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沒想到火夕真真是好唬,果真沒亂動,而是眯著眼楮問︰「你就不怕你亂動會受傷麼。」
「怕呀」,我道,「但看見你如此有誠意悔過,我覺得你輕易不會再讓我受傷。」我拉起火夕的手時,分外的涼,便替他捂暖了起來。
「你膽子真大。」良久火夕才似無奈地道了這麼一句。
我掀起眼皮,看見他薄唇一張一翕,就是不曉得是不是與他的手一樣涼。在想出答案之前,動作就先快了思緒一步,踮起腳胳臂圈上他的脖子,唇瓣湊上了他的嘴唇媲。
佛曰︰實踐出真知;大抵說的就是我這樣。
「流錦……千萬別誘惑我……」火夕呼吸一滯,身體都繃得僵直丫。
他的唇是很涼,也很軟。我囫圇道︰「哪個叫你一直避開我,你莫亂動,你亂動我就要燒著了。」幸好羲和君事先對他放了一句狠話,看來頗有效果。就是要讓他這麼小心,我才能趁機多多欺辱他。
然而……事實證明,我錯了。
約模是我如此欺辱性的舉動對他的沖擊實在太大,以至于他不接受我的挑釁,亦將羲和君的話撂在一邊。我還未來得及松開他退離他的唇,他手就已經扣住了我的後腦,再也退不得。
他道︰「既然如此,一會兒你燒起來之前,便先殺了我。」
有句話羲和君卻是說錯了。情不是砒霜毒藥,而是野獸猛火。
我張了張嘴,他的舌長驅直入我口中,與我生生糾纏。將我禁錮在他懷里,我的手揪緊了他的發,絲絲縈繞。
呼吸的空氣里,皆是滿滿當當他的氣息。腰間被他緊緊摟著的地方灼然發痛,他似要將我揉入他的骨血之中。
我突然覺得,即便是被他揉進他的骨血里,亦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那樣會顯得我在他眼里很重要。是勝過所有人的獨一無二的重要。
如果是這樣,我會很開心。
我伸著舌頭不由自主地舌忝了舌忝火夕滑進我口中的軟舌,他頓時便顫了顫。我便大著膽子將舌縮進他的口中,描摹著他的唇瓣,掃過他的齒尖,想要觸踫他所觸踫我的一切。這樣才算是公平。
他的氣息,很令人窒息。可一旦遠離了我,我卻又覺得難以呼吸。
最終,我在他唇瓣上輾轉廝咬,看他鈍重地喘息著,唇色嫣然亦不再薄涼。這樣我十分滿意,離開了他的懷抱,嘲笑他道︰「火夕我覺得你是一只笨鳥。羲和同窗說的話,你尚且讓我莫要亂信,可你自己卻深信不疑。」
火夕伸手來踫我的面皮,指尖滑過我的眉梢,觸模我的鼻梁和嘴唇,定定地看著我道︰「那是因為你太重要。」他傾身過來,毫無閑隙地將我完完全全裹進他懷里。
我嗅著大片大片的芙蕖花冷香,道︰「羲和君說你們鳥族花言巧語狡猾多端,她誠不欺我。」
火夕輕輕一笑︰「是麼。」
(二)
後火夕一直抱著我不語,我覺得我應該挑起一個話題與他交談,便問︰「我們什麼時候能出谷呀?」
火夕道︰「等再過兩日即可。」
我想了想,道︰「那……你還要帶著律澤娘子一起麼?」
火夕太善變,聲音霎時就陰沉了下來,道︰「你和他我只能帶一個,你想我帶哪個。」
我揉搓著他柔軟的衣襟,道︰「唔那暫定是我罷,若是到時你反悔了,我可讓羲和同窗帶我出谷。」
火夕胸口起伏了兩下,隨即與我提出了一個鄭重的建議︰「你能不能不要與你那羲和同窗那麼要好。」
一陣夜風吹起,我不禁抖了抖,問︰「為什麼?」
大概此刻火夕也覺得我與他不該再呆在這里吹冷風,遂將我抱起進屋,邊淡淡道︰「這樣會拉低你的智商。」
我听後十分震驚。我一直以為羲和君算是個有文化的人,沒想到在火夕眼里卻是一副如此不堪的光景。他覺得羲和君的智商很低。
趁著火夕將我放在榻上時,我猛拉住他替羲和君抱不平︰「你覺得羲和同窗的智商有那麼低嗎?」
火夕淡定地挑挑眉︰「我有說她的智商很低嗎?」
我問︰「那你為何說她會拉低我的智商?」
火夕順著我的力道在榻上躺下,閑閑道︰「那是因為你的智商太高了,一般人與你在一起都會拉低你的平均水平。」
我聞言甚為受用。心下一歡喜便側身去抱住火夕,由衷道︰「我以前沒發現,你的眼光這麼實在!」
火夕眯起了眼楮,彎著嘴角悶悶「嗯」了一聲。極有可能是因為我夸獎他所以他覺得不怎麼好意思。
「流錦。」
「嗯?」迷迷糊糊之際,听聞火夕在我耳邊輕聲喚我,我在他頸窩里蹭了蹭嘴角,有些癢。
「流錦……」火夕再喚我。
我懶懶道︰「你叫我干嘛叫著好玩嗎……」
「……你口水滴進我脖子里了。」
半晌,我才意識過來我是趴在火夕身上的,頭埋進他的頸窩里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我瞠起眼皮,手臂支撐起身體,在火夕身體上方,看見他雙目熠熠發亮,是覺得嘴角有絲涼涼的,問︰「我口水滴進你的脖子里了,怎麼你覺得很委屈嗎?」
說的時候不覺得,事後才發現原來我說的話是如此的霸氣。
火夕半眯著眼,道︰「我不委屈,是怕你覺得太委屈。」
我爬起來坐在他旁邊,拿他衣襟隨意擦了擦嘴角,道︰「放寬心,我這個人很好將就,暫時還未覺得委屈。」
火夕亦跟著坐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衣襟,隨即溢出一兩聲清淺的笑。眼簾半垂,嘴角恰到好處地勾起一抹弧度,委實是漂亮。
但……那聲音听進我的耳朵里,卻覺得有幾分寒磣的感覺,令我周身汗毛都警惕了起來。
我囁喏著問︰「你、你笑什麼?」
(三)
火夕冷不防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突然湊得很近,低低道︰「你抹了我一身口水,若是還敢說委屈,那就是找死了。」
說罷不等我回答,他噙住了我的唇瓣。
帶著炙熱與霸道,讓我無處可躲,陣陣暈眩。
「唔——」就在我快要窒息時,我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胸膛,他才肯放開我。
修長而有力的手臂攬過我的肩,唇在我耳邊廝磨,似蠱惑一般輕輕問︰「流錦,羲和君上說我會傷著你讓我離你遠一些,是特意說來誆我的?」
我搖頭。
羲和君之所以會那般說,完全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乃一片好意。我不能在這廝面前出賣她。
「嗯?」火夕沉魅地自喉嚨里吱出一個音,忽而舌忝了舌忝我的耳垂,我繃緊了身體驚得大氣不敢出一聲。
他再耐著性子問了一句,這回聲音顯得有兩分沙啞︰「流錦,羲和君上是故意說與我听來誆騙我的?」
……火夕這廝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麼忘恩負義的人嗎?他簡直太天真了,我是不會輕易做出對羲和君不義的事情來的!
然而……這樣的想法在我腦海中僅存了片刻,隨著火夕在我耳垂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我倒抽一口涼氣,雙手沒有著落索性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裳,與他妥協道︰「火、火夕,一切好、好商量……你這樣十分不、不好……」
莫名其妙地躁動。
「那到底是還不是呢。」火夕再問。
我縮緊了脖子,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下一刻,我沒能如願見火夕那廝停下動作,反而愈加猖狂。
他將我壓倒在床榻上,唇舌在我口中瘋狂肆虐,讓人喘不過氣來。我甚至連推開他的力氣都被他剝奪,連拒絕他的話語亦被他吞沒。
渾渾噩噩地,夾雜著涼意的手指輕輕撫過我的面皮,繼而緩緩往下,一層一層地剝開了我的衣裳。衣帶散散,手卻在我胸前流連。
「流錦……」他在喚我。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語氣。
「嗯……」我本不欲應他,只可惜稍稍一松牙,還是忍不住喃出了聲。每一次他輕咬吮(蟹)吸我的耳垂還有脖子,每一次他啃噬我的鎖骨,都驚起我陣陣顫栗。
我迷茫地看著火夕,不知他何時解開了自己的衣裳,身體傾覆在我的身體之上。一層薄被蓋下來,將我與他雙雙籠進被窩里。
我不禁生出些緊張,他的皮膚實在太滑,我不知該模哪里,緊著喉嚨道︰「你你、你就沒有一點其、其他的愛好嗎……」
「有了你我還要其他的愛好做什麼。」話一出口,不容我掙月兌拒絕,他的唇再度覆上了我的。我要努力往上仰著下巴,方能追逐得到他的唇舌。
他的手沿著我的後頸一路往下,順著脊背輕輕描畫,讓我感覺很癢。待那手滑到腰間時,用力往上一托,我頓時腦海里崩斷了弦。
這情景,實在是太過熟悉。
果然下一刻,在我反應過來之前,火夕的膝蓋蹭開了我的雙腿,身體突然有力地挺了一挺,異物沒入我的身體里,異常灼痛。
我一個沒忍住呼出了聲。可卻覺得那聲音連自己听來都覺得很怪異。
火夕沒先動,而是頭伏在我耳邊,壓抑著道︰「開頭幾次都會有些不適,乖忍一忍就過去了。」
真真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側頭怒瞪他︰「你要我忍我就忍,你不覺得那樣我很吃虧嗎?」
不想一側頭,恰恰對上他染笑的鳳目,唇亦挨著我的唇。只見他揚起了唇角,道︰「那好,我們就都不忍了。」
說罷他便異常狂烈地含住我的唇瓣,伸舌逗引著我的舌。依舊一手托著我的後頸一手托著我的後腰。
我掙扎了兩下,周身的力氣很快便被他抽離干淨,再也掙月兌不得。喘息之間,我咬破了他的嘴唇,口中蔓延著腥甜的味道,卻如猛火一般直沖我大腦,誓要將我焚燒殆盡。
「唔……」我忍不住動了動身體,手捧住了他的面頰,順著他的逗引回應著他。
他亦隨著動了動身體,幾番未果,舌忝著我的耳郭道︰「放輕松些,你夾得我太緊了。」
我強忍著身體傳來的怪異感,顫著聲音問︰「怎樣放松……你、你教我……」
耳邊曖昧的淺淺的溫笑︰「先放松雙腿……」
于是我照著他的話松了雙腿……哪想他趁我不防備,冷不防得到了空隙狠狠一貫穿,恨不能將我貫穿到底……
怪異的感覺慢慢變回了顫栗,最後隨著他不緊不慢的律動中盡數化為無法抑制的酥麻……
我咬著他的肩膀,攀緊了他的肩,可卻還是忍不住溢出了呢喃。他聞聲,動作愈加快速猛烈了些,只顧一往無前地在我身體里面橫沖直撞……似要撞進我靈魂的最深處而後與我相貼合……
我的天地頃刻倒轉,破裂,然後重組……
火夕說,他愛我。他愛上我了。
天將明時,他抱著我睡得安然。我側頭看著他清俊無雙的眉目,腦海里一直浮現著他說的話。
究竟有幾分真假。還是我覺得愛只要一說出口,它本身就很簡單。但我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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