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顏禍水,面首三千 第128章︰記憶如畫指做書

作者 ︰ 百里砂

深夜,清瘦的少女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室中燭火跳動,照著她小小的臉龐,她神情安靜,雪頰微暈,櫻唇紅艷,微風拂動,頑皮的發絲垂落下來,半遮了她的容顏。藍袍男子正坐在窗前,背映了月華,手里捏著一杯酒,舉杯沾唇,卻遲遲未飲,只是這樣看著她,一瞬也不瞬的看著,面無表情,眉腳卻不時卷過細微的抽搐,竟不知是痛是傷,是愛是恨……

此時,距離花解語吞下回心草,已經過去了十幾個時辰。吞下這種兩相沖突的奇物,心中便似水火交攻,在識海中翻翻覆覆,一時極冷,一時極熱,好似萬蟻噬身,痛苦不堪。可是外表,卻始終一平如靜,好似憩睡。

燭火終于啪的一聲燃盡,室中重歸黑暗,藍袍男子猛然就是一震。黑暗遠不能影響他視物,可是,他不習慣眼前的少女……少了顏色……他終于還是擱了酒杯,一步一步的走上前,緩緩的伸手,將她的碎發,撥到耳後……指尖淡淡的溫暖讓他莫名悸動,他修長漂亮的手指,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走過她的眉,她的眼,緩緩的走到她的唇,將那平靜的淡緋,揉成凌辱般的艷紅……

她始終安靜,不掙扎,亦不順從,只是安安靜靜的,好像……她從來沒有存在過……即使她就在他身邊,就在他指下,承受這般蹂躪,她似乎仍舊離他很遠很遠,遠到永遠得不到媲。

他漸漸咬緊了牙關,手指劃下來,放在她的雪頸上,手指撫過,然後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加力……加力……她的呼吸急促起來,雙頰慢慢漲紅,雙眉緊蹙,痛苦的輕哼,推拒,掙扎,雙手抓著他的手……她極瘦小,好像可以被他一把拎起,這種輕易掌控她的錯覺讓他著迷,他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手指深深的陷入她的肌膚……她終于無法呼吸,痛苦的微張了口,像離水的魚兒,渴望著那一滴水的救援……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緊她,不放過她每一絲神情,這樣的痛苦顯然取悅了他,可是愉悅之外,卻又有著更多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種種……她手腳抽搐,面色紫漲,抓著他的手,也漸漸沒了力量……

最後一瞬間,他攸的松了手,定了一息,然後猛然俯身,把唇印在她微張的小口上……驟失壓力,她正在拼命喘息,他的唇送上來,似乎得到了熱情的迎接,他借勢,順順當當的侵入,深入……她痛苦的別臉,卻被他狠狠捏正,她不由自主的牙齒一合,他微微一顫,然後合著那微咸的味道,更加瘋狂的深入,在她唇齒間肆虐……

寂靜無人的深夜,這樣的纏綿似乎無休無止。他狠狠的閉緊了雙眸,只以唇舌品嘗她的味道……窗外晨光侵入,瞬間穿透了眼睫,他終于停了下來,緩緩的張開了眼楮,看著她。她臉頰紫漲,神情痛苦,只有被蹂躪過的櫻唇,艷紅濕潤,微微腫起滲紅,像沾了露水的花瓣丫。

像一下子回到了現實,他猝然別了眼,緩緩的坐正,一點一點的整理頭發衣衫,一直到紋絲不亂。再回過頭來時,他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安靜,那樣明朗舒展的五官,帶著彬彬有禮的淡笑,便如一塊精雕細琢的良玉,置于最名貴的絲絨之上,散發著淡淡溫潤的珠光。

他的語聲亦如此優雅,即使不面對任何人,仍舊不失禮數︰「瑤姬公主……」

她自然不會應他,他便微笑道︰「瑤姬公主,你可知,我特意去問過了……吞下這回心草與忘憂酒,一定要盡快救治,否則的話,即便是大羅金仙,也會留下隱疾……而且,如果過了二十四個時辰,那就是神仙難救………」他側頭細細看她,柔聲續道︰「算起來,應該已經有二十個時辰了……」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細細打量,然後轉頭看她,笑的好生溫存︰「要中和兩種藥性,不是容易的事,即使是我,要討來這般珍貴的藥材,也費了不少工夫,所以,你一定不會怪我來遲了罷?」

她仍舊無知無識,只余了他一人自說自話,他的笑終于慢慢退回,將那瓷瓶放在她枕邊,緩緩抬手,放在她眉心,語聲漸漸溫柔︰「瑤兒,我的確曾經答應過你,絕不會探查你的識海,可是,我現在要讓你服藥,必須要了然你身體的狀況……事實從權,即使遭些報應,我也顧不得了……你一定不會怪我的,是不是……」

指尖淡淡白光溢出,一點一點沒入她的眉心,便如滴水入海,滲透入她的識海之中……

照世壁中鳳凰展翼的絕艷,瑤池仙會輕袍緩帶的風華,中天神殿中,小小人兒強吻求愛,千年思念,千年等待,她習鳳凰心法,學錦瞳之術,每一天,每一時,淺笑嫣然背後,小小少女一心一意,想盡方法,努力要做鳳王身邊那只凰……千年後的重逢與決絕,一滴鳳凰血,救回了傷心人……其實那一刻,少女真的想要放棄,想要忘記鳳王,嫁做他人婦……千年時光的確極重,可如果他不要,那再重,也不過是空……

這記憶太美,太清晰,太深刻……深刻到每一個人,都可以感覺得到她的心情……

藍袍男子指尖不住的發抖,神情變幻,早失了從容,卻拼命咬牙,強抑著心潮起伏……一直忍,忍到她千騎隨行,九龍拉車,嫁入了北天界……他神情漸柔,可是,下一刻,便僵住了……

那是一段空白的記憶……難道北天界的一切,與她竟無絲毫的意義?不管是意氣風華的新郎,還是那場神魔大戰,那意外的慘敗,那其中的種種……她居然從未真正在意過?倘若這是因為封印,那麼鳳王的一切,為何如許清晰?

……

情形再轉,人間重逢,前世今生,她終得了鳳王交心……一點點,一滴滴,清晰而又如此美好……

藍袍男子神色漸漸冷了下來,做為花解語,她的記憶中,既有鳳王流羽,也有那個晴天麗日的藍袍男子,有清美溫柔的雪澈,有妖嬈百變的幻璃,有溫文爾雅的晏,倨傲別扭的夙妍,英風豪氣的妖凌風,甚至有女皇,有連先生,有明夜,有墨淡痕……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對她好,或者曾經對她好的人,她都會記得……

…………

他終于讀完了她的全部記憶,緩緩的收回手,好像大病了一場,竟是面色蒼白,汗濕重衣……死死的盯著她,他想了很久,才重又抬手,把手指定在她眉間,然後閉上眼楮……

曾經她常常會做這個夢,重而復始,她以為那只是一個夢,也或者是一副美倫美奐的畫兒,其實……也的確是夢……的確是一副畫,一副用手指,一點點寫入她識海的畫兒……他幾乎用盡了所有所有的靈力,所有所有的神力,想要覆蓋那鳳凰展翼的畫面,想要消餌,甚至取代那千年中的所有所有……可是卻始終都不能夠。

他嘗試了太多太多次,卻仍舊只能放棄。拋開那許多,一筆一筆,重新畫起。

雲霧縈繞,美倫美奐,漢白玉石階泛著淡淡光芒,一襲華裳的少女拾級而下,縴細身姿搖擺綽約,霞彩長裙漫卷飄垂,隨著她蓮步輕移,逶迤的裙擺不斷化為雲霧,一朵朵湮散在漫天雲霧之中,卻又有更多的煙霞重新匯聚起來,為她的裙擺涂上瑰麗無倫的色彩……

少女漸行漸下,直走到台階盡頭,手把了欄桿,翹首向遠處張望,像一個等待晚歸丈夫的妻子……不知隔了多久,終于,背生雙翼的天馬沖破了雲霧,直馳到了她身前,少女眼神猝然亮了起來,提著裙擺迎上。馬上人隨即跳下來,伸手挽了她手,柔聲道︰「瑤兒。」

少女含羞微笑,軟語嬌柔︰「帝君……」

攜手進殿,她幫他寬了外袍,天女捧上巾帕,她便親捧了遞到他手中,滿眼溫柔的看著他……耳鬢廝磨,舉案起眉,同床共枕……他是溫柔款款的丈夫,她是溫婉賢淑的妻子……瑤姬公主在外縱是千種風光,萬般靈巧,進了北天神殿,卻心甘情願為他做繞指之柔……

他的神情漸漸溫柔起來……在畫出的情境中沉醉,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這才是他想娶的妻子……窗外幕色漸漸籠起,一天的時間就這麼漫漫度過。二十四個時辰,馬上就要過去了……

他全無察覺,一點一點,終于畫完了最後一筆,微笑著停下來,緩緩的張開了眼楮,昏黃的天色撞入視線,他大吃一驚,飛快的拿起瓷瓶,將其中的丹丸傾入她口中……這本就是絕品仙丹,無須吞咽,便順順當當在唇齒間化去……

可是,畢竟是遲了,二十四個時辰的期限已經過了……他忽然就有些驚慌失惶,定定的看著她,仙丹入口,瞬間流遍四腳百賅,可是她卻始終不動,不醒,無知,無識……

他終于一咬牙,一把抱起她,轉眼便從室中消失……

………………

花解語終于醒了過來……頭痛的像要裂開一樣,她迷惘的張了眼,視線中,那熟悉的藍袍微微晃動……她喃喃出口︰「湛然……」

他微微一震,隨即轉身,四平八穩的走到床邊,坐下來,伸手扶她起身。每一個動作,都如此溫柔款款,舒緩優雅,亦如他溫和的聲音︰「你醒了。」

她神志一片模糊,卻不知為甚麼,覺得有點兒不對勁,皺著眉晃晃腦袋︰「我頭好疼……」

他柔聲︰「很快就沒事了。」

「嗯,」她覺得有點兒不高興,好像身邊人不合心意,好像他是一個陌生人,完全不在意她的情形。她不由自主的撒嬌︰「可是現在很疼很疼……」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不知要怎麼答,停了一會兒,她哼了一聲,從他手里移開︰「湛然,我要喝水。」

他急應了一聲,站起來,在室中空轉了一圈,室中空空如也,他一皺眉,背身時,手里已經迅速出現一盞香茶,送到她手邊︰「有點燙,慢慢喝。」

其實茶的溫度,正是恰好入口的溫度,只是重要的從來不是茶……她揉著額角,也來不及多想,隨手托高他手,便湊唇上去,就他的手,喝了半盞,仍舊覺得雙眼迷朦,腦袋也是昏昏沉沉,于是道︰「有水麼?我想洗臉。」

他愣了一下,隨手拈訣,消了她衣上本不存在的污漬,一邊柔聲道︰「干淨了。」

「嗯?」她不解的看他︰「這兒沒有水麼?」

他其實真的不懂明明已經干淨了,為甚麼還要洗。可是她顯然真的想要,所以他只能出了房門轉了一圈,然後捧了水盆進來,花解語下床整理衣裳,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涼水澆在臉上,腦筋才終于清醒了一些。他站在一旁,一直等她洗完了,才道︰「你還好嗎?」

她答,「頭很疼。」

他沉默了一下︰「回心草服下之後,你昏睡了很久。」

花解語猛然抬了臉,一下子想起了所有事。她剛剛吞下回心草,便昏迷過去,識海中無休無止的痛苦……細細想時,記憶中似乎多了許多畫面,夫唱婦隨,卿卿我我……她緩緩的轉回頭,瞪著他,他明朗舒展的眉眼仍如晴天麗日一般,眼中的神情寧定溫潤,她喃喃的道︰「我……」

他道︰「怎樣?」

「沒有……」她猝然別了眼,勉強的一笑︰「我想,這回心草大概放了太久,已經沒有用了,只是折騰了一場,甚麼都沒有想起。」

「這樣麼?」良久,他才微微牽唇,給她一個笑︰「沒關系,想不起就算了。」

她不知為甚麼松了口氣,抬手捏捏額角,那種針刺般的痛,讓她思維一片混亂。花解語喃喃的道︰「這回心草,真的比毒藥還毒,晏居然都不曉得說一聲……」

他不答,只是看著她,花解語道︰「我昏迷了多久?」

他想了一下︰「一個月左右。」

花解語大吃一驚︰「一個月?」

「是。」入神界,見藥神,一來一回,大概相當于人間一個月左右罷……帶人類入神界,即使是他,也要擔著不是,可是偏生卻一個字不能提起。

花解語已經迅速盤膝坐下,努力吐納,努力忽略頭痛︰「我去瞧瞧他們。天哪,人間一個月……雪澈不會變成老頭兒吧……」紅塵煉獄圖在她面前緩緩展開,她迅速分一縷神念,進入了圖中。

他的神情緩緩的冷了下來……紅塵煉獄圖,天下邪寶,強者為尊……取不得一點兒巧,做不得一點兒偽……可是,她的精神力,真的如此強大堅韌,竟如此輕易讓紅塵煉獄圖,棄了原主,認她為主?

……

紅塵煉獄圖,便如一個小天下,時間差別最大的地方,人間一個時辰,圖中差不多便是一個月。但是這次夜驚瀾和雪澈修行,是選的靈力較為溫潤的地方,人間一天,圖中大約便是一個月……要這樣算起來,幻璃雪澈幾人,差不多已經在圖中過了三年。

神識在圖中略略一掃,才發現幾人居然不知甚麼時候,聚在了一處,包括雪澈在內的幾人都盤膝入定,似乎在修煉,幻璃卻獨自坐在一角,微微閉目,神情竟似乎有些寂寥。許久沒見,乍見他烏發綴珠的模樣,她居然心頭一熱,湊過去吹了一口氣,笑嘻嘻的道︰「幻美人!」

他似有所覺,急張了眼,飛也似的轉目四顧,她便笑續道︰「你們還好吧?」

她是圖主,以神念與他交流,形貌聲音都不顯,只有幻璃一個人听到,幻璃僵了一息,居然直跳起來,怒道︰「死丫頭,你給我滾出來!不,你滾進來!」

花解語嚇了大大的一跳,簡直要錯以為妖凌風入了他的身體……幻璃其人妖嬈靈巧,偶爾陰陽怪氣一點,卻從來不會這樣粗魯。她的聲音頓時就小了八度︰「你……沒事吧……」

他喘了幾口氣,續道︰「你出了甚麼事?」

她看他容顏清減,微嫌憔悴,竟有些心虛,又有些心疼,小聲抱怨︰「還不是晏小妖的回心草,害我昏迷了這麼久……我一醒來就進來看你們了,真的……」她嘴里說著,便下意識的分心去看旁人,這才發現,看起來入定很沉很沉的人,被幻璃這麼一吼,居然都醒了,一個個張大著眼楮看著幻璃。

雪澈眼神清亮,顯然是修煉之功,可是那般清美空靈的模樣,眉宇間竟添了揮之不去的愁緒。他一定很想她……花解語心頭溫暖之極,悄悄伸手,模模雪澈的臉︰「你沒事吧?」

雪澈臉色刷的一白,然後慢慢泛紅︰「我沒事,語兒,我很擔心你……」

幻璃哼了一聲,才正跟他說著話,轉頭又去問雪澈……可是這會兒她只是一縷神念,看也看不到,抓也抓不到,于是咬牙微笑︰「花解語,我已經修煉的足夠久,足夠好,我現在就要出這個見鬼的甚麼圖!馬上!」

她听的出濃濃的關心的味道,三年啊,若是她,一定也會擔心的很。于是她明仗別人听不到,嘻皮笑臉的哄他︰「幻神仙,幻美人,別生氣……」

他哼了一聲,卻不由得微微帶了笑,花解語轉目四顧,讓聲音所有人都能听到︰「還有誰要出圖的?」話說一半,才發現晏仍舊在一角入定,幻璃道︰「晏看情形馬上就要度劫,讓他先在這兒吧。我們先出去。」

花解語應了一聲,心念到處,幾人便一齊從室中出現……可是花解語心急之下,忽略了一件事,她是在床上盤膝入定,而召他們回來,也是召回自己身邊……于是瞬間男色滿床……

最先回神的是夜驚瀾,他只是一個折身,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回頭看了看床上身體相疊的荒唐情形,嫌惡似的皺了下眉,然後嚷了一句︰「雪澈!你得了閑兒便去找我!」

可雪澈這會兒哪有空兒理他,于是他只好拍拍衣裳走人。床上余下的人可就沒他這麼超月兌了,幻璃本就離她最近,又是反應奇快,毫不猶豫的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用自己的身體隔開了她與他們……他低頭,然後一愕︰「你怎麼了?是誰?」

花解語被他的神情嚇到,暫時沒有留意這時的體位︰「什麼?」

她唇頰青腫已退,可是頸上還留著青色泛黑的指印,不難想見當時的殘忍。幻璃眯了眯眼楮,也不再繼續追問,停了一息,反而張臂將她抱入懷中,深深擁緊……花解語瞬間面紅過耳,想去推他,他卻一動不動,附了耳,他低低的道︰「笨女人,我很想你。」

她心里一暖,不忍心再掙扎,雪澈屈了一膝,坐在床角,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夙妍坐在另一角,卻居然也沒有下床的意思,她的視線轉過來,他便匆促的向她一笑……

不知隔了多久,花解語小心翼翼的回過手臂,模模幻璃的頭發︰「幻美人,你睡著了?」

他哧的一笑,這才翻身坐起,坐到了床邊,微垂了眼睫,優雅的抬手,細細理了理頰邊的頭發。

這一低頭,那個妖嬈嫵媚的幻美人,便又回來了,花解語想要坐起來,卻被他擋住,于是就變成了花解語,雪澈,夙妍三人擠在床上,而幻璃這般傾國容色,卻擺了個一夫當關的架勢。

花解語忍不住一笑,從他身後伸手,模了模他發上的珍珠,他側了側頭,隨手抓了她手,眼神示意︰「他怎麼會在?」

椅上的藍袍男子神色如常,眼神卻已經掩不住冷厲之色,手指下意識的狠狠握了椅子扶手。花解語急道︰「湛然的事有誤會……是這樣的,他跟一個人長的很像很像,所以……」

「誤會?很像?呵……」幻璃輕笑出來,一字一句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洛神園的湛然,是湛然,大燕皇宮中的湛然,是湛然……這個人,卻不是。」

花解語愣住,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你……」

「不要問我為什麼,」幻璃淡聲道,「我是妖殺,所以,我必須清楚的看出敵,抑或友……」

湛然走過來,似笑非笑︰「我並不想跟你做朋友……世上只有一個花解語,所以,我們注定不會是朋友。」

…………O(∩_∩)O…………O(∩_∩)O…………O(∩_∩)O…………

袖子抽的上不了後台,我都不知道刷了多少次才能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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