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親手一層一層褪下他的衣裳,直至他不著寸縷地壓在我身上將我圈進他懷里。薄被將我二人雙雙籠了起來。
他一邊深深吻著我,舌纏繞著我的舌根,一邊雙手四處游走。身體被他揉撫過的地方皆竄起一股無法言喻的***動。周身的力氣消耗殆盡,只能以雙臂纏著他緊致的腰,雙手自他背後攀上他的肩。
一不小心溢出了聲,我輕輕喚他︰「火夕……」
他說︰「我在……媲」
我便對他說︰「不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他說他知道丫。
我與他都十分瘋狂。他瘋狂地觸踫著我親吻著我,我瘋狂地回應著他抱緊了他。往後未曾可知,我只知眼下,我習慣了的火夕,要向他索取最極致的歡愉。
當火夕的身下火辣辣地抵著我的雙腿蓄勢待發時,一股熱血直沖我大腦,倏地令我覺得莫名的空虛。所有的注意力皆轉移到那大腿間的炙熱上,難耐地扭動著身體。
「乖張一張腿。」他唇齒廝咬著我的,隱忍道。
「唔——」我緊緊抱著他使他的身體與我的毫無縫隙地相互摩擦著,聞聲忍不住往外張了張腿,使得他的灼熱立刻抵在了我的身體外面……他一寸一寸細致緩慢地擠進我的身體里。
這個過程有一種難以言狀的漫長……我無心再忍耐,扭著身往下一滑,頓時他便已完完全全地沒入進我的身體……
所有的空虛在那一瞬間被填得慢慢的……我扭了扭腰肢,軟著聲呢喃︰「火夕……你快點兒……嗯……」
火夕在我耳邊吐著炙熱的氣息︰「才開始。」說著他試著在我身體里律動了幾番,驚起一股子深入骨髓的酥麻,我想試著回應他,可惜卻無力……
突然他身體猛地一挺,我咬著唇呼出了聲全身顫抖……緊接著是第二擊,愈加的深入,愈加猛烈的撞擊,簡直似要將我貫穿而不罷休……
他的發散在我的枕邊,與我交頸旖旎。隨著他的深沉而有力地挺入撞擊,我的神智幾乎都在一點一點地瓦解渙散……我唯有雙手抓緊他不放,盤著腿在他腰上,讓他更加深入……
被他填滿的感覺,很舒服。
我如在雲端,申吟出聲喘息著問︰「火夕……你究竟有多愛我呢……」
他回答我說︰「恨不能將你吞下,你所有的一切都被我佔有著。永遠,都只被我佔有著。」
听到他那個答案,我很滿意。我也想,我正被他佔有著,只被他佔有著……是完完全全屬于他的。
說罷後火夕哼了哼,在我身體里面狂烈地橫沖直撞,一波一波極致的歡愉向我襲來,浸濕了我的眼,我無措地承受,抓緊了他的肩膀。
他那最後的一挺,我弓著身回應他,揪緊了他的長發……
身體里熱度未消,似乎只要火夕一直不退出來就一直不消。他也仍舊壓著我,唇吻了吻我的額,移到脖子處再吻了吻,就埋進了我的頸窩里。
我抱著他的頭,五指穿插進他的發間,覺得很踏實。
一旦我習慣了他,就會覺得無比踏實。
火夕……
半晌我動了動身體,好不容易緊縮回去的***在那一刻漸漸膨脹……身體似乎再被重新填滿……我掀起眼皮,恰好撞擊火夕含笑的眼。他說,夜那麼長,一切才剛開始……
(二)番ぁ
楊花時節樹上雪。
樹下安放著一張矮矮的桌幾,青夜君閑閑散散地靠在樹腳下,曲著膝,手肘杵于膝蓋上撐著下顎,溫潤如初的面皮上掛著柔和的笑意,眯著眼。
看楊花簌簌飄落的縫隙間,斐澈跪坐在矮幾旁,瑩白的手執著酒壺,添了一盞酒。遞到他面前,笑語嫣然︰「小師父,我剛釀好的梅子酒,你嘗嘗鮮。」
青夜君伸手接了過來,笑意未減地看了她一眼,道︰「莫要再叫我小師父。」
斐澈理所應當道︰「你教了我這麼多東西,我喚你一聲‘小師父’很應該啊,本想喚你‘師父’的,可覺得那樣你會很顯老。」
青夜君傾身過去,抬手拈起了斐澈發間的一枚楊花,看著她低眉,額間銀白色的胎印很美,輕輕道︰「等你歷了天劫,我便向天帝討要了你,好不好?」
語氣極輕,極淡。
自然而然,青夜君以為他能在楊花下護他身邊的女子一世安然。女子手很巧,又很機靈,很會釀酒。能將他教給她釀的酒釀造出她獨一無二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青夜君喜歡這般日復一日寵著她的感覺。
怎知,斐澈靜靜沉思了一陣後,道出了兩個字︰「不好。」
青夜君執酒的手一頓,笑容顯白︰「為什麼不好。」
那是因為她有喜歡的人啊,第一眼見到就已經很喜歡了。可是她卻不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住在哪座天宮里。
斐澈仰頭看著青夜君,笑︰「因為你永遠是我的小師父啊。」
若是九重天里其他的小仙子听聞青夜君如此柔聲細語,早已經春心萌動不知所歸,只因青夜君是九重天最溫和的上神。
只是,斐澈喜的偏生不是他。
青夜君涼涼的手指輕輕撫著斐澈眉間的胎印,摩挲著她的眉眼面頰,眯著眼道︰「原來如此。」
淺淺碎碎的陽光從楊花樹的縫隙里鑽進來,掩下了一地的落寞。
一入夜,安靜清透的天河便開始銀光閃閃,數不清的星子墜落在里面,一陣一陣的炫彩奪目。
茗閆習慣夜里躺在岸邊,以書覆著面皮,等魚兒上鉤。忽而茗閆素白的手揭開了書,淡淡道︰「今日采水忘記帶水甕了麼。」
坐在暗處的斐澈愣了愣,確定茗閆不是在對別人說話後才慢慢挪了出來。看也不敢看茗閆,甕聲道︰「今日不采水了,你、你可放心釣魚……」
安靜了半晌,茗閆突然又道︰「你不開心?」
斐澈扭頭看向他︰「是啊,你怎麼知道?」
茗閆細長的銀眸半眯著,嘴角若有若無浸著淡淡的笑意,狹促道︰「我听見你嘆氣了。」那是他頭一回與斐澈閑話帶著笑意,雖然也仍是淡淡的。
斐澈卻覺得很圓滿。
她嘆道︰「今日我釀了梅子酒,覺得很歡喜于是拿去給小師父品嘗。可小師父卻說要向天帝討要我,我又覺得很為難。」
(三)番あ
茗閆身體微微地怔了怔,隨即若無情緒地「哦」了一聲,生平第一次想將某個話題進行下去,問︰「然後呢。」
斐澈伸手在水邊撈了一顆星子,星子離水之後失去了光澤,她復又將星子丟回了水里,一本認真道︰「然後,然後我就拒絕了啊。小師父不開心了,我也不開心了。」
茗閆問︰「你為什麼不開心。」
斐澈理所應當道︰「因為小師父不開心我就不開心了啊。」
她的邏輯一直是令茗閆感到困惑的一件事。茗閆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道︰「那你為什麼還要拒絕。」
斐澈完全沉浸在與茗閆閑聊的環境里,隨口就道︰「因為我已經喜歡你了啊。」
無知無覺地就說出口了。她寂靜地看著天河里,星光燦然,卻總是醒不過神來。待總算意識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後,側頭一看,那邊早已經沒有茗閆的人。
書和魚竿,都收拾得干干淨淨。什麼都沒落下。
仿佛方才那里躺著的,根本沒有茗閆這個人。唯有草地上淡淡的折痕,昭示著他明明有在那里躺過。
斐澈紅著鼻尖,張了張嘴,吐了幾口氣。夜里薄涼的霜降,呵出了幾團白霧。她低著眼簾起身隨意拍了拍衣裙,轉身離去。
想她一只在山澗修行的花小妖,得神仙指點神仙都不待見她,她每日采了最新鮮的花去送給神仙,神仙住深海里,卻不讓她進去深海,她便只能將最新鮮的楊花放在海岸。現在呢,她隨隨便便地就眷戀上了一神仙,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斐澈知道,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被茗閆厭棄是應當的。那麼安靜美好的人,怎麼會喜歡她呢。她干嘛要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啊。
回到青夜君的府里,斐澈在楊花樹下愣愣地站了一宿。樹上的楊花全部都飄落了,徒留一地的白,將她完完全全地融進那如雪的一地白里。
她不知道,牆角那里,青夜君頎長的身體斜斜靠在牆上,挽著手臂,神思默然。
從那以後,斐澈再也不釀酒了。因為青夜君說,她釀的酒有了苦味。卻不知是釀酒人釀得苦還是喝酒人喝得苦。
起初反反復復試了好多次,都再也找不到清甜馨香的味道。最終斐澈徹底放棄了,再也不沾酒。
將所有的心思與情緒都掩藏了起來,她變成了一個安靜溫婉的仙子。眉間的額印淺淺淡淡,連一點愁傷都斂起來了,誰都察覺不出。
終于有一日,午後斐澈在楊花樹下將將睡醒,青夜君蹲在她面前,溫柔地替她攏發,淺淺心疼地笑︰「清減了不少。」
斐澈暈開唇角,淡淡笑︰「小師父又尋我開心。」
青夜君手指順了順她的發,道︰「若是現如今,我還要你與我在一起,你願意嗎?」
斐澈垂下眼睫,唇邊那抹溫婉的笑微澀了些。然她還沒回答,青夜君兀自又笑道︰「我知道,我永遠是你的小師父。你喜歡上了九重天最溫柔卻最無情的人,不是我。」
(四)番ぃ
斐澈驚詫地抬起頭,撞進了青夜君那雙溫暖如初的眸子里。青夜君問︰「想知道他是誰嗎?」
斐澈瞪大雙眼,猛地搖搖頭。她不想知道。她只需要知道,自己所喜歡的人永遠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就夠了。
青夜君卻告訴她說︰「那是九重天的大殿下、仙界的水神。」青夜君站了起來,朝斐澈伸出了溫潤的手,「今日大殿親自去迎神祗鳳族的長公主。黃昏時分,瑤池有夜宴,斐澈我帶你去。」
斐澈說她不去。
可是,當黃昏時分,天邊絢爛的虹橋一直蔓延至九重天的南天門時,眾多仙神翹首期盼。贊嘆地看著大殿茗閆執著鳳族長公主的手,踩著虹橋翩躚而來。
銀白的衣袍,三千垂落的青絲。細致修美的銀眸。可惜卻看不見她。
斐澈被擠到最前面,安靜地仰望著,那樣美好的人。紅著鼻尖,呵著涼涼的氣。就在茗閆看看從她眼前錯過之際,斐澈帶著哭腔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句︰「原來你真是水神殿下啊。」
茗閆修長挺拔的身體微微一震,腳下頓了頓。眼梢向斐澈瞟去,卻只看見斐澈堪堪一轉身的落寞。
雪白的身影。如花一般綻開揚起的裙角。
青夜君牽起她的手,領著她回去。
夜深人靜時,斐澈獨自一人站在池塘上方的小橋上。一直安然著神色,雙手緊緊攥住了橋欄,笑。
笑意一點點融進了眼底里,暈出一滴一滴的水晶,滴落在手背上。
她曉得,那樣美好安靜的人定是在高處處得太久了,是她永遠也無法企及的存在。她的喜歡,早就已經隨著她釀造的酒一樣變苦了。
只可惜,再一次見到他,還是不可抑制地再一次喜歡著他。
她說,原來你真是水神殿下啊。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在與他道別。長發自肩上散落如雲煙,遮住了斐澈的側臉,低低的嗚咽,滴答滴答的眼淚,她只是在道別。
忽而發涼的後背貼上一方溫暖的胸膛。有人從背後伸出雙手覆在她的手上,在她耳邊低語︰「斐澈乖……」
其實不是她的錯,她只是喜歡上了一個最溫柔卻最無情的人。
斐澈本是一只名不見經傳的小花妖。幸得高人指點才飛升為神。可惜她的修為卻是十分淺薄。她的劫比青夜君想象的要來得早。早了許多,以至于連青夜君都手足無措。
歷劫那日,她要受四道天火焚心。
斐澈在巔極歷劫時,第一道天火下來她便已經去掉半條命。若是承受不來四道天火焚心的痛苦,身體便會灰飛煙滅永不墮輪回。
青夜君氣急敗壞地去了茗閆的水神宮,彼時茗閆正在招待貴客鳳族的長公主。他抿著唇角問茗閆︰「其實你早就認識了斐澈對不對?」
茗閆愣了愣,只听青夜君繼續道︰「你早就知道她喜歡你了是不是?」青夜君勾著嘴角自嘲地笑了笑,風華依依,「想來九重天上哪個見了你水神不喜歡,你覺得她也不免俗套。她為你釀了那麼美的酒,你全都糟蹋了。」
茗閆讓仙侍送長公主回去,銀眸微轉,辨不出喜怒,看著青夜君,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她再也釀不出醇美的酒。她一直不知道你是水神,她喜歡的是你這個人,與別的仙子不一樣。」青夜君一字一句地說。
茗閆執著茶盞的手在那一刻骨節微微發白。
「今日斐澈歷劫你知道麼?」青夜君問。
茗閆不做聲。
青夜君忽而斂下周身氣息,安靜道︰「她就要死了。」
(五)番い
青夜君的話語剛一出口,眼前一道銀白的光如狂風一樣自身邊掃過,掠起他的青色衣擺。青夜君低著眉,理了理廣袖,嘴角噙著一抹苦澀的笑。
明明是九重天最無情的那個人,偏偏卻還是對他看上的女子有了情。他一直以為誰都不能打開茗閆的心扉的,因為茗閆這個人就如他施出的玄水一樣薄涼。
現如今,他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情這個東西到底還是沒有個章法。不講究先來後到。即便是青夜君先遇上的斐澈,他還是沒能贏得斐澈的心。
巔極獵獵吐著火舌的風繚繞著斐澈,她無處可逃,半跪在地上許久都沒有聲息。好不容易她動了動手指尖,眉心稍稍一蹙嘴角就涌出一大口血來。還來不及睜眼看四周,第二道天火毫不留情地從天而降襲擊在她身上,力量之猛從她後背穿透胸前飛竄而出!
四肢百骸,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皆能被那天火給烤得焦脆,只需輕輕一踫就只剩下一捧灰!
斐澈意識漸漸渙散,她卻咧嘴笑,心想入得這九重天來是機緣,遭天火之劫是機緣中的必然,唯有遇上水神殿下卻是偶然。或許所有的機緣都只是為了成全那一次偶然。
因果循環,所有的事情都是要有代價的。
這便是她斐澈遇上茗閆應當承受的代價。
真好……若只是這樣,她就再不必想著他了……他固然美好,可只要一想著,就會如眼下被天火焚燒這樣,痛得很。
還只需一道天火就好,只需最後一道就已是她能承受的極限。終于可以解月兌了……
忽而憶起,銀光閃閃的天河,茗閆安靜地躺在岸邊,以書皮掩著臉,腳邊放著一只魚竿。他在悠閑地釣魚。
他問她,是不是忘記帶采水的水甕了。
其實她是偷偷來看他的。她說,小師父想向天帝討要她但被她拒絕了,因為她喜歡眼前這個人啊。
不經意間就說出口了,被理所當然地厭棄了。
此時此刻,斐澈突然又覺得有些幸運,還好當時說出口了,說給他听了。否則今日煙消雲散後,就再也無法說出她喜歡她……
眼看著第三道天火席卷而來,斐澈始終垂著眼睫任由嘴角血流不止,縴細的雙眉緊緊糾結著顯然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然而,那道天火還沒來得及穿透她的身體,四周突然結起一面銀白色渾厚的光罩將她結實地罩了起來。
天火盡數撲在了那光罩外面,很快被上面的玄冰寒氣給抹滅了去!
斐澈躺進了一個溫溫結實的懷抱里。有人拿薄涼的手指輕柔地替她擦拭著嘴角的血跡,帶著憐惜。
斐澈顫了顫睫羽,終究是睜不開眼簾來,以為自己已經變成了魂煙了,囁喏著問︰「你是來帶我走的嗎,要帶我上哪兒去呢……」
「你想上哪兒我便帶你上哪兒去。」一道淺淺淡淡的聲音應她道。
斐澈說︰「可是我現在很累,我哪里都不想去……」
「那你便睡著罷,我等著你睡醒了。」
姍姍遲來的茗閆就那般輕柔地抱著斐澈,在他的玄冰晶罩里替斐澈受下後兩道天火。四目之下皆是漫天荼蘼的紅火,唯有玄冰晶罩里斐澈躺在他懷里頭枕著他的臂彎,睡得安然……
(六)
據說九重天里的司命星君很會司良辰吉日。他司定的我晉封仙界水神和與火夕大婚的日子是在一個月後。
今日司命星君領著若干小仙倌捧著莊重繁雜的衣飾來到了焱采宮。那是我與火夕的兩套喜服。
但火夕說我的那套喜服是他親手畫下樣式定下尺寸讓仙倌們裁制的無需再試穿,而他的那一套,他暫時有空就試穿了一下下。
隔著屏風,仙倌們在外等候著,火夕就硬拉我幫他更衣。近來這鳥兒尤為得寸進尺,好手好腳的,卻淨干些使喚人的荒唐事。
火夕站在我面前張開手臂,眯著眼楮慵懶閑適地笑睨著我,顯然是在示意我給他月兌衣裳。我一見他那***里***氣的笑,就厚著老臉解開他的衣帶,一層一層跟剝蛋殼似的剝去他的黑色衣袍。
不過我想,剝蛋殼與剝衣服這兩者之間既是有相似之處又是有莫大區別的。這二者的相似之處在于里面的景色皆是美不勝收;而區別就在于一個吃得一個吃不得。
我沉浸在這樣的思緒里心不在焉地將火夕剝得只剩下里衣,欲拿過一邊的喜服再一層一層給他穿上時,他道︰「你在想什麼?」
我如實道︰「我在想你不是只鳥只是一只鳥蛋該多好,還是煮熟的那種。只可惜你不是。」
火夕笑了笑,道︰「那以往我還一只蛋的時候怎麼不見你來?」
我愣了愣,問︰「什麼時候?你以前真是一只蛋啊?」這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但又的的確確是在情理之中。他本來就是一只鳥嘛,自然要破蛋而出的。
我邊替火夕套上大紅喜服,听他閑淡說道︰「在出世化作人形之前,我在瑤池里躺了些時候。」
我問︰「有多少時候?」
火夕沉吟了下,無謂道︰「大抵有八萬余年。」
我大驚︰「你怎麼那麼老?」
火夕低著眼簾,俊美不凡地一勾唇,道︰「我看起來不老不就行了麼。」
我忍不住翻出兩只白眼,看來這廝還是蛋的時候也一定是***氣側漏。我在火夕的中衣上系上衣帶,再替他穿上外袍,理順了袖角。
待一切都收拾妥帖之後,再從頭至腳再審視了一遍火夕,約模是剛剛翻白眼沒有緩得過來的緣故,這一審視我眼皮就抽筋了。
這廝穿上喜服的形容……我簡直不忍言語。我突然覺得我有些上火,熱騰騰的。
火夕見我沒動靜,傾身過來,面皮上帶著風華絕代的柔美霎時放大在我的眼前。他兩指抬起我的下巴與我唇瓣相貼,輾轉了一番便放開了我,很有狹促意味地婉轉笑道︰「流錦你傻了麼。」
我像被他下了咒一般,等清醒過來時他正轉身繞出了屏風。我連忙幾步跟上走了出去,結果走出去一瞧,外面候著的仙倌們看著火夕個個皆傻了眼。我似乎還听見了他們咽口水的聲音……
火夕又不是個蛋,他們至于個個露出一副「他其實是只煮熟又滑女敕的蛋」的感覺麼……他們都被這廝的外表給欺騙了!
(七)
我站在火夕身邊,先一步出聲與若干小仙倌道︰「你們給火神殿下送來的喜服殿下十分滿意也不必再做修改,你們且將該放下的東西放下然後殿下放你們半天假你們就回去罷。」
司命星君連忙作揖道︰「謝火神殿下,謝錦公主體諒。」說著連忙對著小仙倌們揮揮手,小仙倌們就收起口饞的神色自覺地整齊地退了出去。
司命星君臨退出門口之前,火夕冷不防悠懶地拉長了聲音喚了一句︰「司命星君先莫急——」
司命星君連忙停了下來,又作了一個揖道︰「殿下還有何吩咐?」
火夕身長玉立地一步一步朝司命星君靠去,不急不緩道︰「近日星君的命格簿子寫得如何了?」
司命星君恭敬應道︰「大都寫的是凡人的命格,勞殿下掛記,一切順利。」
「如此甚好」,火夕負著手,那修美的側身僅僅是從我這個角度看去就已然美得有一腿了,他唇畔噙著抹淺淺淡淡的笑,繼續閑話道,「本君听說,星君除了平日里寫寫凡人的命格以外,得空還會寫一些解乏的小說?」
火夕口中的小說……莫不就是我們魔界泛濫的惡俗話本子?話本子上面所將的大都是些死去活來的情情愛愛,那是相當的煽情。不過比起那些嚴謹的課本,我卻覺得那些話本子有趣許多。不想這位看上去中規中矩的年輕有為的司命星君竟也寫得出那樣的本子來?
司命星君很是淡定,道︰「小仙只是閑來無事,偶爾寫寫用以打發時間罷了。」
火夕道︰「既是如此,那等會兒星君不妨將寫過的小說都各送一份來焱采宮。」
司命星君神情很是疑惑,很勇敢地問出了聲︰「殿下也喜看小說?」看他那含了些期待的神情,約模是很想得到火夕肯定的答案。因為每一個藝術家無疑都想得到別人的肯定和認可。
像司命星君這樣常年寫命格的人,將自己定位為一名藝術家也無可厚非。
哪想火夕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如斯道︰「本君雖不喜,但本君未來的夫人很喜。星君且及時送來便是。」
倒是司命星君聞言斗膽抬頭看了看我,神情一震。
我突然生出一頓悟,火夕這廝居然有如此高大偉岸的情操,竟也曉得我好的是哪口!可我不記得我有告訴過他啊。
最終司命星君應下了,火夕讓他退下。他恭敬地退出了幾步,似猶豫了下復又停了下來,作揖與火夕道︰「火神殿下,小仙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何事。」火夕淡淡道。
司命星君瞅了瞅我,弱弱道︰「啟稟殿下,錦公主的鼻血已經染紅了衣襟了。」
啊?哦……咦?
火夕聞言倏地抬著眼梢向我看來,我亦看向了我自己……衣襟果然已經被染紅了……抬手模了模鼻子,一派汪洋似海……
難怪我就覺得……最近又有些上火了……
(八)
再這樣動不動就上火一次,我覺得十分不妙。恐哪次我降不下火就流血身亡了。說來也奇,約模是火夕身上的火氣本就重,再穿上那紅艷艷的喜服火氣愈加是旺盛,我鼻血停不下來;等他褪下了一身喜服鼻血就又停了……
彼時我仰頭捏著鼻子,看火夕那廝邊悠閑地月兌去喜服邊懶洋洋挑唇道︰「還看的話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就又要流出來了。」
我連忙將眼楮從他身上移開,不敢再看那團***得不成樣子的火。
後火夕給我喝了一些溫溫的蓮子湯,也沒再覺得鼻子里熱騰騰。不得不說司命星君的辦事效率著實值得嘉獎,才不一刻功夫就已經讓小仙倌送來了他平日里寫的小說。
隧食過午飯後,火夕安靜地看書打發時間,我亦開始看書娛樂我自己。他依舊半靠在床榻上,身形輪廓十足優美;而我便撲在床榻上舌忝著手指一頁一頁地翻小說。
開始還不覺得,可後來越看就越佩服司命星君寫書的邏輯與才情,劇情真真精彩又催人緊張。
最最關鍵的是,我沒覺得這九重天的風化有多開明,他能寫出這般新穎的題材來,委實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結果我這第一本書還沒看完,司命星君就哆嗦著腰桿急匆匆又來焱采宮報道了,道是因司命宮的童子粗心大意,先前送來的小說有誤,于是又給送來了一摞新的。
我沒空理會,邊看邊听火夕聲線十分慵懶地問我︰「流錦有覺得司命星君所寫的小說有什麼不妥嗎?」
他連連問了兩次,眼看就要沒耐性來奪我的書了,我才慌忙抬起頭應他︰「沒問題啊,一點問題都沒有!」轉而看著不怎麼淡定的司命星君,毫不吝嗇地沖他豎起了大拇指,「你是一個成功的藝術家,寫得忒好,我很喜歡。」
司命星君開始抹額汗︰「小仙……不敢……」
我便又道︰「這樣,你將送來的新小說都放下然後回去罷,我會一一都看完的,還有往後你創作的小說都要先送往焱采宮一份知道了嗎?」
「可是……錦公主現在所看的那些……」司命星君唯唯喏喏似不肯妥協還欲再說。
我急忙打斷他道︰「我覺得你寫得很好啊什麼都不用擔心了。」我扭頭看向火夕,「他打攪我休息快快讓他退出去。」
火夕清清淡淡看了司命星君一眼,道︰「如此,星君且先退下。」
最終司命星君出了寢殿,在晃眼的日光底下步履蹣跚地走出了園子。明明正直青壯年,可那形容竟有些像連路都走不穩的花白老頭。
我埋頭繼續看小說,火夕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你知道他為什麼是那樣的反應嗎?」
我隨口道︰「我不不知道啊,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火夕道,「不過司命說你看的書有問題,拿過來給我看看究竟有什麼問題。」
我不滿地哆了他一眼,道︰「你一個看佛經的看什麼小說,有什麼問題你看得出來嗎,我覺得沒問題就是了。」
于是火夕也沒再多問,容我將司命星君那基本風化不怎麼好的小說看了個舒爽,胸中十分圓滿。
***
「吃飯了。」晚間,火夕在飯桌前擺弄,喊了一聲。
「哦。」我勿自回味了一陣,舌忝著手指頭又翻了一頁,隨口應道。
「那怎麼還不過來。」
「馬上,我還有幾頁沒看完。」我道。此時我正看兩位主人公情深似海雙雙糾纏成一團如火如荼難舍難分,場面不難想象著實勁爆。
結果火夕三兩步走了過來,我感受到頭頂的光線霎時黯淡了去,抬頭一看恰巧見火夕冷不防傾身過來欲搶我的書。
我眼疾手快,身體往後一仰連忙將書往後塞去,使得火夕撲了個空,卻結結實實地壓在了我的身上……
我大驚︰「你這是干什麼?」
「收書。」火夕簡潔明了道,說著就伸手來夠我的手里的書。
我邊躲邊干笑兩聲道︰「不是吃飯了麼火夕你別鬧了我們去吃飯罷……」
火夕冷笑︰「你還曉得吃飯?你最好老實把書交出來,現在回想下午司命星君過來說過的話,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你拿給我看看究竟是些什麼小說。」
我大聲辯駁道︰「你看司命星君那端正規矩的樣子能寫出個什麼風***的小說?無非就是一些風花雪月的浪漫愛情故事!我覺得我這麼個有年少情懷的人沉醉其中完完全全是情有可原的!」
火夕眯了眯眼︰「我不相信。交出來。」
「乖你別鬧了……」最終我的手臂沒有他手臂長,書還是被他給搶了去……不是我不願意給他看,實在是我覺得此種書籍不適合他的口味……遂就在此時,火夕得逞了還未來得及起身,我立馬圈上他的脖子含住了他的唇。
情迷使人意亂,大抵說的就是眼下這個樣子。
火夕怔了怔,整個人頓時就松了防守,一只手過來捧住了我的頭,軟舌細致地描摹著我的唇瓣,而後伸入口中,繾綣芬芳地一路探索。
在周身力氣皆被他抽干之前,我將話本子拂到枕頭底下,而後與他十指緊扣,頭腦昏脹任他索取。
PS1︰好罷胖雲從沒萬字更過~傳稿的時候看茗閆與斐澈的故事居然抹老淚了……寫的時候沒覺得那麼感傷啊……斐澈是小白花妖!這是偉大的玻璃心在作怪啊!,求長評求月票求鮮花撒潑打滾各種求!這幾天都萬字更,同學們行動起來罷快來鼓勵我!
PS2︰風花雪月易躲,明***暗賤難防,扮豬吃老虎的主,如何拐走幾枚絕色面首?百里砂新文《男顏禍水,面首三千》,已肥,各種求調戲求包養~~以上兩段不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