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明|慧咳喘了一會,才停下來後,帶著微微沙啞的聲音,「明珠,你可別搞錯了,你是納蘭正德的女兒,我可不是。我只是他手下一個舊部的女兒,我娘一生下我就去世了,我爹是因為救納蘭正德死在戰場,所以他們照顧我也是理所當然。至于為何要害納蘭家?你當我恩將仇報也好,當我是唯利是圖也罷,隨便你怎麼想,其中原因我不會告訴你。」
「納蘭明|慧,你真是個白眼狼,把爹娘對你教育和疼愛都當做是理所應當?我離家九年,他們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爹爹最是疼你,一直視你為他的優秀,而你呢,你是怎麼回報他們的?就是用要了他們性命的這種方式,來報答他們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的嗎?其實,也不用你說為了什麼?肯定是為了太子吧?可是,你也不想想,太子真是可信之人嗎?真值得你托付終身嗎?他下流成性,現在你是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可你終有老的一天,那時他會待你怎樣?二姐,如你這般聰慧,你怎不懂?」明珠氣怒地說著,因為激動過度,手輕輕顫抖著,她恨不得扇她幾個耳光,好把她打醒得好。
「明珠,你多說也是無益,事已至此,我不後悔!」納蘭明|慧冷笑著說道,有眼淚不覺流下來,這些道理,她不是不明白。然而,她更明白的是,要想爬上權利的顛覆,必須要有所犧牲。既然有舍有得,那還後悔什麼呢?
听得納蘭明|慧這般執迷不悟,明珠火爆地一把抓住她臂腕,縴細的手指在她主脈之處用力掐下,一雙眸子怒紅瞪著她,「納蘭明|慧,你當真不說?」
納蘭明|慧痛得直掉淚珠,卻是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明珠緊秀眉緊蹙,另一只拳頭攥得鐵緊,難道她當真不怕死?明珠真是被逼急了,朝她大吼一聲,「是不是爹爹與太子之間有什麼沖突?太子要置爹爹于死地?才讓你用計陷害納蘭家的,是不是?」
納蘭明|慧被明珠掐得臉色醬紫,痛苦地趴在桌上,嘴角輕吐出白沫,快要奄奄一息,但她卻仍是緊皺著眉眼,嘴巴閉牢。
無奈,明珠只好一甩手,要是再用力,她就必死無疑了,畢竟她也叫了她「二姐」好些年,怎狠的心去下這個毒手呢?既然從二姐這里得不到她想要的,只好去問另一個人了,而那個人一定會比二姐知道的更詳細,更清楚。
「你不說也好,我親自去問太子好了,他在我的伺候下一定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明珠挑高了俏麗的眉梢,兩頰梨渦綻放,笑意明澈。
明珠戴好面上黑紗,走到門口時,又回頭望了納蘭明|慧,「二姐,真心希望你永遠不會後悔呢!」
正要推開門時,隨著一陣夾著刺鼻酒氣的冷風撲面而過,明珠從門縫中看到一個半醉半醒的男子被侍女扶著,腳步不算穩當,嘴里還依稀嚷著,「明|慧,孤來了……孤來寵幸你了。」
明珠勾唇譏諷一笑,這大婬|蟲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不用她出去找他,倒是親自送上門了。
她正要躲到門後,等太子進來,誰料納蘭明|慧卯足氣力,一聲高喊,「刺客,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