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修的房間很大,和宋臻淺現在居住的房間不相上下,但裝修風格卻大相徑庭。
秦遠修喜歡黑白風格裝飾,走進這個房間,很明顯讓人感覺到一種無法言語的壓抑感。心理學上說,一個人如果喜歡黑色,說明這個人想掩藏自己,個性比較孤僻,而喜歡白色,則說明這個人非常干淨甚至有潔癖。
宋臻淺不知道秦遠修的個性和傳統心理學中是不是一樣,有一點她倒是肯定得很,秦遠修那個人,捉模不定。
安靜的房間,仿若只有時間流逝,鐘擺響動的聲音,秦遠修緊閉著眼楮躺在大床上,面無血色,微微皺起的眉頭可以隱約看出他壓抑的難受。
旁邊兩個男人亦面無表情的坐等著,那位名叫法克斯的男人!
大約半個小時。
寂靜的走廊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宋臻淺轉頭看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提著醫療包,快速的往她的方向走來,完全沒有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直接走了進去,人未到,聲音先起,「傷到哪里了?」
里面的兩個男人猛地轉頭,看著門口出現的男人,「你終于停止播種了?」
法克斯瞪了他們一眼,把視線放在大床上。淺藍色眼眸直直的看著他胸口處剛好錯過心髒位置的那顆子彈。他拿出醫療包里面的剪刀,三兩下剪掉秦遠修的衣服,鮮血覆蓋下的肉血淋淋的呈現,在胸口稍微下面一點的位置,有一顆黑色子彈,看著很是猙獰。
宋臻淺站在門口,眯著眼楮看著他傷口的地方。
這個男人倒是真心能忍,她看著都心驚,他倒是半點都沒有哼一聲,甚至整個人除了有些虛弱以外,看不到他任何其他情緒。
法克斯示意旁邊的人把醫療包里面的手術器材拿出來進行消毒,三個人看上去配合得很好,似乎已經非常習慣這樣的合作。
法克斯邊做著手中的事情,邊吩咐道,「等會兒我取了子彈之後,就會縫針,上藥和包扎,阿仇,你把繃帶和藥品準備好,還要輸點消炎藥,預防感染。」
「好。」那個叫做阿仇,也是剛剛抱怨最多的男人利落的準備著。
法克斯拿出手術刀和手術剪子,對著秦遠修說道,「還是老規矩,不用麻藥嗎?」
「嗯。」秦遠修重重的答了一聲。
「那你忍忍。」法克斯冷酷的說著。
秦遠修示意他開始。
法克斯透過活生生的鮮肉,一點一點割掉那已經有些腐爛的皮肉組織,找了一個最好的位置,一下扯掉那顆陷入還不算太深的子彈。
宋臻淺听到秦遠修重重的哼了一聲,額頭上的汗水也一直順著蒼白的臉頰,大顆大顆的往下滴。
那個男人,到底是有多大的忍耐力。
接下來的縫針上藥和包扎都像是小兒科的東西一般,法克斯一邊做著自己的事情,一邊和他聊天,「怎麼會受傷。」
「被熊大陰了,給特種兵踫到了。」
「還是傅司凌?」
一听到傅司凌的名字,宋臻淺忍不住走近了些,她的心跳到心口處,一直控制自己想打大聲質問的沖動。
「上次殺了他一個手下,現在滿世界找我。」秦遠修的臉色一直不好,但陰冷的眸子,卻一樣讓人寒顫。
「和傅司凌接下梁子並不是好事,我們一般不和政府那堆人正面沖擊,你怎麼會殺了那個特種兵?還听說是個女的。」法克斯很是驚奇。
「失手你相信嗎?」
「你不可能失手。」法克斯很肯定。
秦遠修已經毫無血色的薄唇突然勾出一抹冷冷的弧度,陰鷙的眼眸閃過一絲狠戾,那是一般人,都無法對視的的雙眼。
宋臻淺狠狠的呼了一口氣,調整自己現在上下波動的情緒。
午夜夢回之時,她依然會想起秦遠修殺他時那嗜血如惡魔般的模樣,每每都會從陰涼中嚇醒,出一身虛汗,她捂著自己狂跳不已的胸口不停的安慰自己,那都是過去,現在她重生在他最愛的女人身上,她不會有危險。
「歐遙,你怎麼在這里?」突然的聲音讓房間里面的所有人都看向她。
法克斯已經為秦遠修整理好一切,連點滴都已經吊上。
宋臻淺對著滿滿一屋子人詫異的目光,咬著唇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你不怕血嗎?」阿仇揚了揚手中那沾滿血漬的白色背心,驚奇的問道。
「我只是想要看看,他怎麼樣?」宋臻淺盡量讓表現的很害怕的模樣,她一想起秦遠修殺她時的眼眸,一個寒戰從心底劃過。
「我沒事。」秦遠修的臉色冷然,聲音底氣十足。
不是那麼虛弱。
她曾經也受過槍傷,在腿上。
那是她第一次出行任務時,跟著傅司凌。
那種痛,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當然,還有就是秦遠修給她那一槍,不過那一槍打得太準,正好穿透她的心髒,她根本就感覺不到所謂的,活人才會有的,痛楚!
「那你好好休息。」直覺告訴自己,她呆在這里,很是反常。
離開房間的時候,她听到背後有個聲音說道,「覺不覺得歐遙變了些?」
宋臻淺抿著唇,冷笑。
她本來就不是歐遙,當然,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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