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鈺並未答話,只是微笑的看著睡過去的寧小婉,聲音輕柔的比春日和風還要爽朗,「我如今的身子,她會擔心的。浪客中文網」抬起頭,他看著容若,眼神脆弱,「容若,幫幫我!」
他眼中的渴求,容若是第一次見到,垂下眼,他看向睡熟茫然的寧小婉,手握成拳。「你就這麼在乎她嗎?」
「她值得。」封寒鈺凝視著寧小婉的眸光,是那樣的滿足和溫柔,容若不由得心神一陣恍惚。他認識了二十多年的羅剎,那個冷酷無情不苟言笑的男人,終于找到幸福的所在了嗎?只是這樣的幸福,為什麼卻要犧牲掉這麼多東西才能夠擁有?
容若嘆了口氣,閉上眼無奈的答道︰「雪溶丸可以暫時壓制你體內的寒氣,一日一粒,連吃三日,一年之內,你體內的寒氣會被鎮壓住,體溫也會如常人一般。可過了這一年,一旦反噬,就再無別的藥可以根除你體內深入五髒六腑的寒氣。到那時,你只有死路一條,這樣,你也要吃嗎?」
容若定定的看著封寒鈺,希望他能改變主意。一下秒,他失望了。如此固執的他,怎麼可能會改變主意呢?
封寒鈺伸出手,毫不猶豫的將他手中的藥丸拿了過去,張口吃了下去。一股寒氣從他的身體冒了出來,慢慢的,體溫開始上升。容若替他診脈,他的心跳也恢復的如同正常一般。
不忍再看這個為了一個情字做到這種地步的男人,容若轉身離開,一句輕飄飄的話重重的自他身後砸來,讓他心中一滯。
——一年,足夠了。
「容若?」听到有人在叫他,容若慌忙回神。
「你在想什麼?」封寒鈺疑惑的問道。這樣的封寒鈺,又讓容若一陣恍惚。他,真的變了。
垂下眼,容若低聲道︰「還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容若,你將雪肌膏帶來了嗎?」
雪肌膏?容若驚訝的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他想做什麼?當初,從北疆回來,他要用雪肌膏替他將臉上長而深的傷痕給抹去了,他卻什麼也沒說的將雪肌膏摔了。如今這樣問,又是為了哪般?
「容若,」封寒鈺指著臉上早已結了痂的傷痕,笑道︰「現在應該還有辦法能夠將這傷痕完全除去吧。你醫術這麼高明,一定能行的。」
他的微笑在容若看來很是詭異,為了蒙混過門,居然在他面前也裝傻充愣,這樣的轉變還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這真的是封寒鈺嗎?該不是被人掉了包的吧。
想了想,容若出其不意的伸出了兩根手指,對著封寒鈺包著白布的傷口處用力一按。
「啊!」封寒鈺疼的直冒冷汗,冒火的眼楮直勾勾的瞪著容若,「你干什麼?我可是從鬼門關走回來的,你居然這樣對我?」
見了他的反應,容若肯定的點了點頭,嗯,沒有掉包。打斷他夸張的大呼小叫,容若一臉肅容,「當初我將雪肌膏給你的時候,你不是毫不留情的摔了嗎?」那可是價值千金的雪肌膏,別人想要都求不來,他竟然給他摔了。
「我是不在乎,可是,」封寒鈺頓了頓,抬眼看他,「阿寧每次看著我,都會心疼的看著這道疤,我不想讓她過于自責,總是以愧疚的心面對我。」
「不想讓她自責,用愧疚之心面對你,那當初……」容若說著,突然瞪大了眼,呆呆的看著一臉委屈的封寒鈺,似乎明白了什麼。
半響,容若笑了。
他哪里是變了?!他分明依然是以前的封寒鈺,無論是以前冷酷痴傻的他,還是現在這個帥耍寶賣萌的他,本質上,他依然是那個壞心眼、愛算計的月復黑王爺。
難怪當初他不讓他處理臉上的傷口,就連價值千金的雪肌膏也眼也不眨的扔掉。是為了與寧小婉相見之時,讓她更加的同情,更加的愧疚吧!想不到,為了能夠留住她,他竟然連她留在他身邊的理由也不管不顧了。
喜歡也好,不愛也罷,只要她能留在他身邊,怎樣都可以!
「在發現她離開你的那一刻,你就打算這樣做了是嗎?」容若的聲音壓得很低,「可是有一點你有沒有想過,假若就算你死了,她也不會回到你身邊,看你一眼,這一切不都是白費了嗎?你的容貌,你的性命,不過是可笑的挽留和哀嘆!」
容若定定的看著他,卻見封寒鈺狂傲一笑,「她會來!假若我死了,你一定會來。」怎麼會就這樣死去,他不傻,只有活著才能將她留在身邊。他算準自己不會死,所以,在察覺到那只毒箭飛來之時,他不閃不避,甚至送上了自己的心口,讓那只毒箭,重重的刺入。
他在賭,用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賭她定然如他一般的愛著他。盡管她沒有察覺,盡管她想要抗拒,然而,在听聞他就要死去的那一刻,定然會奮不顧身的來到他身邊。
世人皆稱她是天下間最聰慧的女子,可在他看來,她卻是個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的偏執之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不管對錯,再也不會回頭。
所以,他想要讓她看清自己的心,必須拿出最有價值的東西。權利,財富,地位,她這樣的女子不會在乎,那麼,若是以他的性命作為賭注呢?
封寒鈺勾起唇角,笑的狂傲而霸氣。
半響,容若也笑了。
「將它擦在傷痕之處,半月之後,你的臉就會恢復如初。」甩下一瓶藥,容若頭也不回的離開。他開始有些同情寧小婉了,被這樣的男人愛著,究竟是恐怖還是幸福呢?假若她最開始愛著的人就不是他,這樣的愛只會是不幸。好在,從一開始,她也愛著他。可她也很偏執,若是封寒鈺不是這樣的男人,這一生,他們只怕就生生錯過了。
走出營帳,容若看著高高升起的太陽,笑容燦爛。
營帳內,對著銅鏡,封寒鈺仔細的涂抹著結了痂的傷處。看著鏡子里模糊的影子,他思考著與容若同樣的事情。
假若一開始阿寧愛的人就不是他,他真的會放棄嗎?
將雪肌膏放下,封寒鈺微微勾唇。答案是,不會,哪怕她不喜歡他,他也會很努力的讓她愛上他,抹黑她心里的那個人,豁出性命,他也要叫她喜歡上他。如果真的不喜歡,就算是同情、愧疚、不安、自責、彌補……他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午後已過,寧小婉見封寒鈺睡下了,悄悄地起身出了營帳,囑咐追月在外面照顧著,問了好幾個侍衛才找到了容若。
軍醫帳內,容若正搗騰著不知名的藥草,幾位老大夫圍著他,一個個不住點頭,滿臉紅光,顯然是佩服極了容若的醫術。
藥草搗騰好了,倒入鍋中,命燒火的士兵小心看火,容若轉身,這才看見了等在一邊的寧小婉。
「有事嗎?」一顆老槐樹下,容若看著遼遠的天際,不經意的開口。心中卻在疑惑,這個時候她應該照顧著封寒鈺才對,怎麼會有時間到這里來?而且,封寒鈺那一副那里也不準她去的架勢,她能走出營帳,還真是一件奇事。
容若卻不知道,寧小婉和封寒鈺早已心照不宣。當兩人相處之時才會牽著手,封寒鈺並非限制她的自由。
「容若,寒鈺的身子到底怎麼回事?」後來又細細的想了想,她還是覺得很不對勁。那日的感覺不會錯,而且在北疆之時,無意中的踫觸,他的身子就如那日那般的冰冷。所以,這絕對不會是她的錯覺。
如果說是中了毒箭所致,那麼,在北疆之時他怎麼也會如此?北疆雖冷,可也冷不到這種地步。
容若心中突然一緊,眼眸卻依然看著天際,「他的身子沒什麼問題,只是虛弱了些,假以時日,定然恩能夠恢復。」掩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如果不是他特意囑咐過不想讓她知曉,他絕對會告訴她,那些封寒鈺為她受過的苦楚。
這段時間,容若覺得自己突然地看不清楚封寒鈺究竟是怎樣的心思?想要將她牢牢的留在身邊,告訴她身體的狀況,讓她更加愧疚難過,這樣不是很好嗎?瞧,他臉上的本來可以很快抹去的傷痕,不正是為了讓她愧疚才留到了今日嗎?
與那道無關痛癢的傷痕比較起來,說他的身子活不過三年不是更加有效嗎?他這是在做什麼呢?
有一點容若忽略了,封寒鈺確實是不管用怎樣的方法都要留住寧小婉,可是,當寧小婉趕到涼州,親吻著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一直想要的答案。既然寧小婉愛著他,那麼,就這樣純粹地愛著吧。比起愧疚、自責這樣的情緒,他更希望她是以真心留在他身邊。既然如此,這些事就沒有必要告訴她。徒增她的煩憂。
「真的嗎?」寧小婉喃喃自語,「可是那天我抓著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刺骨,散發著甚至比千年寒冰還要令人窒息的冷氣,就算是吃了冰蓮的我,也險些抵擋不住,更別說他只是普通的身子……你,你不相信嗎?在北疆聖山之時,他……」
「夠了!」容若打斷她的說辭,銳利的視線有些嫌惡的看著她,「既然這些你都知道,那麼當初,你為什麼對此視而不見,偏執的要離開他?你若離開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將他的手鐲弄斷了,你知不知道,當時的他凍得整個手險些廢掉,只為了尋找散落的碎玉珠子。寧小婉,你真的很殘忍呢!」所有的情緒突然爆發,容若突然為封寒鈺感到很不值,他做了那麼多事,受了那樣多的苦楚,她憑什麼不知道,憑什麼可以這樣理直氣壯一臉委屈的離開?
「你知道嗎?你們從華陽前往京城的那個小山谷,你體內真氣亂竄的那個夜晚,是他冒著內力反噬的危險,替你將亂竄的內息壓了下去,弄得整個人虛弱的差點吐血而亡。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得到了這種害人不淺的內力,可你知道他為你做了多少嗎?」
「……」寧小婉擔憂的表情化為錯愕。寂靜的山谷,讓她險些死去的翻涌氣血,如針刺般的疼痛。她一直以為那個替她壓下了竄動內息的人是鳳簫,原來,那個人竟然是他嗎?
「你們到了京城,你的爹爹不是為公務忙碌而焦頭爛額嗎?你在茶樓踫到的子元,也是他替你安排好的人。」
「……」寧小婉咬住下唇。
「當你在選妃宴上選擇了嫁給他,之後卻被諸多對此不滿的人暗中殺害,那時你知道這些人都是他替你處理了嗎?」
「……」難怪那段日子,總是在夜里听到慘呼和打架之聲。
「還有那個七夕夜,他替你擋了一箭;你被南宮桓抓了去,他發狂似的尋找著你……」一樁樁的往事,那些封寒鈺為她做過的所有事,那些封寒鈺為她受過的苦楚和煎熬,那些封寒鈺為她憂心思慮的日子,那些無數個即使是在夢里也依然緊鎖的眉頭。為了她,他不惜暴露了所有的與那些人抗衡的力量,盡管他說,這是最後的對決,這是十年籌劃的行動之時,可他卻隱約的覺得,這所有的一切其實是為了她而提早進行了。
「……就在你離開他,跟著你的護衛去北疆游歷之時,他卻在無數個夜里忍受著寒氣的折磨。寧小婉,你憑什麼認定他接近你是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憑什麼否認他的喜歡和愛意?那段時間,我常想,究竟是什麼蒙住了你的心,讓你看不見他的愛,如此決然地離開他。」容若的聲音壓得很低,不像之前那般的歇斯底里,「或許,最開始的接近是有意圖的,以為我發現了你的能力,並且告訴了他。可是之後,之後的一切呢,你難道不能感受到嗎?他也想以真正的自己和你相處,羅剎是他的另一個身份,可你卻對這個身份避之不及,誠惶誠恐,害怕不安。這樣的他,如何以這樣的身份與你相見?」
「假若他能夠預知未來,知曉後來的他會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你,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會那樣對待你。」容若慢慢的閉上眼楮,「可是,他不知道啊,寧小婉,其實他已經用過這個身份和你見過面,想想,在皇宮,他為什麼要幫你?之前,你們還是仇人,不是嗎?」
容若的話如一把錘,重重的敲打著寧小婉的心,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初入皇宮,他安排追月扮成一個嬤嬤保護著她。某一日,嬤嬤們吩咐必須要將花瓶穩穩地頂在頭頂兩個時辰才能夠休息,在她頭頂的花瓶險些要掉下來之時,是他用細絲暗中相助。當她在陰暗的皇宮里迷了路,是他將她送了回去。
一直以來,他都護著她呀!而她,竟然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卻為了自己可笑的認為而離開了他。
最愚蠢,最自私,最可惡的那個人,是她呀!
為什麼看不清,是因為心蒙上了塵埃嗎?前世里的傷痛真的這麼重嗎?重到即使是那麼用心的喜歡著她的他,她也在懷疑呢?
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那麼,是不是服用了雪溶丸,他就會沒事了?」哽咽著,她斷斷續續的說出一句話,期待的看著容若。
容若重重的嘆了口氣,「他只有一年好活了,寧小婉,如果你真得明白了他的心,那麼,這一年,請你用心的回應他,不要再傷害他了好嗎?」
一年?
心髒晃動,仿佛天塌了一般,寧小婉站立不穩。她扯著容若的袖子,不敢相信的問著他,「沒有辦法了嗎?難道就不能找到可以醫治他的藥了嗎?」
容若搖頭,毀滅了她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本來,他若是不服用這雪溶丸,我還可以找到別的藥物治好他,只可惜……天下間除了冰蓮可以根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藥草可以治好他。但是,這傳說中唯一的一顆冰蓮在北疆聖山之時已經被你服下,天下間,再也沒有任何辦法了。這可能就是命運吧,上天總是不會給他幸福。」
冰蓮?除了冰蓮嗎?
突然,寧小婉笑了。她開心的抓著容若的衣袖,笑的如一個孩子那般,「不,我們還有一個辦法,他不會死,他會陪著我度過每一個春夏秋冬,共賞四季繁華。」封寒鈺,好不容易我們才再次相聚,我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你不可以的就麼離開。我不會讓你死,絕對不會。
這天夜晚,寧小婉沒有陪在封寒鈺床邊,只是讓追月告訴他,自己染上了風寒,若是傳染給他,她會于心不安,會難過的更加自責、討厭自己,封寒鈺听了這話,總算沒有鬧著要下床,只是說要她明天一定要來看他一眼才能夠休息。
翌日,容若照例入了封寒鈺的營帳,將一粒暗紅的藥丸遞給了他。
封寒鈺接過,突然覺得這藥丸的味道有些不對,湊近了嗅了嗅,一股濃烈的花香卻掩蓋了他先前嗅到的味道。封寒鈺不解的看向容若,「雪溶丸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麼會呢?是你的錯覺吧。」一滴汗,悄悄地從容若的後腦勺冒了出來。
封寒鈺端詳著藥丸,安慰自己說可能真的是他多心了,再不猶豫的,他將藥丸塞進了嘴里。容若退了下去,出了營帳才重重的喘了口氣。
中午之時,寧小婉蒙著一張面紗入了營帳,封寒鈺見她如此,想要揭開她的面紗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卻被寧小婉躲開,她眼眸乞求的看著他,禁不住這樣的哀求,封寒鈺心軟了。叮囑她好好休息,吩咐追月去照顧她,寧小婉沒有推辭,說了會兒話後就離開了。
這日黃昏之時,容若又拿了一粒雪溶丸要他吃下。
「容若,你不是說這雪溶丸一日吃一粒就可以了嗎?」
「一年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我在這雪溶丸里加了些別的東西,能夠讓你多活幾年。這藥丸,一日吃兩粒,早晚各一次,大概要吃七天左右才可。」
封寒鈺怔了怔,定定的看著容若,那一刻,容若驚得心髒差點都跳了出來。
「容若,謝謝你。」從小到大,他都是如此的關心著他。
「我們是兄弟呀。」見他將藥吃了下去,容若正要離開,卻被他叫住了。
「容若。」
發現了嗎?容若的身子僵住,不敢看向他的眼楮,他的眼眸太銳利,會讓他無所遁形。「怎麼了?」
「阿寧染了風寒,你給她看看吧,我想讓她早點好起來。」
「……好。」
夜里,一個小小的營帳之內。
跳躍的燭火,大大的一只碗,啪嗒啪嗒的水滴之聲。
一個人走了過來,啪嗒之聲止住了。
「寧小婉,夠了!」小心的抓著她的手,容若拿來白布替她包扎,卻被她掙月兌開。
「不,還不夠,他體內的寒氣很重,需要更多的才能夠痊愈。容若,你也不想半途而廢是不是?不要阻止我,好不好?」
固執的又將手橫到碗口,啪嗒之聲再次響起。
凝視著倔強的寧小婉,容若終于明白了封寒鈺為何會愛上她。他們很相似,同樣的倔強,同樣的為了一個人不顧一切。
她縴細白女敕的手腕上,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橫在眼前。舊的傷疤還沒有愈合,新的傷疤又被割開,看著碗里滿滿的血,容若嘆了口氣。換了一只碗,他將這碗血端了過去,與面團融合,又摻了些別的東西,容若將其揉搓成指甲大小的圓團,烘干之後放進藥瓶里。其顏色,味道,赫然是封寒鈺所吃的「雪溶丸」。
「今天就到這里吧,你若是倒下了,明天可就不能再放了。」閃身到寧小婉身邊,容若扶著險些就要暈倒的她。
「謝謝,」寧小婉隔著面紗感激地看向容若,她的時間並不多,一連七天不見封寒鈺,他會疑心的。所以,她的時間只有三天,三天之內,她要弄夠七天的量。
如今也是第二天,好在前兩天放的血比較多,明天再放最後一碗,七天的量就足夠了。她吃了冰蓮,血液中定然融合著冰蓮,只要讓他吃了用她含有冰蓮的血制成的藥丸,他的身子一定能痊愈。
「放心吧,今日他吃下這藥丸,我替他診了脈,他的脈象正慢慢的恢復,五髒六腑中的寒氣也慢慢地驅散,七日之後,定然能全好。」
容若的話,讓寧小婉安心無比。
面紗下,她的唇畔漾開了一抹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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