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騷老公別耍酷 134 醉酒入院

作者 ︰ 月牙白S

傅婠落座後,侍應生很快為傅婠上了一杯濃香的咖啡,傅婠試著喝了兩口,有些甜,傅婠微微的皺了皺眉便放在了一邊,沒有再喝的打算。

咖啡還是要不加糖不加女乃,自然醇香的最好,加了糖和女乃或許少了苦味和酸味,但同時也掩蓋了咖啡原本的香味丫。

「我記得,你小的時候,最喜歡吃甜的東西,反而十分討厭苦的,特別是吃藥的時候,每次都要連哄帶騙你才吃得下去。」季懷柏看著傅婠,淡淡的笑了笑。

季懷柏今天是穿著簡單而素淨的連衣裙,肩上披著一件紫色的絲質披肩,腳上是一雙和披肩顏色相同的高跟鞋,看起來貴雅大方,每個動作都極為的優雅。

季懷柏雖說已經快四十五歲了,但似乎保養的特別好,看起來就好像三十歲的貴婦,皮膚白皙平整,除了眼尾因為她微笑的動作而又少許皺紋外,臉上的肌膚完全找不到一絲的瑕疵。

傅婠淡淡的收回視線,斂下眼中的情緒,平靜的回答道︰「噢?我小時候原來喜歡吃甜的?沒想到梅夫人還知道我小時候的喜好呢……」手指捻起勺柄把玩著,「也許是時間過得太久了,那些事我全忘了。至于喜好,這個倒是說不準,畢竟隨時都可能改變。媲」

季懷柏臉上的笑意不變,並沒有因為傅婠的話兒露出丁點不悅,反而笑著問道︰「這麼多年了,婠婠,你過得還好嗎?」

傅婠愣了愣,她沒想到季懷柏還能這麼自然親切的叫她的名字,傅婠仿佛瞬間穿越了時間的流痕,耳邊響起了不知是誰在耳邊一聲聲的低喃。

——婠婠,快過來,媽媽給你梳辮子。

——哇,我的婠婠小公主,又長高了,說不定再過幾年就有媽媽那麼高了。

——婠婠,你想不想你爸爸?媽媽想你爸爸了……

——婠婠,媽媽對不起你,可是媽媽沒辦法,婠婠,你以後一定要好好長大,長的漂漂亮亮的,不要讓媽媽失望,媽媽,愛你。

……

倏地,傅婠笑了笑,那個說愛她的女人,叫她要好好長大,長的漂漂亮亮的女人,那個愛著她爸爸的女人,那個叫她婠婠小公主的女人,那個會給她梳好看的辮子女人……

早就在她兩歲的時候就死了!

「梅夫人,我想我們並不太熟悉,還請你叫我傅小姐,或者傅婠也行。」就是別叫她婠婠,因為會玷污了婠婠兩個字。

季懷柏端著咖啡的手一僵,看著傅婠淡漠的表情愣了愣,眼底劃過一抹暗傷,勉強的勾了勾唇,「婠婠,你是不是特別的恨媽媽?」

媽媽……

傅婠諷刺的翹起唇,晶亮的雙眼晃人的直射進季懷柏的眼底,「梅夫人,傅婠的媽媽兩歲就死了!」所以別在她面前媽媽長媽媽短,在她的心里,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這兩個字更虛偽的了。

見傅婠十分抵觸媽媽兩個字,看著她的眼神也冰冷的如同寒冰,季懷柏臉上的笑意再也掛不住,她十分清楚,傅婠有多麼的厭惡和憎恨她。

季懷柏抿了抿唇淡淡的看著傅婠,曾今那個只到她膝蓋上面一點的小丫頭長大了,而且長得很漂亮,很像她年輕的時候,無論是長相還是脾氣。

傅婠知道季懷柏在看她,索性將視線轉向窗外,望著外面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裝作毫無在意的平靜淡然。

然而,縱使表面上表現得如何平靜,但她的內心卻是忐忑不安的。就算她堅定的否決季懷柏的存在,堅定的說自己的媽媽在她兩歲的時候就死了,但是她身上到底流著季懷柏的血液,這是怎麼也否定不了的事實,在這層關系上,季懷柏始終都是她的母親。

這二十多年來,傅婠從沒想過曾今將她拋棄在小公園里的狠心女人,現在還能坦然的叫她的名字,還能自然的說媽媽兩個字,太可笑了不是嗎?

還是說在她季懷柏的心里,傅婠還是那個兩歲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只要那顆糖哄哄,就能忘記所有的不愉快,對她展露笑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懷柏再次開口,「婠婠,將你放在小公園,並不是媽媽的本意,媽媽也有自己的無奈和痛苦,我知道你無法原諒媽媽,但是媽媽不怪你,畢竟是媽媽太過自私了,只想到了自己,而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但是媽媽看得出,這麼多年來你過得很好,想必你爸爸和爺爺也把你教養的很好……」

「我爸爸死了,你走的兩年後,我四歲那年,他就死了!」傅婠冷冷的說道,望著季懷柏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勾唇道︰「怎麼,梅夫人難道不知道麼?」

「這怎麼可能!」季懷柏有些茫然的站起身,尊貴優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無措和茫然,在她美麗的妝容下,雙唇幾乎克制不住的顫抖著。

「為什麼不可能?」望著季懷柏痛苦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傅婠竟感覺到一種快感,報復的快感,「看梅夫人的樣子似乎很難以接受,不過,這就是事實,傅承旋死了十九年了,死的時候只有二十八歲。」

季懷柏的臉上露出一抹絕望,無禮的癱軟子坐在沙發上,臉上再也找不到那抹淡定和平靜,而她的腦海里,一個英俊偉岸的男人不斷的浮現,他溫和的眼神,繾綣的容顏,侃侃而談的淡然……

他死了十九年,她竟然全然不知!

季懷柏只感覺她的心髒似乎被一只大手緊緊的揪住了,疼得她喘不過起來。

她以為這十九年來,他一定會過得很好很好,畢竟只要她離開了,那麼他就能娶自己心愛的女人……

「阿旋……」季懷柏低喃一聲,彎下腰將臉埋進雙臂中間。

季懷柏的痛苦和悲傷,傅婠能深切的感受到,可是她不是不愛那個男人嗎?為什麼要表現得那麼的痛苦?若是愛,當初為什麼又要狠心絕情的離開?

她還記得,爸爸在醫院的時候跟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婠婠,爸爸想你媽媽了,可是爸爸恐怕再也見不到她了。

那個男人,她的爸爸,兩歲前她十分陌生的一個人,每次回家最多呆個兩三天就要走,兩歲後,那個男人將她接到了部隊里,那時候才慢慢的對那個男人有了記憶。

在傅婠的印象里,爸爸很少笑,但是卻從不吝嗇對她笑,爸爸很嚴肅,爸爸手下那些士兵叔叔每次見了爸爸都很謹慎和拘束,可是偶爾又听那些士兵叔叔說,爸爸以前其實是個很溫和的人,只是突然間變了。

可是,在那個男人臨死前,念著在她兩歲那年,拋棄她和爸爸的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分明清楚的感覺到了那個男人的溫柔,就算她只有四歲,她也感受得到,爸爸有多麼的想念那個女人。

那時候她還並不十分清楚死亡的定義,只知道,死了,就好像媽媽一樣離開了,以後她在也見不到了。

那個女人離開的時候,她望著她的背影拼命的哭,一邊哭還一邊追,哭的嗓子都啞了,一次又一次的摔在地上,腿上膝蓋上,全是傷痕和血,可是那個女人依舊沒有回頭,上了一輛車離開了。

所以從那一刻開始,傅婠就知道,哭,是最沒有用的,再親的人,最後也不會因為你的眼淚而停下腳步。

所以,那個男人,她爸爸,死的時候,她沒有哭,只是站在一邊呆呆的看著,眼眶里沒有一滴的眼淚。

很多年她都沒去回想過這些回憶了,她以為自己已經全部都忘了,可是現在仔細一想,似乎依舊還是那麼的清晰,無論是那個女人離開的背影,還是爸爸死的時候傷心絕望的模樣,都是那麼的深刻鮮明。

如果那年那個女人沒有離開,有沒有可能爸爸就不會死,而她也就不會成為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她一定會生活得很幸福吧?

就好像梅芷舞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懷柏終于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她抬起頭看著傅婠,眼中帶著愧疚,似乎是想了很久,也猶豫了很久,才慢慢的問道︰「他有沒有說過什麼?」有沒有提到她,哪怕只言片語。

傅婠也不介意將那個男人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她,「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婠婠,爸爸想你媽媽了,可是爸爸恐怕再也見不到她了……雖然爸爸對我一向很溫柔很好,可是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卻比任何時候都讓人心動,可是到死,他都沒有如願的見到媽媽。」

「他最後……說想我……怎麼可能!」季懷柏似乎承受不起這樣的答案,一瞬間,眼淚便從描繪精致的眼眶滾落了下來,她激動的抓住傅婠的手,「婠婠,你是騙我的對不對,為了報復媽媽,所以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他怎麼可能會想我,他從來都不愛我呀……」

傅婠一點一點的扳開季懷柏的手,冷漠的說道︰「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騙你的!所以千萬別相信!」

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冷血,早知道她就不該對她說,就連是再怎麼可憐抱著遺恨離去的爸爸,她也不該對這個女人講,因為那是對她爸爸的侮辱。

傅婠站起身,從包里抽出幾張美元放在桌上,「梅夫人,若是你真的想敘舊,你大可以去傅承旋的墳前,無論多長時間,我想他都會耐心的陪著你,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見傅婠要離開,季懷柏反射性的站起身拉住傅婠的手,「婠婠,你听媽媽說……」

「別跟我提媽媽兩個字,你的女兒叫梅芷舞,我不是!也高攀不起!」

季懷柏的雙唇動了動,卻是什麼話都沒說,傅婠甩開她的手,拉開門就要出去,就在這時季懷柏再次開口道︰「婠婠,小五是你的妹妹……」

傅婠停下動作,側轉過身望著已然恢復過來的季懷柏,嗤笑道︰「我媽媽在我兩歲的時候就死了,我爸爸是在我四歲的時候死的,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爸爸和媽媽給我生了一個,比我小四歲的妹妹?梅夫人,不覺得這個玩笑太好笑了麼?」

季懷柏抿了抿唇,繼續說道︰「婠婠,我不知道你出現在訂婚宴現場是什麼目的,也不管你認不認,小五終究是你唯一的親妹妹,她從小就喜歡漠臣……我也看得出,你其實並不愛漠臣,既然這樣,你又何必要介入小五和席漠臣之間?」

傅婠突然停下動作定定的看著季懷柏,嘲諷的目光,譏誚的笑,看的季懷柏心里一陣發慌,她剛才那番話傷害到了她嗎?她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兩個女兒互相爭奪男人而已,而且昨晚她看得出,婠婠喜歡的其實是那個中途出現在訂婚現場的男人,她根本就不喜歡席漠臣。

既然這樣,那兩姐妹又互相傷害?

傅婠淡淡的收回目光,「原來梅夫人今天約我出來,並不是為了敘舊,而是想幫女兒搶回老公啊?」

「婠婠,媽媽不是這個意思……」

「我說了,別跟我提媽媽兩個字!」傅婠蹙眉打斷她,冷冷的說道,「放心,我沒打算要梅小姐搶些什麼,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破壞梅小姐的幸福,至于席漠臣,那就要看梅小姐的本事了,抓不住他的心,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的女人。」

「婠婠……」

啪——

門已經將季懷柏的聲音隔絕開,傅婠靠在門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屏住呼吸,屏住疼痛,先一步走出包廂。

而包廂內的季懷柏,卻在看著傅婠離開後,再次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她忍不住懷疑,這二十一年來,是不是她錯了,原本她有一個可愛聰明的女兒,出類拔萃的丈夫,他們一家人雖然聚少離多,可是很幸福。

為什麼之後卻演變成了現在的模樣,為什麼那個男人死了快二十年了,她卻不知道,為什麼等她知道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

這一切究竟誰能告訴她答案!

**

傅婠離開咖啡廳後,直接回了酒店,吩咐酒店服務員送了幾瓶酒到房間,傅婠倒了一杯直接一口酒咕嚕嚕的喝了下去,灼燒的火辣感在舌尖漫開,喉嚨都被燒得刺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傅婠去感覺格外的舒服,全身心的舒服。

她從不喜歡借酒澆愁,可是自從上次和白素璃在火鍋店醉了一次後,今天卻忍不住再次懷念起那種醉了的感覺,將所有不開心的事情都暫時拋在了一邊,痛痛快快的喝個夠,沒有了拘束也沒有了煩惱……

想著,傅婠索性將酒杯仍在地攤上,直接拿起酒杯,窩在沙發里拿著灌,不知道喝了多少,傅婠只感覺那個女人的容顏變得模糊,最後消失不見,她睜著眼望著天花板,腦袋放空的呆滯下來,最後興許是酒精的作用,終于醉醺醺的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傅婠似乎听見手機再響,可是她卻沒有力氣去接電話,翻了個身,將鋪在沙發上的毯子扯下蒙住了頭和耳朵,繼續昏天黑地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進入傅婠眼底的是滿眼刺目的白,傅婠不適的閉了閉眼楮,適應之後才再次睜開眼,不是幻覺,真的是一片白,牆是白的,天花板也是白的,就連蓋的被子都是白的。

「傅小姐,你在醫院。」

有些硬朗的男性低沉的磁性聲音在耳邊響起,傅婠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什麼時候進了醫院,愣愣的復述道︰「醫院?」

「嗯。」

傅婠轉過身看向說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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