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霸愛,快逃! 臨行1

作者 ︰ 愛過知情濃

欒迪帶杭希赫去詳談,最後只有他一個人返回了竹林,他說已經送杭希赫去了他師傅聖醫老祖隱居的谷中,這樣我也就安心了,想想甄似畫似乎也在那個谷中,他們年紀相仿也好做個伴兒,日子也不會太寂寞的。

本來是想下午就去見見寒陽的,誰知寒陽大醉,听茹詩來回報說已經是醉的不醒人事了。這期念苑看來是去不成了,坐著驕子我就改去了西蓮苑,馬上要走了或許我是該去看看我這個名義上的四爹爹了。

西蓮苑和其他的苑子很不同,不光是因為他偏僻,還有就是他苑子里那些斑駁的房子和那些高大的佛教名樹——七葉樹。這樣一個低調的處處彰顯自己是個出家人的藍信為什麼今天一反常態出現在我的及笄禮上呢?

西蓮苑的門庭設計的很小,似乎是故意不允許驕子進入的,所以到了門口我就帶著茹詩兩個人進了苑子。苑里很靜伺候的小奴和小廝也一個也沒看見,甚至連個門子都沒看見,難道是沒有?就這樣我們安安靜靜的走進了西蓮苑,望著那高有十幾米卻又異常茂密的七葉樹,這樣一個靜謐的苑子里竟然有這樣優雅的樹木,還真像苑子的主人。一身僧衣僧帽遮蓋下的是那樣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龐!呃!我在想什麼?我竟然對那樣一個可惡的男人起了贊美之心,我想我一定是花痴病犯了。

進得正廳這才發現了一個小奴,小奴見我也是一怔,馬上行禮然後跑去喚他家主子了。我坐在正廳里連個上茶的人都沒有,難道這偌大西蓮苑就那一個小奴不成?再抬頭看看這擺滿佛祖畫像,燃著水沉香的正廳,雖然這種香並不名貴,可卻別有一番韻味,聞起來倒也淡雅。

一炷香後藍信才從後廳走了出來,仍舊是那身僧衣僧帽眉眼間卻是清冷,明顯的心情不好。「上茶。」藍信在正廳坐好才吩咐下去,听喚的和上茶的仍舊是那一個小奴,看來這西蓮苑還真就只有這一個奴才了。

「小姐有什麼吩咐?」藍信望著手里捻著的佛珠,聲音低低啞啞的似剛哭過一般。

「你們先下去吧。」我端起茶細細的品過之後吩咐茹詩和那小奴,心思還全在這茶上,此茶喝上去很淡,卻獨有一股特別的清甜,也不知是什麼茶。「這是什麼茶?味道好特別。」自從後山他對我上下齊手以後,那四爹爹三個字我是怎麼也叫不出口了,這該死的男人,虧他平時裝的這麼正經,哼!

「天台雲霧,小姐若喜歡我讓人給你送去一些便是。」藍信仍舊是不緊不慢的回答,那張俊美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將茶杯放下,然後也學著他那副清淡的表情開口。「這幾天我便要回老君山了,我是來和你辭行的。我不知道你在茹府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心底想的又是什麼,但知道你不是想害母親這就夠了。」

藍信對于我要走的事似乎早已經知曉了,一點也沒有訝異的表情,只抬眼看了看我。「我能隨行嗎?或者可以這樣問小姐,你是希望我明著跟隨還是暗的?」

我對上藍信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卻無法控制的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把頭轉向門口不去看他。「暗的,最好暗到我一直都看不到你才好。」哼!知道以他的武功我是攔不住他的,可我真不想時時看見這個心思沉比大海的男子,所以他要做什麼都無所謂,只要別讓我看見就好。

藍信挑挑眉腳也把注意力放在了茶杯上,許久後。「小姐似乎很不想看見我,那今天來這里干什麼?」

「我只想知道你今天為什麼在我的笈禮上做正賓,這可不是你的一貫作風。」

藍信這才抬頭看了看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好吧,說了和沒說也沒區別了。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我就更問不出個所以了,最後只好起身準備離開。

「小姐!」藍信叫的聲音很小,我听的很不真切,卻頓在了原地。「小心甹繪翎。」

我這才回頭看向藍信,這男人今天是怎麼了?居然會擔心我?藍信不再多言了,又望著手里那串佛珠。可我這心思卻緊張了起來,我走向藍信想看清他的表情,可奈何他一直都是低著頭的,最後我干脆蹲在了地上,然後才可以勉強看清他那清冷的五官。「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藍信看著一直費力仰頭的我,目光很清澈完全看不出他原本的深沉心機,仿佛真的只是個出家人一樣的與世無爭。「哪一邊的?我哪一邊的都不是,我只是我。」

我笑了,然後站起身來對他拍拍手。「好,只要這樣就夠了。」在這混亂的豪門深宅之中,我真的不求所有人都能是朋友,只要不是敵人我就非常滿足了。

「等母親醒來,我會求她給你一紙離合書還你自由的。」這個想法早在第一次在茹府大門外見到藍信時就有了,他花樣的年華又心思不在母親身上,真是沒必要將這樣一個人栓在這茹府。這不光是對藍信最好的選擇,也是對母親最好的選擇,茹府可以沒有愛卻不能有恨。

「呵呵…」藍信輕輕的笑了一下,雖有些如釋重負的語氣卻更多的是無奈。「不必了,我這輩子注定要和這茹府糾纏不清,離不離合又有什麼區別?你走吧,不送。」

藍信的拒絕可完全出乎我的預料,上次在地洞里可是他口口聲聲說為了和茹府劃清界線才會一直守住額上的初焰的,他今天怎麼了?不光一反常態在眾人面前出現,心情還如此的悲涼?現在居然自己放棄和茹府劃清界線最好也是最直接的辦法,發生什麼事了?

「藍信……你是不是踫到什麼事了?如果……需要我幫忙……」我說的有些猶豫,最後幫忙兩個字卻是被藍信打斷的。「沒事,你走吧。」

我看看已經轉身走向內堂藍信有些孤寂的身影,鬼使神差的就跟著進去了。過了內堂是西蓮苑的里院,院里種著朵朵潔白的玫瑰花,漂亮的滿園瑩白真是晃壞了我的眼楮。

這藍信還很是深藏不露啊!外表端莊內心如此shao包,居然種了一院子代表純潔之愛的白玫瑰。不過,這才像是那個地洞里又壞又色的男人,而不是現在這個看上前悲涼的出家人。

過了里院就到了藍信住的正房,藍信武功那麼高肯定是知道我在後面跟著他的,可他既沒趕我走,也沒對我說什麼,一直到了正房他就自己走了進去,然後伸手‘ 當’把那明顯有些陳舊的房門關上了。

呃!這家伙還真不是一般的討厭。我在心底罵著這家伙,但還是推門進了去。室內有些暗,眯著眼楮好一會兒才勉強適應下來,而此刻藍信就站在西牆那里靜靜的看著一副畫。畫上不是佛像,也不是什麼美麗的女子,而是一個中年的男子。男子一身玄色的長袍,身姿修長勻稱,俊美的五官和藍信有九分的相像,但那絕對不是藍信的自畫像,因為藍信于畫上的男子氣質截然相反。

藍信雖然總是那副輕輕水水的表情可那絕對是裝出來的,而畫上的那個中年男子卻從眼神往外透露著一股安寧,一股與世無爭的氣質很自然,而且額間的初焰明顯是藍色的。藍信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畫成這樣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隨藍家幾十口人被斬首的藍五老爺?藍信的親爹?嗯,不用猜了,肯定是。那他今天如此的哀傷,難道是想起了藍五老爺?

我也走到那副畫像的面前,然後小聲的開口。「好俊美的男子,這是你爹?」我明知故問就是希望藍信可以開口說說話,無論是喜還是悲最好的方式就是傾訴,這樣才可以施放情緒不至于大喜大悲的將自己憋壞了。

藍信不理我,似乎覺得我太白痴而不願意理我。

好吧,我承認我剛才的搭訕方法有些白痴,是個人就看得出來這是他爹。「他喜歡白玫瑰?」

藍信終于有了反映,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又開始聚精會神的看那幅畫。這下我沒詞了,就在我郁悶的想直接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卻開口了。「他喜歡白玫瑰,喜歡水沉香,也誠心的信仰佛祖。可一世不喜與人爭搶的男子,換來的就是被人陷害骨肉分離,然後陪著那個根本就算不上愛他的女人早早的離開了人世。」

「今天是他的忌日?」我也是瞎猜的。

藍信點頭,繼續看著那個畫像繼續出神。

「那你為什麼不去祭拜他呢?」他明明很哀傷很在意,可為什麼只在這屋里望著畫像,沒有一絲憑吊?

「我不配。」藍信決絕的閉上眼楮,一滴清淚順著那光潔的臉蛋滑了下來,他趕忙用手抹去,然後轉過身不再去對著那畫像,似乎很不想讓畫像看見他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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