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請入甕 章百二十三 流錦,我要你做我的妻【第二更】

作者 ︰ 灕雲

(一)

我一覺醒來時,已經回到了焱采宮,正躺在焱采宮火夕書房內的臥榻上。

剛想動一動乏力的身體,那邊便傳來一道淺淺的聲音︰「先別動,再躺一躺。」我復又躺了下去,掀起眼皮看了看,見火夕正站在書桌前。手里執著墨筆,襯得手指蔥白而美麗;墨筆在他手腕的帶動之下走走停停,不曉得在寫畫個什麼東西。

我躺了一陣,模著肚皮道︰「我餓了,能不能等我吃飽了再回來繼續躺?」

火夕手中的筆未停,淡淡道︰「若是不亂動亦不隨便說話的話,一會兒有很多肉吃。媲」

我咂了咂嘴,問︰「有鳥肉嗎?」

火夕寒磣磣地看了我一眼。遂我閉上了嘴巴不說話,手也不模肚皮,直直地躺著。等躺完之後就有很多肉吃。不過應該沒有鳥肉丫。

半晌,火夕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筆,看著我道︰「請問你躺得這麼僵,是在挺尸嗎?」他不慌不忙地走到桌幾邊給自己添了一盞茶,喝罷兩口後才向我走來,站在床邊低著眉眼睨著我。

我舌忝了舌忝嘴唇,問︰「那我現在可以起來了嗎?我也渴了想喝水。」

他伸手過來一把將我拉起,還不等我自己跳下床,他忽然就錮住我的頭貼上我的唇。舌頭打開我的牙關,渡給了我一口茶水。

茶水微微有些苦澀,我老實道︰「你的茶很難喝,沒有白水好喝,更加比不上肉湯。」

火夕幫我理了理發,不與我爭辯,攬著我的腰就將我抱了起來,走到書桌那里。

書桌上鋪著一張染了墨的宣紙,濃淡相宜的墨在上面勾勒出了一個人來。那人長發染透了方枕,微微蜷著身體,正闔著眼楮安靜地睡著覺。

還真莫說,這畫中人的面相與我還有幾分相似。

我不可置信地問︰「我平時睡覺是這樣的姿勢麼?總覺得你是在故意抹黑我。」

「抹黑你對我有好處麼?」火夕淡笑著挑眉,「今日還算睡得乖順的,平日夜里還蜷得更厲害一些,一個勁兒地往我身上鑽。胡亂動著,跟只小貓兒似的,磨人得很。夜里都能被吵醒好幾回。」

我適時地提出了我的疑問︰「我覺得你說的話有漏洞。」

火夕僵著嘴角問︰「什麼漏洞。」

我道︰「你睡覺比我還睡得死屬于一巴掌都拍不醒的那種,你怎麼知道我是什麼姿勢睡覺的?」

火夕說變臉就變臉,絲毫沒個預兆,目露凶光道︰「那你說一說,趁我睡著時你究竟拍了我多少巴掌。」

我連忙解釋道︰「比喻!我只是打個比喻!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文化!」

後來終有一天我明白,火夕他一向是一個警惕的人。他抱著我睡覺時如斯毫無防備,那是因為我能讓他安心。

火夕讓我將他畫著我的畫收起來,說是專門送給我的。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畫,覺得理應妥善保存。想了想,遂對著書架掏了又掏,掏出了書架里層的那只紅色錦盒。

將畫折好,然後放進去。

(二)

冷不防耳邊一陣冷氣,火夕寒幽幽道︰「你還真是會翻,這麼隱蔽的地方都能被你找到。」

我哆他一眼,覺得他太大驚小怪︰「你的就是我的,你有什麼不滿嗎?」

火夕問︰「那你這樣說,什麼才是我的。」

我道︰「我人是你的不就行了嘛。」

他怔了怔,隨即與我傾城無雙地笑。我漸漸曉得,想消他火氣、換他一笑其實很容易。

我在焱采宮修養了兩日,天帝又召見了我一次。

據火夕說,自冥界返回時他已經獨自向天帝稟報過,我與他圓滿完成任務歸來。只是我身體有些不適,就沒去見天帝。

說是那樣說,但他自己卻以為,我並沒有哪里不適只是單純地睡得很香。

若不是藥效未過,我也不會睡得那麼香。

大抵,火夕本也不想我去面見天帝。只因上次自凌霄殿出來之後流血不止,使他有了顧忌。

因而這次,我說了我得羲和君庇佑再無上回那般強烈的反應,他才稍稍放下心來。這回,我要見的不僅僅是天帝,還有天後。且地方不在凌霄殿,而在瑤池,想來是避開了眾多仙族要單獨會見我與火夕。

在進入瑤池時,入眼一袂袂粉色輕紗輕輕飄搖。偌大的水池里,一盞盞嫣然極致的芙蕖花層層綻開,比焱采宮那池塘里的花妖嬈不知多少。氤氳的水汽緩緩騰起,似能鑽進眼里一般,令得視線迷迷糊糊甚不真切。

火夕握緊了我的手,在我耳邊低語︰「流錦,我要你做我的妻,生生世世與我不離分。千難萬阻,你我都不離不棄。」

我忐忑道︰「那萬一要是你父尊母上不願意呢。」

他說︰「我只要你願意。」

只可惜,最終他沒問我究竟願不願意,便攜著我去見了天帝天後。大抵他潛意識里以為,我是願意的罷。

瑤池最里邊,上首兩張金貴華麗的座椅,天帝與天後雙雙坐在那里,似很隨意地閑話。天帝今日褪去了在凌霄殿時擺出的威嚴與莊重,金色寬袍換做一身紫衣,長發亦沒用珠簾金冠束著,很隨意地放下。銳利的雙目眉間,平添了一抹慵懶。

旁邊的天後,是一極美艷的婦人。挽著端莊的發髻,皆以珠翠金飾裝點;眉目間灩瀲風情盡顯。

我想正是有了這樣一雙天帝與天後,方才有了我身邊如斯俊美的火夕。

我與火夕上前去,按照這九重天的禮儀向高高在上的天帝與天後行禮。天帝抬了抬手,道︰「錦公主與夕兒不必多禮。今日這里無外人,孤與天後只當與你二人說說話。」

入座後,火夕依舊拉著我的手未放,忽而細細地問︰「手這樣涼,害怕麼。」

我抬頭以眼神詢問火夕︰「那我可以害怕麼。」眼角的余光恰到好處地可以看見,天後那束不明意味的目光正放在我與火夕相互扣著的手上。

(三)

其實害怕是沒有多少的,更多的是身體有些乏力,手涼發抖是自然的。

天帝關切地問︰「孤听聞自冥界回來之後,錦公主的身體便有些抱恙。現今可好些了?夕兒有無照顧周到?」

我沉著應道︰「謝天帝關心,身體並無大礙,火神他也照顧得甚是周到。」

天帝稍稍一沉吟,看了一眼火夕,面皮上掛著玩味的笑,道︰「錦公主,前兩日夕兒來見孤,與孤說了一些話。你可想听听他說了什麼?」

我愣了愣,對上天帝的眼,問︰「他說了什麼,莫不是講了我的壞話罷。」

天帝聞言爽朗地笑了兩聲,道︰「哪里是說錦公主的壞話,反倒是對錦公主贊不絕口。」他頓了頓,復又問道,「九重天私底下愛嚼舌根的仙婢們皆在傳,錦公主與夕兒情非一般,此事可有真假?」

我默了默,看了火夕一眼,道︰「我很喜歡他啊。」

天帝問︰「倘若夕兒執意要娶你呢。」

若火夕執意要娶我,我就可以做他的妻。生生世世與他不離分。看似著實是一件萬分美好的事情。

火夕說他很愛我。我信的。

然我還未答話,天後便挑著美麗的鳳目看了看我,莞爾道︰「天帝莫要玩笑錦公主,夕兒與畫瀲婚期將近,若是錦公主屆時還在九重天可當喝兩杯喜酒呢。」

天帝手肘靠了靠座椅的手柄,似笑非笑道︰「天後此言差矣,孤並非在開玩笑。前兩日是夕兒與孤要求,堅持要娶錦公主為妻。孤覺得此事可大可小,總歸是要問一問錦公主的意思。」

天後面色有些掛不住端莊的笑意了,但仍舊很淡定道︰「天帝的意思是,若是夕兒與錦公主兩情相悅,夕兒已與畫瀲定有婚約,可是要讓夕兒同時娶兩位妻?」

畫瀲仙子乃鳳族,眼前這位天後亦是鳳族,听羲和君說她還是鳳族的鳳君,自然是偏著畫瀲仙子的。

然火夕下一刻卻毫無遲疑道︰「母上,容我無法一次娶兩位妻。我一心只想娶流錦,故會解除與畫瀲的婚約。」

「胡鬧!」天後當即呵斥一聲,「你與畫瀲的婚約乃百年前定下,整個九重天有目共睹,而今你卻想著要解除與畫瀲的婚約,將畫瀲的顏面放于何處,將鳳族的顏面放在何處?!」

火夕道︰「等解除了婚約,顏面該放在哪處便放哪處。」

我默默地豎著耳朵听。委實覺得火夕的膽子忒肥,竟能如此氣定神閑地頂撞自己的母上。在魔界時,若是我這般頂撞我父尊的話,父尊早動手了。

天後面色沉了下來,還想再說,卻被天帝抬手給阻去了。天帝口氣里帶了一絲不滿與嚴肅,道︰「今日不過是閑聊,母子鬧成這樣成什麼體統。」

PS︰在九重天流錦那傻貨受點磨難什麼的很正常的罷,,同學們沒意見罷,,胖雲也不想為難她……留言吶!好想要月票啊~嗷嗷~最近冷清得胖雲都沒力氣碼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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