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再愛我一次 產子的意外

作者 ︰ 羽毛雨

終于說出心底早就知曉,又不甘面對的事,暗鬼從沒明說過什麼,夏雪對自身的狀況早就明了,何況從小在母親醫術的燻陶下,夏雪對這些事總略知一二。

「你??????」陳親胸口堵著股氣,硬是接不上來,再多的言語化作無息的悲憐丫。

「好了,再不走,怕天黑也出不了這山坳。」

冬日艷陽下,陳親走出山莊,忽聞身後雜亂無章的聲音,驀然回首,一個身穿翠綠雲衣的少女奔來。

記得那日閉眼前,模糊中看到了這個少女清秀淡雅的容顏,那時還真虧有她若不是她,現在恐怕不能像個人正常的站在這。

江灕玥在距離陳親五步之遙,剎住,跑的太急,呼吸間有些急促,強壓住慌亂的心,定定的看著陳親。

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布囊,水晶般閃亮的眸子,帶著灼灼的視線,凝視著陳親。

陳親一陣錯愕,夏雪提醒道,「里面裝的是紅豆,小丫頭看上你了。」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相傳,古時有位男子出征,他的心上人朝夕倚在一刻高樹下祈望,不停的思念邊塞的愛人,淚水不停的涌出,像接連不斷的珠子掉落在樹下媲。

終有有一天這女子淚流干了,她還是不停的哭泣著,但留下來的卻是顆顆鮮紅的血滴。

血滴化為紅豆,紅豆生根發芽,長成大樹,結滿了一樹的紅豆。

春去秋來,大樹的果實,伴隨著女子心中的思念,慢慢的變成了紅色心型種子——相思豆。

江灕玥雙手扶著早已通紅的臉跑開,陳親連叫住江灕玥的機會都沒,更確切的說是陳親叫住江灕玥之後根本不知道說什麼,還是頭一回踫到這樣的事。

張了張嘴合上了,看著手中的布囊,不知該如何解決。

「需要我幫忙嗎?」

夏雪出聲後,越發覺得自己八婆,似乎懷孕的女人心境總是不一樣,或許是在這太悠閑,每當靜下來總是會想起

皇甫軒,想起兩人一路走來的坎坷,心紛亂著,總想找些事情來做。

「不用。」陳親把這紅豆放入懷中,瀟灑的轉身離去。

以前夏雪不懂古人怎會有那麼多離別感傷的詩句,看著日頭把陳親的背影拉的老長,夏雪深有體會,那些古人的靈感都是發生在這樣的情況下,才寫出那麼多滿懷憂情的詩句。

數數手指頭,日子就這樣過去,在地宮修養的這段期間,夏雪暗自慶幸還好有江灕玥和艷茹的陪伴,江灕玥雖不能語,但活潑可愛,甚討人歡喜。

而艷茹長舌的性格有時雖煩躁,在這沉靜的地宮中,還算是不錯的解悶對象。

夏雪的身影總時不時出現在地宮的暗閣中,了解到皇甫卓和皇甫軒終于開戰,最是無情帝王家。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從這些資料中,夏雪知道了目前的形式對皇甫軒及其的不利,皇甫卓鎮守著烏蘭國的京都,已站上方。

而皇甫軒若想重新贏取京都這個皇城所在處,必得攻城,若攻城便會傷著無辜的百姓。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真強硬攻城,不說失敗,若勝利了,讓京都血流成河,這是所有烏蘭國百姓最不待見的事。

皇甫卓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平時的為人我行我素,不良作風令京都民心早有體會。

而皇甫軒心底有自己的驕傲,有自己的自尊和責任,怎能不顧那些手無縛雞之力老百姓的安危。

于是乎這兩個爭執著的人,一個在京都,一個在北陽,翹首相望。

而皇甫卓總時不時的以叛亂之罪,派兵攻打皇甫軒。

而皇甫軒這邊為怕波及京都無辜百姓,為作任何的反*攻,只能靜觀其變。

能在皇甫卓派出眾多軍隊的情況下,保護北陽一方百姓的安危,實屬不易。

隨著產期的接近,夏雪變的越來越不安,越來越急躁,窩在塌上,緊鎖著眉頭看著這日益漸大的肚皮。

暗鬼說差不多這兩天就是生產,還特地交代到時會有驚喜。

這個驚喜對現在連床都沒力氣下的人來說實在沒興趣知道,虛弱這個詞來形容夏雪再適合不過,但夏雪知道自身快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

懷胎十月,頭一個月便重傷在身,剛復原不久日日遭受冰蠶毒害,加上孕期帶來的各種不適,一個人的身體每天都要接受這麼多重的打擊,半年多來,這人的身體將會變的怎樣,可想而知。

這些都不是夏雪所在意的,所關心的,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給夏岩留下些東西,望他日後的生涯中能回憶起自己,不用天天的想起,只是偶爾的回想著曾經有個在山崖邊救起他的女孩便可。

夏雪的愛注定是卑微的,至始至終都未對皇甫軒真真正正的表達過心中的愛意,她愛的痴,愛的狂,始終都沒對皇甫軒說過那三個字‘我愛你’。

這些對現在的夏雪來說都不重要了,只想著肚中的孩子早一天出來,這樣暗鬼便能到皇甫軒的身側,她只要皇甫軒好好的。

月復中突然蠻勁變得硬實,和平時來葵水時的痛楚有絲相似,夏雪一驚,現在還不是子時,難道冰蠶提前發作了,可是這感覺又不像。

夏雪剛要喊人,這種陌生帶點熟悉的感覺又突然不見了,心頭一喜,這怕是生產前的征兆。

掙扎著起身,「灕玥,灕玥,灕玥??????」

晃動著身子渡步到門口,平時江灕玥總休息在隔壁的房間,看樣子不在。

若不是集訓的時間,地宮的人一般都呆在各自的房中研究武術格斗,若無事禁止在走廊瞎逛。

盟內更有規定,在地宮誰有困難,听到任何的響聲都視而不見,這才能養成一個冷血的殺手,殺手就應該是無心無肺才對。

就因為這樣子,夏雪一路的撫著牆壁,身後落下一地的血液,白色的裙子被染紅,離暗鬼的房間明明是短短的一條走廊,走的是那麼的艱辛。

「師傅,師傅,師傅??????」

一聲比一聲軟弱,身不能支撐慢慢滑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暗鬼萬年不變的臉龐出現心慌意亂,剛才過來,看到一路的血痕,就感不對,沒想竟是夏雪。

身被人扶起,夏雪半眯著眼,發出輕的不能再輕的氣息,「救孩子。」雙眼一黑,倒在了暗鬼的懷里。

夏雪模糊的意識中,有人將她輕柔的放到床上,接著听到多雙腳步的走動聲,還有倒水聲。

還有人的悼念聲。

「沒想夏姑娘會和茹夫人同天生產。」

「對啊,對啊,茹夫人還難產幸好??????」

沉重的腳步聲進門打斷了所有人得對話.

腳步聲漸近,「灕玥,你快去吧血袋拿過來,我把夏雪弄醒,再這麼下去怎麼行。」

暗鬼的聲音傳進夏雪的耳中,緊接著又是向外跑的聲響,人中穴被人用力的按住。

陷入餛飩中的夏雪神思早就想醒,無奈被腦神經麻痹著,現在有個外力作用,無力的半睜開雙眼。

細眼迷離,臉上的肌膚水質晶晶,被滲出的汗水浸泡著,「孩??????啊??????」

話還沒說完,被月復中傳來的陣痛弄斷,只發出申吟音,還知道痛,月復部緊密的收縮,能清晰的感應到,知道胎兒還安然,夏雪信心十足。

心肺啃噬的痛楚緊接著襲來,夏雪心一緊,不知打哪來的力氣喊道,「把我的雙手綁在床頭。」

暗鬼深知生產已帶動著冰蠶的發作,利落的把夏雪雙手雙腳纏住。

「穩婆,準備接生。」

一旁的老媽子戰戰兢兢的來到夏雪處,偷瞄眼站立在一旁的暗鬼,立馬專心的查探夏雪的。

「姑娘,宮口已開全,快用力。」

陣痛襲來,加上五髒六腑的痛楚,夏雪痛不欲生,哇哇大叫,雙重的疼痛夾擊,這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了的。

床單被夏雪的汗液浸濕,狹小的石房里響徹著夏雪淒厲的撕啞聲,撞上石壁似有空蒙的來自地獄的聲音響應著。

臉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豆大的滑落下來,雙手被捆住,似乎想要自由,隔著柔軟的布條來回的磨砂著。

口中突然被人塞快布團。

「閉嘴,穩住游走的氣息,壓住丹田,把力氣集中在,肚子痛時用力,不痛時調整氣息,放松。」

痛苦讓夏雪的時刻保持者清醒,照著暗鬼的話來做,貝齒緊咬著口中的布團,那粉色的布團慢慢的被暈染上了鮮紅。

「姑娘,快用力,看到孩子的頭頂了。」

穩婆激動的說道,偷瞄下暗鬼,沒想一個大男人比女人還懂得生產之事。

從來都知道生孩子都要一直的用力,沒想是陣痛用力,中場休息,看來生產這一門功課,還有很多學習的地方。

那種痛的使人神經發裂的痛楚襲來,夏雪提氣集中月復中,用盡全身力氣,感覺有東西滑出。

「出來了。」穩婆一陣喜悅,「恭喜夫人是個兒子。」在那新生兒的身上拍打幾下,一個嘹亮強勁的嬰兒聲哭泣著。

好想就這樣睡去,身變的輕飄飄,夏雪的雙眼慢慢的閉上︰歡迎你來到這個世上。

 啪,夏雪的雙頰多了一雙五指印,「你給我清醒著,還有一個孩子沒出來,穩婆繼續接生。」

原來暗鬼說的驚喜是這個,不知是拿來的力氣,夏雪活生生的再次生還。

穩婆半張著嘴,再次偷瞄暗鬼,這是人還是神,但這些都不是她所關心的,低頭接著做該做的事。

房間里端水的端水,給新生兒穿衣服的穿衣服,亂中有序,江灕玥端著一碗鮮紅的不知是何物進來。

真是時候,暗鬼端過來,將夏雪的上半身弄得稍微傾斜些。

「管自己生產,把這東西喝進去,冰蠶會因這次的生產而永除。」

夏雪身已不能控制,任由暗鬼夾緊自己的頭顱,一股腥甜的東西自喉間滑入,的陣痛再次來襲,圓目瞪的老大,心和肺快裂開了。

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雙腳胡亂蹭著。

暗鬼用力的夾緊夏雪的頭顱,固定她的上半身,對旁邊幾個使喚的丫頭喊道,「你們幾個一起按住她的腿。」

穩婆看到暗鬼正瞪著自己,知道他警告自己快做份內的事,不用人提醒也知事態緊急。

剛好看到露出的頭顱,伸手一拉一抓,又出來一個,孩子的哭泣聲再次響起,那聲響似乎有點微弱。氣息不順暢的游走。

「師傅,我做到了!」夏雪朝頭頂上的暗鬼笑笑,閉上了雙眼。

暗鬼心一緊皺著眉頭,抓過夏雪的手腕,按住脈搏,輕松的呼出一口氣,還好。

「不好了,大老爺,你快過來看看這孩子。」

穩婆顫抖著抱著才穿好衣服的嬰兒,從剛才的情形就知道暗鬼有很高的醫術。

手伸到幼兒的鼻尖,感應到時有時無的氣息似有既無的踫觸著手指,搭著那細小的手腕,暗鬼痛苦的閉上雙眼,嘆口氣,轉頭看到還暈睡著的大人。

這樣的結果她能接受嗎?江灕玥看穩婆剛才的神色,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將發生,暗鬼永無表情的臉面,出現了痛苦。

三步並一步的走去,探眼暗鬼懷中的嬰兒,睡的那樣安詳,完全不似剛才那個頑皮的小家伙,這會正在乳娘的懷中享受著美餐。

這第二個孩子實在是靜,他是那樣的安詳,靜默的可怕,江灕玥忽然意思到不對勁,抬頭,眼底透著絲絲的恐懼。

「他死了。」暗鬼悲憐的吐出每個字,從沒不知道是這般的痛苦。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江灕玥淚滴下,看著床上的夏雪,這段時間夏雪是怎樣挺過來,江灕玥可是親眼所見。

每日的苦難,都是肚中的孩子支撐著夏雪,若她知道這個孩子的事,她該要怎樣去面對。

江灕玥視線轉到另一個鮮活小家伙,幸好還有他。

搖籃里依依呀呀的嬰兒聲接連不斷的發出來,江灕玥趕緊將他抱起,在幼兒的臉頰上啵一個吻︰小家伙是餓了吧,女乃娘去拿東西就來,等等啊!可惜姨姨是啞巴,不能陪你說話,等你娘親醒來就可以同你講話。

「灕玥把孩子抱給我看看。」夏雪微弱的氣息喊出,在江灕玥抱起嬰孩時就醒來了,確切的說是被一陣哭泣聲給吵醒的。

江灕玥驚喜萬分,到底是練武出生的人,有著硬朗結實的身子板,身體遭受這麼多重的打擊,才過一天邊轉醒。

走至床沿坐下,夏雪輕柔的接過柔女敕的幼兒,看著被棉襖包裹著的孩子,幾個月來憂愁的臉閃現出動人笑靨。

那笑容鍍上一層光暈,是多麼的祥和慈愛,這就是母親的關愛嗎?被、夏雪深深的吸引住江灕玥的視線。

從夏雪的身上深刻的感受到了母愛的光環,這對于從小就失去母親的江灕玥來說,是多麼的撼動人心,原來這就是母親的感覺。

夏雪一直凝視著這得來不易的孩子,這幾個月來所承受的苦都值了。

手輕觸嬰兒細膩的肌膚,這就是和皇甫軒的孩子,幸福和喜悅佔滿的心靈。

「還有一個孩子呢?」

江灕玥喉嚨一緊,望著夏雪抬起的頭笑笑。原來有時說不得話也是有好處的,比如像現在的處境。

女乃娘進來看著床那頭的兩個人覺得氣憤很是怪異,又說不出所以然。

「夫人孩子該喝女乃了。」

夏雪心中對不能親自哺育孩子而失望,在生產前就曾問過暗鬼,產後可否喂育嬰孩女乃水,雖明知答案是否定的,夏雪心中仍抱絲希望。

人總是那樣明知結果會是失落,還是硬要給自己一個失望,可想而知夏雪從暗鬼嘴中听到答案,是多麼的失意。

看著女乃娘抱著孩子在一旁喂哺,夏雪除了羨慕還是羨慕,環視一周,這房間就那麼點大,怎麼房內就擺一張嬰兒床,那麼小不知道兩個夠睡沒。

「灕玥,你把小床上的那個孩子抱給我看看。」

江灕玥這下為難了,問題總歸是要解決的,正在搜索說辭,一旁女乃娘知江灕玥是啞女,代為先說。

「夫人那孩子命苦,在出生沒多久,便夭折了,哎!真是苦命的孩子。」

「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夏雪不自然的笑笑,沒想產後會得了幻听。

女乃娘深知唐突了,江灕玥偏頭對著女乃娘點頭,女乃娘再次無奈的嘆息。

「那孩子已死。」

‘死’這個字,每個人都想逃避它,卻是每個人都不能逃月兌的了的事,命運就對每個人的生與死最公平了,借此一次絕無下列。

夏雪整個人呆住了,‘死’字一直盤旋在大腦的四周,忽地一下轉醒,聲音比剛才高出一倍。

雙手拽緊江灕玥的衣袖,「她是在開玩笑的對不,你們怎能如此拿我兒的事玩笑著,灕玥你說這是故意騙著我玩的。」

有時善意的謊言總是需要的,但是剛才乳娘話已溜出口,早痛晚痛還不是一樣都要痛,還不如早些說,騙人總是不對。

‘他已逝。’煞白的紙張上寫著三個字,被人拿著放在夏雪的跟前,令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我連他一面都未見。」

被褥被人用雙手擰緊,手上被褥上一下子多了好幾圈水跡,像個雨夜,不休止的落下。

「夫人,月子期間不能落淚,不然將來會得眼疾,眼眶會變得脆弱。」

乳娘好心的提醒著這可憐的母親,這諾諾的聲音,看來效果不是很大。

空白的紙上又多了很多字,夏雪脆弱的心又醒了醒,沒想暗鬼會冰凍幼兒,讓夏雪能看那孩子最後一眼,了了她的心願。

「哎??????」乳娘看著夏雪無力的靠在江灕玥身上去冰窖看那苦命的孩子,心底無限的嘆息,產婦最忌生冷,昨日才剛經歷過生死,這回竟然要去那天寒地凍的地方,還在這大冬天里去。

陣陣冰冷的陰風滑入腳底,慢慢的從小腿處爬上來,門打開引發出的寒氣直襲周身。

夏雪松開江灕玥的撐托,搖搖墜墜的走進冰寒的窖中,在一張寒冰床上,躺著一個嬰孩,靜靜的閉著眼楮,他是那樣的乖張祥和。

若不知道這是個已斷氣的孩子,還以為是哪家的嬰兒能在這冰凍三尺的地方睡的如此安靜。

蒼白的臉上一對痛苦的眸子凝視著嬰兒,夏雪顫抖著的手臂慢慢靠近。

「孩子,我的孩子!」

細細撫模早已僵硬的身體,生怕弄疼他,他的皮膚是那般的細膩,那般的脆弱。

抱起床上的幼兒,接觸到的全都是透骨的冰涼,不該是這樣的,夏雪緊緊的把他包裹在懷臂中,想通過自身的體溫捂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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