別再去做些愚蠢的舉動了,你可以走了!」慕容御眼中的狠厲拂去,只剩下一片寒光,冷聲說道。
「是麼?」慕容御收起笑意,眸色動了動,顯然,這是他沒有想到了,他想的只是要壓制那些消息,怎麼忘了,現在的主流消息就算壓制下去,可小報也不少,這樣,豈不是霧里看花了,效果更好。
「我回醫院後給你開些藥,叫人送過來,你按時吃,到時候再來醫院做個檢查,避孕藥就先別吃了,知道嗎?」司徒安說著。
「那,那恭喜你哈,你很幸福,回家好好陪陪你的家人吧!」藍心笛咬著唇瓣,低下了頭,不想讓人看見她眼中的淚光閃耀,盡然都要過年了,可她竟一點都不知道,此刻,她寧願自己是個跟小芬一樣的普通打工仔,這樣至少還會有點盼頭,而她,好似根本就沒有任何期盼似的。
看見程蕭牽著她走到了直接面前,慕容御的目光落到兩人交握的雙手時,心中憋悶不已,卻還是慵懶的靠在沙發椅背上,看著藍心笛招了找手,再次沉聲道,「心兒,過來!」
「啊,程蕭!」藍心笛驚呼站突然站起了身體,連手上的書都直接掉在了地上,激動得身體都有些微微發抖了,再也忍不住,絲毫不顧及小芬,就那麼「咚咚咚」的朝門口沖了出去。
藍心笛抿了抿唇瓣,還是硬著頭皮說,「對啊,你也知道的,我身體好像出了問題,所以,這次有點慘!」
如果說當時的她嚇得六神無主,神智都有些混亂了,可現在,她早已想得很清楚,她怎麼可能現在回程家呢?就算慕容御放過她,那在段威虎的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她應該都會麻煩不斷吧!
他沒有正面挑破她的詭計,反而淡淡的從側面,同樣似真似假的說道。
聞言,藍心笛猛的睜大了雙眸,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邪笑俊顏,那麼魅惑著人心,突然,她好似知道了,他話里的意思,更知道他可能接下來會做什麼。很快,車子便在白玉蘭停了下來,藍心笛正想從慕容御懷中掙扎著要下車,可他反而戲謔的笑著緊抓住她的手不放,她也只能仍由他牽著走了進去。
程蕭不管她的反應,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往門口走去。
看得出來,慕容御的心情很不錯,甚至起身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杯上好的紅酒,細細的品嘗著,盡管臉上滿是魅人的邪笑,可依舊是俊美如斯的帥氣,一雙寒光熠熠的鷹眸,正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他怎麼會在這里???藍心笛愣了一下,還是抬步走了過去,無力的淺笑著打了個招呼,「司徒醫生,你怎麼來了?」
藍心笛痴痴的望著頭頂的男人,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他,總覺得自己眼花看錯人了,可在看了好久之後,才確定,原來真的是他!
慕容御狠狠的盯著程蕭義正言辭的模樣,冰冷的眼神漸漸陰沉了起來,更是譏諷道,「本以為你還有幾分智力,沒想到卻是愚蠢之極!」
可是,他來找她,難道是因為段威虎的事?想到這里,藍心笛不覺心底揪得緊緊的,卻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淡淡的問,「你到是說說,究竟是誰啊?」
慕容御冷冷的看著他,不屑的說,「虧你還敢如此大言不慚,听說你昨晚對記者說我慕容御強迫無辜少女,將她作為物品送給合作方段威虎!」
說完,慕容御就直接拉了她一把,藍心笛整個人都撞在他懷里,而他更是順勢就把她壓在了自己身上,懲罰的意味如此明顯,藍心笛又怎會不知,可要讓她馬上叫,還真的有點難,大不了她以後直接叫喂,或者是直接不喚他的名字不就行了嗎?反正他們也沒什麼話好說的。
「嗯,對啊,是過大年,現在都已經臘月二十五了,我媽打電話說,親戚家早就在開始過年了,不過我們家不會那麼早,每年都會等我一起的呢!」小芬絲毫沒有注意到藍心笛臉色的突變,仍舊嘰嘰喳喳的說著。
藍心笛不想過去,看著這樣的慕容御,總覺得要是程蕭走了,她肯定沒好日子過,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這一刻的她,竟然是如此的膽怯,懦弱了。
「怎麼?心虛了?」慕容御伸出手上,直接緊握住她在身側做在那些可愛小動作的小手,戲謔的說道。
「藍小姐!」司徒安突然一聲驚呼,扔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走到她旁邊,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你竟然真的如此嚴重?我還以為是御大驚小怪了呢?」
心中懊悔不已,突然靈光一現,好似無意的淡淡說道,「你又何必非要跟我生氣,難道沒听說過,女人每個月的那幾天總是會心情煩躁,脾氣不好麼?你就當我這兩天不方便,無理取鬧唄!」
「是嗎?」藍心笛眼楮有些發酸,略帶哽咽的吐出兩個字,她自己都在懷疑自己生病了,這次才十五天左右的時間,她就再次來例假了,上次還隔了是二十天左右呢,她不傻,早就知道不正常了。
「但是,今天江少說讓我們提醒你,最近小心一點為好,段威虎很狡猾,而且行事多半是顯山不露水的,還是對他的那些下屬不要太掉以輕心,說不定他們得到消息了,就會找上我們。」閻狐突然開口提醒到。
「不!」藍心笛幾乎是一個激靈,條件反射般的說出了這個簡單,卻也復雜的拒絕字眼,咬著唇瓣,強忍著眼淚,輕輕的搖著頭,她現在先不說自己現在因為慕容御而難堪的身份,還有昨晚她在現在親自見證了段威虎被殺的一幕。
看著她服軟的樣子,慕容御心底並不十分樂意,反而更加氣悶了,這是她第一次除了在床上,對他服軟,可卻是為了他不為難別的男人。
「哥,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很好,什麼事都沒有,要不你先回去吧,改天咱們再聯系!」藍心笛轉頭望著程蕭,使著眼色,輕聲說道。
看著她沉睡得極不安穩,眉頭緊皺的模樣,慕容御突然想起了程蕭的話,自言自語道,「你真的無辜嗎?如果你無辜,那我又算什麼?我就活該嗎?」
「我……」藍心笛愣了愣,癟了癟嘴角,他們兩個人之間,有必要叫得如此親密嗎?
吳媽和小芬看到後皆是一愣,不知道該不該開口阻止他們的舉動,慕容御早上離開時,只是說會有個叫程蕭的人來找藍心笛,叫她們讓他進去,並沒有說程蕭要帶藍心笛走,可也沒說,不準程蕭帶藍心笛走。
他的動作很是輕柔,就彷佛是一對深情的戀人長久未見,突然相遇,又像是他們好似昨日還親密無間的相處在一起,可總覺時間不夠。
慕容御收起笑容,很是認真的看著她,「以後都這樣叫,知道嗎?如果叫錯了,我可是會狠狠的懲罰你的哈!」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眼中竟然這麼大的怨氣!」慕容御突然嘴角浮起一抹讓人看不懂的輕笑,帶著一絲玩味,一絲譏諷,更有一絲不悅。
程蕭突然不知道該用怎樣有力度的詞語來反駁他的話,只是看見在她懷中掙扎,卻又一點都動不了的藍心笛,有些不悅的說,「慕容先生難道平時就只能欺負弱女子嗎?」
「告訴你,你除了會玩這種下三濫的威脅戲碼之外,你有本事讓她心甘情願的呆在你身邊啊?你做不到,因為你不配,她就算怎麼被你侮辱欺負,也干淨澄清得如雨後的晴朗天空,而你,始終是讓人鄙夷的黑色烏雲而已。」
見她不回答,好似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慕容御心里不樂意了,懊惱的伸手再次捏起她的下巴,語氣暗啞,「以後就叫我御!」
「不可以,你還不夠格!」慕容御冷笑一聲,直接拒絕。
剛到樓下口,就看到了那個挺拔偉岸的熟悉背影,藍心笛難掩驚喜,不顧一切的往樓下奔,程蕭剛听到有聲音,一轉身,某個小女人已經最後一步踏下了階梯,像只飛出牢籠的小鳥般飛向了他。
哥,哥,你知不知道,她過得好累,好委屈,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再見到他們了!
正當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好似覺得月復部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起初還只是綿綿密密,不急不慢的悶痛而已,可到了後來,幾乎是胃腸揪痛,而且她渾身都開無力的冒著虛汗。
在知道程蕭已經沒有任何事的離開了白玉蘭,也知道慕容御並沒有為難他,藍心笛也就放心了許多,更沒有去管慕容御有沒有出現,晚上會不會來,早早的吃了晚餐,就洗漱後,爬上床休息了。
藍心笛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這次,慕容御在把她帶上了樓之後,什麼話都沒說,就直接反身離開了,反而弄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的,心里沒底。
「還很痛嗎?」慕容御看著她,低聲問道,眸色深沉,語氣中難得的認真溫柔,「趕緊躺下午吧,不然受冷了,更難受!」
想心中冷笑一聲,看她,誰相信,一個限制著她自由,甚至連家都不讓她回的人,他會有這麼好心,藍心笛心底憋著一股氣,沒再說話,只是轉過頭,繼續看著窗外,就好似沒有他這個人一般。
「嗯,好!」藍心笛知道她可能是因為自己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到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其實不怪小芬說話直,是她藍心笛自己本來就可憐。
毫不理會一臉驚訝的吳媽和小芬,慕容御自顧自的吩咐道,「馬上準備點清淡的食物,還有,把紅花油和白藥都拿過來!」
「嗯!」藍心笛有些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也不好意思開口詢問,只得扯了扯唇角,也跟著吃了起來。
「我們已經配合江少他們提供了段威虎私運軍火,和毒品的確鑿證據,稅務部門也發現了他的段氏實際上就是洗錢的,現在正在全面調查,而且,現場當時是做的段威虎,拘捕,被不幸射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閻狐認真的說道。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先開動了哈!」司徒安笑嘻嘻的說。
然而,就在藍心笛以為他又會做什麼過分之事時,他卻只是輕輕的將她抱進了懷里,在她耳邊低語著,「什麼都別想,好好的睡一覺,明日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兩個人糾結是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是該先攔住他們,征詢一下慕容御的意思再說,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她們的顧慮。
慕容御輕輕地挽高了在「萊茵河」幫她新換上的新羊毛衫,沾濕了消毒酒精細細的擦拭著那些血痕,再仔細的涂上了藥膏,幸好傷得不重,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口。
「傻丫頭,哭什麼哭啊?本來就長得夠丑了,現在這一哭,就更丑了,而且還很沒出息和氣節,你不是一個人挺橫的嗎?什麼都自己抗下來,現在別給我哭哈!」程蕭故意板起臉,嫌棄的說道。
「自然是來看你的,怎麼不開心嗎?」慕容御听她語氣有些不對,淡淡的說。
「嗯,你要放假嗎?很好啊!」藍心笛淺笑著,抬頭看向她,目光中滿是艷羨。
「但願慕容先生最好能說話算話,光明磊落一次!」藍心笛平靜的說道,可眼神中還是有著那麼明顯的譏諷和不屑。
藍心笛心里「咯 」一下,不自覺的縮了縮肩,小手一點一點的往旁邊移動著,她知道她打不贏他,所以,經過了前期的多次失敗掙扎後,她現在已經不會再浪費力氣做那些無用功了。
「是!」閻狐和赤鷹幾乎同時沉聲應道,然後,就相繼走了出去。
他牽著她直接走到了沙發邊坐下,也不理睬她掙扎的細微小動作,反正就是不放手,很快,小芬就拿了醫藥箱過來,這才看見已經月兌掉了厚外套的藍心笛,挽起薄毛衣的手臂上,烏青了好大一塊,上面還有點擦傷的血痕印。
「哦……原來如此!」慕容御突然好心情的逗著她,可卻是一把把她給輕松的拎了起來,而且還直接把她給拎到了床上去。
「你既然恨著她母親當年的事,現在也已經讓她此生都烙下了不可除去的陰影,為什麼還不放了她?難道你不知道她的性格是如此的倔強嗎,昨晚的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了,你會要了她的命,還是說,你原本就是想要看著她死才滿意!」
「怎麼?你關心我?」慕容御抬起頭,勾起唇角,笑著問。
藍心笛一抬頭,就正好撞見他警告的冰冷目光,好似因為待在程蕭身邊,膽子也一下子小了很多,竟然被他那樣的目光給嚇到了,沒有出聲,卻是下意識的伸手摟住了程蕭的胳膊。
「行,那你就好好休息!我走了!」說完,司徒安就真的拿起藥箱,向門口走去。
驚訝了一下,剛想主動去幫忙擦藥時,慕容御冷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放下吧!我來就好!」
程蕭絲毫不顧及慕容御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一口氣說完,眼中的怒火也燃燒到了極點,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上前去揍這個男人一頓,都不解氣!
當一切都妥當了之後,司徒安看著她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還是忍不住說道,「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幾乎每日都在吃避孕藥?」
「呵呵,你什麼時候學會在我面前撒謊了?」慕容御顯然對她的不誠實很不滿意,眼中立刻溢滿了憤怒和不滿,盡管是笑著在說話,可每個字都說得咬牙切齒。
「怎麼?很生氣,覺得她委屈了,可又無能為力?」慕容御直接忽視掉程蕭眼中的怒火,從他旁邊走過去,坐在沙發山,挑起了二郎腿,右手撐在扶手上,模著自己有型的下巴,慢慢說道,「今天讓你過來見她,一是給穆面子,二是怕你做出什麼愚蠢的事來,反而害了她!」
道而時了。「事情,現在已經處理得怎麼樣了?」慕容御冷魅的聲音低沉著響起。
藍心笛再也控制不住,抬步向他奔了過去,一下子撲進了程蕭的懷里,淚水終于如決堤的河水般,迅速在程蕭的灰色防寒服上,暈染了一大片深灰色。
慕容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心底的波濤洶涌,而是伸出手,輕輕的撫著她的右臉,手指緩緩的從她的臉頰,下巴撫過,再輕輕一轉,又用食指與拇指輕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高,轉向他的方向。
程蕭沒有責怪她,更沒有哀傷的望著她,反而漾起了她熟悉的燦爛笑容,在還有兩三步的時候,停下,向她伸出了右手,就那麼縱容,寵溺的看著她。
「是嗎?」藍心笛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側臉,無力的笑著說,「可能是餓了吧?吃點東西就好了!」zVXC。
「你……」程蕭穩了穩,才繼續說,「程蕭听聞慕容先生找上心笛,是為了上一輩的恩怨,無論曾經發生了什麼事,心笛她始終是無辜的,就算要母債女償,我想,你對她所做的一切都該夠了!」
何況,今天早上才七點過,慕容御就打電話把他給敲了過來,語氣還那麼急切,他總覺得他對她應該是不差的啊?至少,這還是慕容御第一次打親自電話讓他給女人看病呢,還那麼急!
「是嗎?都過年了啊……」藍心笛咬著唇瓣,心底突然莫名的酸澀了起來,看她這日子過的,竟然忘了何年何月了,難怪她怎麼覺得最近冷了許多呢,心也是冷的吧?
慕容御的目光瞬間從幽冷變得危險狠厲了起來,站起身,向前,一步步逼近程蕭,「你可別忘了你姓程,而她是我的女人,你並非她的親哥哥,我可以隨時結果了你!」
沒有人知道,在面對慕容御,在面對段威虎,在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之後,她尖叫過,失控的掙扎過,可就是沒哭過,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內心已是如此強大,眼淚如此珍貴,值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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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芬見她這樣問,馬上反應過來,先生不僅不讓藍小姐出去,還不讓她跟家人聯系,那她猜不到,也是正常的,就趕緊湊近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其實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只是某個人說他就是來找你的,而且名字叫程蕭!」
「我害心笛?」程蕭看著他,一陣冷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傷害她,那這里面的所有人中也不會有我!」
曾經,她還有程家,現在,她怕是連程家都回不去了吧?以後,又會怎樣呢?
卻在突然轉頭,撞上了那張俊逸魅惑的臉,直接「啊」的一聲驚呼出聲,下意識的一個激靈,翻身坐了起來,愣愣的看著慕容御,那探究的目光,像是在確定什麼似的。
司徒安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側頭看著旁邊的小芬說,「馬上準備熱開水,還有紅棗糖!有個溫水袋更好!」,然後,就直接抱著她大步往樓上走去了。
「對于一個禽獸不如的人來說,沒有什麼資格不資格的,只要是真正關心她的人,都可以想盡辦法帶她逃開你這個惡魔!」程蕭冷笑道。
「那你還想怎樣?總不至于還讓心笛把命搭給你吧!」程蕭有些氣惱的說道,他是想跟慕容御好好的談談,可沒想到慕容御的態度如此的不屑。
正在出神間,她便感覺到了有人靠近,很快,她就落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而那股她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男子氣息,縈繞她的整個鼻翼。
為了段威虎,他前期可是忍氣吞聲了不少,現在一舉殲滅,他怎麼能不大快人心?
就如前端時間,他們夜夜纏綿相依,清晨還會一起共進早餐,雖然交流不過,可他給她的感覺,始終讓她以為他還是有點在意她的,可轉眼間,他竟然提都沒給她提過,就直接將她送人了,讓她絕對自己簡直就是個笑話!
可還沒一會兒,她又痛得全身冒汗迷迷糊糊的,甚至還有些申銀出聲,連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都沒有注意到,只是蜷縮在被子下,慢慢蠕動的同時,還痛哼著。
男人瞬間明白了什麼,直接側身躺在床鋪上,一只大手伸進被窩,覆在了她的月復部,代替了她自己的小手,輕輕的揉撫著,一會兒之後,藍心笛就覺得舒服了很多,忍不住嘟起嘴角呢喃,「真好,沒那麼痛了!」
「沒有?那我可要好好的檢查,檢查了?」說著,慕容御就放開了她的手,故意慢慢的想她的下半身探去,眼楮卻死死盯著她的小臉,明顯看到了她的緊張和慌亂。
明明是極短的時間,藍心笛卻覺得過了好久,在他的手剛放在她的大腿上時,就直接緊張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止住了他的動作,有些訕訕的說,「我,我開玩笑而已,不過,好像,不好笑哈!」
慕容御憋住笑,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十指交叉,兩個人的每一根手指都相互交握,接觸著,如藤蔓般緊緊的纏繞在一起,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她還有如此可愛的時候,讓他忍不住俯下頭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