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猜到烏旦國的將軍就是藍信,但是因為並不知道真實情況還是需要將鳳翔郡布置妥當,萬一出現點什麼事也不至于措手不及。探子不斷來匯報烏旦國戰船的進度,我的心就跟著不停的亂跳,期待和一絲恐懼並存,一直站在沙灘望著那片寧靜的海水出神。
「小姐,下雨了,我們回吧。」天空又細細密密的飄起雨絲,影用披風為我遮住風雨,低低的男音打斷我的思緒丫。
我並沒有將我的猜測告訴任何人,所以他們都以為我對著大海是擔心戰事,自然沒人會勸我回去等。
突然,遠方的海面出現了一艘小船,船體很小,在波浪洶涌的海上十分孤單危險,然而那小船的帆上竟然用醒目的綠色寫著青字。我興奮的抓住影另一只沒有為我擋雨的手臂,又叫又跳的說著。「是藍信,是他回來找我了,快,找只船,我要去迎接他。」
影不確信的望著大海上那小船,藍信之死早已經傳的人盡皆知,怎麼突然會出現在海上呢?「小姐,你確定那會是藍將軍嗎?萬一……」
「我確定,我十分確定。藍別名又叫青,信字拆開就是一個人一個言。他是烏旦國的將軍,他是回來找我的。」我解釋完也不待影再說什麼,急急的跑到一邊兒,推開那些海兵找了一艘小船就推進大海。
影見我如此堅定,就上了我的船,動手劃槳陪我向那艘小船而去。
兩船越來越近,那艘船反倒慢起來。直到我們劃了很久,才接近了那艘船,船上確實有個綠衣男子,背對著我們努力的劃著槳。
「藍信!藍信!」淚水迷蒙了眼楮,我不斷叫著揮舞著手臂。兩船越來越近,那個綠衣男子卻只是劃船不為我的聲音所動。
‘嘩啦’突然,我們小船被東西勾住瞬間反倒,不會水的我就這樣栽進海中,而陪著我下水的還有同樣不會游泳的影。小船上的男人回頭蕩起輕蔑的笑容,竟然是一張我不應該忘記的臉媲。
醒來,我被捆的很緊,進入眼簾的第一印象就是抓我的人其實蠻有品味的,至少沒把我關到一個出現頻率相當多的小黑屋子,更沒把我丟到什麼床‘上進行侵犯。這里是一個純天然的牧場,而且在我身旁不遠處就是傳說中金黃色的稻田,如此空氣清新的地方若是能換個姿勢呆著,心情也許能更好。
「不記得這里是哪里?哦,也對!我忘記茹小姐除了用陰謀把這里奪去,根本還沒來得及來過這里一次,或許您是不稀罕來這樣一個荒僻的孤島,想的不過要這里為您一年多賺多少錢而已。」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是玉珠島主的兒子。
當日他被人救走,後來上了落霞島我才知道就是我殺死的那兩個人救的,只是他的下落我卻給忽略了,現在看著這個家伙應該還是不會武功的吧,怎麼能將我和影就這樣抓來呢?
「怎麼不說話?當日在雪歌苑您可是一口一個喊著讓我給您暖被窩呢。」那家伙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眼楮里帶著濃濃的恨意,可是他的初焰是藍色的,這家伙是不是犧牲色相得到什麼幫助了?
呸呸呸!都這個節骨眼了,想什麼呢?
「你想干什麼?」我冷聲問,他沒殺我把我捆到這里當然是有目的的,既然一時半刻死不了,就想辦法周‘旋唄。
這家伙放開我的下巴,然後高傲的抬起頭自我介紹。「我叫楊萬宇,本是這個島的主人,今日將茹小姐帶回到這里,無非就是想要回我的島而已。」
「就這麼簡單?」我才不信,這家伙上次去我那里是為了玉珠島,但是這次絕對不是。這是女人的直覺,第一次如此強烈。
「這是我要的,但不包括別人。」楊萬宇好笑的看著我,似乎沒想到我竟然能猜中。
「別人?誰?」從我身後緩緩走出一個中年男人,這個中年男人竟然是茹府的人。
靠!咋是余延喜?
三年多未見,余延喜眼中對我的恨意仍舊是那樣濃烈。我突然意識到,上次雪歌苑被襲絕對不會是偶然被人闖入,難道這些年余延喜一直都在和秋雁歸勾結,將我雪歌苑的一切透露給楊萬宇知道,才可以那麼輕易的突破我苑子里的護院,才可以在正確的時機攻擊來,將他抓走最後害死在落霞島上?
「茹菲絮,既然你做事從來不留余地,那麼今日你也應該血債血償是不是?」余延喜冷冷的抽出匕首,盯著地上還在努力分析的我。
「你是指余延龍?他是扈相國殺的。」不是我推卸責任,這事兒本來就和我沒什麼關系呀!
「還裝?魚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殺了他?」余延喜對我吼著痛是那樣真實,只是度魚兒死了,他憑什麼認為和我有關?
「我一直都忙著在暑國和親,回到鳳翔郡才一日,我哪里有時間殺魚?」我還殺豬殺狗呢!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去和這些不相干的人扯淡?那麼一大堆正事我都忙不過來,哪里有時間管這些連雞毛都算不上的人物。
「是你,是你,一定是你!」余延喜瘋了一樣的說了三遍是我,然後拿著匕首就刺下。
我閉著眼楮心底無比哀怨,怎麼也沒想到狡猾如狐狸的秋雁歸我都對付了,卻要死在這個最沒大腦的余延喜手里。身上沒有預先想到的疼,抬頭一看竟然是楊萬宇將他攔住。兩個人正用眼神搏斗,手拽著那匕首拉拉扯扯。
他們倆似乎都有些介意,雖然方向不一致在拉扯,卻都沒出聲皆是用眼神過招。唉!暫時躲過一劫,我就看著他們演啞劇好了。
「你們在干什麼?」一個十分熟悉的女聲傳來,我扭頭一看。來者不是旁人,也是老熟人,秋雁歸的親生閨女,那個曾被我毒傻,甚至還收了原本該嫁給我的杭希赫地那個曾被我刮目相看的甄似畫。
想想,我和這個甄似畫還真是有數不清的糾葛,亂七八糟弄得我一看見她就想笑。結果,我就很不自覺的笑了,而且是看著她笑出聲。
「看見我這麼高興?」甄似畫比我還小,然而此刻這張臉卻比我還要成熟,也許真的是經歷過太多吧。
「為什麼不高興?你家正君還好吧?挺長時間沒看見他了,他那不舉的毛病治好了?」我故意氣著她,反正都到了這一步我還有什麼介意的?
果然,甄似畫臉上掛著大大的怒氣,雙手握拳咯咯的直響。「你和他到底什麼關系?」
「我和他能有什麼關系?他都那身體了就是想有關系也不可能不是?」我故意無奈的吧嗒吧嗒嘴,我就是要惹怒她,我倒要看看這島上還藏著什麼等待置我于死地。
「說,你到底和他什麼關系?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這次換甄似畫不理智了,搶過余延喜的匕首就抵在我的頸間。冰冷的寒意令我的汗毛都集體起立,可是我仍舊極其無謂的準備繼續激怒她。
「能有什麼關系?無非就是拉拉小手,親親小嘴,模模那會大會小的東西,你急什麼?他的清白給沒給你,你不應該比誰都清楚嗎?」論下流,我估計這些古人都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咱可是現代人,什麼沒見過什麼沒听過?百度一下,世界都在咱嘴下。
「我殺了你!」甄似畫舉起匕首就刺,我不閉眼楮也知道會有人攔著她。
事實證明我實在是太聰明了,楊萬宇那個失了武功的廢物也不是那麼廢物,第二次攔住想殺我的人,雖然他也極度的恨我,卻知道此時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夫人,你冷靜一下。」楊萬宇居然叫甄似畫夫人?這家伙跟了甄似畫,得到的助力出自甄似畫嗎?不可能呀!甄家這次倒的十分利索,別說她們養殺手,估計就是自給自足都有問題,她們的背後肯定還有人。
「嘖嘖嘖!我說甄似畫呀!你爹爹是撿我茹菲絮不要的,正夫是撿我茹菲絮不要的,如今娶個小的,還是我茹菲絮玩剩下的,你到底能不能行了?」我故意對楊萬宇拋了一個極其曖昧的眼神,我一定要再次把甄似畫氣瘋,最好直接把她毒氣發作,然後好滾離這個玉珠島。
甄似畫虧了氣場那麼像秋雁歸,脾氣秉性一點都沒遺傳到,在這種明知道我是故意激怒她的時候仍舊認真起來,一下甩開楊萬宇的手,抬手就給了楊萬宇狠狠的一巴掌。「你和她也有關系?」
「夫人,你冷靜點,這種反間計你怎麼都會相信?」楊萬宇捂著臉頰,真有點欲殺之而後快的表情,只是不知道想殺的到底是誰。
「什麼反間計?宇宇!你忘了那日你因為什麼被廢的武功了嗎?還不是因為你躺在我的床‘上反抗?後來沒讓你爽到,你就不認了嗎?」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忽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