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清楚的記得剛來這時,那枝干上的梨花正開的茂盛,現在那里空空如也,梨花凋零,明年還會再結,可逝去的心還能回來嗎?
夏岩坐在梨花樹下,靠著樹桿,低頭凝望著躺在大腿上的江娩。
「今生能有有如此紅顏知己,死而無憾。」
江娩仰望明朗的天空,伸手在空氣中抓了抓,天是那麼的遙遠,像是伸手可觸,可又模不著。
「岩,不!現在該叫你軒了,司馬易柔的事情處理怎麼樣了?」
皇甫軒拿過江娩凌空的手臂,放在胸口。
「易柔被司馬大人狠狠的責罰過了,上次百陌樓的事我疏忽了,這個因是我中的,才有那日她在茶水中對我下斷靈散的事。」
江娩的視線始終在天空,那里仿佛有她想要的東西。
「司馬易柔和皇甫卓的關系已確定,日後對司馬烈記得多個心眼。」
視線的余光捕捉到一抹身影,「軒,只希望你別後悔今天所做之事,她就在那邊,你只要張張口,她就會奔過來。」
皇甫軒眼尾早就撇到那又愛又疼有憐的身影,心中濃厚的苦水往下哽。
「我努力了那麼久,只想給她一個安心的窩,只要她安然的活著,對我已是一種滿足。」
「她若知道你的做法,會恨你的。」
「恨也罷,愛也罷,我只要她平靜祥和的活著。」
「她永遠都不會開心。」江娩起身,拉開兩人的距離,「她走了,若你願意,我隨時幫你叫她回來。」
「罷了。」夏岩隨手一招。
涼亭的石柱旁雲風推著輪椅車出來,皇甫軒傷殘後,先皇在留最後一口氣時,特地把大內第一高手雲風賜給了夏岩,希望能時刻保護夏岩的安危。
皇甫軒艱難的扶著樹桿,還要江娩和雲風幫忙著才勉強的站起。
坐在輪椅車上由雲風推著走,皇甫軒視線回望著夏雪待過的地方,說皇甫軒對夏雪的殘忍,倒不如說是皇甫軒對自己的冷酷。
皇甫軒雙手用力的按住大腿,指甲穿過衣料,刺進肉中,可是那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壓抑著心中的酸楚。
夏雪從山崖出撿到皇甫軒的那刻起,小時無微不至的照看著,見有人欺負皇甫軒,總是沖在前頭保護好皇甫軒的安危。
母親去世後,夏雪偷偷的綴學,偷偷的去妓院當龜奴,掙錢供自己學業,後來還差點被人玷污。
後來身陷牢籠,不得已如月夜盟,皇甫軒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冷艷時,還把她打的半死不活,那樣的內傷加外傷,少說也要在床上躺個把月。
在到後來的身陷火災,被人設計下藥,最後擋的那致命一擊,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躺了一個多月。
從來只想給夏雪最好的,最安逸的生活,皇甫軒沒想到最後傷她最深的還是自己。
視線回到雙腿上,想起如今的形式,連自身都難保,談何保護身邊的人。
淚在心中流淌著︰雪,對不起,我愛你,因為愛你才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