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衛語彥在知道藍心笛入住白玉蘭後就想,沒關系的,慕容御終究要娶的始終是她衛語彥,可她做了那麼多的事,甚至還搭上了岳陽和上官瑾蘭的命,為什麼他們兩個人還是要糾纏在一起?
抓緊了吳媽的手,衛語彥朦朧的眼眸望向她,氣若游絲,「吳媽,你幫我去告訴藍小姐,我很歡迎她住在這里,就說以前的房間都還給她留著,她想住主樓,或者是這邊都行,如果她身體好了,就叫她中午一起過來這邊吃飯吧!」
「可……可是太太,現在你都這樣了,要不還是先休息吧,這事改天再說吧!」,吳媽有些不願意的說道。zVXC。
可這一幕在衛語彥眼中看來確實體貼得讓她抓狂憤恨至極的事,在藍心笛臉上,她卻並沒有看到過多的表情,如果說三年前的藍心笛始終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他濃密的睫毛輕顫著,手掌有些顫抖的撫模上她的發絲,俯身抵著她的額頭,與她的呼吸交融,不確定的啞聲道。
藍心笛的身體微僵著,睫毛顫了顫,想起曾經的每一次,他帶給她的恥辱和傷痛,渾身都有些抖,下意識的說來一句,「我不要!」
那為什麼她又會回來?又會讓慕容御對她糾纏著不放呢?還是說,慕容御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
了人纏多。司徒安無意中瞥見了埋首在藍心笛身上的慕容御嘴角浮起的笑意,微微的嘆了口氣,快速的處理好了傷口,心中已是愁思滿結。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慕容御一臉冷冽的出現在她們面前,沉聲說道。
藍心笛的睫毛輕顫了一下,難得順從他一次的冷冷的應了一聲,「嗯!」
可這時,慕容御卻叫了小芬過來,囑咐道,「你去給她炒兩個清淡的素菜來,這些都太油膩了!」
餐桌上,衛語彥完全是一副極度有胸襟的女主人模樣,對著坐在自己旁邊的藍心笛語氣貼別的好,就像是熟識的朋友般說著話,咋一看,簡直就是一副熱情溫暖的場面。
「你們都不吃嗎?」,藍心笛好似真的就是來吃飯的,終于解決掉了自己盤里的蝦時,抬眸看向這一男一女各懷心思的兩個人,淡淡的開口。
可等她反應過來時,她的整個人都已經站在了他面前,而且雙手還按在他的肩膀上,觸電般的縮回了手,她整個人都要氣暈過去了,她這是在干什麼呀?
藍心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眉頭皺得很緊,卻最終還是停下了掙扎的動作,全身僵硬著,一動不動的,像根石柱般的立在床頭。
藍心笛沒有說話,只是帶著一聲的清冷,直接起身走了出去,沒有再看他一眼,可心底早已經不再平靜了。
藍心笛卻雙手環胸的冷笑著看她,冷笑著說,「那麼請問慕容太太,我現在要去主樓喝杯咖啡,你要跟我一起進去也喝一杯,順便跟我敘敘舊嗎?」
幾乎是在她驚呼欲要反抗間,他粗喘著迅速的捧起了她真實美麗的小臉,餓狼撲食般,凶狠般的吻了上去!
「藍心笛,你不是覺得所有的事冤枉嗎?那你留下來,等著結果,然後你親眼看到我知道我錯了,到時候,你想怎麼樣都可以,行嗎?你不是還想要岳陽的那幅畫嗎?到時候,我都給你!可好?」
慕容御趕緊伸手拉緊了她,另一只手還圈著她,不讓她動,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板起的面孔,薄唇緊抿,故意啞聲道,「怎麼了?我是說錯什麼了嗎?」
慕容御愣了一下,久久的凝視著她,眼眸里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淡淡道,「如果沒有意外,真的是她的錯,我自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他不是不知道她心底的恨意和怨氣有多濃,她受過的傷害有多深,只是這一次,她自己親口說過的會給他查清事實的機會,那麼,如果他錯了,他願意不惜一切來彌補她,可她也千萬不能騙他。
「我沒有那麼嬌貴的!」,慕容御蒼白卻同樣透著剛毅的俊臉一怔,才有些委屈的暗啞著嗓音說道,「再說了,傷的也不是什麼關鍵部位,不礙事,何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很多重要的部位都受過很嚴重的傷!」
靜謐的房間里,氣氛好似一下子就緩和了下來,她的話,對于慕容御來說,彷佛是烏雲過後的晴空,俊臉不再緊繃,一片柔和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清晰的感受著她的氣息。
她的目光里一片清明,不是為了給衛語彥難看,也不是為了氣她,她也不屑做這樣的事,只她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只用順從著慕容御。
雖然,他心里很清楚,說不定藍心笛腦子里想的就是廢了最好,可真正在面對現實時,她始終還是那個心底善良的舞心,她該是像她的舞蹈一樣那麼有人格魅力的。
藍心笛長長的睫毛垂下,看著他的發頂,眸色清澈,「你不要以這個借口對我胡來,我告訴你,不可能!」
沒有絲毫猶豫,反而一臉高傲的走了過去,直接站到了衛語彥面前,貌似很禮貌的打著招呼,「原來是衛小姐,哦,不,應該是慕容太太了吧?」
慕容御眸色深邃復雜,緊緊凝視著她,確定她是真實的出現在他的眼前,真實的在他的懷里後,才閉眸,重重的吻上了她的額頭,像是在烙下自己的痕跡般,才慢慢的松開了她,目光依舊柔和低語著,「你可以去找小芬,他的畫,在你原來的房間,他應該很想你能看到的!」
藍心笛嘴角抽了抽,眸光閃爍了一下,就偏過了頭,她是在研究這傷,可還真沒想到他會不會痛這個問題上,她只是在想,他的毅力可真夠強的。
她的話一說完,司徒安一張快要憋變型的俊臉,終于得到了疏解,放肆的笑了起來,伸出還帶著消毒手套的右手對著藍心笛比了一個「贊」的手勢,可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慕容御的眼楮。
衛語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佛下了很大的決心,端起了酒杯,對著藍心笛,誠懇的開口,「藍小姐,我必須要跟你說聲抱歉,昨天晚上的事,是我報警的,我只是想要讓當年的事情有一個了結,我想你這次回來也是這麼想的吧?」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就幫我的忙吧,你知道的,御現在不讓我進主樓,但是,她可以出來!」,衛語彥語調冷了一些,堅持道。
衛語彥始終淺笑著,柔聲低語道,「藍心笛,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賤,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是他的妻子嗎?這些伺候人的下人活,當然,只有你們這種情婦來做了。」
慕容御感覺到她的反應,迅速的伸手拉住了她,一把扯到了床沿邊坐下,俯身過去,挨近她,近得兩個人溫熱的氣息都能輕輕的掃過對方的肌膚,認真的說道。
「我現在因為你而重傷,沒精力去抓你過來,所以,你最好直覺點,過來!」,慕容御的聲音淡淡的,卻還是帶著一絲霸氣的味道。
慕容御有些著急,身子一動,想要扳過她,想要看一看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可一動,那條原本放得很好的腿也就跟著挪動了。
這下不僅是藍心笛抑郁了,就連司徒安的整張俊臉都抽搐了,這什麼情況???
藍心笛咬著唇瓣,狠狠的咬著,重到都已經嘗到了一絲屬于自己的血腥味,才顫抖的閉上眼,在心里低語著,「好,這是你說的,那我要你的命!」
如果說衛語彥傷害了她,他現在是可以還她一個公道的,對嗎?那如果是他慕容御給她的那些傷害呢?那些可怕的記憶,她和她的孩子在生死之間徘徊的時光,他又要怎麼來給她一個交待???
下一瞬間,猛然將她縴細是手腕扣緊,攬緊她的身體,貼緊自己堅硬的胸膛,充分的去感受到他闊別了三年的柔軟嬌軀和她最真實的溫度。
藍心笛被徹底嚇到了,本能的趕緊跑過去制止了他,冷聲道,「慕容御,你別動,司徒醫生說你的傷,現在不能再亂動了。」
「……」,藍心笛完全懵了,忘了迅速反抗,只感覺到他火熱的唇瓣在她唇上輾轉著,她的睫毛輕顫著,剛要有所反應,下一瞬,就被他緊緊的扣住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而慕容御根本就不搭理她,而是直接伸手拉住了藍心笛的小手,輕聲的說道,「吳媽剛剛說午飯準備好了,你都一天沒吃了,開始又只喝了那麼一碗粥,走吧,我陪你去吃飯!」
藍心笛迅速的轉身抬眸瞪了他一眼,冷聲吼過去,「叫你別動,听不懂人話是不是?」
藍心笛看著桌面上的這一桌豐富的大餐,淡淡的說道,「怎麼會?這些一看就好吃。」
「慕容御,你放開哦!」,藍心笛眸子里一片清冷的壓著怒氣,啞聲低吼著。
說完就想要退開,可她腰間的臂膀卻收緊了一些,呢喃道,「我什麼都不會做,你放心!」
「對不起!」,藍心笛抬起清冽的雙眸,里面一片平靜,卻還是淡淡的說道,「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眸睜開,清冽如水的目光中掠過一片劇痛,她壓著呼吸,一字一句的清楚說道,「好,慕容御,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就行,我會等著看你給的交待!」
衛語彥咧開嘴角笑了起來,柔聲道,「那就好,既然你的口味和我跟御都差不多,那麼我們就開動吧!」
藍心笛看到司徒安和其他的兩個助理醫師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探究的看著她,尷尬的咧了咧嘴角,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過去。
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這個女人表面看起來還是那麼艷麗無雙,可心呢?
慕容御是靠在床背上的,微微蒼白的俊臉,帶著一抹難得的笑意,看起來魅惑無比,深邃的鷹眸有些虛弱的望著她,淡聲道,「過來!」
「你……」,藍心笛白了他一眼,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突然覺得自己沒必要和他爭,干脆準備站起身走開。
有些莫名其妙的听了一大堆司徒安對她的囑咐,藍心笛有些無奈,難道他們會覺得她現在還會來照顧慕容御嗎?真是可笑。
藍心笛眉頭緊鎖的一步一步走出了主樓,一路暢通無阻,門口的保鏢像是沒有看見她似的,只是剛走出去,目光一掃,就看到看哪個讓她極度不爽的身影。
不過司徒安最後那一句「很多事,如果願意用真心和時間去看,就會發現每件事,都有值得被諒解的原因」是什麼意思啊?
慕容御的心里碾壓過重重的愧疚與罪惡,深邃的鷹眸漆黑發亮,猛然抬手扣著她的後腦將她緊緊抱入懷中,艱難的開口,「對不起……你想怎樣?你到時候來告訴我,可好?」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你知道我找了多少地方嗎?」,趁著換氣的空隙,他眸色猩紅欲滴般的低吼著,猛然又再次俯首吻上了她嫣紅的唇瓣,聲音宛若沙礫般嘶啞著,「藍心笛,你多狠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想著想著,她不自覺的就走回了慕容御的房間,清澈的目光里閃過一絲怔愣,她怎麼徑直就回來了,在門口站定了腳步,不敢再走過去。
他想起曾經兩個人在一起時,她有一次無意中在看到他心髒處在二十一歲那年被人偷襲暗殺時受的槍傷傷疤時,她都心疼得不得了,還有他生病,那次受傷時,她都是擔心得不行的照顧他,現在,好像這個小女人再也不會關心他了吧?
半晌後,藍心笛抬起了眸光,壓著嗓子里的哽咽,開口問道,「如果事情真的是她做的,你會怎樣?」
她卻看都沒看他一眼,也沒說話,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情緒,只是垂眸凝視著她自己的兩根手指,眸光劇烈的顫抖著。
他的話讓藍心笛有些怔愣住,心里冷笑著,信她?可能嗎?他慕容御什麼時候會願意信她了?可她的怔愣,對于慕容御來說,卻誤以為是這一刻,他們之間的恩怨就能煙消雲散似的,心湖澎湃著。
衛語彥趕緊轉身親昵的搭在他輪椅的扶手上,溫柔的說道,「御,你怎麼來了?我真準備跟藍小姐解釋一下報警的事呢?我不想她誤會你!」
「是,好的!」,小芬點頭說著就趕緊忙活去了。
衛語彥的小臉微微一白,心底咒罵著,該死的,明知道慕容御限制她進主樓,還敢這樣說,剛想反諷回去,就看見一個黑衣保鏢推著慕容御走了出來,趕緊靠上去,伸手親昵的摟住了藍心笛的胳膊,目光柔和誠懇道,「藍小姐,我真的是有事要找你,你就听我解釋一下好不好?」
慕容御因為強行站立,傷口已經算是第二裂開重新縫針了。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讓他們做的都是御愛吃的,想必你也喜歡吧?」,衛語彥看著她,柔聲說道,可在對上藍心笛清冷的目光時,又說道,「該不會你都不喜歡吃這些吧?」
「藍小姐,多年不見,你怎麼來了這里,也不給我這個老朋友說一聲呢,好歹我現在也是這里的女主人了,既然你是我們家御的客人,那我們就該好好招待你,對了,御呢?」
藍心笛一愣,站著沒動,總覺得這一幕,這兩個字很是熟悉,他曾經經常這樣跟她說話。
藍心笛始終淡然的看著她,淡淡的說道,「哦,他啊,剛剛累了,現在在休息,怎麼,慕容太太你好像不太清楚你先生的情況嗎?」
那麼,此刻,衛語彥覺得自己不僅從她臉上看到了從未消失過的淡然,竟然還看到了一絲不屑,難道說在她眼里,慕容御做的這一切她都根本不屑于顧嗎?
藍心笛長長的睫毛突然就沾了一些濕意,垂下眸去,顫聲問道,「那你呢?你做的那些事怎麼辦?」
剛一站到床邊,慕容御的胳膊就穿過她的腰,緩慢的卻堅定的將她摟住,立起身,把自己的額頭貼在她身上,覺察到她瞬間僵硬後退時,只得收緊力道,呢喃著,「別動,讓我抱抱,傷口很痛的!」
「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是不是?如果你願意再相信我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那麼傷害你了,再也不會不相信你了,再也不讓你陷入那些可怕的危險中,只是藍心笛,你一定不要騙我!」
藍心笛一臉驚悚的看著她,很是反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退後了兩步,剛想問她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了?那個熟悉的男音響起,而她也瞬間清楚了她突然的轉變。
藍心笛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司徒安縫合著,一張小臉都白得沒了血色,原來她的那一槍,還是來得挺狠的嗎?雖然沒傷到他的筋骨,不致命,可這反復的裂開也夠嗆吧!
慕容御一手摟緊了她縴弱的腰肢,撬開了她的貝齒,凶狠的掠奪著她的甜美,呼出的氣息漸漸變得滾燙而炙熱,帶著一份焦灼和疼惜,如潮水般洶涌的襲卷著她。
「是你!」,衛語彥冷冷的瞪著她,可一想到這周圍應該都是慕容御的人,說不定她的話就傳到他耳朵里了,瞬間將鋒芒收斂了起來,淺笑道。
「那好吧!」,吳媽猶豫的點了點頭,衛語彥卻在看見她點頭後,雙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打了麻藥的,不會痛,你怕就不要看!」,慕容御深邃的眸望向她,以為她的蹙眉冥想,是在擔心自己的傷口,畢竟這一槍可是她的杰作,語氣柔和的淡淡說道。
不過,既然他都這樣認為了,她索性就如他所願,當成是她在擔心吧!
兩邊都是兄弟,這一刻,他卻突然覺得慕容御在死了三年後,又活過來了,最後還是幫了他一把,叮囑著藍心笛別讓他的傷口再扯開了,否則,這腿真的就廢了。
慕容御靜靜的看了她片刻,好似都沒有要過去的意思,右手直接撐在了床鋪上,就準備下床。
******
慕容御覺察到了她的抵抗,這才緩緩松開了她的雙唇,深邃的鷹眸里沒有絲毫的冷意,只閃爍著沉痛後失而復得般的光芒,雙手的動作沒變,仍舊鉗制著她,只是抵著她的額頭,毫無間隙般的看著她,兩個人同時急促的喘息著。
他干脆兩只手都環上了她的柔軟熟悉的腰肢,額頭干脆還依賴般的蹭了兩下,聞著熟悉卻也久違了的幽香,啞聲道,「你可真夠狠的,光是這傷口都咧開了好幾次,才換來你一句對不起,實在不容易,如果真覺得有那麼一點抱歉了,就好好的陪陪我,乖一點,暫時先別跟我鬧,等我的傷好了,你愛怎麼樣都可以!」
可也正是這空隙,她終于是徹底的清醒反應了過來,縴細的手臂抵著他健碩的肩膀推攘著,她不要這樣,但是那吻,卻深得可怕,深得厲害,她的舌尖上都是一片滾燙的戰栗,嬌喘著用盡全力的要推開他。
她的話,並沒有讓藍心笛的神色發生一絲的變化,只是讓慕容御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衛語彥會開口解釋,他覺得她應該更希望藍心笛認為是他做的更好。
藍心笛清澈的眸子里仍舊只是淡淡的不屑,定定的看著她,半晌後才冷哼道,「的確該做個了結了!有些人總不能一輩子都那麼好運,總會遭報應的。」
衛語彥的臉色白了白,忍著尷尬和憤恨輕聲說道,「不過藍小姐也應該能夠理解我為什麼做吧?我知道御當年也做了很對不起你的事,甚至還……,但是,你既然回來了,作為御一直疼愛的妻子,我總不能當成什麼都不知道吧,雖然,我知道御更想用私下的手段來解決問題,可我我不想當年的事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