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人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機關?你難道是想炸死我們?」我只好繼續對著那張恐怖的鬼臉傻笑,然後在心里暗暗的計算還有什麼可行的辦法。
鬼女人當然也不是想這樣就死去,她還有一個心願沒完成。看到我露出妥協的表情,然後趁我說話的時候,直接將一個藥丸彈到我嘴里,入口即化我是想吐都吐不出來了。
身體瞬間不能動,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放下啟動金屬,然後從我身上站起來。看不到她的眼神,我卻可以感受到她極其輕蔑的目光。「茹菲絮,你真是傻透腔,真是不明白你是怎麼當上女皇的。」
呃!我是不是真的很傻?連死都不怕居然會怕那張鬼臉,明知道鬼女人是毒師竟然沒有防備,在這種時候張開嘴給了她毒我的機會。
「既然你給我機會完成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那你就在這里好好看著吧。今夜幽靈兒必須是我的,然後我們一起葬在這青山綠水之中。」說完,這變態鬼女人居然真的將我擺正,正對著已經昏迷的幽靈兒丫。
我在心里悔恨萬千啊!早知道大家還是要一起死在這里,那我還磨蹭到現在干什麼?不僅沒救了幽靈兒,反而害得他臨死之前還要受到蹂躪,我真是該死啊!鬼女人一步步走向幽靈兒,我的心就一塊塊碎掉。
就在鬼女人離我很遠,剛到幽靈兒身邊的時候。雕花樓梯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在我和鬼女人都來不及反映之時,一個白影凌空而起,手中飛出三根即使在黑夜也會爍爍放光的金針,下一秒鬼女人就死在幽靈兒腳下,臨死她也沒真的踫到幽靈兒一下媲。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欒迪早不出現晚不出現,這次還真是出現的前所未有的及時。這家伙到底是怎麼月兌身?又是什麼時候月兌身的呢?
「絮絮,你沒事吧?」隨著話音,他直接飛到我身邊,同樣是一顆藥放進我的嘴里,我馬上就沒事四肢靈活。
「迪迪,靈兒中毒了,你快去看看他。」我緩過來馬上告訴欒迪,幽靈兒的情況不容樂觀,所以我現在上訴問題我都不想知道,我只要欒迪馬上去救他。
「嗯,放心吧,師弟不會有事的。」欒迪將我扶起來,然後我們兩個快速來到幽靈兒身邊,解開他的繩索平放于地。
欒迪細細的為他號脈,眉頭就越蹙越緊。「快,趕緊下山,再遲師弟就沒救了。」
第一次,欒迪也有如此慌張的時候,背起幽靈兒就往出跑,我也跟著他急忙離開繡樓。樓外,下了這麼久的雨仍舊沒有一絲減弱的趨勢,將我剛剛干透的衣服立即打濕。
欒迪的身子一向很弱,背著幽靈兒有些吃力,可是仍舊運輕功快速的飛上牆頭,心里只有一個要救活幽靈兒的念頭。我爭取了幾次,欒迪都不肯將幽靈兒給我背,三個人就這樣在大雨傾盆泥濘的道路向山下跑去,途中欒迪多次差點沒滾下山坡,仍舊堅持不肯松手。
漆黑泥濘的山路非常的不好走,若不是借助偶爾的閃電,在這個時候,我們根本就辨不清前路,也因為這樣,將尋著馬匹上山來找我們的影和官兵全部錯過去,一直跑到山下仍舊是空無一人的田地空房。
「迪迪,這樣不是辦法,還有一刻鐘,我們根本跑不回皇宮的。」我拉住已經跑的忘記時間的欒迪,累死我們也不可能在一刻鐘之內跑回皇宮拿解藥,現在只能另想辦法。
欒迪終于反映過來,望著電閃雷鳴照亮的未完工空房,溫潤的眼眸眯了眯下了最後決定。「去空房,我有辦法救師弟。」
找了一間已經修建好屋頂的房子,我抱了一個大木頭當成簡易床,欒迪將幽靈兒放在木頭上,然後在不斷作響的雷電中大聲的對我說。「絮絮,解余毒的藥丸在玉龍殿銅鏡下面第三個格子里,是一粒白色的小藥丸,你只要給師弟服下他就會沒事的。」
我正納悶他為什麼要這樣說的時候,只見他拔出頭上的金簪,用力的刺到幽靈兒的心口,然後馬上俯身奔那個不斷冒著黑色血水的傷口而去。
我是誰呀?我可是看多了武俠電視的人,這種吸血療毒我會不懂嗎?欒迪要犧牲自己救幽靈兒,我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做傻事嗎?我點住欒迪的穴道,他的嘴離那黑色血水傷口只有不到一厘米。
「迪迪,你們幾個男子不是經常嘲笑我笨嗎?這種事當然要由我這個最笨的人來做。」我將他扶直站在一旁,說完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絮絮,那是劇毒,你會死的。不要這樣做!」欒迪俊美的臉頰不斷的留著汗水和雨水,溫潤的眼眸泛著淚光苦苦哀求著我。
勾出一絲笑容,我用從來都沒有過的堅定說著心底的愧疚。「對不起!迪迪,你們都是我的生命,我不會看著你們在我面前消失,別怪我的自私,我寧願死的是我和孩子,也不能承受失去你。」
「絮絮放開我,讓我來。宮內還有等待你平安歸來的其他人,你活著,我們的愛才能延續。讓我死,你和孩子們好好生活下去。求你!絮絮!」大顆大顆的淚珠滑落,一向溫潤的人此刻哭的肝腸寸斷。
「迪迪,靈兒是我的夫君,救他是我的義務。好好生活下去,這一世的虧欠,希望來世我可以做牛做馬還給你。」我真的還有好多話想說,可是我不能再耽誤下去。
「絮絮!絮絮!絮絮……」眼睜睜的看著我府上幽靈兒的傷口,欒迪高聲的呼喊卻漸漸變得微弱。這世上為什麼有這麼傻的女人?
放著家國天下,美男孩子不要,偏偏要這樣執拗的選擇為一個男子負了所有?你可知道,如果你死了,那麼跟隨離去的又會是多少人?這一後宮的男子,又能有誰堅強的生存下去?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毀了一個家?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等于親手殺死了所有你愛的人?絮絮!你為什麼要這樣傻?
欒迪哭著在心底喊著,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從我的唇沾上那毒血,一切都已經來不及。這一世十個人生生死死,分分合合的糾纏都要這樣終結在這個空房之內。那是黑寡婦豚毒,又加上最猛烈的金蟬情春‘藥,普通人連一口血都吐不出來就會死,即使有雄厚的內力支撐,也只能勉強吸完,必死無疑。
一口一口的順著金釵吸著幽靈兒胸口的毒血,傳說中的毒香仍舊會迷惑我的感官。然而毒素也就是這樣隨著氣味開始侵襲我的口腔,當吐出第二口黑血的時候,麻掉的不光是我的五官,甚至連手指都已經開始沒了感覺。
我運功低著暈眩,繼續一口一口麻木的吸著血,越來越迷糊的感覺令我已經沒了吐出去的想法,反正我也會死,那還那麼麻煩吐出去干什麼?所以到後來,我干脆就是趴在直接吸出幽靈兒的血液,然後咽下去。
對幽靈兒的深情控制著我感覺越來越微弱的唇瓣兒,一直到最後,實在用不上力氣,來不及看一眼是否將毒血全部吸出,我就直接昏死在幽靈兒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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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個虛無的漆黑無比的空間,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我完全沒有上次來這里的彷徨無措。直接就地坐好,我懶得跑來跑去,反正這里根本也沒有出路。
雖然淡定很多,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模了模肚子,不知道胎兒在肚子了算不算已經投胎,如果算是,那我是不是應該和肚子里的寶寶道歉一下,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出世就將他們害死,我這當媽的確實有些太狠心。
勾起嘴角自嘲的笑笑,現在才想這些真是太晚了,而且就算時光可以倒流,我仍舊會這樣選擇,雖然這樣做是沖動,可是我不後悔。
和上次相比,這次來到這里我已經沒了任何求生的沖動,或許也是覺得自己不可能再活過來了。而且,七年前我死的不甘心,可是這一次能為自己愛的人而死,我覺得很值得。
想想我這七年的女尊生涯,天下首富當家小姐做了,女皇陛下也當了,如今女兒有了,國家天下已穩定,我也沒什麼死得不甘心的。
可是,想歸想,對那九個男人的思念卻也不是那麼好受的。溫潤的欒迪,邪魅的幽靈兒,執著的桃小一,冷峻的騰翡,月復黑的藍信,灑月兌的潔嵐,端莊的楚世修,妖媚的甹繪翎,還有儒雅的火焰,他們成為我死後最深的牽掛,沒有我,他們到底要怎麼生活下去?
看來我真是沒命享齊人之福,好不容易盼來平安相守將他們留在宮內,就這樣死在空房之中,結束了我們這一世好不容易期盼來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