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你命有何用?本王要的是你這個?」黎傲天賊眉鼠眼地笑笑。
這個是哪個?明珠還在深深的疑問猜測之中,沒想到他速度極快,被子被他一掀,整個人就鑽進了她的被窩里。
明珠神經頓時繃緊,想到今日下午在馬車里他強迫于她,頓時身子一顫,渾身血液就瞬間冷得要凝固起來,她害怕地往里床縮了縮。
睇見明珠那憤怒中帶著不安的眼神,他卻極其輕松地挑眉一笑,「明珠,你吃得是本王的,睡得是本王的,蓋得被子還是本王的,本王進這被窩里來,你有意見嗎?」
她有意見啊,非常有意見,可是有意見有屁用,他不還是鑽進來了媲。
黎傲天臉上的笑邪惡極了,像極了一只披著人皮的野狼,此刻他雖是邪魅囂張得笑著,但眉宇間掩蓋不住狼的殘忍與獸性。
明珠立即戒備,雙腿交疊夾緊,雙臂環住自己雙肩,捂住胸口被他下午捏得仍是隱隱作痛的兩團,貼著身後冰冷牆壁,驚惶失措地望著他丫。
她本以為這個男人還有點人性,剛剛一直規規矩矩在她的被窩外面,是打算不踫她的,可現在那臉上浮現出來的婬|蕩詭異的表情,就難說了。
此時,明珠真是恨自己那狂躁的氣質,現在恨不得是月兌下自己的白色底|褲,再舉起雙手投降,她看著他的精瘦的身軀一點點移近,連她這麼膽大包天的人,說起話來竟也有些口吃了,「黎傲天,你……你可別亂來,我身子還未痊愈。你剛才也說過,若是我死了,你就沒了玩頭,你以後會……無聊死的。」
身為一個被強|暴過一次的女人,經歷過這種身心被撕裂摧殘的劇痛後,那麼就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次。甚至,她剛剛想說,如果你要來,那麼就溫柔點,輕一點,別把我弄痛弄昏弄死什麼的就行了,她還想留住一條小命,還要跟一家人團聚呢。但是,這些羞恥的話,打死她,她也是說不出來的,只是在心里想想便算了。
像她這種臉皮不夠厚,嘴巴又夠毒的人,在這個男人面前,注定是要遭罪吃苦的。
「怕了?」黎傲天呵呵一笑,又想著她剛剛的話——你會無聊死的,無聊至死,倒不失為一種有趣的死法呢。
惡劣地說著,他的長臂往前一攬,想擁住明珠。
眼疾手快地明珠卻是飛快地鑽出被窩,將被子統統甩給他,他的長臂被埋在被褥之下,沒能抓到她。
黎傲天失了手,眉目間的氣色頓時就變得沉沉暗暗的,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兆,然而,他看到一身白色單衣的明珠,雙腿夾攏,雙臂懷抱,眼神驚恐悲壯的模樣,他覺得又氣又好笑,她這是在干什麼?他還沒這麼禽|獸吧?
他只是突發奇想的想進到被窩里去,給她暖一暖身子而已,因為之前模她臉蛋時,她肌膚都是微微發冷的。
「本王數到三,納蘭明珠,你給本王自己鑽到被窩里來。」
對于他罩著霧靄的陰沉臉色和嚴肅的命令口吻,她心里又是重重一抖。
「一、二……」
他已經開始冷冷報數,還沒等到她報到三,她訓練有素一般,一挪,立即乖乖滾回了被窩里。要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人為鼎鍋,我為麋鹿,大抵就是這樣子了。她再不听話點,惹毛了這頭惡狼,被啃得連骨頭渣渣都不剩,也是有可能的。
這下黎傲天才算有些許滿意,他的手臂隨意地往她月復上一搭,大掌按在她的月復上,而這一動作,又讓明珠本就是僵直了的身子更繃緊了幾分,黎傲天一皺眉,「納蘭明珠,你能不能別這個死樣子,好似本王隨時會……」他說著,自己也覺有些難為情,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明珠故意裝作不明白地樣子,玲瓏明媚的雙眸撲閃撲閃地看著他,他的眉心不禁斂攏了幾分,輕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就是別這麼僵硬地渾身繃著,還保持著這種……別扭的姿勢,本王今夜沒打算要你。」
他的話音落下,重點是最後那句——本王今夜沒打算要你,才讓她微微放心,她輕輕吁了口濁氣。
可黎傲天遲遲感覺不到她有把交互抱著的手臂松開,便自己去拉開她的手臂,而自己的一條腿霸道生猛地橫|插|進她緊緊交疊的雙|腿的縫隙中。
一陣拉扯攻佔後,明珠終是敵不過他,在激烈而垂死的掙扎後,敗下陣來。
兩人仍舊一個平躺,一個側躺,大眼瞪小眼,明珠是惱恨地牙癢癢,喘著粗氣,黎傲天則是眉眼飛揚,笑眯眯地看著她。
讓你笑吧,老娘我閉眼不看,總行吧?
明珠閉著眼,準備再與周公約個小會去。
沒一會,明珠又感覺不對勁了,大腿處被什麼堅硬的東西頂戳了下,明珠心想這貨又是在干嘛?她氣呼呼地睜開眼,低喝,「王爺,別用手指戳我,好好睡不行嗎?」
募得,被她這麼一說,黎傲天縴長的睫毛卻是羞怯地微微一垂,俊白的臉也陡然一紅,渲出幾分羞澀桃粉色來。
明珠瞧著他那不對勁的臉色,豁然大悟,原來是這貨的那劣質玩意兒。是誰剛剛說不會要她來著,媽的,是誰說的?簡直是騙人的神棍啊。
明珠身子也是一個激靈,身子不由地又開始想往後撤退,誰知他的大手在她腰月復間用力一勾,將她整個身子往他懷里帶了帶,側腰處撞在他堅硬如石的胸膛上,微微一疼,她蹙了蹙眉,抬眸去看他時,他臉上紅中藏黑,郁郁沉沉又冷冷冽冽的,「納蘭明珠,本王說過今夜不踫你,絕不食言!」
該死的!黎傲天在心里低咒一聲,自問自己意志力一向強于常人,自問這個女人長相真的讓人倒胃,可是她身上就是有魔力一般,讓他只要一近她的身,就想狠狠佔有她。
明珠咬了咬唇,才說了句,「希望王爺能說到做到。」也不知這賴皮貨,能不能說話算數,但姑且就信了他吧。
夜越深,睡意越濃。
明珠的眼皮越來越吃力,時不時地眯起來,但又生怕他趁她睡著會亂來,又一咬牙,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睜眼一看,這男人每次都是睜著眼,好似精力永遠充沛的樣子,而他搭在她月復部上的手也沒有亂動,隔著單衣,輕輕按揉摩挲著,一層一層如波浪似的暖流從小月復處慢慢傳開,身子越來越暖和。
就這麼在困與醒里,循環往復掙扎著,反而愈發痛苦疲憊。睡意朦朧里,早已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虛幻?
不知何時,耳邊有清潤溫暖的聲音輕輕滌蕩,「明珠,你困了便睡,我來替你守歲。」
多麼貼心的話,不知是自己身子太過倦怠,還是這句話太過暖心,那一夜竟睡得格外踏實安穩。
*
翌日。
醒來時,竟是落日時分了。
而珠兒已備好晚膳,在屋里等著她醒來。
她看著珠兒吃驚地問,「為何我會睡了這麼久。」
「早上我來屋里時,發現靖王竟在這里,我嚇了個半死,本來想趕緊躲開。他卻讓我站住,還吩咐我去管家那里領一些凝神香,過來焚上,說用了這香,小姐會再好好睡上一整天。還囑咐我就在這屋里守著小姐,不讓任何人來打擾。我看著這時辰,想是小姐大概要醒了,就準備了些膳食,等著小姐醒來,便可以吃了。」
珠兒不緊不慢地打開食盒,將菜端出來,又喜滋滋地說,「小姐,別太擔心。依我看吶,這靖王殿下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小姐的,不然怎麼會不去宮里,卻在這里陪著您守歲呢。」
明珠也不禁想,他的心里真的有她嗎?他真的陪了她一個晚上,真的只是為了與她一起守歲嗎?
那個男人可以對她冷酷到底,絕情到底,又為何還要對她殘存著一分好,讓她偏偏是割不掉,剪不斷?
不去想了,想了也是白想,除了會頭疼,還會更加心煩。
*
時間過得如此快,一轉眼便過了年,她如今已經及笄。
今日已是大年初一,而此刻她也披上了精致合身的大紅嫁衣,蓋上了花紋別致的喜帕,準備要嫁為他人的新娘。
已經沒有了娘家,不需要媒人領著八人大轎的迎親隊去府里接她,只需在這廂房里安安靜靜地等著她的夫婿過來。而現在,黎傲天應該正站在王府門口,等著他的另一位新娘子過來吧,想到這里,明珠交放在腿上的雙手不覺緊了一緊。
明珠雖沒了可以依靠的娘家,但她卻是在長安城嫁得最是風光的女子。
不是因為納采、問名、納吉等一切繁文縟節該用上的都用上了,而是劍景侯李元芳替她籌備了最為奢華的陪嫁嫁妝。
鳳凰鏡、琉璃台,長命金鎖、如意玉片,一應俱全,且樣樣絕頂珍貴。
長安街上轟動一時,人們說那便是——十里紅妝,只怕連公主出嫁,排場恐怕也沒有納蘭家將軍府的三小姐來得大。
今日正午他帶著送親隊送來嫁妝時,讓珠兒替他傳話,他說——明珠,你終是要嫁給他了。我雖給不了你所要的幸福,但我定會讓你是嫁得最體面的新娘。
短短兩句話,听罷,明珠一下子就落了淚。她知道元芳雖是劍景侯,平時吃穿用度不愁,但這麼大的場面所需的銀子,他耗盡一生俸祿,也是絕對拿不出手的。
他究竟是哪里來這麼多的銀兩?不禁,為元芳擔心起來。
不一會兒,外面的喇叭奏樂聲、還有人群的喝彩聲越發響亮,明珠知道,是她的新郎官把他的另一個新娘接回來了。
旁邊的兩個喜娘听著外頭熱鬧的動靜,也不怕新娘子在這里,竟也按捺不住,小步走到門口去,開了一條門縫,偷偷瞧著外頭的熱鬧。
其中一個胖一點輕聲說,「相府千金過來,還得用上些功夫呢,還要跨馬鞍,步紅氈,過火盆,灑柳葉水,等去了身上晦氣,還要拜堂、敬酒,一系列禮儀多著呢。」
那瘦子喜婆打量了一眼坐在床頭的明珠,尖銳聲音微微提高,「是啊,那樣才算吉利、正式,不像咱們這屋里的這位。」
胖子瞥了眼那瘦子,連忙壓低了聲音說,「噓……小聲點,可別讓新娘子給听見了,再怎麼說也是曾名噪一時的將府小姐。」
瘦子的尖利的聲音卻越發響了,「怕什麼?一個破落倒勢的小姐,哪里比得上外頭的那位新娘子身份來得尊貴?管家讓我們兩個來這里守著她,已經夠倒霉憋屈的了,讓我發發脾氣也不行?」
听著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明珠緊捏了一下自己手掌,卻也不生氣,面上淡淡地笑開。其實那兩個喜婆說得對,她不需要這些繁復禮儀,也不需要出去與他拜堂,既沒有有權有勢的娘家,也沒有靖王的寵愛,她的確不如外頭的那位新娘來得尊貴、正式、吉利。
記得,黎傲天曾兩次說,她與董玉致二人不分大小,都是他的靖王妃。
其實,哪里可能不分大小,連兩個下人都可以明目張膽的數落她,其實大小、尊卑早已分得一清二楚。
她倒也不是在意這些,在她知道自己心愛的男人還要娶另一個女人時,她就知道已經輸了,不論是這場愛情、還是婚姻,都輸得徹頭徹尾。
一陣嬉鬧、步子簇擁聲、鑼鼓聲在她耳邊越發清晰,無需那兩位喜婆說,她也知道是黎傲天將董玉致接回新房了,而他們倆人的新房正好在她對門。
她可以想像今日黎傲天一身紅袍,會是怎樣一道明麗耀眼的風景,與董玉致那樣的美人胚子才是天設一對、地造一雙的良人,而她這個新娘完全是多余出來的,或者是用來作為他們二人的陪襯。
想想也覺諷刺,想想也要大哭一場,然而她沒有,她只是笑了,發出「咯咯」的可怕的笑聲,笑得那怎是一個花枝亂顫,把在門旁的那兩位嚇了一跳,頓時都禁口不作聲,只覺她是瘋了吧?
明珠被蓋頭遮著,雖是看不清那一瘦一胖喜婆臉上的神情,也能猜到她們的想法,是以為她是因為生氣、妒忌,發瘋了吧。
明珠穩定住自己的笑聲,清清淡淡地說,「反正我這里冷清,也沒什麼用的著兩位的,不如你們也出去湊湊熱鬧吧。這麼大的場面,恐怕今生也就只能瞧一次,錯過了可惜。」
那兩位喜婆皆是一愣,又是一喜,給明珠福了一福,趕緊從她屋里出去,湊熱鬧去了。
只怕那邊鬧洞房、喝合巹酒什麼的,只怕要許久工夫呢。
明珠一個人等著無聊,珠兒又被管家叫去打下手去了,連個說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自個兒揭了頭上喜帕,屋里龍鳳紅燭燭光刺眼,明珠眸子微微一眯,一睜眼便看見桌上果盤、喜餅中間那壺高聳而出的酒,她本能地吞了吞口水,心眼里、嘴里皆癢癢干干的,今天被擺弄了整整一天,什麼都沒喝上吃上,現在真是饑渴難耐。
她對自己說,就喝一小口,解解饞。
動作比心思快,她這會已經將白瓷酒壺拎在了手里,翹著二郎腿,斜斜倚在床上,喝了一口酒,舒緩地嘆出一口氣,「不愧為上等的女兒紅。」
手下一抓,全是硌人的干果,無非是紅棗、花生、桂圓、蓮子這些,要個好兆頭罷了。
而在饑餓的明珠眼里,這些已經不是什麼吉祥的喜物了,而是純碎的美味的食物,她抓起一把來,一邊吃著小酒,一邊磕吃著,反正這麼多,吃掉一些也無大礙的。
明珠正吃得逍遙盡興,門被一推開來,隨著一陣冷風撲涌進來,稚女敕而清爽的女孩聲音響起來,「明珠嫂嫂……」
不知是這酒的作用讓她听力變差,還是今日這府里太過喧嘩吵鬧,她竟沒察覺到。
明珠一瞧門口那人,頓時滴了三滴冷汗,趕緊將酒水藏在身後枕頭邊,而值得慶幸的是,幸虧她聰明過人,沒有把磕破的干果殼子亂扔一地,而是一邊吃,一邊將殼子捂在了綢緞被褥下。
明珠嚼了嚼口中花生,吞咽下去,又拉了拉繡花錦被,放下那極為不雅的二郎腿,屁|股慢慢移到床中間,呵呵地笑笑,「初陽郡主怎麼過來了?」
黎初陽明顯是被那大氣豪放的明珠給嚇著了,這樣極品的新娘子一定是頭一遭見,站在門口愣了愣,走著進來,笑嘻嘻地說,「玉致嫂嫂那太熱鬧了,有很多人陪著,我怕你一個人孤單,就過來陪陪你。」
募得,明珠喉頭不覺哽咽了下,嘴里一酸,許久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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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二更奉上,這里寫得較慢,對于古時婚禮不熟悉,查了很多資料,才寫出來。有寫得不好的地方,請大家包涵。還有,謝謝大家的禮物。明日依舊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