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湛然好像……不太高興?雖然他神情仍舊悠然自若,笑容洋洋,可是她就是覺得,他不怎麼高興。那種感覺就好像沒有做賊偏偏心虛……他不會跑來興師問罪罷?雖然怎麼想都是他沒道理,可是他這種隨興的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花解語猶豫了一下,索性抱著花站起來,準備到師父那兒去坐坐,順便找個花瓶把花插起來。才剛剛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住,身後就有一只手伸過來,嗖的一下把花從她手中抽走,花解語吃了一驚,急回頭時,湛然正拈了花做勢一嗅,笑吟吟的道︰「這是甚麼花,語兒寶貝成這樣?」
花解語嚇了一跳,張大眼看著他,生怕下一刻,這花瓣就會 的一聲炸開,炸黑他的俊臉。湛然被她看的微訝,含笑對她眨眨眼楮,將花兒向她一比,意示詢問。
原來這花心雷一點都不靈啊!根本沒炸啊!花解語小小的松了口氣,稍稍放心,又稍稍失望,誰知湛然隨即便抬了指,輕觸在那花瓣上,笑道︰「這送花人……」
一句話還沒說完,眼前猝然一亮,空中騰起若有若無的花香,一聲極低沉的悶雷響起,湛然手中的花兒,猝然爆出了西瓜大的一團刺目華光,凜冽的氣息觸膚生疼。下一刻,便是嗆然一聲,一柄古劍撞破了他的衣衫,自他背心彈起兩寸,雪亮的劍刃幻出耀眼的光芒,直直的迎向那花心雷……兩股力道將觸未觸,那劍便「錚」的一聲自行還鞘,周圍重歸無聲無息,無形無跡。
一切都快的不可思議,花解語目瞪口呆,看著他。若不是他的藍衫撕壞的裂口,還有他手中已經炸的只余半截花睫的花,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走廊處碧影一閃,晏已經沖到了身前,動作快的不可思議。他看了湛然一眼,雙眉微皺,又轉身拉住了花解語的手,柔聲道︰「語兒,沒事吧?」
花解語慢慢喘回了一口氣,張大眼楮看看他,又轉頭看著湛然。這是第二次了,湛然的古劍一定有些奇異,可是,這應該是他的秘密罷?如果被晏知道,會不會有些不妥?花解語轉向晏,輕聲道︰「晏公子,原來這花兒炸開,居然這麼可怕?」
晏微微凝眉︰「不是,本來不該如此……」
他瞥了湛然一眼,湛然淡淡挑眉,似乎全不在意。晏對男人就遠沒有那麼周到,只微微一曬,轉頭笑道︰「我不過是拿來博語兒一笑,游戲之物,怎可能有如此大的威力?若是嚇到語兒豈不是我的過失麼?但是,舉凡掌心雷花心雷等等,若遇邪物,便會隨之生發,遇強愈強,便如……嗯,」他微凝眉,試著找一個她可以懂的解釋︰「民間常說雷劈惡人,就是這個道理。」
花解語咬了咬唇角,忍不住瞥了湛然一眼,湛然一笑,道︰「雷劈惡人?這解釋當真有趣的很。」他伸手拍拍晏的肩,微微抑了聲音,笑道︰「小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