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彥,我掛電話了!」傅婠正要按掛斷鍵,卻突然被什麼東西捂住了唇鼻,沒幾秒傅婠便感覺全身乏力,最後癱軟了下去,仍顯示在通話中的手機掉落在地上,被往來的人群踩來踩去丫。
黎慕彥一直握著手機听著,而後面傳來的那聲踫撞聲,他便知道傅婠出事兒。而他並未顯現任何慌亂,一切仍舊安然有序的進行著,首先他給容毅的二伯容堅打了電話,容堅是G市警署的剛上任的新局長,現在正好能派上用場。然後又給白簡之發了條簡訊,意思大概是請他的那些朋友幫下忙,幫他準備些東西。
沒兩分鐘白簡之便一驚一乍的回了電話,「黎,你要那些東西干嘛?現在可是法治社會!」這還是黎慕彥第一次問他要這些東西。
黎慕彥轉動方向盤,將速度加到最快,「法治社會也是靠槍桿子來維護的。」
白簡之無語至極,「那好吧,我等下親自給你送過去。」頓了頓,追問道︰「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麼?」
「婠兒被席漠臣帶走了。」
白簡之愣了愣,席漠臣是哪號人物?最重要的是還敢動黎慕彥的心頭寶,那人是不打算活了吧!
「一個席漠臣用得著你費這麼多心思?」白簡之又問,黎慕彥緊抿著唇,不打算回答白簡之這種無關緊要的話。
白簡之扣了扣鼻梁,識趣的說道︰「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黎慕彥勾唇,「就等你這句話。」白簡之的身手他從未懷疑過,席漠臣這次為蘇雅的事來中國,自然不可能只身前來,帶著多少人,又或者G市原本就蓄養了多少人,他並不清楚,但就席漠臣如今在美國的勢力而言,並不能小覷,所以有白簡之的幫忙,事情一定會容易很多。
傅婠是被一陣陣的寒冷給凍醒的,薄薄的運動衫和短褲緊貼在身上,而她此刻仍舊全身乏力,除了匍匐在地上,連站起來都十分苦難媲。
她慢慢的睜開雙眼,進入眼簾的是一片晶瑩的白,周圍不住的冒著寒烈之氣,傅婠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她應該實在一個類似冰窖的地方,而他乏力大概是藥物還沒過。
她掙扎著想要往門的方向爬去,在這里她全身無力,加上溫度這麼低,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被凍死。
做遠比想象的藥苦難千百倍,就連用爬她也難以移動,地上太冷,手指趴在地上,很快就凍得僵硬起來,費盡了力氣似乎還在原地。
傅婠氣喘吁吁,卻沒有放棄一絲一毫的機會,現在她什麼都想不到,唯一想的便是不讓自己凍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婠覺得身上力氣恢復了不少,可是四肢卻完全僵硬了一般,冰冷的刺骨,然後是一陣陣的疼痛,明明很冷,可是到了極致她卻在冒冷汗。
當一聲,冰窖的門被拉開,席漠臣穿著厚實的紅色棉襖走了進來,他蹲從上俯視匍匐在地的傅婠,「冷嗎?」
傅婠抖擻的一個字都說不出,索性她也沒什麼話要和席漠臣說,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往門口的方向爬去。
席漠臣冷冷的看著這一幕,他並沒有所謂的震撼和同情,因為他知道她走不出去,做再多也是徒勞,而他剛好有興趣看她在生與死的邊緣苦苦掙扎。
「你覺得這次黎慕彥還能知道你在哪嗎?」席漠臣閑散的在冰窖內走來走去,「我勸你還是別幻想了,我想他是絕對想不到我會將你藏在這兒。」
傅婠仍是沒有搭理他。
席漠臣無趣的聳肩,走過去桎梏著她的下頜,強迫她正視自己︰「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傅婠眼楮是看著他的,可是晶瑩清澈的眼眸仿若沒有焦距一般,穿過了席漠臣的臉,定格在空氣中。
「你以為不說話我就什麼都做不了嗎?」席漠臣突地將手指下滑到她的鎖骨,指尖在那流連不已,「寶貝,黎慕彥有沒有對你說過,你的鎖骨很美,美到讓男人有侵犯的***。」
這次傅婠終于有了點反應,她蒼白無色,甚至凝著冰晶的唇瓣扯開一抹笑,沙啞的仿佛不是自己的聲音,說道︰「那你現在是想撕了我的衣服,侵犯我嗎?」
「嘖嘖嘖嘖……」席漠臣手指又往下滑,滑進圓領的運動衫,在鎖骨下方滑膩的肌膚上撫模,「听你這麼說,我倒是越來越有這樣的想法了。」
傅婠笑了下,「那真是抱歉,我現在恐怕沒有辦法自己月兌了衣服躺下,如果你想要,那就麻煩你自己動手。」她躺在地上,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
茶色的眼瞳帶著一絲驚詫,他以為此刻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女人要麼會向他求饒,要麼會感到絕望和恐懼,卻不料她依舊平靜。
「你想死?」席漠臣問。
傅婠舌忝了舌忝不適的唇瓣,果決的回答道︰「不想,我想活著。」或許曾今有那麼瞬間覺得人活著沒什麼意思,但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傅婠唯一的想法便是求生,她要活著,不為任何人任何事,就是想活著。
听她這麼說,席漠臣眼底輕蔑之色乍現,「那你怎麼不求我放了你。」
「你會嗎?」如果求真的有用,那她絕對會求他放了她,在生死面前,尊嚴什麼的都是浮雲。現在想起以前因為黎慕彥在婚禮上的羞辱,到現在她都一直都耿耿于懷,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很簡單。
「你現在在想什麼?」捕捉到傅婠唇角有些溫婉的笑,席漠臣蹙攏了墨色眉黛。
傅婠輕聲吐出,「黎慕彥。」
「你還在指望他麼?」席漠臣嘲笑道︰「上次是我給了他機會,否則,你以為他會知道你在意大利餐廳?」
傅婠笑而不語,她沒有想過黎慕彥能不能趕來救她,她只是想到了他,在這一刻,就只想到了黎慕彥,陪伴了自己十八年的名字。
席漠臣睇著她柔美的臉,不知為什麼他便想到了破冰而出的狐妖小唯,小唯為了人間的愛,甘願舍棄一起,只想變為一個擁有愛人能力的普通人。
傅婠明明和小唯毫不相干,偏偏在此時此刻無端端的讓人怦然心動。
「突然之間,有些舍不得你就這麼香消玉殞了。」席漠臣模了模下巴,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可怎麼辦是好呢?」
對他前茅後盾的話,傅婠並不想听,她也明白他現在是什麼心理,在他眼里,現在的她就好像貓爪下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還有一口氣息尚在,卻也逃離不了貓爪,而貓兒現在肚子還不餓興致不錯,于是就一只這麼不輕不重的逗弄她尋開心。
「怎麼不說話了?」席漠臣實在不喜歡一個人自言自語,實在太沒趣了。
傅婠趴在地上,竭力的深呼吸,讓自己大腦運轉而不至于被低溫給凍得沒有知覺,所以她很用力的想以前發生過的事,可奇怪的是她想的每件事竟然都能和黎慕彥扯上關系。
剛和黎慕彥相識的那一年,有一次因為被爺爺吼了一頓, 的跟頭牛似的脾氣,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也敢在漆黑的夜晚跑出家門,最後迷了路,在公園的游樂場哭的稀里嘩啦,是黎慕彥大半夜出來找到了她,當時望著黎慕彥暖洋洋的惺忪笑意以及語氣里隱藏的寵溺和擔憂,那刻起她似乎就對黎慕彥產生了某種依賴心理,很多事她不一定會對其他人講,但都會叨叨不休的仿佛念書一般在黎慕彥耳邊說個不停。
比如說班上某某小男生長得很漂亮很可愛,某個女同學看著很討厭……
一直到十一歲那年,在中學的牆角撞見蘇雅和黎慕彥接吻,從那以後似乎很多事都變得不一樣了,心里有秘密她不會習慣性的跟黎慕彥說,更不會親近蘇雅。
「大明星,你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接吻代表什麼?」驀然,傅婠有些虛弱的說道。
席漠臣沒料到她會突然開口,更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所以他很仔細的想了想,傅婠的問題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奈何他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索性他也不想再花多余的心思在她的身上,散漫的回道︰「能代表什麼?在美國,男人和女人接吻有可能是一種禮節,也有可能是戀愛情侶……在中國想必你應該比我懂。」說著,席漠臣調笑,「只是接吻,又不是上/床,就算上/床也沒必要大驚小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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