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人口攢動,栗東東抱著一大把的宣傳紙單分發給過往的路人。
「給我!」蘇西一把拿過栗東東手里的宣傳單,來不及拒絕,就離開數米遠。初青的陽光,溫熱又不悶熱,蘇西著亞麻襯衫,一臉的歡笑。
栗東東手里端著熱豆漿,塑料飯盒隱隱散發誘人香味,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此刻更是饑餓難耐,前方的人流早就把蘇西圍得水泄不通。
長相好就是不一樣,蘇西一臉的燦爛,仿若惷光。一大摞宣傳單,才十分鐘,全數發完。
或許社會原本就帶有一點性別歧視,長相歧視,栗東東站在街角1個小時,無人搭理,甚至有人推手拒絕,繞道而行。
「栗東東,早餐干嘛不吃?」
不喜歡這樣莫名其妙的關心,甚至有一點厭惡。栗東東面若冰霜的臉上,始終都找不到一絲絲的溫柔。
「你到底要干嘛?憑什麼幫我發宣傳單?憑什麼給我買早餐?憑什麼總是跟著我?」
「早餐不吃怎麼工作,總有人會心疼的。」輕輕挑動秀眉,深邃的眸子總是掩藏不住內心的情感,肌膚白希勝雪,似微微散發著銀白瑩光一般。
「請問你是國家主席還是國家總理,現在是在體恤人民老百姓的生活了?你有時間,可我沒空跟你耗。」
「干嘛不睡旅館,干嘛在肯德基待了一晚上,一早又來發傳單?」一夜無眠,蘇西也是如此,擔心這個女人的住宿,卻看著她站在旅館門口,遲久未進。書包上最「文藝」的補丁,拿出裝滿錢的信封,又不舍的放進書包。疲倦的面容,眼楮旁明顯一圈黛青色。
栗東東使勁捏著豆漿紙杯,支離破碎,汁液流了一手,沿著手臂,一滴一滴,最後「晃蕩」一聲響。
蘇西眉角鋒利,句句中心,扯過栗東東手中的飯盒,打開,一個個玉瑩飽滿的小籠包。
「栗東東,我不是有意跟著你,是因為」
話音未落,轉身而走,對于栗東東而言,一句唇舌之力都不想與一個陌生人浪費。發絲飄揚,劃過蘇西臉頰,一陣飄香。
一點也不猶豫,獨斷獨行,不給別人一點空隙,決絕的背影,蘇西嘴中塞滿小籠包,無奈充滿心頭,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轉角。
玻璃櫥窗,琳瑯滿目的新潮品牌服飾,栗東東看得目不轉楮,也不管店里店內的人眼里奇異的眼神。
以前在作業本寫寫畫畫的時候,只有爸爸會抱著自己,夸著自己,「我家東東真會畫畫。」
倚靠在牆壁上,想想自己也算是可笑,不學酒店管理,不學醫,只因為栗東東只想一身輕不受任何約束的離開那個地獄。
可是,藏在心里的夢想卻一點一點的支離破碎。
學英語,不是興趣,完全的自己的意願,栗東東只是覺得,做同聲傳譯,會很賺錢吧,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個想法而已。
如果不是輝叔一陣連環奪命催的話,栗東東不會注意到包里手機的震動。
「小姐,夫人從樓梯上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