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國名為戰敗實際是聯合烏旦國對仙島國進行水陸兩侵,明知道我沒打過仗張維慶自然不是讓我真的出生入死,承襲寒珮怡當年的封號,拿著將軍令要我去鳳翔郡做主帥,而副帥則是武大人。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我忽悠她去攻打落霞島,回來竟然沒事,原來她是張維慶的人丫。
同時女皇還頒布一條出征令,就是將扈相國派去陸戰,扈相國近日稱病仍舊不能違抗,所以明日與我一同出征。
我回府的時候門口已經掛起白布靈堂,刺眼的白讓我徹底的癲狂,從馬上跳下我不顧任何人異樣的眼光,狠狠將那些白色的布綾扯下來,就算藍信死了我也不要這樣的結局,就算我們天人永隔我也不需要這樣的祭奠,他是我的夫君,冥婚也只能用紅色將他迎進門。
「夫人!」欒迪從義診的小屋出來,一把抱住又哭又叫不停發泄的我,淚珠含在丹鳳眼中高聲的呼喚。
我頓住身體,一直怎麼都控制不住的淚顆顆落下,為什麼我們等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局?藍信,你真的能扔下我們母女放心的死去嗎?
得知訊息匆匆而歸的夫君們皆站在門口,望著我一言不發。還是茹戲第一個反映過來,命令下人將剛掛好的白綾又撤下來,雖然人死為大,不設靈堂無法告慰在天之靈,但是看到我一見到白色就發狂,誰都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麼做。
楚世修抱著黛兒走到我身邊,輕輕將黛兒放進我懷里,熟睡的黛兒安靜的閉著大大的杏眼,長長的睫毛蕩著一圈陰影,與藍信那雙眸子一模一樣。都說血濃于水,親情是永遠割不斷的紐帶,可是面對父親戰死,為什麼黛兒竟然會睡的如此安詳?一點心靈感應都沒有呢?
淚水一滴滴打在黛兒的臉上,從來不喜歡我抱的黛兒竟然這樣都沒醒,軟軟的鼻翼規律呼吸,睡得十分香甜。
「夫人,看在黛兒的份上你也要找到藍將軍,無論生死你都要帶他回家。」楚世修向來冷靜,將黛兒送到我懷里讓我平靜,然後堅定的給了我一個不可能是希望的希望。
茫茫大海讓我去哪里尋藍信?可是他的話是對的,無論生死我都必須帶藍信回家,因為他是我的夫。
我抹干了淚挺直腰,再次將黛兒還給楚世修,望了望仍舊烏雲密布的天空,就算沒有太陽沒有希望,我也一定要堅強面對媲。
離別前,我沒有去任何夫君那里辭行,因為我知道那不需要,我定會平安歸來帶給一家人團圓,都是老夫老妻我的心意他們當然也能懂,所以這一夜我抱著黛兒入睡,望著她那雙和藍信一模一樣的眼楮,期待她的親爹可以來入我的夢,寄望我的真心可以感動他,然後帶我在茫茫大海之中找到他,帶他回家。
只是,這一夜,無夢。
早晨天還沒亮我就起身自己穿上盔甲,帶著茹戲和影匆匆離開寒王府。我不要向如何人作別,我們會馬上相見。
順洪邦江而下,兩日後抵達鳳翔郡,來迎接我的正是水師提督武大人。鳳翔郡早已經做好迎戰的準備,百姓撤離囤積軍備和士兵,仙島國第二大城市就和這秋風一樣蕭瑟早已經沒有當年的繁華。暑國與仙島國接壤的關口已經開戰,烏旦國的戰船還需幾日才能抵達。
據前方探子回報,此次烏旦國備了全部戰船直抵鳳翔郡,大有勢在必得的架勢,想守住鳳翔郡卻是以卵擊石不可能的,而且領兵的將軍據說有戰神之稱,名叫青壬言。
我不會打架,連街上那種斗毆都沒參與過,何況指揮這麼多人作戰?上次在落霞島完全屬于一時激動,現在這種關系到國家安危我怎麼也不敢亂指揮,將所有權利都交給副帥武大人,我自己就趕回茹府。百姓們都已撤離,我也接到信息說府內下人已經保護茹慶蘭離開,我想茹府此刻應該是人去屋空吧。
可是我錯了,府內不僅有人,而且不止一個人。
潔嵐和小火焰听到我歸來的消息,出了府邸兩個人規矩的站在高高大大氣派十足的門口迎接我,見我歸來笑意盈盈的行禮。
「你們怎麼沒走?」我從馬上跳下,真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在這里。
「妻主歸家,我們怎麼可能不迎接?」小火焰還是那個樣子,一口一個妻主的喊我。越發俊俏的臉書生氣十足,晶亮的眼眸不躲不閃的回望我。
「是啊!小姐回來我們當然要在這里迎接。」潔嵐還是一襲藍衣,行了禮抬頭看著我笑。
這家伙初焰怎麼也是藍色的?遇到心上人了?「潔嵐遇到心上人了?什麼時候請我觀禮?」
潔嵐望著我嬌羞一笑不答話,這家伙越來越古怪。
茹府沒了下人安靜的像整個世界一樣大,幾個月不見小火焰似乎也長大了,把房間自動自覺的還給我,悄然下去做事。影住進騰翡的房間以便保護我,茹戲依舊是老本行承擔起照顧所有人的責任。
潔嵐隨我進屋匯報茹府的近況,還包括之前欒迪來為茹慶蘭看病的結果,他若不說我都不知道欒迪還回來過。欒迪為她金針刺穴過,她已經有了知覺,恢復的很快。生意上沒有其他事,因為杭飛鴻和秋雁歸都死了,甄家拖累著連家一起落敗,我們和王家的合作卻很順利,現在幾國之中無論是誰想打垮我都是不可能的。這功勞當然要歸功于潔嵐和小火焰,我這個甩手小姐從來都當的心安理得不知進取。
翠鏡潭內的藍荷枯黃幾只影在水中,一切都那麼沒有生機,搞得我心情大壞,滿腦子都是藍信的影子。不知不覺就走到西蓮苑,小小的院門就像藍信的心,那麼狹窄卻還是容我擠了進去。滿園的白玫瑰迎著秋風綻放,美如當年。
藍信離開茹府三年多,他的房間除了被打掃干淨,其他的布置並沒有動,牆上那幅藍家老爺的畫像仍舊在,恬靜安寧的樣子與藍信相差甚遠。我默默撫模著房間的一切,沒有淚水可流就一遍遍念著他的名字。
藍信!藍信!
呃!剛才武大人說烏旦國領兵的人叫什麼來著?青壬言?藍的別稱又叫青,信字拆來就是一個人,一個言。烏旦國帶兵來的是藍信?我猛然驚醒看著藍家老爺的畫像,突然就笑了,我到底還是不夠信任藍信的。當年藍家老爺能自信的將只有十一歲的兒子送到這深宅大戶,相信他能平安的長大。我竟然不相信自己的夫君能夠平安歸來,真是愧對藍家老爺。
是啊!當朝堂之上有人來報暑國將軍戰死我就應該想到,暑國的將軍很多,卻不包括藍信。況且那個極度月復黑的藍信還是烏旦國的九門提督,他明知道幾國之間的恩怨怎麼可能讓自己命喪在這場無聊的陰謀中,自然是不會領兵開打。
他以烏旦國將軍的名義來到仙島國是怎麼辦到的呢?這個男人永遠都知道怎麼打擊我,然後給我驚喜,讓我為他疼才能清楚的證實我到底有多愛他。
去了一趟西蓮苑我大徹大悟,開心的跑回雪歌苑就差點沒開心的放鞭炮。
今夜雪歌苑沒有小姐小奴,沒有妻主如室,有的只是無比開心的幾個朋友。所有人坐在一樓暢飲,功勞當然要歸于茹戲,我舉杯來到茹戲的身邊,傻兮兮的笑著敬酒。「來,敬我們可愛的廚子,傳菜,刷碗工茹戲一杯。」
茹戲跟我久了,也知道我隨意的性子,平日雖然謹慎卻懂得我需要什麼,見我一掃陰霾笑著玩鬧自然也跟著我瘋。舉杯毫不客氣的撞在我的杯子上,笑意濃濃眯著眼楮承認道。「不客氣!世上最笨最呆的首富小姐。」
呃!我有他說的那麼差嗎?于是又將目光轉向影,他再明顯不過的臉只好別過去,酷酷的暗衛怎麼也不能說假話不是?
可是我非要逼著他說不可,酒也不喝我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哥倆好的模樣笑的一臉賊嘻嘻。「影,你說!我有茹戲說的那麼差嗎?」
影被我抱的一哆嗦,隔著牆望著後山的方向臉都紅了。咦!後山怎麼了?他老看後山干什麼?「不老實回答我,待本小姐罰酒是嗎?」
影那張成熟男人的俊臉不自然的看向我,這種情況想逃出他家小姐的魔掌最好的辦法就是……他舉杯一仰而進,自罰總可以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我終于放過影,有來到小火焰的身邊,這孩子今年十二歲,喝點酒也不為過。「來,小火焰,告訴我,我當年出給你的那個絕對你考慮的怎麼樣了?不會我可是要罰你的哦!」
小火焰看了看我的酒杯,其實答案他早都想出來,只是現在這個機會說出來合適嗎?他的妻主大人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這一屋子皆是男子,她拼命勸酒是要酒後失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