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顏禍水,面首三千 第096章︰真奸不露相(6000+)

作者 ︰ 百里砂

謹王急回身笑道︰「皇妹說哪里話來,臣兄哪敢!只是你皇姐剛到宮中,自然得過來見個面……」

傳說中的平安公主這麼快就來了麼?花解語轉回身,看著逶迤而來的女子。平安公主生的很漂亮,是那種十分大氣的漂亮,一張鵝蛋臉,眉眼十分明艷。大約是因為久在宮中,養尊處優的關系,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個子比花解語還要高一點點。

花解語先得了陳公公的囑咐,以為平安公主驕縱慣了,一定會前呼後擁的來給她個下馬威,沒想到她居然只帶了四個宮人,這已經是公主在宮中出行時最簡單的裝扮了,這算不算藝高人膽大?身經百戰的公主殿下來對付小村姑,生怕人帶多了反而丟臉?

四目對視,花解語微微含笑,心念電轉。她可沒忘記這是皇宮,做小伏底只會被人踩到腳底,尤其現在才是第一仗,這長公主的架子,不想擺也得擺!而且要擺,就要擺個十足十,絕不能露了怯。依照宮里的規矩,兩人同是有封號的公主,平安公主比她年幼,理應先向她見禮,就算依民間的規矩,她是女皇與皇夫所出,正兒八經的嫡長女,平安公主只能算是庶出,完全沒必要心虛。

平安公主一臉矜持,滿眼挑釁,花解語鎮定自若,氣度雍容。兩人都不開口,氣氛頓時就有點兒僵,看她一副跟她耗上了的模樣,花解語對謹王微微一笑︰「王兄慢走,福臨不送了。丫」

她一直不太適應她那個「燕語鶯」的新名字,所以便索性用了封號,倒像是有意矜持,平安公主早就不耐,頓時冷笑一聲︰「喲!這是甚麼規矩?居然對自家王兄居然擺起架子來了!」

這就來了?小平安你很沉不住氣哦!花解語早有防備,全不接招,說完了該說的,便徑自轉身,平安公主直氣的七竊生煙,尖聲道︰「你給我站住!媲」

小孩子就是火氣大……花解語月復中暗笑,也就站住,四平八穩的道︰「這位是?」

明知故問,平安公主更是惱火,氣瞪著她,後面的宮女看事不妙,急上前請安,道︰「奴婢參見福臨公主,這是我家平安公主。」

花解語點了點頭,神情仍舊從容,理了理衣襟頭發,含笑道︰「見禮吧。」

休說平安公主,就連謹王都倒抽了一口涼氣,暗道一聲「好霸氣」!其實真要嚴格講究起來,她做的樣樣都極合乎規矩,甚至做勢整理妝容,更是表示出了十足的重視……可是在平安公主心里,帝位幾乎已經是她的囊中物,花解語只不過是個外來的野丫頭,哪甘心長公主之位被她輕松拿走?一時只氣的臉色發白,咬牙道︰「你才當了幾天公主,居然敢對本公主擺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甚麼德性!」

咦?一個深宮大院的公主,居然會月兌口說出這種市井無賴的漫罵俚語?

花解語心里稀奇,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悠然答道︰「幾天麼?本公主出宮時剛滿十四歲,這次回宮剛剛四天,加起來是十四年又四天……的確不太久。」她的意思很明白,我就算失蹤幾年,在宮里的日子也比你長,你一個不到十三歲的小黃毛丫頭牛啥咧!

平安公主自然是把她的潛台詞明白的很徹底,氣的全身直哆嗦,尤其花解語說完之後微微一笑,一派長姐之風的笑道︰「雖然謹王兄是自家人,但皇妹也該在意些,有些話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說出口的。」

她氣的幾乎發瘋,指著她︰「你……混蛋,你個下賤的野女人,你給本公主等著!」

奇怪,真的很奇怪,這位平安公主說話的確很市井……

花解語淡淡一笑,不再理她,大度的抬手︰「你們公主好像不太舒服,不如今個的禮就免了,且先扶回去,請御醫來好生瞧瞧。」

跟著平安公主的幾個宮人都是她的心月復,跟著她在宮中橫行霸道慣了,頭一次見她如此吃癟,早沒了主張,既然她吩咐,只得扶起她往回走,一邊不住低聲勸慰。

好像贏了,只不過……是不是有點太過火?花解語定了定神,回過頭來,看了謹王一眼。

其實她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一下他,不要忘記了兩人剛才說的事情,可是看在謹王眼中,無疑是一個警告,讓她認清風色,不要想著面面俱到……謹王心頭竟是一凜,急欠身笑道︰「王妹請回罷,臣兄當不起。」

「好,」她點頭︰「王兄慢走,我就不送了。」

兩人有志一同的把剛才的一幕忘記,然後各懷心思,各回各窩。

…………

不大一會兒,這一幕就被一句不少的搬到了女皇耳邊,女皇听得不住微笑,尤其在听到花解語算在宮中的日子的時候,竟笑出聲來……听完了,命那宮人回去小心服侍,然後退下。

女皇含笑道︰「平安果然還是太女敕。」

「是是,」江公公察顏觀色,大膽的說了一句︰「長公主頗有大將之風。」

女皇笑出聲來,想了一想,又道︰「朕發現在民間歷練一番,也不是甚麼壞事,像福臨現在這般,豈不是很好?」

江公公這話就不太敢接茬了,想了想,才斟酌著說了句︰「長公主福大命大,自然處處逢凶化吉,遇難呈祥……且長公主的確是機緣巧合失了記憶,舉目無親,才能像如今這般冷靜堅韌……」

女皇沉吟了一下︰「也是,若是派人暗中保護,只消一次,她心中便有了倚仗,這歷練便沒了用處。可若是不派人保護……那她一人,就算沒踫上甚麼意外,只怕餓也餓死了罷。」

這話江公公可就真的不敢再接了,只訕訕陪笑。女皇想了一想,又緩緩的皺起了眉,道︰「福臨這孩子固然不錯,只是她與北歸初見,就迫不及待的提到那園子,總把這些風月之事放在心上,這卻不妥。」

陳公公在旁,急笑道︰「謹王爺一見面就因此事請罪,長公主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而且長公主也大了,身邊也不能沒有個人,奴才昨個親去瞧了,那園子里的人的確文武雙全,容色端莊,給公主留著也好。都是公主的患難之交,彼此知心,也省了皇上費心去物色。」

女皇不由得一笑,站起來用手指點了點他,笑道︰「但凡朕提到福臨,你便要替她說好話,朕索性把你送給福臨好了!」

陳公公看她神情,就知道她心情甚好,急跪了下來,笑嘻嘻的道︰「奴才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忠僕是絕不事二主的,為公主多說幾句,也都是為了皇上,皇上心疼公主,表面上卻不便干涉,奴才便替皇上多想著點兒!」

女皇哈哈大笑,笑道︰「好個油嘴的老刁奴!說來說去,倒是朕錯怪你了?還不起來!」

笑了幾聲,又道︰「福臨這會兒正在風頭上,那園子的事還是要再等等,你去吩咐北歸,就說朕的話,這些都是福臨的人了,讓他好生照應著……」她想了一想︰「但福臨剛剛入宮,只怕也悶,不是說有人兩入御史府,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倒是跟明夜說一聲,送進宮里來罷。」

她說的是湛然。陳公公剛剛起身,急又跪下,笑道︰「那奴才就替公主謝皇上的體貼了。」

陳公公向來極會做人,先就去了鳳棲宮,把這個消息跟花解語說了,花解語大喜,千恩萬謝了一番。陳公公轉身又去了謹王府,把女皇的口諭傳了,這才去到天師閣,向明夜要人。

花解語表面淡定,心里急三火四,直盼得脖子都長了,才听下人通報說明夜到了。墨淡痕和陳公公雖然都叫明夜明小天師,其實也不過是因為皇城中傳言有妖,用到了明夜,叫著禮貌些。其實明夜只是禮部尚書之下的一個小小的員外郎。這次本來護持有功當賞的,最後卻害得花解語受了傷,還沒抓到人,功過又互抵了,仍舊是從五品的閑職官兒。

花解語畢竟頂著這個公主的名頭,不敢失態的迎出門去,只得干坐等著,一見明夜抱著一人進來,花解語大吃一驚,從座上直接跳了過去,急道︰「他怎麼了?」

明夜皺了皺眉︰「我本來只是困住他,他若不動,便不會沒事……可他偏要硬闖,我不得不重復加持。其實他身上有柄神劍,寶氣森然,若要強行破陣,我是擋不住的……奇怪的是,他偏又不要,只是一遍一遍,想方設法的想要偷偷溜出。我怎麼想都想不通是為了甚麼。」

湛然正昏迷不醒,面色灰敗,眉宇間全是焦灼,可是薄唇邊,卻仍舊有著屬于他的那種淡淡的微笑弧度……花解語心里一酸,明夜不知是為了甚麼,她卻怎會不知。她抑了抑,低聲道︰「你是不是跟他說了長公主的事?」

明夜搖了搖頭︰「我並沒有明說。」

花解語苦笑,明夜本就不擅長說謊,只要兩人曾經交談,以湛然的敏銳,很快就能猜到發生了甚麼事……他無論如何也不肯用神劍破陣,還不是因為怕影響了她?可是要他安心等著,他偏又放心不下……到頭來,居然把自己弄成這樣。他是修為精湛的修士,就算一個月不吃不喝不睡,也不會如此憔悴……真不知他這幾日是怎麼過的。

她的淚終于還是掉了下來,直滴在他臉上,明夜嚇了一跳,急道︰「他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旁站的宮女急上前斥道︰「大膽,竟敢對公主無禮!」

明夜一怔,似乎直到此時才明白她身份已經不同,沉默的退了一步,花解語也沒心情訓斥那宮女,急拉住他的袖子︰「麻煩你幫我抱他到里面。」

明夜點了點頭,她便親自引領,讓他在榻上躺好,急拈了個潔淨訣除去了他身上的汗水污漬,明夜道︰「我已經給他喂過藥了,應該很快就會醒。你若不放心,可以讓御醫再來瞧瞧。」

花解語急起身道︰「謝謝你。」明夜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便轉身退了出去。

…………

花解語在床前直守到亥時,宮人不住來勸,花解語索性斥了回去,既然發現規矩是可以不遵守的,于是索性把值夜的宮人全都打發了出去,點起了壁燈,直舉到床前,瞧著他微微發愣,心里無意識的來回滾著一句話,「湛然,如果你前世曾經對我不起,我會試著原諒你……」

不知重復了多少次,她猛然回神,一時竟有些怔忡。為什麼她總會這樣想?每次湛然讓她感動,她心里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這句話……可是明明沒有任何事情顯示湛然曾對她不起……

她瞧著他發愣,忽見他的睫毛微微一顫。花解語不由得張大眼楮,更貼近些,燭光下,他極密長的濃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她眼睜睜的瞧著,那陰影居然又輕顫了一下。

花解語大喜,舌忝了舌忝嘴唇,正要叫他的名字,誰知他卻忽然伸手,一把將她拉在了懷里。花解語急抿了唇,忍了一聲尖叫,他早翻身壓了上來,閉著眼楮在她身上亂嗅了兩下,然後仰臉笑道︰「嗯,語兒味……難道我是在做夢。」

她又是無奈,又是感動,伸手就在他耳垂上掐了一下,輕笑道︰「痛不?」

湛然做勢鎖眉︰「痛,痛死了。」

她笑︰「痛就不是夢……」

心里歡喜,一邊說著,一邊手癢的去揪他的長睫毛。手還沒沾到,他早唰的一下張了眼楮,望定了她展顏一笑,那笑仍舊晴天麗日一般,讓人心都跟著晴了起來……花解語還沒來的及說話,他卻驀然俯下了身,在她唇上深深的一吻。似乎怕她生氣,他迅速的別了臉,笑道︰「好語兒,想死我了。」

她心里嘆了一聲,這才小心翼翼的把他推開,下床倒了杯茶遞給她︰「我也擔心死了。你沒事了吧?」

湛然接了一口喝干,她又倒了一杯,湛然仍是一口喝干,她就索性連壺給了他,道︰「洛神園也不知道怎樣了。」

湛然挑眉道︰「瞧這口氣,我听著可真不舒服……」停了一停,卻又續道︰「我出來的時候他們都還沒事。流羽那家伙不知道去哪兒了,一直不曾回來。」

花解語倒是一怔︰「流羽不在?」

「對啊,墨淡痕搜園子那天就不在,不然以他的脾氣,會乖乖由著人塞到秘室去麼?」

那倒是,花解語想了想︰「那他會去哪兒呢?」

湛然道︰「我想,應該是去孔雀谷了。只怕一時回不來。至于旁人,我回頭去瞧瞧。」他抬眼環顧四周,然後挑眉︰「這是……皇宮?」

花解語點了點頭,使個眼色示意他隔牆有耳,不要多說,一邊就站了起來,低聲道︰「我讓人帶你下去休息。」

湛然愣了一愣,試探著︰「我可以住在這兒?」

她點頭︰「嗯。」

他頓時就一臉曖昧,伸手抱著她手臂,把頭靠在她肩上︰「公主殿下……我是你的人了,人家可是第一次,你一定要溫柔些哦。」

花解語真的被他打敗了,看著自己肩上他的腦袋,那彎成蝦米的別扭樣子︰「大哥,你是不是等我長高一點,再做這個動作比較好?」

湛然也樂了,又顧忌是在深宮,抑著聲音,花解語叫了人進來,吩咐他們帶他下去休息,一邊不放心的叮囑了一聲︰「你好好休息,別亂跑。」

湛然應了,花解語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離開,正要回身,旁邊的宮女小聲道︰「公主?」

「嗯?」

那宮女恭恭敬敬的道︰「公主可要休息了?可要留人服侍?」

花解語挑了挑眉,居然曉得問她了,平時他們不都是自顧自該干嘛干嘛,欺負她是鄉下來的不懂麼?被她今天晚上發作了一下,這些宮人居然恭敬了一些,這倒是樁意外收獲……姑且點個頭放人進來,看著他們忙忙碌碌的換床換枕……

躺在床上,想著湛然就在隔壁,果然安心好些,再想想流羽居然恰好這時候出門,又不由得慶幸,還有雪澈,晏……她忽然翻了個身,把頭蒙在了被子里,想起陳公公今天說的那句話,「公主別急,今兒個皇上已經松口了,這些人全都給公主留著呢!」

他們?她的?居然真的會有這種事?實在匪夷所思。

…………

做了一晚很糾結的夢,然後在湛美人的陪同下用過早膳,花解語心情很好的想要找個方便的地方跟湛美人詳細交談一下。正悄悄對他使著眼色,就听人通報,小公主和小皇子到了。

據說懷王此時尚未回京,所以見過了這兩位,「家人」就差不多見全了,任務就算暫時告一段落了。花解語只得打起精神,迎接兩位弟妹的到來。

不大一會兒,就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小姑娘牽著一個小男孩的手走了進來。小姑娘才十歲,小臉兒尚有幾分嬰兒肥,卻已經可以看出明眸皓齒的美人胚子,小男孩才三歲,走路尚不太穩當,說話也有點不清楚,女乃聲女乃氣的十分可愛,尤其小大人一樣施禮寒喧,更是有趣,花解語本不是熱情的人,也被他逗的格格直笑。小公主只在一旁陪笑,整個人嬌嬌怯怯的,十分乖巧可愛。

總算還有兩個省心的,送他們出去時,花解語下了這樣的結論,然後松了口氣,轉回頭再去找自家湛美人。

湛然正坐著悠然呷茶,見她進來,居然還似模似樣的起來見禮,一邊使了個眼色。花解語會意,便讓人把茶擺到了亭子里,吩咐人走開,這樣一來,四處空空,只除非是明夜的符,否則倒是不怕有人偷听了。湛然來回看了幾圈,看沒有甚麼問題,才道︰「這小姑娘不簡單。」

「嗯?」花解語訝然,其實從她從蛋殼中出世到現在,也不過幾年時間,可是混跡人間,她自信看人不會看錯,小公主看起來溫柔嬌怯,應該不是壞人。

湛然道︰「其實我也瞧著她不像壞人,可是,神劍卻說不是。」花解語一怔,頓時坐直了些,湛然正色道︰「她手上定有殺孽。」

花解語訝然道︰「不會罷,她這麼小?」

湛然沉吟了一下︰「怎麼說呢,神劍是靠氣息來分辯,並不是能看到前情後景,說她手上有殺孽並不一定是她殺了人……簡單來說吧,張三算計李四跟人結怨,然後李四殺人,這殺孽要有一大半要記在張三頭上。」

花解語皺起了眉,細想那小公主的言行舉止,仍舊感覺不到半分破綻,可是神劍的感覺她是絕對相信的……湛然溫言道︰「如果她的偽裝連我們兩個都瞧不出,那只能說,真人不露相,大奸大惡不露相……」

花解語扶額︰「可是她才只有十歲!」

湛然攤手︰「據說宮里這種地方專出人精,十歲有甚麼稀奇?她不學壞,也有的是人來引她學壞。」

「說的也是……」花解語嘆了口氣︰「……幸好你來了。」

湛然一怔,眼神瞬間溫柔起來,花解語托了腮細想,如果真要說小公主有甚麼不對,那就只能說,她表現的太好了,一個標準的柔弱乖巧幼妹的形象……讓人不由自主的消除了戒心,只怕就連平安公主也感覺她不會有威脅吧?就連陳公公都曾說過,小公主與小皇子,性情都是好的。可是轉回頭來再想想,就連一個三歲大的小皇子都學的進度有度,曉得看她的臉色來討好賣乖,她都已經十歲了,而且女子比男子更可能成為儲君,她怎可能如此純良無辜?

湛然柔聲道︰「別想了,橫豎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少手段?」

花解語搖了搖頭,「不能小看她……」她俯近些,拉開衣領,道︰「你看。」她頸上的腫脹已經褪的差不多了,只有當時的指印還在,青紫的一道,十分嚇人。

湛然的眼神微嫌不自在的一跳,卻在看清之後霍的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聲音大的嚇人,遠處的宮人都被驚動,向這邊趕過來,花解語急擺手表示沒事,回手便拉他坐下,嗔道︰「你嚷嚷什麼。」

湛然只得壓低聲音,卻仍舊一臉嚴肅︰「究竟怎麼回事?」

花解語小聲道︰「我入宮之前,有兩撥人去殺我,其中一撥是人間殺手,已經知道是平安公主指使,另一人是一個修士,修為高的出奇,卻沒能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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