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里坐滿了人,賀茂保憲和安倍晴明坐在最里面的上位。
兩邊分別坐滿了人,圍成一個大圈。
圈子里帶著面具的歌姬們穿著單薄而鮮艷的衣服,扭動著柔軟的腰,向人們伸展自己的肢體。
白色的面具下不知道是怎樣的臉,但潔白的面上是面無表情的空洞。
逃命一樣的旋轉,如提線木偶,不動就意味著下台,被放棄。
安倍鏡桑很快的在紙上寫好和歌,而且默默地在心里吟唱著;
結衣挽桑花,拜盟弄聲沙。若依美人計,何日同天下。
讀了幾遍後覺得還不錯,便開始看向四周的動向。
安培晴明的還在冥想,賀茂保憲干脆把筆丟在一邊,用手輕敲著幾桌,打出節奏。
訴衷最厭惡寫和歌,所以在袖子里拿出出門前讓府里的先生寫好的和歌。
一副萬事大吉的逍遙模樣,喝著左手邊上的櫻桃酒。
訴諾沒有再想詞,也為寫字,其實他腦子里早就想好了。
只是不想太早寫好,引人關注。
訴顏在提筆記述,偶爾一頓,凝眉思考。那可愛模樣,迷倒一片。
柳口陌和安培鏡桑一樣寫好了詞,正在等墨跡干透。揮袖揚眉間,
有幾分飄逸若仙的美態。
少年揚雅風,烏 墨正濃。一時提筆下,卻忘縈繞靜。
少女谷陽東,裝匣粉正紅。一經貼絲,入堂描新鳳。
而訴若正望著在櫻花下起舞的一個舞姬出神。
那個人的身子雖然柔和輕軟,但個子比一般女子高,雖然顯得勻稱但瘦弱。
還有胯骨與肩都略寬了些,他應該是個男子吧。
雖然他的胸部飽滿,但很是生硬。這更讓訴若覺得他是男子。
想的這里不禁心中一怒,素不知男子可以這般嫵媚。
但如不是生活所迫,那怎麼能如此搔首弄姿的輕賤了自己。訴若提筆;
曼珠沙華麗,男子舞青衣。長袖不善舞,活該做路骨。彼岸花間岸,世道太熱宿。魂歸冥岸時,誰管是子嗣。
長舒了一口氣,剛才的郁結散了不少。
剛放下筆,寫和歌的紙就被安培鏡桑搶去,但隨之一愣。
什麼時候,訴若的漢字寫的這樣好,公正有序,而且力道十足,頗廢功夫。
正在想因由,就被童心未泯的賀茂保憲一把奪去。
一邊準備看,一邊說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小子第一個看我寶貝女兒寫的和歌了,一邊去
還沒做你岳父便如此猖狂,小心我替你老子削你。’’
訴若在他的話里,居然听出了幾分東北味,好笑至極。
哄堂大笑,安培鏡桑羞得滿臉通紅,訴若其實覺得沒有什麼。
卻為了配合這個時代對于女子的種種要求,也適時地低下了頭。
在低頭的一剎那,訴若看到了一個男子,雖一身貴衣綾羅。
長相也不俗,但他卻只是抿唇,在嘴角掛起牽強。
但他那雙琥珀色嗎,對是琥珀色的眼底,掛滿了冷漠。
好奇怪的瞳孔,居然是如此顯眼的異常,不過他好像很坦然的樣子。
應該不是會被認作異類,遭人唾罵的那一種。
而且他坐在安培晴明的下首,應該是今天的客人中,身份最高的人中的一位。
會是皇室的人嗎?
德川星源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但當他迎著目光看去的時候,訴若以低下了頭。
德川星源眯起雙眸;賀茂訴若,賀茂家的小女兒,是這里最美的女人,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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