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我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席漠臣穿著白色浴袍靠坐在單人沙發椅內,欣長的雙腿自然交疊著,縴長的手指執著高腳架酒杯,里面血色的液體映著水晶燈流轉。
秦徵將手中調查到的資料遞交給席漠臣,「凶手是誰還沒有查出來,但是查到了最有可能殺死蘇小姐的人。」
「哦?」席漠臣跳了挑眉,一邊將資料從紙袋里抽出來一邊追問道︰「是誰?丫」
「黎氏總裁的現任夫人,傅氏的最大股東傅婠。」秦徵解說道,「據調查所得,傅婠很小的時候便和黎慕彥訂了婚,兩人從小的關系也是相當好的。可是後來因為蘇小姐的介入,導致傅婠和黎慕彥的關系破裂,甚至黎慕彥提出要和傅婠退婚,由此可以看出傅婠應該對蘇小姐很不滿才是。並且蘇小姐死的時候,傅婠的表情很是平靜,而蘇小姐和傅婠明明是一起長大如同親生姐妹,面對蘇小姐死的慘狀,怎可能沒半點反應。」
席漠臣剛好翻到第一頁,最醒目的便是傅婠的一張側臉照片,茶色的眼眸收縮,「是她。」席漠臣輕輕的拿起照片,確如秦徵所說,如果傅婠是最大的嫌疑人他也並不感到意外,就拿黎慕彥在意大利餐廳維護傅婠的舉動來說,黎慕彥也極有可能為了保護傅婠而不肯將真正的凶手告訴他。
「你有證據?」席漠臣抬眸睨了他一眼。
秦徵收斂了眼眸,「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已經有了些線索,應該很快就能查出。」
席漠臣放下資料,慵懶的靠著椅背,斜看著他︰「什麼線索?」
秦徵道︰「根據調查資料,傅婠和黎慕彥的堂妹黎安琪的關系似乎並不怎麼好,而黎安琪和蘇小姐的關系卻是十分的親近,我想蘇小姐的死或許黎安琪會知道一些,所以可以從她身上下手。媲」
席漠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並未急著開口,「還有呢?」
「還有?」對席漠臣的「還有」二字,秦徵有些不知所措。
「嗯哼。」席漠臣輕哼,「秦徵,我給了你這麼長時間,別告訴我你就查出了這些。」說著,席漠臣將手中的資料扔在桌上,妖冶的容顏沾染上了狠辣之色。
秦徵瑟縮了下,雙瞳明顯呈現出恐懼之色,「老板,請再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失望的。」
「呵。」席漠臣端著酒杯站起身走到秦徵面前,另一只手扣住秦徵的下頜,強迫他抬起頭來,「秦徵,你叫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也知道我給你了機會了?給了你機會讓你繼續吃里扒外!」席漠臣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秦徵有些受不住的往後退了幾步。
秦徵低垂著眼眸,「老板,我沒有!」
「沒有?那我的一舉一動是怎麼傳到了老頭子耳朵里的?」席漠臣笑了笑,只听見 的一聲,酒杯被砸在牆角,碎片四濺,「秦徵,你是不是和老頭子一樣,都把我當傻子看了?我從席家一步步的爬到今天,你覺得全憑運氣麼?」
「老板,我真的沒有!」秦徵頓時有些慌亂的辯解道。
席漠臣重新做回單人沙發,仿佛一個王者般,即使坐著也散發著不容忽視的氣勢,「今天我不殺你,是因為我不動沒有意義的殺戮。之前沒動你也不是我不敢動你,而是我想看看老頭子有多大的能耐,不過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呵~明天你就回美國,回老頭子身邊去,該怎麼說不用我教你,我想你明白。」
秦徵怔了怔,明白席漠臣這話中的警告之意,說了不該說的話,席漠臣殺他絕對猶如碾死一只螞蟻。
「老板,我明白!」
席漠臣眯眼邪笑,「明白就好,出去吧!」
秦徵恭敬的退了出去,剛走到電梯的拐角處,身上的電話鈴聲便響了起來,是美國的來電,秦徵猶豫了會兒才接起。
「總裁。」
「那小子發現你了?」
秦徵有些愕然,「是。」總裁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知道。
「今晚先將你手里有用的資料全部整理好交給我,我已經叫人給你定好了明天的機票,到了美國我叫人去機場接你。」
秦徵有些受寵若驚,卻不敢大意,夾在最高掌權人和即將掌權人的中間,他一個也不敢得罪,並且席漠臣的話還在耳邊大轉,「謝謝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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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四射,人聲鼎沸的旖旎酒吧內,黎安琪站在吧台邊一杯一杯的灌著酒,描繪美艷的眼眸正怒火滔滔的瞪著對面卡座的一男一女。
那一男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未婚夫路霆軒,而那一女,黎安琪也並不感覺陌生,前不久的一場宴會上還見過她,是剛出道的名模,當時還攀談了幾句,可就是這樣的一男一女最近幾天天天黏在一起,親密擁抱親吻。
黎安琪再次喝完一杯酒,裝飾漂亮的指甲忍不住的掐進肉里,否則她怕自己忍不住再次沒臉沒皮的撲上去。
從未想過路霆軒會有背叛她的一天,可事實證明眼前的一切又都不是幻覺。
她最近常常想,如果易冬維生日那天,她沒有和路霆軒吵架,沒有拿錢包砸他的腦袋,今天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第一次她覺得看著路霆軒和別的女人親密無間是那麼難受的一件事。
「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如魅如幻的男子仿佛和無邊魅色的酒吧融為一體。
黎安琪並沒看向他,脾氣很火爆的說道︰「滾開,別來煩我!」
男子並未生氣,對調酒師打了個響指,輕眨了下左眼道︰「給這位小姐來杯好酒。」
調酒師曖昧的對男子笑了笑,「哥們,馬上就來。」
轉身看向滿臉怨婦模樣的黎安琪,男子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模了模下頜道︰「那樣的男人值得美麗的小姐如此傷神?」
「要你管!」黎安琪這才掃了他一眼,可是男子妖精般的臉卻在剎那間吸住了黎安琪的視線,「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麼了?」男子邪魅的笑了笑。
黎安琪左看右看,撐著有些發昏的頭,「我覺得你看起來很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啊?」
男子輕勾艷麗的唇瓣,毫無瑕疵的臉美得有些不真實,「也許吧。」
這時調酒師調好酒放在吧台邊,男子從錢夾里抽出幾張鈔票放在酒杯旁邊,調酒師收了錢識趣的走向另一邊去,兒男子端著那杯酒嘗了下才遞給黎安琪,「這酒味道不錯,要不要嘗嘗。」
見男子自己也喝了,加上正看見對面路霆軒手不怎麼規矩的在那名模身上模來模去,名模卻笑得天花亂墜,黎安琪氣的直接接過酒又是一口就喝了下去。
其實黎安琪的酒量很好,基本上很難被灌醉,但是這杯酒剛喝下,便覺得五髒六腑被灼燒的厲害,只是剛有些暈乎乎的頭這下是完全暈的找不到方向了,在倒下前,黎安琪皺眉問道︰「這是什麼酒?」酒吧內的酒她都喝過,偏偏這麼厲害的卻是頭一次。
見黎安琪倒在了吧台上,趁著對面卡座男人不經意的時刻,迅速的月兌下外套裹著女人上半身,然後借著人群便輕易的帶著黎安琪走了出去。
第二天,黎安琪是在一陣頭疼欲裂中清醒過來的,而周圍的環境卻叫她大驚失色,掀開被子,所幸衣服褲子都還在身上,身上也沒任何不適,但是昨晚的事卻讓她沒半點記憶。
手背上脹痛的感覺引起了黎安琪的注意,她抬起手背仔細檢查了遍,左手手背青了很大一塊,中間位置還有一個小孔,頓時各種亂七八糟不好的想法全部匯集在腦海中,黎安琪恐懼的抓住手背,急的眼眶都紅了。
過了會兒才想起什麼,馬上床上床下翻找手機,找到後慌亂的撥了堂哥黎慕彥的電話,才接通,黎安琪便迫不及待的哭了起來,「大哥,我好害怕,怎麼辦!」
黎慕彥電話用臉和肩膀夾著,手中正在快速的寫著什麼,一體黎安琪這麼說,手上的動作馬上停下,拿起電話問︰「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酒店。」黎安琪四處看了看,目光卻停留在櫃台的煙灰缸上,上面有印酒店的名稱,「蘭庭嘉,是蘭庭嘉酒店。」
蘭庭嘉?
黎慕彥忍不住皺了皺眉,蘭庭嘉並不是什麼多豪華的酒店,但是之所以在G市小有名氣,是因為里面的特別服務,但是黎安琪會出現在那,加上她現在不安的情緒……
「你先在那等我,別做任何事,我馬上過去。」黎慕彥安撫道。
黎安琪直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大哥你快點來,我怕自己要死了……」
「別說傻話,更不許做傻事!」黎慕彥嚴肅的說完便掛了電話,然後馬不停蹄的往蘭庭嘉酒店趕去,同時給路霆軒打了個電話。
黎慕彥沒料到路霆軒的速度這麼迅速,竟比他還早一步趕到蘭庭嘉酒店。
到酒店房間的時候,黎安琪正一臉通紅的倒在床上昏迷,路霆軒上前給黎安琪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並未被侵犯的跡象,但就黎安琪眼前的狀況來看,渾身滾燙卻也不像生病感覺,若什麼事都沒發生那也是不可能的。
黎慕彥思忖後說道︰「你先把她送去醫院做全面檢查,我會弄清楚怎麼回事。」
路霆軒頷首,攔腰抱著黎安琪快速的奔了出去。
等他們離開後,黎慕彥才仔細的把房間檢查了一遍,房間內看起來很正常,但一股若有若無的淡香黎慕彥還是能聞出來,曜黑的眼底亮光閃過,視線忽的一轉,看向安靜躺在櫃台上的水晶十字架項鏈,黎慕彥緩步走過去,拿起那十字架在指尖細細的摩擦。
就在這時,黎慕彥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並未看來電顯示,仿佛有預感般將手機放在耳邊。
「慕彥哥,這是最後一次這麼叫你。」席漠臣冷厲的說道,「另外我之所以打電話給你,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姐姐的死我一定會讓她血債血償,比姐姐痛苦千倍萬倍……」
不等席漠臣說完,黎慕彥迅速的掛了電話,轉而撥打了另外一個號碼。兒電話那端一直嘟嘟的響,沒有人接听,黎慕彥不耐煩的扯開襯衣領口,邁著修長的腿往外走,撥打的第四次電話,終于接通了。
「黎慕彥,我現在很忙,你等下打過來行不行。」傅婠被擠在人流中動彈不得,手上還提著大包小包的菜。
黎慕彥皺著眉,由于電話那邊吵雜聲太大,他全然听不清傅婠在講些什麼,「該死的,你究竟在哪里?」
後面說的是什麼傅婠沒听清楚,但前面三個字卻是一清二楚,傅婠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黎慕彥,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我該死?你能不能別這麼無聊,我說了我很忙!」傅婠用力的對著電話說道,眼神四處尋找著帶她來的琴姨,今天心血來潮想著在家挺無聊的,就陪琴姨來菜市場采購,哪只菜市場是這般情景,早知道……
「黎慕彥,我掛電話了!」傅婠正要按掛斷鍵,卻突然被什麼東西捂住了唇鼻,沒幾秒傅婠便感覺全身乏力,最後癱軟了下去,仍顯示在通話中的手機掉落在地上,被往來的人群踩來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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