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亂竄的人,听到槍聲,都嚇得停了下來,依言抱頭蹲在了地上。
酒吧領班趕緊討好地走過去,向領頭的警察遞過一根香煙︰「警官,什麼風把您們給吹來了?」
那領頭的並不接煙,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吼著︰「有人舉報,這里有人嗑藥!給我一個個搜!」
「等等!警官,這店是誰的,你應該清楚,是再干淨不過的,要是讓老板知道,怕是……」
「我管是誰的!反正觸放了法律都得一視同仁,給我搜!」
「是!」
眾警察得令,四處散開尋查︰「你,身份證拿出來,多大了,家住哪里?」
從沒見過這種陣勢,安驀然嚇得全身僵硬,一個警察朝她走了過來︰「你,為什麼不蹲下?你手上拿的什麼?」一把將安驀然手中的白色粉沫搶了過去,打開一嗅,大喊起來︰「她身上有貨!」
所有警察快速圍了過來,將安驀然團團圍住。
那領頭的警察神氣地走了過來,拿過警員手中的東西一看,嘴角一勾。
「給我帶走!包括這里的所有人,全部帶走!」
「警官,這肯定是個誤會,她還是個學生,只是在這里打工,身上怎麼會有這個東西!」領班趕緊過來解釋,卻嚇得滿頭大汗。
安驀然隱約好像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常听一些客人提起,難道是……嚇得心驚肉跳,臉上立即煞白,這東西可是踫不得的!
「學生?」領頭的警察負手打量了安驀然一番,更大聲說︰「學生穿成這個樣子,更要帶走!」
兩個警察听命把安驀然架住,就往外面拖。
「不關我的事,這個東西是剛剛一個男人給我的,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安驀然急得大喊起來。
「等等!」領頭的警察走上前︰「誰給你的,叫什麼名字,家住哪里,和你是什麼關系,說!」
安驀然被吼得愣住,這些她都不知道,她拼命搖頭,委屈得鼻頭泛酸。
「既然說不出來,那就帶走,我總有辦法讓你說出來!」
「真的與我無關,我不能坐牢,我還要上學,我不能坐牢……」
安驀然急得滾出眼淚來,她不能坐牢,她還要照顧媽媽,她不能讓學校記過,不能!
「等一下!」
一聲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所有人回過頭去,見于東信大搖大擺從包間里出來,叫住了他們。
「原來于少在這里,失敬失敬!」那領頭的警察顯然認識于東信,臉上和善了幾分,卻仍舊一臉神氣。
「是程警官呀!怎麼?連巴山夜雨也不干淨了?」于東信搭上程警官的肩膀,近乎地笑著說。
「這個,接到舉報,有人藏了貨,這不,逮了個正著,東西正在她手上拿著呢!」他指了指安驀然。
于東信朝安驀然看去,見她正拼命搖頭,表示與她無關,收回視線,他笑到︰「這妞是我的朋友,剛剛她也說了,東西是別人給她的,怕是有人知道你要來,丟下東西跑了,要不給本少個面子,放了她!」
安驀然微微放了心,看著于東信,沒想到這個惡少會出手相救。
「對不住!于少,這事我做不了住,現在局里李局長當家,您是知道的,李局對這東西,那是恨得咬牙,我可不敢自作主張放人。」說完,背脊一挺,大手一揚︰「帶走!」
安驀然剛剛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眸中含著淚,緊緊咬著唇,被警察押著往外走。
于東信臉上一黑,卻是無能為力,他家有錢是沒錯,但是沒有勢力,這種直接與法律沖突的事,他無權干涉,看著安驀然被警察壓走,他心里一陣莫名的煩躁。
一股寒氣從門口襲來,空氣頓時一陣壓抑,沒過片刻,一個白衣身影,英挺高貴地走了進來,左耳上的無線耳機泛著淡藍色的信號光,襯得男人完美的輪廓更加俊美不凡。
性感的薄唇一動一合,吐著寒冰之氣︰「放開她!」
攝人的壓迫感襲來,畢傾城一手插在褲兜里,一手隨意垂在身側,袖子松松挽起,露出女敕白好看的手,七彩燈光在他頭頂閃爍,他站在那里神如一個王子。
他來了,有救了!安驀然松了口氣。
那位程警官趕緊跑了過去,臉上再也沒有神氣,低頭哈腰,恭敬地說︰「畢先生,您也來了,這麼晚了,您那麼忙,怎麼也過來了?」
畢傾城不說話,看了一眼被警察架住的安驀然,眸中閃過一絲心疼。
要不是送完客戶離開,他有些不放心,折了回來,怕是要讓這小角色也翻了天。
見畢傾城不說話,程警官又說︰「畢先生,我知道這酒吧是您的產業,您放心,調查期間可以正常營業。」
畢傾城的產業?原來他是這里的老板!安驀然大驚,听領班說沙漠之夜是老板調制的酒,這麼說,沙漠之夜是他調出來的,這個男人,本事真不小!
「她是我的員工,放開她!」畢傾城眉頭一擰,很不耐煩。
「這個……畢先生,在她身上搜出了東西,沒有李局長的命令我不能放人!」
「我和你們沈局長是朋友,我和他說一聲就可以了,你只管回去交差,東西你拿走,人必須留下!」
「抱歉,畢先生,沈局長去了新加坡,現在局里李副局長說了算,您看,您不能讓我為難呀!人我還是先帶走,不過,您放心,只要查出來東西不是她的,人一定會平安放出來!」說完,恭敬彎了彎腰,再次下令︰「帶走!」
安驀然腦子里轟然,原來,連他也救不了她。
畢傾城眉頭緊擰,咬牙切齒說︰「告訴李振華,要是還想在漠河待下去,就盡管帶人走!」
「畢先生,我知道您的勢力,您是縱橫漠河經濟的第一人,又是畢市長的獨子……但是古語有雲,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請畢先生體諒!我保證,不會動她一根毫毛!」程警官挺直背脊,說著大道理。
知道畢志虎在竟選市委書記,畢傾城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況且是為了一個小小的服務員!
瞥了瞥安驀然,他暗想,這個女人與畢傾城是什麼關系,怎麼會讓畢傾城這樣的人物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