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淺打著哈欠,坐進了昨晚坐的那輛加長型林肯轎車。
別問她今天這麼晚了還在打瞌睡,昨晚確實睡得很差,很久沒有做過的噩夢又再次浮現在她的夢境里,更可惡的的是,半夜驚醒,旁邊還躺著噩夢的根源,她真是做了什麼孽啊!
「怎麼了?」秦遠修看著她掛著青影的眼眶,關心的問道。
「昨晚沒睡好。」
「做惡夢了?」
她能不能說,他就是她的惡夢啊?!
宋臻淺很沒志氣的微微一笑,「嗯。」
「夢到什麼了?」
「記不清楚了,也不想回想。」這個她到沒有騙他。
「昨晚听到你叫了一聲‘別殺我’!」秦遠修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她,眼眸閃爍著一股看不透的光芒。
「呵呵,是嗎?」宋臻淺不太想多說。
「有我在,沒人殺得了你,也沒人敢殺你。」秦遠修冷冷的說道。
「我知道。」
「估計還有點距離才到你哥那里,你要不要睡一會兒?」
「不了,我沒事。」宋臻淺搖頭。
眼眸看著外面不停變化的景色。
秦遠修也沒有再多說,隨手拿起S市的報紙,面無表情的看著。
其實,不怪宋臻淺多疑,相處這麼久以來,她真的覺得,秦遠修並不是外界傳的那樣這麼愛歐遙,除了無限制的縱容保護和禮貌性的關心之外,她真的感覺不到這個男人在用心對待,更多的她反而覺得,歐遙只是秦遠修的義務,一個不能丟掉的義務。
林肯已經離開了市區,往更偏僻的郊區開去。
宋臻淺看著越來越偏遠的景色,蹙了蹙眉頭。
她所謂的「哥哥」到底是干什麼的?住在這麼偏遠的地帶,難道是在暗地里幫秦遠修做什麼非法的事情,不怪她多想,在她心中,秦遠修就是那無惡不作的大魔頭!
「小遙。」
宋臻淺回頭看著他,「什麼?」
「你還記得你哥嗎?」他突然又問了昨天那個問題。
宋臻淺愣怔。
她哥是個什麼人物?!沒听傅司凌說過「狼都」主要成員外的其他人,而她哥不算主要成員中的一員,應該也就是一個小嘍吧。
那種男人,她怎麼可能會知道。
她心里猛翻白眼,嘴上卻還是帶著甜美的笑容。
秦遠修看著她,沒有像昨晚那樣,而是很認真的看著她。
老天爺,她該怎麼回答?
她完全不知所雲好不好!
身邊,突然一道響亮的聲音轉移了他們的視線,她甚至感覺到他們坐的林肯都在抖動。
發生了什麼事?
宋臻淺本能的想要打開車窗往外看。
秦遠修一把拉過她,「不要開窗,車子是防子彈的。」
「發生了什麼事?」
秦遠修眼眸一冷,寒氣四射,「坐好!」
然後,直接爬進了駕駛台,久經沙場的人都明白,前面的爆炸絕對不簡單,他冷漠的對著駕駛員說道,「讓我來。」
「是。」駕駛員連忙讓他來開。
他猛的一個方向盤逆轉,往回走。
前面那輛小轎車已經徹底的燃燒了起來,後面一長串小轎車有序的跟在他的身後。
「修,發生了什麼……」
她的聲音,被如雨點一般的子彈聲掩蓋。
她看著防彈玻璃上一個一個黑色的子彈頭不停的打在上面,一時之間,到處都是槍彈的聲音。
遇到仇家了!
宋臻淺拉過車窗簾保持冷靜的坐在車上。
就算早經歷過這些真槍實彈,但也總是有些微微的緊張,她告訴自己,這輛車是秦遠修專用轎車,安全系數絕對不用懷疑,怕的就是……
「轟, !」
重重一個剎車,宋臻淺差點沒有從座位上彈跳起來。
怕什麼來什麼!
她穩定情緒,看著林肯為了躲避一輛迎面而來的大卡車,撞在了旁邊的石壁上,整個車頭都已經撞爛,安全氣囊瞬間彈開。
待宋臻淺還未反應過來,只見秦遠修掏出軍刀,三兩下把束縛在身上的安全氣囊劃開,大步爬向後座,打開車門,面無表情的拉著她就往下走。
耳邊不時響起幾聲槍彈聲,宋臻淺忍不住靠近他的懷抱,他順勢把她擋在他的身下,從衣服兜里面拿出打火機,點燃,猛地一下扔下林肯車,因為油罐破裂,「轟」的一聲,車子迅速燃燒。
宋臻淺不敢質疑的看著身後升起的火紅,如果沒有記錯,車上還有一名駕駛員,他怎麼這麼殘忍,為了讓自己逃生,不管任何人的性命!
林肯的燃燒爆炸引爆了旁邊的大卡車,不止如此,身後的小轎車因為跟得太近,也一並的燃燒起來,一連串「轟隆轟隆」的爆炸聲在郊區那個安靜的環境下此起彼伏的響起,宋臻淺被秦遠修拉著不停的往外跑,她不知道秦遠修的這個舉動害死了多少人,她只知道,作為國家的棟梁,她很想殺了眼前這個人。
停靠在最後面那幾輛小轎車並沒有受到影響,所有人蹲在外面,拿著手槍,等候吩咐。
法克斯和明心也在那群人之中,他看著秦遠修,眼神瞄了一眼她,冷漠的說道,「估計是熊老大的人。」
「不管是誰,趕盡殺絕。」秦遠修冷漠的說著。
「好。」法克斯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陰鷙,一股嗜血的味道。
耳邊,突然響起槍聲。
剛剛的爆炸只緩解了兩分鐘事情,戰爭才剛剛開始而已。
「法克斯,我帶歐遙先走。記住,這次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秦遠修冷血的嗓音陰森的說道。
「是!」
秦遠修把宋臻淺隨便塞進了一輛小車,他自己坐在駕駛室,一個倒退,一腳油門,車子如飛一般,瞬間噴發而出,在不算寬廣的郊區街道上,快速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