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她房亦萍臉上扇巴掌,灩波絕對是第一個。但是礙于我的關系,房亦萍當然不會現在就動手解決掉灩波。幫助楚世修的計劃看來要變一變,只能她自己親手執行。
坐在船上垂釣是一件怡然自得的事情,只是古代的漁具太次,簡單的竹竿和線一點也不給力,好在古代江河里的魚數量夠多,總能讓我踫上幾條‘不明智’的傻魚。當我釣上第三尾無名卻肥胖的傻魚時,房亦萍提議在船上來次燒烤。
我望了望已經褪去顏色西沉的太陽,點頭同意。古代的夜晚很沒意思,特別是在這不大的木帆船上,除了船板就是房間,找點樂子來打發時間非常有必要。
小妖精在房間睡了一天,這會兒才起身,將自己打扮的妖媚動人才肯上船板。一襲明艷的彩衣美如妖孽,人未出現他特有的香氣就遠遠飄來,長發難得琯起秀出他精致妝容下美艷的五官。是個女子見了他都要流口水,更何況是仙島國女兒本色的房亦萍丫?
我不滿的將甹繪翎掩在身側拒絕房亦萍吃果果的目光,這小妖精絕對是故意的,明知道那張臉禍國殃民,居然還把頭發完全琯起露出來,他是什麼意思?
「哼!夫人敢收人家禮物,卻不敢讓人看到自家的嗎?是覺得我比不上人家的禮物,給夫人丟臉了?」小妖精肉肉的小手在我的腰上狠狠捏了一下,極度不滿的冷哼。原來他是看見副間里的灩波吃醋了,故意這樣出來的。
吃痛的蹙蹙眉,這事真怪我,光在這里欣賞風景,忘記回去跟他解釋了。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房亦萍坐的離我不近,但是也不遠,有些話現在不能說。
我將他攔在懷里抱緊,特殊的香氣更加濃郁,這小妖精看來真是氣的不輕。「好了,小妖精!論美貌與智慧那個人能及你半分?媲」
甹繪翎撅著紅艷的唇瓣兒瞪我一眼,又在我的腰上掐一把,但是這次力道已經減弱,看來應該是不氣了。
被我故意擋住視線,房亦萍當然知道我的佔有欲多強了,正無處擺視線,艙底突然升起一朵潔白的‘蓮花’。
如果說甹繪翎的登場嫵媚如妖精般有致命的吸引力,那麼楚世修的出現就如一朵盛開的白蓮,安詳、優雅、大氣,美的不張揚卻無法讓人忽視。
白衣是最常被人選擇的服飾,上到王孫公子,下到販夫走卒,幾乎沒有人沒穿過白衣的。但就是這最普通的白衣穿在楚世修身上卻演繹出任何人都無法效仿的唯美,再配以他多年修煉的大家公子氣質,完美得仿若一件藝術品。
「夫人!」楚世修低著頭慢慢走到紗室內,手里捏著帕子柔順有禮。
「船板風大,快進來坐。」今日的楚世修真的和以往不太一樣,至于哪里不一樣一時半刻還沒想到。
甹繪翎的手又在我腰上用力捏了一下,小妖精最近升級成醋壇子,老是處于吃醋的狀態。
楚世修起身走進紗室,並沒有坐在我身旁,而選擇規矩的坐到甹繪翎旁邊。
「殿下好福氣,美男左擁右抱,愛情、美色雙豐收。又即將承襲九王之一寒王位,仕途必定錦繡花開。下官敬殿下一杯。」房亦萍舉杯望著我,一臉阿諛奉承的笑容,眼底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楚世修明明坐在甹繪翎的那邊,她哪里看出我左擁右抱的?我明明是個沒前途,還沒上任就被人支走,甚至被剝奪了光明正大繼承權的王爺,她哪里看出我仕途錦繡?這人撒謊跟吃飯一樣,完全不似初見時給人的印象。房亦萍深刻的讓我明白一個道理,看人絕對不能看表面,不接觸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本性。
虛偽一笑喝干杯里的酒,夾了下人剛端上來的烤魚借著幾個燈籠明亮的光線為小妖精細細的剔干淨魚刺,這才放進他的食碟當中。
甹繪翎滿眼笑意的吃掉,身子仍舊半掛在我懷里,媚眼如絲恢復正常。
房亦萍起身提著酒壺來到我進前,酒沒倒就繼續奉承道。「如王君美艷無雙難怪王寵非凡,能得寒王殿下親自夾菜撥刺,天下恐只有如王君一人吧?」
這話恭維的好,尤其是對最近吃醋吃到胃酸的甹繪翎。听了房亦萍的話,甹繪翎狹長的孔雀眼笑的猶如彎月,更加貼實我的身體,雙臂繞在我的頸子上紅艷艷的唇瓣兒就堵在我的嘴上。甹繪翎從來都不介意向所有人秀他對我的愛以及我對他的寵溺。
我被甹繪翎這樣吻住,眼楮正對上他那邊的楚世修。雖然甹繪翎只是蜻蜓點水輕輕的一吻,我仍舊看見楚世修受傷而幽怨的目光。
也就是在甹繪翎閉目深情吻我的空檔,房亦萍已經將我杯子倒滿,甚至還對楚世修眨了一下眼楮。楚世修躲避的將頭轉正,心跳如鼓。
「下官敬殿下與如王君一杯,祝殿下與如王君海枯石爛同心永結,地闊天空比翼齊飛。」房亦萍站我旁邊說得極盡真誠,此刻真是沒有比他更真誠的人,真誠的迫不及待我喝下他放了藥的酒。
楚世修的手不自覺的捏緊帕子,心如鼓聲不是因為房亦萍的奸計即將得逞,而是在分析房亦萍到底給我下的什麼藥。房亦萍到底是什麼背景,目的又是什麼尚且不知,若真的是茹戲所說她是扈相國的人,那麼她下的是毒藥,他豈不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愛的人死掉?轉念一想,又覺得房亦萍那麼狡猾的人怎麼也不會給自己設下一個死套。
甹繪翎嘴角勾著妖艷的弧度,端起酒杯放在唇邊,似乎有些害羞垂下眼簾,其實不過是掩飾眸中的精光。房亦萍太過于自信,也太過于輕敵,就她那點道行怎麼能比得過他這只深宮修行的孔雀妖?以為他閉著眼楮專心的吻著嗎?他比誰看得都清楚,甚至連房亦萍丟在酒杯中的藥粉他都知道是什麼。含情——這深宮御藥對我和甹繪翎都是非常熟悉的東西。
「祝房大人青春永駐,官運亨通。」雖然已經深知房亦萍的虛偽,但是好話誰都愛听。
我的祝酒詞剛說完,杯子還沒等動的時候楚世修突然站了起來。「夫人!」
「怎麼了?」楚世修的聲音不大,但是他突然站起來十分的顯眼,所以我才能迅速的反映過來。偏頭看向他,只見燈籠之下他俊俏的臉龐閃過一絲焦急。
「夫人!房大人可是祝您和如王君,那我算不算您的如王君呢?」楚世修動作很小的揪著帕子,氣色照比昨天已經好很多,看來已經適應船上的生活。
他的話讓在場有心沒心的人都是一愣,不說其他人,光說現在的我足可以用不知所措來形容。自從楚家回來,他對我躲避的態度早已經說明很多事,怎的今個兒只被房亦萍一句話就說動了呢?
如王君?他要不起,我給不了。
甹繪翎好斗的基因瞬間被楚世修激起,唇畔的酒杯轉手放在桌子上。
我左手輕輕搭在甹繪翎的肩上示意他安靜,並順勢站起來。面向楚世修右手舉杯,戲要做就必須全套。「冷落夫君是本王的不對,本王自罰一杯。」
楚世修這才看似滿意的提起桌上的酒杯,來到我近前。右手捏著帕子端酒杯,蓮花綻放般大方的笑容。「夫人可介意與我喝交杯酒?」
「人來瘋「這三個字用在大方端莊的楚世修身上絕對不合適,那我要用什麼來解釋他今天的不同尋常呢?我端著酒杯的手頓在半空,完全想不明白他這是出于什麼?
「三個人喝嗎?」甹繪翎月兌離我的左手,也捏著杯子站起來,妖媚的臉上掛著一絲不懷好意。
「好呀!」楚世修挑釁的開口,手臂已經搶先伸向我的右胳膊,絕對是要搶佔最好的位置。
甹繪翎當然不會給他這個好機會,同時出手伸向我。
三人的交杯酒在老君山我也喝過,不過那次氣氛愉悅美好,絕對不是現在這種劍拔弩張可以比的。
三個人三角形的位置,三只胳膊交疊在一起,捏著的杯子輕撞在發出聲響,竟然同時掉下去。甹繪翎和楚世修有些呆愣的看著即將掉在地上的杯子,還好我現在會武功,反映也足夠快,竟然將是那個杯子安穩接住。
我無奈的翻個白眼,將杯子再次舉起。「有外人在,你倆就不能消停點嗎?」
見到我難得的威嚴,他倆低頭不語看著我手中的三個杯子。經他倆這故意一鬧,到底誰的杯子已經分不清了。兩個人都知道這里面有一杯酒是下藥的,甹繪翎知道那是‘含情’當然希望我喝下,然後順利和我在一起,也好確認他在我心底的位置。
楚世修則努力思考想尋出那杯自己喝下去,無論房亦萍下的到底是什麼藥,他都不能冒險讓我喝下去,他不能給任何人害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