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御听完了閻狐的話後,猛然睜開了雙目,啞聲道,「叫人把他給我盯緊了,絕對不能放過,還有衛語彥,給我馬上找出來!」
閻狐趕緊沉聲道,「是,我已經安排好了,請老板放心!」
「北美那邊,段家的余孽怎麼樣了,還沒有任何行動嗎?」,慕容御仍然躺在床上,啞聲問道。
慕容御聞言,雙眸眨了一下,再次撐著坐了起來,滿是血絲的雙眸緊緊地盯著他看了半晌,才啞聲道,「你讓穆馬上通緝金錢豹,但是私下讓我們的人偷偷的去救他,別讓他起疑心就好!」
「但是,只要救他就好,不能把他送出去,而且,也先別讓他知道是我們救他的!」,慕容御補充了一句,便重新閉上眼楮躺了下來,不再說話了。
因為她,這一刻,他才真正的知道了什麼叫做天崩地裂,痛徹心扉!
但是,只是他程蕭的身邊,還有一個崔嘉佳始終不離不棄的陪著他,照顧他,可他慕容御呢,在沒有了藍心笛後才發現,原來他誰都沒有。
原來,那短暫的普通卻也甜蜜溫馨的時光,對于他來說,竟然是僅有的,不可多得的幸福,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沒有了。
「不過呢,今天這頓飯,可得你親自來做了,江先生特別交待過,說讓你給他做好吃的呢!」,莫姐不明情況的暗自猜測般的打趣道。
只有躺在她的床上,蓋著她蓋過的被子,枕著她用過的枕頭,聞著空氣中還殘留著她那淡淡的香氣,慕容御才能小小的沉睡一段時間。
甚至在閻狐和赤鷹看來,慕容御連冷笑都不會了,雖然他說話仍舊是冷冷的,可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任何人面前,他的臉上都不再有任何表情了,只剩下永遠一成不變的陰郁。
「藍小姐,看不出來,像你這麼個美得像天仙的美人,廚藝竟然這麼好呢,那你一定要多教教我哈!」
一想到她這次有可能是真的棄他遠去了,慕容御就痛悔不已,但一想到她人事已去,更是心如刀割,如果可以,那麼,他從此寧願她好好的活著,只要讓他知道她是平安健康快樂的就好,即使她要永遠棄他恨他,他也再不勉強她了。
想起曾經與她在G市那段相互依偎,共同一起照顧小臻,一起煮飯生活,甚至是相擁相伴,蝕骨纏綿的每個夜晚,慕容御的內心一片酸澀。
「等你們全部都做好了才來,那我不是只能吃些冷飯冷菜了?」,江穆恩邊說笑著,就直接走了進去,甚至看到台面上已經擺好的小涼菜,還忍不住拿手指去捻了一塊,放進了嘴里。
有美邊彥。「放心吧!你莫大哥已經在托人幫你想辦法了,過一段時間,應該就可以想辦法幫你出國了,這件事,江先生說他不能幫忙,因為害怕被人查到,可我們這些人去假資料,就不會被人懷疑了,而且,你也可以放心的出去的。」,莫姐感覺到了她的憂傷,便輕聲安慰道。
這是你欠著我的,今生我一定要你償還不可!!!zVXC。
想到這里,慕容御就直接站了起來,走回房間里,去翻看她的東西,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線索,或許,她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因為她,三年前,他在自己設定的報復計劃中掙扎卻最後還是無法抑制自己的行為,一次次的傷了她,也傷了他自己,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再計較了。
「今天晚上你們準備給我吃什麼啊?」,莫姐的話剛說完,好听爽朗的男聲就響了起來,江穆恩高大帥氣的形象,很快就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因為她,他早在三年前都沒辦法跟任何一個女人有過接觸了。
C城郊外,藍天白雲下,樹木蔥郁的梅林半山腰,一處雅致的休閑農家樂里,一個白色長裙的女子背影正在廚房內,幫忙著一個穿著深色衣衫的大姐忙著準備晚餐呢。
更何況,他還大搖大擺的把什麼破未婚妻藍雪招進了白玉蘭,還張羅著要跟她結婚,不論是因為什麼原因,他都應該跟她解釋一下的,不是嗎?而且,他明知道她愛他,又怎麼能讓她心里難過呢?
這一刻,慕容御真的是恨死她自己的,他只想到要把她留在身邊,怕她出去後有危險,更不讓她和任何人聯系,無非是怕她被別人搶走而已,卻沒有想過,一個正常的女人怎麼能受得了如此的生活呢?難怪她一直想要逃開。
雖然所有人都在告訴他,藍心笛可能未必真的喪生了,可是,當時的情況那麼激烈,而且車子又是一直在開,前後兩邊都有人夾擊,她就算跳出去,但又能跳到哪里去呢?怎麼還沒有被人發現呢?
藍心笛和莫姐同時回過了頭去,藍心笛輕笑著說道,「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不是說現在的事情比較多嗎?」
「誒,江先生,你那後面就有筷子啊?干淨的,用吧!」,莫姐看到他的動作後,不由得輕笑著說道。
「可是你今天也來得太早了吧?很閑?」,藍心笛轉頭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說道。
慕容御的雙手輕撫著那張畫上的女人臉龐,細細的端詳著她的每一處輪廓,再次出了神,心兒,你說過要永遠陪著我身邊的,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他憤怒的一把揪住了程蕭的衣服,狠狠地揍了他一頓,可最後還是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對于程蕭來說,藍心笛的死給他的打擊甚至比慕容御還勝,因為是他造成的結果。
幾天後,慕容御的病總算是基本上好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司徒安也終于可以功成身退了,但是,吳媽和小芬他們卻發現他變得不會笑了。
那位一看就是勤勞婦女的大姐,嘴都笑得何不攏的開心般說道,自從這江穆恩把藍心笛安排到他們這里來後,那可是讓他們吃了不少的美食,甚至來他們農家樂下面專門請來給客人做餐的廚師都想上來偷偷師呢!
「好啊,只要莫姐你喜歡,那我就都可以教你啊!」,藍心笛一邊繼續忙著自己手上的事情,一邊柔聲細語的說道。
從生病到現在大病初愈,慕容御哪怕是一直待在藍心笛以前的房間里,他也無法一夜睡到天明了,那怕是再疲憊,也是輾轉反側難成眠,內心的痛苦太過難抑。
其實,這幾天他病好後,也曾親自找過程蕭,質問了他當時帶走藍心笛的具體情況,甚至連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躺在藍心笛特意放在陽台上的那把躺椅時,慕容御閉上眼楮,想起了從三年前,到三年後,他和藍心笛的點滴,其實,早在三年前她第一次迎合他開始。
現在的白玉蘭里更加是一片冷清了,慕容御最喜歡坐的事情,就是待在藍心笛的房間里,待在她喜歡站的那個陽台位置,也如她一般,那麼靜靜的獨自望著天空發呆。
「嗯,好啊,我知道了!」,藍心笛看著莫姐點頭說道,可臉上明顯的,竟然多了一份憂傷。
「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閻狐听完了命令,就直接沉聲說道,然後跟司徒安眼神示意了一下,就轉身走了出去。
他就知道了她雖然當時恨著他,可也喜歡上了自己,只是,在他自以為是的洋洋自得于她被自己吸引,想要去報復她的時候,又何曾想過,真正被吸引的攝取了心魄的,竟然只是他自己而已。
那這一切又會是誰的錯呢,他為何非要將她困在白玉蘭里,還不告訴她原因呢?為什麼他就沒想過,他如此的對她,就算心里素質再好的人,也難免承受不了,難免痛苦吧!
當時,程蕭為了害怕被他的人追到,而特意同時安排了好幾輛車分別引開他們的視線,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和藍心笛一起,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藍心笛一定在那個車上。
「不,我們已經得到消息,金錢豹帶了幾個人偷偷的回國來找衛家了,我想,他們應該是被逼急了,可是衛靳南卻並沒有見他們,而是一直在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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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如何,那怕是上天入地,他慕容御今生也一定要找到她,知道她的結果,絕對不能這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司徒安便開始著手給慕容御吊點滴了,這男人,現在是誰都排斥得厲害,害得他這麼一個大醫生,還得親自來給他做這種小護士的工作,傷死了。
江穆恩無奈的聳了聳肩,看著藍心笛,呵呵的笑著道,「難道我就不能翹個班,早退一會兒嗎?」
「當然可以啊!反正也沒見你那一天真的有去認認真真的上過班!」,藍心笛癟了癟嘴角,說出了老實話。
「嘿,你這家伙,揭我老底干嘛?這上班也不一定要呆在辦公室里啊?」,江穆恩滿眼帶著戲謔的說道,「何況,我要是一天二十小時都待在辦公室里,怎麼能一而再的把你給撿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