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監獄的門前我只听到了屋里不停滾動和家具倒落的聲音,沒有五師兄一絲痛苦的叫聲,難道是幽靈兒和五師兄打起來了?我趕緊推開‘房門,可屋里的景象卻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幽靈兒雙手環胸站在一旁仇恨的瞪著五師兄,而五師兄則痛苦的咬著嘴唇不發出一絲聲音的在打滾,那豆大的汗珠顯示出他有多痛苦,可他就是倔強的一聲不吭挺著丫。
「靈兒你鬧夠了沒有?還不把解藥給我?」幽靈兒似乎早就預料到我會來,看見我進屋一點都不驚訝。
「他不交出蓮雨花,誰都別想在我這里拿到解藥。」幽靈兒此刻一身鮮紅的喜服,卻宛如真正的鬼魅一樣冷酷。還是那句話,就算是他嫁給我也絕對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這是天性,誰也更改不了。
「靈兒,真的不是五師兄。我們已經找到了真正的凶手,你救救他,他是無辜的。你也不希望自己手上多一縷冤魂是不是?」我努力控制聲線,讓自己的話听上去平和。他正在氣頭上,我不能火上澆油。
「少騙我,走開。蓮雨花找到歸你,自由還我。」幽靈兒說到最後竟然有些顫音,這家伙竟然想氣的離開我?這下我更急了,我怎麼能放他走?我怎麼能再次任心愛之人背負傷痛離我而去?
我上前一把抱住幽靈兒,踮著腳在他驚訝的目光中溫柔的吻上了他薄薄的唇瓣兒。緊緊的抱著他,伸出舌尖與他纏綿,直到他整個身子不由的軟化下來,這才稍稍分離了一些,可還是將唇瓣兒貼在了一起。「靈兒,你是我的人,生生世世只能與我糾纏。你還想走到哪里去?」
幽靈兒現在已經從鬼魅化身成了妖媚,眉眼含春的低低‘嗯’了一聲。「解了五師兄的毒,我告訴你到底是誰偷了蓮雨花。」
幽靈兒乖乖的在懷里掏出解藥扔給了傻在原地很久的四十六師妹,她這才反映過來忙倒出解藥給五師兄服下。可這幽靈兒此刻卻纏上了我,將我緊緊摟在懷里,顯然剛才沒‘喂’飽這個家伙,現在還要繼續。
我推了推幽靈兒過于纏緊的手臂,然後用只有我們才能听見的小聲安撫他。「乖!洞房花燭夜,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過。」
幽靈兒勾了勾邪邪的嘴角,這才听話的將我松開。
我走到五師兄身旁,將他扶起來。看著他青黑色的臉龐就知道幽靈兒剛才下手有多狠毒了,而他如此的痛苦卻沒喊出一聲,也真夠剛強的,是條硬漢。可硬漢有硬漢的缺點,這鑽牛角尖以後想拉出來還真不容易媲。
「五師兄你是不是也忘記了一段記憶?」任由四十六師妹扶他坐在床側休息,我不想伸手去幫忙,我既然不喜歡他就不能再給他留一絲任何希望。
五師兄很驚訝,最後還是點頭。他本以為就算他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所以他寧可選擇不說。況且瑩石已經說明他確實踫過蓮雨花的瓶子,他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你是從什麼時候失憶最後又恢復記憶的呢?」雖然這並不關系到蓮雨花的去向,我卻還是很好奇。我只中了不到一刻鐘,他既然中夢魘之術,要偷藥又要為欒迪穿完喜服離開,再將蓮雨花或處理或交給甹繪翎,這期間絕對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完成的。
五師兄眯著眼楮很仔細的回想著,想了很久。「我不知道,當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跪在前廳,然後是水倒在我的手上出現瑩石痕跡。」
那麼久?就算他是給欒迪穿喜服前中的,一直到喜宴開始一半兒才醒過來?至少有好幾個時辰,甹繪翎竟然可以控制一個人這麼久?
「那你是怎麼失憶的?」這才是最關鍵的。
五師兄又想了好一會兒,最後茫然的搖搖頭。
心里還真是有了絲絲的恐懼,甹繪翎還真是深藏不露啊!有這樣一個危險的武功可以控制其他人,難怪他敢只身來到高手如雲的茹府。
「五師兄,暫時可能要委屈你呆在這里,直到我找到蓮雨花。對不起!」說到底還是我害了五師兄,如果我當初不帶甹繪翎來到寒國,五師兄也不至于又是冤枉又是被下毒。
「只要你真的相信我,這就夠了。」五師兄還是那樣的深情,而我卻不敢面對他。「四十六師妹,你在這里照顧五師兄吧!我會和師傅稟報的。」這也算是我能為五師兄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我終究不會是他的歸宿,何況他好好的男尊國男子何苦跟我去仙島國做個沒有名分的侍郎?
四十六師妹感激無比的望著我,好像我讓她去做皇後一樣的開心。她是真的愛慘了五師兄,這樣的深情我就不信感化不了一個原本就重情的男人。
大婚就這樣鬧騰到了現在,丟了最重要的東西,又是哭又是叫的直到此刻才算稍稍平息下來。幽靈兒牽著我回碧雪閣,溫柔的伴著我,一點都不見一個時辰前的劍拔弩張。唉!看來想要管住這個性子潑辣的男子,溫柔加纏綿才是王牌。
天色有些暗了,已經一天都沒吃東西的我現在餓的前胸貼後背,可晴天宗是沒有晚飯的,就算是今日我大婚,仍舊是不備晚飯。來了兩年多了,這點我是到現在也習慣不了。不過好在今天我大婚,房間里還備有酒水和糕點以及一些吉祥名字的干果,于是我向著這些誘人的美食快步的進發了。
進了碧雪閣我臨時的新房,房間里欒迪還在緊張的等待,幽靈兒一見欒迪馬上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將原本拉緊我的手放開,他雖然已經釋懷可對著欒迪他仍舊是不好意思和我太親近。
欒迪也沒料到幽靈兒會和我一起回來,今天是洞房花燭夜,本來是應該他這個正夫陪我過的。不過,幽靈兒畢竟是他從小一起長大最好的兄弟,就算是心里有些不高興,卻也不介意把這洞房花燭夜讓給他。所以見我們進屋,他就想往外走。
「欒迪,進屋喝一杯吧。」我心里煩的很,除了吃的,現在能想到的就是酒,完全不知道他們現在在想什麼。
欒迪一愣,只好頓住腳步也有幾分不自然的和我坐在客廳的桌前。三個人,同樣的喜服,紅艷艷的讓人一看就可以心生喜悅。
我將酒滿上,也不說什麼就端起來喝掉。剩下的兩個人就有點傻了,洞房花燭夜,這酒怎麼是這樣喝的?「夫人……」幽靈兒到底是沒有欒迪的穩重,有些不滿的看著借酒消愁的我輕喚了一聲。
「怎麼?」我又抓了一塊兒棗糕就咬了一大口,這男尊國的新娘可真不是那麼好當的,餓了一天連口水都不給喝,還是生在女尊國好啊!最起碼陪客的是我,我絕對餓不著。
欒迪看了看幽靈兒,幽靈兒又看了看欒迪。這倆人是怎麼也想不明白新娘子就這樣吃了起來算什麼意思?最後還是幽靈兒開口。「夫人,這洞房花燭夜的酒和糕點是不可以這麼吃的。」
我這時已經將那塊棗糕完全的吞進了肚子,听了幽靈兒的話才算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今天是大婚,而現在是洞房花燭!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起!我真是餓壞了,你們不知道!當新娘子還真辛苦,我從早晨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呢!」
他倆這才算明白過來,欒迪溫潤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將另一盤福祿糕遞過來。「那你先吃,禮儀怎麼有身體重要?」幽靈兒則直接笑了出來,然後給我滿上酒杯,不再多言將杯子推給了我。
可我哪還好意思了?拿起已經滿了的杯子。「洞房花燭呀!我們今天是依寒國舉辦的儀式,那就由二位夫君講幾句吧。」
他倆臉一紅,誰開口都有些不好意思。他們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親,此刻又嫁給了一個人,在這個只能說點肉麻話的時候因為對方所以莫不開臉,別的話在這洞房花燭之刻說了也沒意義。
見他們都低著頭不說話,我也明白了,端起杯子來到他們中間。一人一個胳膊的夾在肩膀上,因為桌子不大,所以他們坐的很近,我在中間一站雖然有些痞痞的感覺,可也算親密無間了。「二位郎君!抬頭讓為妻看看那貌勝潘安的俊顏!」我心情大好的開始調戲兩個美男。
欒迪很羞,卻還是咬著唇角將頭微微的抬起,眼楮閉著似乎看一眼就會羞到暈倒。幽靈兒也有些放不開,紅著臉頰抬起頭,不看我也不敢看欒迪,將目光放在了桌子之上,明顯也是在害羞。我無聲的傻笑了,然後在欒迪的唇上啄了一下,又轉頭啄了幽靈兒一下。
「夫君們,今天晚上洞房誰留下來陪我呀?」他們越是害羞,我就越是惡略的想要捉弄他們,看來我體內隱藏的惡略因子還真是不少呢。
被我這樣吻了,又听到我說這樣的話,兩個美男現在臉紅的似乎快要滴出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