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在舒娥和華東陽的注視下,忙忙走了進來。見華東陽在坐,臉上微微一紅,走到他的身邊,提起茶壺走了出去。
華東陽對舒娥笑著說道︰「我方才在路上,踫到了丁香姑娘。」
「你既踫上了,何不早說?」舒娥隨口說道。
「是夫人截斷了我的話,下官才沒有說。」華東陽語氣也是淡淡的,然而說話還是忍不住辯解。
舒娥不再搭理他,過了一會兒,方才緩緩說道︰「她既看見你來,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丁香姑娘只是在外面閑逛,想來不知道下官來了這里。」華東陽說道。
片刻間丁香已經裝了熱水回來,給二人分別斟上了茶,便站在舒娥身邊。
華東陽端起茶碗,輕輕吹了許久,卻並不就喝,忽又抬頭說道︰「姑娘的困意可消了沒有?」
舒娥回頭看看丁香,只見她神色靦腆,似乎有些害羞。舒娥心里甚是不滿華東陽這樣輕浮的樣子,對著他說道︰「華醫官今日前來,不是瞧病的嗎?」
華東陽方才止住說笑,向舒娥看了一眼,說道︰「夫人的傷疤顏色淡了不少,不知是否變軟了些兒?」
談起醫道,華東陽似乎又變了一個人一樣,神采飛揚,侃侃而談,引經據典,縱論古今。說一段別人的看法,必要有一些自己的見解。若不是他的言論與祖父是一個路子,那舒娥定要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了。此時看見華東陽的言行舉止,無一不似自己的祖父,舒娥心里一酸,不知進宮這麼久,祖父他怎麼樣了。
轉眼幾日便過去了,太後、皇上、皇後出宮七日,祈雨歸來。
慶壽宮整日都是前來問安的妃嬪,舒娥到宮門口探了兩次,都有人在,索性等到用過晚膳過去。
朱顏照例捧著一只建窯的兔毫釉小盞,正準備服侍太後吃藥。此刻太後是不太見人的,听傳報說舒娥來了,卻似乎有些歡喜的神色,說道「快傳」。
朱顏一旁笑著,將藥碗遞在太後手中,「娘娘似乎很喜歡曹家這孩子。」太後笑而不語,接過藥端在手里試了試溫度。
舒娥進了壽安殿,見太後在吃藥,請了安,便靜靜站在一旁。太後喝完了藥,先不接流泉手里的蜂蜜水,便對小宮女道︰「看座。」說得如話家常。
一個叫琉璃的宮女搬來了一張梨花木小圓凳,放在舒娥慣常坐著跟太後說話的地方。因為太後殿里的大圈椅都離她的座位甚遠,舒娥又不敢在為首的椅子上就坐,後來太後索性讓丫鬟搬了小椅子,放在自己跟前。舒娥卻不就坐,看著太後用蜂蜜水漱了口,方萬福一禮,坐了下去。
「何必這麼拘禮,倒讓你白站了一會兒。」太後輕輕拭了拭嘴角,緩緩說道。她不帶絲毫多余的動作,一舉一動都那麼干淨利落。
「娘娘抱恙在身,奴婢不能侍奉湯藥,已然過意不去。娘娘服藥,兩位嬤嬤又在旁伺候,奴婢怎麼敢坐呢。」舒娥站起身來答道。
太後伸手輕輕點了點,示意舒娥坐下。又說道︰「今日吃的是滋補清潤之藥,倒不覺得苦。」
「娘娘的喘嗽好些了嗎?」舒娥知道太後常年服著治喘證的藥,今日不服,想來是癥狀減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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