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小舟飄搖在微微粼粼的水面。寧小婉站在船艙外,凝望著一樣看不到邊際的碧海長河。
「在想什麼?」一雙溫柔的手自身後向前抱著她的腰肢,寧小婉放松身子,微微後仰,將後背舒服的貼著封寒鈺的胸膛。
「這樣的場景,很美。」
封寒鈺抬頭望著天際,夕陽的余暉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如點點星芒自九天而下,渲染了碧綠的水,泛著溫暖的橙色和橘色。晚霞肆意的幻化著不同的形狀,九天玄女、天女散花、鳳鳳于飛……種種形態,不一而足,在短暫的瞬間展露著驚心動魄的美。
「確實很美。」封寒鈺喃喃低語,呵出的熱氣讓寧小婉耳根有些發癢。她側了側身子,閃躲著他突然靠近的櫻唇,心髒砰砰的跳著。可是封寒鈺哪里會讓她逃,不消片刻,他就將她牢牢的圈箍在他雙臂之間,再也無處可退。
火熱的唇瓣親吻著她發燙的耳墜,封寒鈺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感覺。夕陽下的景色確實很美,然而對他來說,站在船頭專心的注視著眼前之景的寧小婉要更加的惑人。她專注的眼眸,如黑曜石般的吸引著他,讓他想更加的靠近她,身子貼得越近,他的身子就越發的難受。有什麼洶涌的情潮如火山爆發般的噴薄而出,叫他慌張無比,體內有什麼在瘋狂的叫囂,只有靠近她,他才能好受一些。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舒服的感覺卻變為一種折磨,呼吸漸漸的加重,他摩挲著她的脖頸,想要從她身上汲取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可越是靠近,他就越發的難受起來。
此時,寧小婉感受著封寒鈺不安的身子,心中生出一股燥熱之感。他呼吸而出的灼熱氣息,讓她心里癢癢的,想要躲開,卻是不能。雙頰緋紅,甚至紅到了耳後,直讓深深地凝視著她的封寒鈺一陣驚奇。
那是怎麼樣的溫度呢?
慢慢的湊近寧小婉的耳墜,封寒鈺決定自己體會。唇踫上她的,封寒鈺只覺得她柔軟的耳墜小巧可愛極了,一股熱流從小月復處猛然上升,席卷著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痛痛的感覺從下面傳來,封寒鈺臉頰比寧小婉還要通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寧小婉沒有想到耳墜會突然的被封寒鈺含著,一股電流從被他親吻著的耳墜傳遍全身,陌生的**瘋狂而來,寧小婉瞳孔放大,不敢相信封寒鈺只是一個吻就撩撥了她。
扭動著身子,她想要離他遠一些,讓腦子清醒。掙扎間,卻被想到封寒鈺將她抱的更緊了些,沙啞的嗓音自耳邊傳來,他似乎隱忍著極大的痛苦。
「阿寧,別再亂動了,我,我好奇怪,好難受……你別再動了。」
寧小婉呆住,再也不敢動彈。
撇開視線,不敢看向封寒鈺的臉,寧小婉慌亂的掃視著湖邊,想讓自己放松些。她沒想到,封寒鈺會在這個時刻起了反應。
微風輕輕地至河面吹過來,帶著碧水的涼意,減緩了封寒鈺身上的些許燥熱。慢慢的,他放開寧小婉,穩了穩呼吸道︰「阿寧,我好像是生病了,我……」
寧小婉轉過身來,驚訝的看著他依舊潮紅的臉頰,美目圓睜。
他,他竟然連自己身體的變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在古代,尤其是權貴之家,大多數從十幾歲開始就教導男女之事,貼身丫鬟作為第一次的嘗試魚水之歡的也屢見不鮮。沒想到他竟然是從未被人教過這些事情……
「阿鈺,沒人和你說過嗎?」
寧小婉溫柔的嗓音,帶著淡淡的澀意,封寒鈺抬頭,看著她無比嬌羞的垂下眉眼,輕輕咬著飽滿的下唇。轟的一聲,腦中突然炸開,只覺得才散去的灼熱之感又席卷而來,他的小月復處這次更是比上次還要疼痛的厲害。他作為羅剎宮主,卻是對男歡女愛之事一竅不通,也沒有人想過要來教導宮主這樣的事情。離王府中,因為他之前扮演著愚笨憨傻的傻王爺,更不會有人對一個傻子說這些事了。
「什麼事情?」比剛才還要暗啞的嗓音帶著慵懶的味道,讓寧小婉的心跳慢了半拍。她看著封寒鈺漲紅的臉和痛苦的桃花眸,咬著咬下唇,手悄悄地按在了衣結處。若是和他說,還不如將自己給了他。想著自己早晚都要和他做那些事情,倒不如現在教教他。
正當寧小婉將衣結輕輕一扯之時,巨大的水花突然濺起,如瓢潑大雨般的淋濕了兩人的衣衫。
砰!
幾個黑衣人從水下凌空飛起,長劍直取兩人的喉間,破風從四面而來。
封寒鈺腳步瞬移,將寧小婉輕巧而迅速的抱在自己懷中,甩了甩寬大的衣袖,站在衣袖上的水立刻化為萬千的雨滴,直直的往四面而來的黑衣人面門襲去,噗的釘入期間。
只听得砰的幾聲,前一刻拿劍直取兩人性命的黑衣人就突然地跌入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須臾之後,浮在水面上的黑衣人早已沒了生機,無力的隨波飄蕩。
寧小婉跟隨著封寒鈺見過了無數次的刺殺,心早已淡定了下來。她冷冷的看著水面上的黑衣人,皺眉道︰「這麼快就來了嗎?」
從兩人收到訊息不過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們還未出南蠻,殺手就埋伏在了此處,可見那人是多麼的想要取他兩的性命。
想起紙條上的幾個字,寧小婉眼神微眯。皇帝竟然在不到一月的時間就將封寒鈺召回京,說是要論功行賞,實際上是怕他在此處呆的久了,將軍權牢牢的握在手中,虜獲更多將士的心。假若封寒鈺在半路上出了事,接手他功勞的就是太子殿下。由此可見,這次暗殺絕對和太子月兌不了干系。下了聖旨的皇帝怕是也默認了,所以,這次他們的對手絕對會更加的難纏。
一國太子和一國帝王想要取他們的性命,這天羅地網還真是難逃了呢?
不過,到最後活下來的會是誰,可就難說了呢?
寧小婉的唇畔勾起一絲冷冷的笑,轉身看向封寒鈺,她問道︰「阿鈺,我們該怎麼做?」
封寒鈺半響沒有回答,他的喘息聲越來越大,即使兩人相隔甚遠,寧小婉也能听得出來他急劇的起伏。難道是,他剛才被傷到了?
寧小婉大驚失色,飛撲過去焦急的看著他,「阿鈺,你怎麼了?是不是剛才為了保護我……」沒想到她靠了過來,封寒鈺卻踉蹌著往後走去,離她遠了些。
「我沒事,你我不需做什麼,靜觀其變即可。這天下能取我性命的,除了你,誰也不能。」封寒鈺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著她,傲然的語氣和神態叫寧小婉終于放了心。
「阿寧……」
嗯?寧小婉抬頭看著有些吞吞吐吐的封寒鈺,「怎麼了?」
「你,你快去換件干淨的衣裳吧。」封寒鈺吐出一句話,身子快速地背了過去,不想讓寧小婉察覺到他鼓起的。
寧小婉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心中猛然一驚。因為這幾日待在很是炎熱的南蠻,她穿的是涼快的紗衣。剛才被水淋濕了,全部的滲透了紗衣,服帖的貼在她的身上,展露著玲瓏的曲線。高高聳立的渾圓,縴細的腰肢,若隱若現,樣子好不勾人。難怪封寒鈺會突然的加重喘息,她還以為那一瞬間在他眼中看到的火焰只是自己的錯覺,原來這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轟。
寧小婉的臉騰地漲紅,想著剛才的自己竟是以如此近乎的模樣站在封寒鈺面前,她羞怯無比的跑回了船艙,迅速的換了件干淨的衣裳。
外面的封寒鈺听著寬衣解帶之聲,下月復更是疼痛難忍,以往只是在早上會出現的癥狀如何會在此刻出現,想到這里,封寒鈺煞是疑惑。吹了好久的風後,不再想寧小婉剛才勾人的模樣,和緊貼著他時渾圓的觸感,燥熱感總算漸漸地消散了。
夜深露寒,小舟緩慢的前行,三日後總算出了南蠻,到了西越邊塞。從此處去往和大部隊匯合的離城約莫要二十來日,計算著行軍的速度,他們從涼州出發也需要一個月才能到。思索著他們總會比大家先幾日到離城,封寒鈺和寧小婉也就不那麼急著趕路。
趁此機會將所經之處的山川湖泊看了個遍,又有業余節目——一花招百出的暗殺——娛樂,兩人這一路倒是玩的不亦樂乎,完全顛覆了被刺殺著的形象。悠哉悠哉的心態,比之出游的富家公子小姐還要強上百倍。
「阿寧,明日出哪里?」隨意的揮手就將一路躲在樹上的殺手給料理了干淨,封寒鈺一臉雀躍的詢問著寧小婉。
如今,伴在她身邊,游歷山水的人,不是曾經與她有過承諾之人。陪在她身側,與她看遍潮漲潮落,日升日落,繁星滿天,數著落花飛雪的男子,是他。
封寒鈺的心無比的滿足。
當得知她竟然和鳳簫去了北疆游歷之時,他嫉妒的發狂,恨不得將鳳簫殺了,不顧一切的把她囚禁在自己身邊。可是想要她心甘情願的留在身邊,想讓她愛著他,主動的回來找她的強烈渴望讓他將一切暫且拋諸腦後。總有一日,他要讓所有肖想她的男人明白,她的身邊只會有一個人的存在。而那個人,是他。
「听人說泰山的日出很是美麗,我們現在便去泰山吧,明早就能看到美麗的日出。」寧小婉一臉欣喜,她沒想到,西越的名山泰山竟然和前世的一座名山相同。因為忙于工作,她從未去過泰山,如今有此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解決今日的最後一個殺手,封寒鈺勾起嘴角,「好,我也想看看這是何等的壯麗之景。」
泰山離兩人所在的地方有些遠,若是只靠走的,怕是天黑也不能爬到山頂。封寒鈺便抱著寧小婉,一路使著輕功到了泰山山腳。眼見著時間尚且挺早,寧小婉便決定享受爬山的樂趣,等到沒了力氣之時再讓封寒鈺用輕功將兩人帶到山頂。
封寒鈺自然笑著說好,一步一步的追隨著寧小婉的腳步緩緩邁步。
她走過的地方,留下一路的香汗,叫封寒鈺心都醉了。
一路爬上,寧小婉給他說著好玩的趣事,听得封寒鈺雙眸發亮。泰山沿途的風景極為美麗,長在懸崖峭壁的松木,嬌艷的盛放著的秀麗之花,落霞孤雁,碧海藍天,清風自來,余香微恙。高低不一的山峰如九天之上的神女,慈悲的俯視著芸芸眾生。怪石嶙峋,奇峰峻嶺。說這里是人間仙境,真真是恰如其分。
「啊——」
腳下突然打滑,寧小婉害怕的向後仰倒,一雙溫柔的手攬住她的腰肢,指尖輕點著她的鼻尖,帶著笑意的嗓音傳來,「阿寧在想什麼?」
寧小婉站直了身子,理了理翻卷著的裙邊,搖頭道︰「什麼也沒想,我只是看得入迷了,這里好美。」舉目四望,一切都美得讓她心驚。
「阿寧,以後我帶著你賞便人間美景,唯你我二人,可好?」
崇山峻嶺,茂林修竹,碧海藍天,九天玄女都及不上他唇邊淺淺的笑。
寧小婉看著他幽深的眼眸,重重的點頭道︰「好。」
------題外話------
汗,果真不會寫肉肉哎。
這一鍋肉硬是被我寫成清水了,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