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漠臣有些詫異的掃了傅婠一眼,沒想到她就憑他一句三姐,便能將他們的關系想透徹,並能在他一向眼高于頂的三姐面前不落分毫。
真是給了他不少的驚喜呢!
席木槿挑眉一笑,眯著嫵媚的雙眼,「傅小姐過謙了,我哪算什麼尊不尊貴,要說尊貴恐怕就只有我這個弟弟了。」席木槿眉目一轉,「他啊,現在可是我們家的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傅婠自然听出了席木槿話中的意思,無非就是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席漠臣那麼尊貴,豈是她這個卑微的女人所能高攀得上的丫。
傅婠斂去瞳眸中的嘲弄,勾了勾唇優雅大方的和席木槿對視,就算她此刻是坐著的,但氣勢依舊不輸席木槿半分。
席木槿倒是沒想到傅婠能表現的這麼鎮定,對她倒是有幾分另眼相看,不過氣質內涵再好,身份背景差了,一樣是進不了席家的門檻。
「三姐今天似乎話多了一點!」席漠臣勾唇,語調淺陌而生冷,透著一股寒氣。
席木槿覷了他一眼,笑意不減的說道︰「既然你嫌三姐話多,那三姐就只好在多說一點。我听爹地說,梅家小姐這兩天要到家里來做客,到時候別忘了好好陪陪人家。好了,三姐那邊還有朋友,就先過去了。」轉身對傅婠笑了笑,「傅小姐用餐愉快。」傅婠禮節性的回以一笑,望著席木槿搖著曼妙的身姿離去媲。
席漠臣眼中閃過一抹陰鷙,垂在兩側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傅婠從席木槿身上收回視線,淡淡的掃了一眼席漠臣,拿起勺子舀了勺乳白色的湯汁喝下,漫不經心的說道︰「看起來你們姐弟關系不怎麼好呢?」
對于曾今傷害過自己的人,傅婠絕不會吝嗇往那人傷口上多撒幾把鹽,有仇壁報、錙銖必較,才是真正的傅婠。
听出傅婠語氣中隱隱的得瑟,席漠臣望著她黑乎乎的頭頂忽的一笑,在醫院踫見她的時候還一副害怕不已的樣子,卻在逮到他的弱處時,悄悄的伸出了貓爪,等著抓傷他。
席漠臣笑了笑,坦然道︰「確實不怎麼好。不過現在倒不是你關心我的時候,寶貝兒這幾天恐怕要多加留意點了。」
傅婠拿著湯勺的手一滯,抬起頭看向席漠臣,「你什麼意思?」
席漠臣咧開一口白牙,一字一頓的說道︰「梅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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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席漠臣用完晚餐,席漠臣便將傅婠送到了酒店門口,傅婠跟席漠臣道了謝便拉開車門下車,而席漠臣卻拉住了她的手。
「怎麼,不請我上去坐坐?」
傅婠望著他捏住自己手腕的手,在他的視線下掙月兌開,然後坐回位置,淡笑道︰「Arron先生,現在已經是十點多了,就算我不需要顧及什麼,但你是一個公眾人物,若是被狗仔發現跟著我進了酒店,指不定會怎麼寫,到時候對你的形象也不好,我看你還是早點回家洗洗睡吧。」
「沒關系,我不介意,大不了我向外界宣布你是我女朋友,這樣一來什麼事情都解決了。」席漠臣挑起傅婠額前的一縷發絲,壓低了聲音在傅婠耳邊說。
傅婠偏過頭,將頭發從他手里滑開,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席漠臣這人妖和黎慕彥都有同一癖好,洗完把玩她的頭發,蹙眉道︰「我想Arron先生是不是忘了,我已婚。」
「唔!不是離婚了嗎?難道是我的消息來源有誤?」席漠臣一臉無辜。
傅婠胸口如同被堵住了一般,她潛意識里竟還想著自己是黎慕彥的妻子,似乎忘了在她離開黎家的時候,她便把離婚協議簽好叫琴姨給了黎慕彥。
傅婠粉色的唇瓣抿的很緊,就算在燈光暗淡的車廂內依舊可以看清楚她臉色的蒼白,看著這樣隱忍的她,他竟感覺胸口被一團棉花堵住一般,一種窒悶的感覺讓他頓生煩躁。
茶色的眼瞳忽閃,如同黑夜里最耀眼的星子,促狹的半眯,手不規矩的撫模著她的脖頸,「婠婠寶貝兒,我知道,你其實是口是心非,你來美國查所謂的東西應該只是借口吧?你來美國最主要的目的是來找我對不對?你早就愛上我了,我知道的……」
脖頸處傳來的輕柔酥麻感讓傅婠立刻警醒過來,耳邊是男人暗啞魅惑的音調,傅婠下意識的將他給推開,瞪著一副痞子模樣的席漠臣,故作平靜的說道︰「Arron先生,你想太多了!我今晚有些累了,先回酒店了。」說著,也不再管席漠臣是什麼表情,傅婠直接拉開門快速的朝酒店內走去,只想著能離席漠臣遠點,心里因為離婚兩個字引發的不快早就拋在了腦後。
席漠臣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望著傅婠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酒店的門口,才發動引擎轉動著方向盤離去。
回到酒店的房間,傅婠仍舊感覺脖子後有一種毛乎乎的感覺,想到席漠臣突然轉變的態度以及剛才在車上制造的曖昧氣氛,傅婠就覺得頭皮有些發麻,脖子上殘留的余感更加明顯起來。
將背包拋在床上,傅婠直接走進了浴室褪去衣褲,打開花灑好好的沖洗了一番,其實她並沒有特別嚴苛的潔癖,但是不知為什麼,從那晚和黎慕彥發生關系後,她似乎就很難容忍其他的男人靠她太近,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傅婠停下動作,望著牆上落地鏡中的自己,腦海里卻抑制不住的回憶起那晚在醫院沙發上的翻雲覆雨,破/身的疼痛,高/潮時的喜悅,就好像烙印一樣刻在她的身體上。
淡淡的呼出一口氣,將身上的泡沫沖洗干淨,傅婠隨手拿了張架子上的浴巾,包裹住自己瑩白的身體,走出浴室,任由滴著水珠的發絲披在肩上,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的夜景。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里,這一刻,傅婠似乎有些想念那個遠在G市的男人,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傅婠折回身從包里拿出手機,開機,頓時短信鈴聲連續不斷的響起,傅婠打開收件箱,全是未接電話的短信提示,有二三十通電話是白素麗、琴姨林倩茹等人的來電,還有十幾通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而這些人中卻沒有一個電話是黎慕彥。
傅婠自嘲的笑了笑,正打算再次關機,手機卻忽的響了起來,傅婠望著屏幕上閃爍的號碼,愣了愣,頓了頓才按了接听鍵放在耳邊,「喂?」
「不是說累了嗎?怎麼還沒休息,是不是預料到我會給你打電話,所以特地等我呢?」
傅婠再次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號碼,確實是國內G市的來電啊,怎麼會听到人妖大明星的聲音?
席漠臣笑了笑,「別懷疑,就是我!」
傅婠嘴角抽了抽,這人腦子有病是不是,明明在美國,偏偏用中國G市的卡給她打電話。
若不是考慮到席漠臣手里有她想要的東西,現在她肯定直接掛了電弧,而不是客氣的跟他說︰「請問Arron先生大晚上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
「唔,我想你了,婠婠寶貝兒。」輕佻而伴隨著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傅婠怔愕了片刻,轉而說道︰「你怎麼會用G市的卡給我打電話?」
「你獨自來紐約也好幾天了,現在一個人呆在酒店肯定十分的想家想朋友吧?而我剛好無意中發現上次在G市用的卡,好在還能用,所以就給你打個電話試試,是不是特別感動?」溫溫淺淺的聲調听在耳里,傅婠倒是沒想到席漠臣還能說出這麼體貼人心的話來。
但是,感動?或許是她太鐵石心腸了,她還真沒覺得有半點的感動。
「Arron先生,你會不會太無聊了?」傅婠靠在桌沿,望著自己的腳尖。
「……」席漠臣眉眼一挑,默,他刻意討她歡心,她竟然說無聊。
「若是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等等——」席漠臣連忙開口道。
「怎麼,Arron先生還有什麼是嗎?」
「婠婠……」
傅婠愣了愣,有些不習慣他用如此親昵的口吻叫她的名字,抿了抿唇卻也沒反駁,靜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席漠臣的話中透著一抹輕快的笑。
傅婠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席漠臣道了句「婠婠,晚安」便在低低的笑聲中掛了電話,傅婠瞪著手機看了半響,仍是沒弄清楚席漠臣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叫她,就是為了告訴她,明天早上來接她,這麼簡單?
仍穿梭在路燈照亮的街道上的炫黑色車身,如同歡躍的箭,倏地射離遠去。
席漠臣余光掃了眼駕駛位置上的黑色手機,緋紅的唇角上挑,彎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傅婠還未從床上爬起來,便听見咄咄的敲門聲,傅婠以為是清理房間的酒店服務員,從床上爬起來半眯著眼便直接拉開了門。
手還保持著敲門姿勢的席漠臣,頓時目瞪口呆的望著傅婠,只見她身上罩著一件寬大的T恤,剛好遮至臀部,而由于領口太大,露出一邊打大半香肩,瑩潤白如凝脂的肌膚絲滑的讓人忍不住伸手去撫模,而她巴掌大的秀美面容正呈現一副未睡醒的模樣,凌亂微微卷曲的頭發披散在肩上,妖嬈而性感,寬大的T恤下面是一雙縴細有度,線條惑人的筆直的腿,她並沒有穿鞋,白女敕女敕可愛的小腳丫就大喇喇的踩在地上……
「怎麼是你?」傅婠望著門口傻愣愣只差流口水的席漠臣,睡意顯然已經全無。
席漠臣回過神,咂巴了下嘴,茶色的眼眸有些飄過,「呃,昨晚我不是說了今天早上來接你嗎?」說著,視線掃了掃傅婠,「看來你是全然忘得干干淨淨,太陽都曬了,還在睡懶覺!」
傅婠嘴唇動了動,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是多麼的性感誘人,打了個呵欠回道︰「那你在外面等會吧,我洗漱完就出來。」
「婠婠——」席漠臣話還沒說,門便啪的聲關上了,而他被關在了門外。
席漠臣正要再次敲門,這時一對情侶相攜著走了過來,他們正用熾熱的目光瞧著他,席漠臣快速的背過臉,然後將頭上的帽子往下扯了扯,保持低調的姿勢站在門邊,不敢再有大的動作。
磨磨蹭蹭用了近半個小時洗漱完換好衣服,傅婠隨即拿了件白色泡泡袖雪紡衫,下面套了件黑色短褲,穿著雙白色低跟涼鞋,頭發依舊高高的扎成馬尾垂在腦後,露出大片光潔的額頭,如同瑪瑙般明亮清澈的眼眸時不時的泛著水亮的光澤。
傅婠一打開門,席漠臣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不得不說傅婠是貨真價實的衣服架子,無論怎麼穿,在她身上都能穿出清爽干淨的味道來。
「走吧!」席漠臣彎起臂彎遞給傅婠。
傅婠頓了頓,並未理會,將小皮包掛在身上,問︰「去哪?」
席漠臣尷尬的咳了咳,追上徑直往前走去的傅婠,余光掃過她的額,邪邪笑道︰「帶寶貝兒去見證世界第一大都市,紐約,順便約個會,培養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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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往美國紐約的航班。
「累了?」黎慕彥合上報紙,望著身邊有些悶悶不樂的女人。
蘇雅轉過身將腦袋放在黎慕彥的肩上,「沒有,我只是有點擔心我媽。我怎麼可以把她一個人丟在酒店,卻跟著你飛去紐約,黎,我是不是太不孝了?」
黎慕彥抬起她的下頜,望進她的盈盈的雙眸里,「我情願你不孝,這樣你就能安然坦之的呆在我身邊,再也不會想其他人其他事。」頓了頓,黎慕彥接著道︰「再說,芳姨和蘇叔兩人也需要單獨的空間,你在,說不定他們之間反而有些話不方便說,說不定等你從紐約回來,他們便和好如初了。」
「黎,我……」蘇雅皺了皺眉,仰起頭望著黎慕彥正要說些什麼,可在望著他清雋俊逸的輪廓時,頓時怔愕了動作,臉上飄起一抹淡淡的紅,欲出口的話語全化作***柔情,置于他胸口的手慢慢的揪緊他的衣襟。
黎慕彥手指置于摟著她的縴腰,眉梢動了動,笑問道︰「雅,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蘇雅撐起上半身趴在黎慕彥的胸前,抬起手勾勒著他清晰的輪廓,「世人都說女人是紅顏禍水,可是依我看,黎,你更稱得上是紅顏禍水,我想沒有哪個女人見到你,不會被迷惑~」
縴長的手指挑起蘇雅的下頜,在她耳邊低喃道︰「其他的女人我都不想去在意,我在乎的只有你,我迷惑到你了嗎?」
蘇雅抿唇一笑,眼角的褶皺彎翹而上,黎慕彥望著她甜甜笑著的模樣有一霎的愣怔,手下意識的輕輕的拂過蘇雅的眼楮,情不自禁的俯身在她的眼楮上落下一個吻,低聲喚道︰「雅。」
蘇雅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在被男人攬進懷里的同時,先前單純的笑意被徹底掩蓋,她怎麼可以陷入黎慕彥的柔情蜜意里,先不提黎慕彥對傅婠是什麼樣的感情,就算他此刻是真的喜歡她,那也僅是她是蘇雅,若是有一天一切被揭開,他還會如此溫柔的對她嗎?
「黎,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不會原諒我?」蘇雅深深的埋進黎慕彥的懷里,嗅著屬于他身上的味道。
環著蘇雅的堅毅手臂僵了僵,緩緩的在她耳邊吐出,「雅,我會原諒你,無論你做過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似乎有了他這句話,蘇雅便得到了保證,忐忑的內心慢慢的安撫平靜下來,她抬起頭親了親黎慕彥的下頜,「黎,你對我太好了,我怕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你,怎麼辦?」
「我說過,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黎慕彥望著懷里竊笑的美麗面孔,笑著的眼底劃過一絲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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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從六點寫到十點半,五千字,用了四個半小時,親們一定要認真看啊,別辜負月白的一番心血!
後面男豬女豬應該快踫面了……月白嘔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