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山水不相逢 045︰一生有你,我欲何求2

作者 ︰ 白鹿

漫長的40分早讀臨近結束時,剽悍的班主任帶著一股殺氣邁進了班級,讓這炎炎夏日頓時變得清爽不少。

她燙著和莫堯他媽一樣的一腦袋卷,令花逸打第一眼看見她就完全沒有好感。當下她帶著一股殺氣而來,他已經猜透了八/九分,肯定是已經知道他們仨給班級一下扣了9分,這個月的優秀班級肯定得不上了。果不其然,就在他想著該怎麼應付的時候,班主任已經站在了講台旁邊,壓著火的點名︰「花斐君,花逸,莫堯,去走廊。」

花斐君握著手的筆一頓,抬頭看了一眼花逸,在桌子下面握了握他的手,嘴角彎了一個極小的弧度,還是被花逸迅速的捕捉到。

花逸說不準為什麼,可是他就覺得他的小叔靠譜,只要花斐君拍著胸脯保證的事,他都能做到深信不疑,也許就是因為這麼多年,他從未失信于自己。所以他相信他,相信花斐君嘴里所說的將來會給自己帶來的一切,比如大學,比如漂亮姑娘,比如汽車,比如西餐,比如海景房。

三個人在眾人充滿同情的注目禮中慢騰騰的挪到了走廊。

莫堯倚著走廊的窗台,看著各個班級的課代表從辦公室的方向走來,抱著不知哪一科的隨堂測試卷子,偶爾路過兩個其他班級的女學生,他還不忘調戲兩句,「你莫堯哥哥英姿颯爽的把你帥呆了嗎?口水都流到卷子上了!」

花斐君看著他對罰站一事不以為然的模樣,心里稍微有一點點的內疚,昨天畢竟是因為他起頭說要給花逸過生日才會引來這麼多事,讓他破費了不少錢倒是小事,那孩子對錢沒心沒肺的程度不亞于花逸對任何事的沒心沒肺程度,可是現在竟也要跟著自己挨罰。他們現在的性質不是簡單的半夜逃寢這麼簡單,而是三個完好無損的學生跑出去回來的時候卻出現一個傷患,如果讓家長知道了,學校肯定要負責。

他們現在處境不是自願打架,而是「被打架」,雖然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和誰打了架,但架不住老師們一口咬定他們是打架了,而且是和校外閑散人員。

花逸還是那副沒有正型的樣子,用雙臂手肘杵在身後的走廊窗台上,敞著衣襟歪著腦袋,咋一看,這姿勢簡直就帥呆了。花斐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發現自己站的跟準備接受檢閱的大兵似的,不由的也活動了一下肩膀,稍微放松放松。

班主任把他們三個攆出來以後,在班級里檢查著衛生,用腳趾甲想都知道她肯定在說,「水桶的水沒滿,黑板怎麼沒擦透亮,拖布怎麼沒洗干淨,掃把怎麼沒放正……」

花斐君側過身,靠近花逸的耳朵,悄悄的說,「小小花。」

花逸「噌」的站直,用手揉了揉耳朵,剛才花斐君這一口氣噴在他的耳朵上,怪癢癢的,他覺得自己的臉頰發熱,但是不知道紅沒紅,稍微低了低頭,「小花?」

小小花和小花,听起來就像接頭暗號︰小花小花,我是小小花,听到請回答。每次想到這,花逸都覺得有些好笑,接頭暗號都是頗具神秘感的,而神秘感這東西,玩好了才神秘,玩不好就是神經。

「一會我一看你,你就吐。」花斐君繼續壓低著聲音說。

「吐?」花逸有些為難的看著他,「小叔,我吐不出來啊,剛才也沒吃撐。」

花斐君還想說話,班主任卻在這時從班級走了出來,她犀利的眼神穿過罐頭瓶底一般厚的眼鏡片掃射著三個人,如同準備審判特/務的國/民黨/員。

老師非常沉重的嘆了口氣,「花斐君啊,你啊,啊?多不應該,身為學習委員,三好學生,先進團員,你怎麼能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呢?你怎麼能學會逃寢和打架呢?你怎麼想的,啊?」

花斐君的站姿跟解放軍似的,筆直筆直,低著頭,盡管他很想給老師留個腦瓜頂,可是抵不住班主任實在太矮,他都把脖子折到了90度,還是能看見班主任那寬闊的額頭,索性盯著自己的腳尖,或者瞟向花逸的腳尖,瞟到花逸的腳尖他就分神了,花逸的鞋該刷了,晚上回去刷鞋吧。

「怎麼不好意思回答我的話了,打架那會兒不挺勇猛的嗎?」班主任背著手,繼續教誨著。

花逸有一瞬的錯亂,他開始回憶自己昨天是不是失憶了,為什麼他大腦還是一片空白而老師卻已經將故事形容的繪聲繪色了,她從哪個角度方位分析出他們打架了並且很勇猛的打了一架,難道是他被打傻了?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被人開瓢還是被己開瓢?

「我們……好像沒打架……。」

班主任瞪了花逸一眼,「還好像?你打沒打架你都說不準了?啊?」

莫堯在一邊翻了個白眼,心想著孩子心理素質真不咋地,他補充著,「不是好像,就根本就沒打,老師,我們真沒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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