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旦國拿回對暑國承諾的信物——玉璽,暑國實際掌控權力的怡親王也死了,現在是自顧不暇。藍信的戰船就停在鳳翔郡打與不打當然還要看仙島國到底誰做女皇,而陸戰之地也傳來最新的消息扈相國反,無論到底是因為杭希赫還是之前與女皇的恩怨,反正是借著除妖後的名義大開國門將暑國的部隊放進來。
扈相國之反早都在我預料之中,只想沒想到打著殺桃小一的借口,帶著叛軍正在趕往鳳都的路上。我一日都不能在鳳翔郡安逸的呆下去,本來不想參合這些事,為了桃小一我卻不得不馬上趕回去。順洪邦江而上比扈相國更早趕到鳳都,我人都沒到都城,就已經感覺緊張到隨時可能爆炸的氣氛丫。
藍信隨我帶兵一路順洪邦江來,此刻十萬海兵壓在鳳都港口,扈相國的陸軍大概只幾日也可到達鳳都。女皇的如意算盤幾乎沒有一次打響,此刻更沒下令關閉鳳都城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來到城下,宮男宣布讓我接旨。我疑惑的與藍信對視一眼,莫非張維慶速度這麼快就戰勝女皇?現在一道聖旨是要我在鳳都城外就黃袍加身?
結果,這聖旨居然是女皇的,命我現在就進宮。
「夫人,都這個時候還怕什麼抗旨?萬萬去不得。」我們皆是站著听完那道聖旨,藍信不屑的看了一眼握著聖旨不斷哆嗦的宮男。現在沒人知道仙島國到底誰最有可能做女皇,可是無論是誰都不會再是現在大殿之上的女人。她完了,徹底的完了,步步棋敗應了天命。
我看看身後的藍信、潔嵐、小火焰,再看看寒王新府方向,那里有欒迪、幽靈兒、甹繪翎、楚世修、騰翡在日夜期盼。只是皇宮里還有桃小一,無人可以取代的桃小一,就算保住性命得了天下,沒有他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你們都回寒王新府,我要進宮。」我淡淡的說出所有人都清楚的答案,然後頭也不回就上了馬匹,抬手狠狠揚下馬鞭沒有一絲猶豫奔皇宮而去。
我不想吩咐藍信做任何事,因為他比我更懂得時局與打仗。我的心里從來都沒有家國天下,有的只是這些愛我的男人。所以,我必接回桃小一讓一家人真正團圓。
皇宮還是那個皇宮,侍衛還是那些侍衛,大殿之上卻沒有文武群臣,只有女皇一人獨坐之上,居高臨下那樣驕傲與不屑的看著我。「你到底還是來了!媲」
「桃小一呢?」我慢慢走上高台,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的桃小一到底在哪里。
女皇嘴角蕩著笑意,一把將桌上厚達一米的奏折推到在地,‘砰砰砰’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大殿之上。「這些都是逆臣逼朕殺皇後的奏章,你猜朕的皇後在哪里?」
地上明黃色的奏折散開,一個個朱砂所點的紅色圓圈批注著仙島國一直傳聞視為妖後的桃小一命運。
「不會,你不會殺了他,你告訴我你不會。」我紅了眼楮,雙手握住女皇的肩膀,她若是敢點頭我現在就殺了她。沒有桃小一,我的生命還有什麼值得珍惜?
女皇雙手劃開我的鉗制,冷笑蕩漾在絕色的容顏上。「朕是不會,可是孝慈太後會。」
「皇爹在哪里?小一到底在哪里?」不要和我玩這種慢吞吞的游戲,我真的受不了快瘋了。無論是誰我都不允許他傷害桃小一,就算是親爹也不行。
「皇後的尸體在軒寧殿,太後在御安殿,寒王想先看誰?」女皇起身冷冷看著我,那副表情真的很找死。
我伸手卡住女皇的脖子,憤怒瞬間沖昏所有理智。「別和我來這套,你到底想怎樣?」
女皇連眼楮都沒動一下,更是沒理我卡住她脖子的手,她不會武功想反抗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有足夠的信心相信我不會真的殺了她,因為她早都清楚的了解,桃小一永遠都是我最致命的弱點。「想怎樣?寒王大人既然那麼聰明何不猜猜看?朕將皇後清清白白的送給你吃干抹淨,次次放心的讓他出宮與你私會,你猜朕到底想怎樣?」
「為江山你舍桃小一?你想和我交換?」我憤恨的右手用力,真的好想一下將她掐死,可是我不能。
女皇絕色的容顏瞬時變成紫紅色,卻沒有一絲失態的大喘,咬著牙費力擠出幾個字。「換不換?」
我松開手,宮內的情況完全不在我的掌握之中,我真的不敢拿她怎麼樣。聖旨本應該是張維慶傳給我,可是至今我那太後親爹也沒出現,女皇穩穩坐在這里和我談條件,宮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江山與美男,朕永遠會選擇前者,那寒王呢?」女皇重新坐回到鳳椅之上,九尾鳳凰展翅欲翔那樣的霸氣卻掩飾不住她一臉的晦色。她輸了,輸了江山,她也贏了,贏在從來都不受愛情支配。美男嗎?再愛不過是過眼雲煙,她要的一直都是這大好河山。
也許她一直都不相信天命,所以她納了桃小一,她縱然他胡作非為。可是她更清楚,世間萬物永遠都是陰陽兩面,有好必有壞,有壞更是會有好。桃小一注定是她命里的劫數,更是我的。江山她會坐擁,桃小一卻永遠都不能屬于我。
若論宿命,哪一個人不是悲劇?她有勝算,我卻沒有一絲。
「我只要桃小一。」我說的無比堅定,從來都沒有過的堅定。
「好,那現在讓你的將軍夫侍給朕起兵平了扈相國的叛亂。朕就馬上放桃小一,讓你們一家團圓。」女皇打的什麼主意我當然懂,她從來都沒安過好心,最喜歡的就是以靜制動的手段。
「我憑什麼相信你?」看到她那可惡的臉,我知道絕對不應該听她的話。平了扈相國對我也許是有好處的,但是對她的好處會更大,我怎麼會如她的願?更何況現在張維慶不知所蹤,我若將藍信派出寒王府所有人的危險都會大起來。
「寒王殿下,你現在沒有選擇的權力,否則一個時辰之後,朕可不敢保證你能不能見到活著的皇後。」女皇勾著嘴角笑的得意洋洋,算計的眸光在眼中閃過。將桌上的筆和紙推到我面前,示意我給藍信傳話。
她眼底的算計我當然看見,就是看不見我也知道她絕對沒安好心。只是,我無路可選,我不能讓桃小一有一絲的危險,我寧願舍天下,舍道義,舍親情,我也不能舍了他。
我提起筆,腦海中只有桃小一的嬌嗔笑怒,只有他曾對我說過深情的話語。
絮絮!我喜歡你。
絮絮!是我一個人的妻主。
絮絮!紅塵一騎妃子笑。
最後一次見面,桃小一只對我說了當年調‘情時的上半句詩,他到底是想對我說什麼?那樣別有深意的大眼楮對我眨過一下,他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啪’我將筆丟在紙上濺出墨汁染花了那張純白的宣紙,終于醒過神來的腦子瞬間到了智商最高點。我不要任何人支配我的人生,無論是這高高在上的女皇,還是太後親爹,我都不要。
「怎麼?到底是舍不得江山,要放棄桃小一?」女皇看著要到手的一切就這樣斷了,狠戾的眸光轉動盯著我。
我笑著站在地上撿起批注過的奏章,撅著嘴搖搖頭。「你錯了,皇爹也錯了,你們都以為小一單純到可以任人擺布?你們不相信他,可是我信。紅塵一騎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好詩啊!」
這次換女皇不解的瞪著我,瀟瀟灑灑的從高台上走下去。沒有一刻能比現在更高興,女皇定會有張維慶收拾,這里不需要我在。
「紅塵一騎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我一直高聲笑著反復念著這首詩,一步步離開這早已失去光芒的大殿。
桃小一從來都不是如他那張仙子臉一樣的單純,人人都會為他的外表所騙,平日的他也絕對是單純無比。只是,那不要踫觸到他的底線,不要讓他發狠。而他的底線就是我,當日一個潔嵐已經破了他仙子的外衣,一個余延喜已探出他月復黑的程度。也許他平日是不屑月復黑與手段,可是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到任人欺凌。
也許他倔強,他沖動,他極端,他可以制造出生離死別來試探我的愛。可是當他將自己完美的交給我之時,他就已經決定無謂的跟著我不是嗎?他在最不應該的時候將自己交給我,生生死死勢要與我永世糾葛,他怎麼舍得死?怎麼舍得中了任何人的圈套離開我?
紅塵一騎妃子笑!紅塵里有我,他當然會歸來,當然會再對我展開他那笑靨如花的笑容。無論是皇後還是妃子,他都會為我歸來,成就我們的錯過的年少。
桃小一!你是我最完美的初戀情人,是可以將我一眼定終生的桃花仙子,未來的人生,有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