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淺看著傅司凌的背影,連忙轉頭對著章姓女士說著,「章阿姨,你別去計較小司,他就是這樣,沒有心的。」
「我知道。」章姓女士尷尬的笑了笑。
「不需要你好心,我哥是怎麼想的,我們大家都明白得很。」傅司章突然說道,整個人臉上,都散發著不友好的氣息。
傅司凌和傅司章關系不好,理所當然,傅司章不會給她好臉色,她也難得計較,對于傅司章的話直接過濾。
她拉著章姓女士的手,「阿姨,今天回來,我和小司是想通知大家,我們準備結婚了。」
「結婚?」章姓女士有些吃驚,遂又平和的笑了笑,「你看前段時間,老傅還在說給小司介紹女朋友,還讓我安排相親,我就說那麼多女孩子為什麼他都看不上,原來還是聲聲念念的把你記著。小司也不小了,也該是結婚的時候,小司的母親要是泉下有知,也算是安息了。小遙你放心,婚禮的事情,阿姨絕對會給你安排妥當。」
「謝謝阿姨。」
「對了,說了那麼久的話,阿姨給你削個隻果吃。」
「嗯。」宋臻淺點頭。
那個圈在沙發上的傅司章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完全不待見她的模樣,而那個章佳佳,也出奇的,今天沒有出現。
半個小時後,傅司凌從傅正偉的書房中出來,一派輕松的模樣,他對宋臻淺比了個OK的手勢,意思是事情基本搞定。
這就意味著,他們可能真的,要結婚了!
感覺,好不真實。
又覺得,好幸福!
他們從傅家軍區大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華燈初上,S市的夜晚,很漂亮。
他們把車停在公路邊,然後手牽著手,走在濱江路上。
濱江路邊很多情侶經過,晚上的風有點大,她有些冷。
傅司凌把她摟進他的懷抱里,相擁著一起感受著夜晚難得的美景。
「今天和你爸爸都談了什麼?」兩個人坐在一個座椅下,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問道。
這段時間,他們兩個人,真的就像熱戀的情侶一般,難舍難分。
「就是我們結婚的事。」
「他那麼爽快的就答應了?」
「嗯。」
「有條件沒有?」
「讓我結完婚,立馬去部隊。」
「為什麼?」宋臻淺不爽的坐直身體看著她,「我們的新婚呢?!」
「嫁給軍人就是這樣,你以為軍嫂有這麼好當嗎?」
「可是,我們總得洞完房吧!」宋臻淺眼巴巴的望著她。
路燈下,她的眼眸真是該死的漂亮得很。
他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怎麼腦袋瓜里面,都是那些畫面呢?」
「因為你長得就誘人。」
「胡說!」
「事實如此!」宋臻淺肯定道。
「我可是大老爺們。」
「大老爺們還不是有性感的時候。大老爺們還會哭呢!」宋臻淺突然邪惡的說道。
傅司凌整個人猛地尷尬無比。
他是不是什麼時候,被她撞見過!
該死的,他越發覺得,面前的歐遙,和曾經已經模糊身影的宋臻淺,越來越重合……
兩個人在濱江路呆了很久,才手挽著手離開。
傅司凌開著車經過一個大酒店門口時,宋臻淺的眼眸突然愣了一秒。
龍騰大酒店。
這個酒店,和秦遠修是什麼關系。
貌似她第一次和秦遠修回到中國時,就是住的這個酒店。
這個酒店,一定藏有秦遠修的,貓膩!
她收回視線。
她現在到底還在想什麼啊?!
那個男人都已經和她的世界毫無關系了,頂多和她未來夫君還有交集,她這麼關心做什麼。
……
自從傅司凌要結婚的消息放出去之後,傅司凌的朋友就開始輪番的請傅司凌吃飯,每晚傅司凌都會應酬到大半夜才會回來,當然,宋臻淺也會跟著一起去,偶爾還會被傅司凌的朋友佔點嘴上便宜。
不過那些人似乎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所以,傅司凌只是嚴肅的警告過兩次然後無效之後,也就隨著那些人胡鬧。
今晚,又過了凌晨了。
傅司凌這些朋友,到底是想折騰哪樣啊?!
她可是困得受不了了。
她走出里面煙霧縈繞,空氣渾濁的包房,走向公共洗手間,上廁所。
女士廁所已滿。
她剛剛喝了些酒,有些憋不住,就直接沖進了男廁所,反正這里的廁所都是一個一個的包間,也不擔心被人偷看。
剛剛坐在馬桶上,就听到了旁邊包間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
「駿,你還行吧。」
「嗯,還行,媽的,本來想要把小司灌醉,倒是把自己弄得要死不活的。」
「你還不知道小司的酒量嗎,說出來得嚇死你。」
「知道啦,知道啦,以後鐵定不往槍口上撞了。」嚴駿認命地說著,「對了承揚,傅司凌昨天大半夜的拉著你,你兩個人在一邊說什麼悄悄話啊?」
「你昨晚不是也喝醉了嗎?還記得?」
「醉酒人清醒?!快說,他那個悶葫蘆,在像你討什麼經!」嚴駿突然很感興趣的問道。
「還不就男人的那點事兒。」歐承揚淡淡的說著。
「說清楚點。」
「你怎麼那麼八卦啊,不去做八卦記者,都委屈了你的口才。」
「歐承揚,你不要轉移話題。」嚴駿聲音有些大。
「我是律師,知道有些私隱是不能說的,說了是要犯法的。所以你如果想要知道,就去問小司自己吧。」
「你……」嚴駿的性格就是那樣,不刨根問底,決不罷休!
「上完廁所就快出去,他們還等著我們。」歐承揚催促。
「你不說我昨天也听到了。小司那男人,不就是有心里潔癖嗎,而剛好,那個宋小茜還是歐小遙哦,又正好不是處女,他在咨詢怎麼調整自己心里的情緒而已。」
「喲,你昨晚倒是在裝醉啊!」
「我說了那是酒醉心明白,真正喝醉了,心里就特別的明堂。你學過心理學,最後有什麼高招傳授沒有?我倒是沒這方面的顧慮,女人對我而言,只分兩種,一是可以結婚的,目前沒有遇到。二是玩玩的,現在一大把。我只是怕到時候遇到可以結婚的,她倒嫌棄我曾經玩得太多,也知乎我兩招,以便以後應付。」嚴駿打趣的說道。
「得了,就你那熊樣,估計沒有女人願意你和結婚,所以沒這方面的顧慮。」歐承揚說道,「況且了,小司的情況也不完全是你說那樣。如果哪一天你和你的死對頭共同用過一個女人,你還愛著那個女人,你會怎麼樣?」
「當然是狠狠的操了!」
「種馬,沒什麼可交流事兒。」歐承揚的口氣有些不耐煩的說著,「快點,小司他們還在等著我們……」
「行了,反正也吐不出來了,走吧走吧!」
那邊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宋臻淺坐在馬桶邊,手不自覺地用力的捏在一起,甚至指甲都陷進了她的手心中,那一刻,她卻仿若不知痛一般。
她一直以為,傅司凌只是有些傳統而已。
她真的沒有想過,他還在意這些,她一直以為,他沒有這麼膚淺的。
原來男人,真的不是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可是,怎麼辦?
她真的和秦遠修有一次。
雖然她睜開眼楮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反抗。
但真真切切,她感受到痛,感受到他的身體,強有力的在她的身體內……
她搖著頭,不想去回憶那一次。
在她心中,她一度認為是惡夢的夜晚。
她咬著唇,從廁所里面出來。
傅司凌這麼在乎她的第一次,她拿什麼,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層薄薄的膜,就是在她剛剛清醒的那一秒,真的丟失的……
走進包房。
傅司凌還在和其他人拼酒。
這幾晚上,最安靜的莫過于章佳佳。
她可以理解她的感受,但是,她不同情。
現在,她也成了那個安靜的角色,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只是,覺得有些委屈而已。
明明一切都不是自願,但每次,都會被這些不自願,影響到她的幸福。
幸福就差0。01秒的距離,有這麼難跨過嗎?!
她該是裝作不知道,默默的等著他們的新婚之夜,還是找個時候,好好和傅司凌談一下,至少她要告訴他,她只和秦遠修有半次,而且她真的不是心甘情願!
這樣,他的情感上,會不會容易接受些?!
接近凌晨2點。
所有人才漸漸散去,宋臻淺扶著傅司凌坐上出租車,連續幾天的喝酒,讓他整個人也有些吃不消了,一倒在出租車上,就閉上了眼楮。
車子開得很快。
出租車為了節約時間多賺些錢,總是開得很迅速。
她一直轉頭看著傅司凌,看著他眉頭深鎖,有些難受的模樣。
她幫他解開他衣領上那兩顆扣子,讓他的脖子處沒有那麼緊,容易順氣。
她的手準備離開時,他的大手突然抓住了她。
他听到他口中呢喃著,「淺淺,淺淺……」
她忍不住,答應了一聲。
他卻像是沒有听到一般,自言自語的說道,「淺淺,我要結婚了,可是新娘,不是你……」
……
新娘,不是你……
聲音中,滿是絕望的味道。
傅司凌,你願意娶我,到底是真心的嗎?
還是說。
其實。
你只是,隨口說說。
你只是,迫不得已。
她抿著唇,縴細的手指輕輕的劃過他稜角分明,無比英俊的臉頰,然後,久久的停留在他薄厚適當的嘴唇上。
她喜歡他吻她。
用這張,溫暖的嘴唇。
她喜歡靠在他寬廣的肩膀上,感受他給他的堅定。
可是,一切,都是我做得太激進了嗎?
讓你,那麼為難。
她突然有些苦澀的笑了,笑著一點一點撫平他眉目間的皺褶。
以後,不這麼逼你了,你不要這麼難受。
……
翌日。
太陽高照。
傅司凌揉揉有些疼的太陽穴,透過窗簾看著外面反襯著的亮光,有些甚至透過窗簾的縫隙照耀在地板上,微風吹拂著,變換著模樣。
他有些慢動作的收回視線,掙扎著起床。
這幾天都是這樣喝酒,再好的酒量,也敵不過所有人的攻勢,昨晚,終于還是敗下陣營,醉得一塌糊涂。
甚至已經記不得昨晚到底怎麼回家的,有沒有做什麼特別失態的事情?應該沒有吐得到處都是吧。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昨晚那件,雖然有些臭,不過沒有髒東西,應該沒有太出糗。
想著,從衣櫥里面拿出一件干淨的衣服,走進浴室,沖了一個熱水澡。
出來的時候,一身就清爽了。
他打開房門,正好看到歐遙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在廚房進進出出,注意到他時,眼眸中瞬間就如放了星星一般的璀璨,狗腿一般討好的跑過來,「傅司凌,昨晚喝得這麼醉,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已經睡醒了。」
「哦,你頭發還在滴水,我幫你找干毛巾擦干淨。」說著,快速的消失在他面前,又快速的出現,「你坐在沙發上。」
傅司凌皺了皺眉頭,還是照辦。
宋臻淺很認真的幫他擦拭著寸頭,「餓了沒?」
「嗯。」
「我剛剛熬了綠豆粥,醒酒的。」
「好。」
「傅司凌,要不,我們不要這麼急著結婚吧。」她說,口氣很輕。
傅司凌一把扯掉她的毛巾,眼神中瞬間就散發出凌厲的目光,「你在耍什麼花樣?!」
「沒有。」宋臻淺連忙搖頭,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我們可以不用這麼急。」
「是不是玩夠了?」傅司凌的眼神像刀子一般狠狠割著她的整個全身。
「我沒有玩你。」
「那你為什麼突然不想結婚?!歐遙,你到底在想什麼!」傅司凌口氣很大,臉上的表情何其猙獰。
「昨晚,我听到歐承揚和嚴駿的談話了。」宋臻淺垂下眼眸。
她其實不想說的。
但是,她有真的很想澄清。
「你听到他們說什麼了?」傅司凌眼眸一深。
「他們說……」宋臻淺咬唇。
這種事情,她怎麼說得出口。
「嗯?」傅司凌眉頭一抬。
「他們說,你有處女情結。」宋臻淺直直的看著他,狠狠的咬著唇。
傅司凌突然愣住了。
整個人,變得有些尷尬。
他抿緊唇,回視著她的目光。
「而且,昨晚一個晚上你一直叫淺淺的名字。雖然我一點都不在乎你口口念念的人是她,但是我不希望你為了我,為難。」宋臻淺說道,「沒關系的,你爸爸不會出爾反爾,我現在沒有危險。」
傅司凌突然一把把她拉入她的懷抱里,狠狠的抱著她縴細的身體,「不是說,你就是宋臻淺嗎?還在吃醋?」
他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口中吐出的氣息,讓她張臉都紅了起來。
「我沒有吃醋,我只是怕你為難,你不用為了我壓抑自己的情緒,我相信,給我多一點時間,你一定不會接受靈魂穿越的,那個時候,你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宋臻淺急忙解釋。
「我沒有難受。」他抱緊她,「我承認,我真的有處女情結。那是因為,小的時候,我父親不檢點的作風曾經被我撞到過一次,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檔子事兒很髒,就想著,以後一定得找一個干淨清白的姑娘做老婆。老實說,第一次見到宋臻淺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干干淨淨的樣子。」
「干淨嗎?」宋臻淺皺眉,「那個時候在部隊中,說匍匐前進就匍匐前進,也不管是不是臭水溝,而且每天都拉練,一身都是汗水,哪里干淨了?!」
「我的干淨和你理解的不一樣。」
宋臻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又問道,「現在我在你心目中是不是很髒?」
「不是。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還無法和我同床是嗎?」
傅司凌沉默了一會兒,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如果我說,那晚上,我吃了藥之後,你守在我家門口,秦遠修當時在我家,我並沒有和他發生任何關系,你會相信嗎?」宋臻淺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問他。
傅司凌抿著唇,沒有說話。
「我承認,我真的不是處女,我和秦遠修有過一次。」
傅司凌的臉色,在急劇變化。
「但並不是我自願。我現在說靈魂穿越你肯定還是覺得我有病,但是我還是想要把我重生的原委全部告訴你。當時我被秦遠修打了一槍之後,就完全的失去了意識,我一睜開眼楮,就看著秦遠修躺在我的身上,我當時以為自己在做夢,也跟你現在一樣的驚訝,一樣的不能相信。」宋臻淺看著他的臉色變化,繼續說道,「可事實就擺在我的眼前,我不得不去相信。」
「後來,我就想著該怎麼回來。有一次我還回過中國,當時匆匆看過你一眼,恨不得馬上就回到你的身邊。不過那個時候,我怕秦遠修起疑,一直都戰戰兢兢的在他的日之下存活。陰錯陽差的,我被他送去了他專門培訓人才的基地。歐遙的體力很差,在那里的半年時間,我才慢慢找回自己當年的身手,也就有了能力從秦遠修的地盤上跑回來。」
「那次你扔給我的相片,第一次是去敘利亞,當時有秦遠修在身邊,我沒時間逃月兌。第二次是去印度,當時和明心一起,就假扮成印度人,然後找了些渠道偷渡回來。回來之後就在你家對面租房子。我知道我直接跑到你面前對你說我是宋臻淺你一定會把我當瘋子對待,所以就想著慢慢的接近你,慢慢的讓你感受到我的存在,沒想到……歐遙的身份這麼快就被你戳穿了。應該是你父親給你提供的信息吧。」宋臻淺突然問道。
傅司凌只是點了點頭,繼續听她的故事。
「我從印度偷偷回來之後沒多久,秦遠修就找到了我。當時我們之間的感情稍微近了一步。但那段時間我怕他對你下毒手,一直都沒敢對他怎樣。那晚上我中藥之後,他看到我那麼難受的樣子都不願意讓他踫一點點,男人的自尊應該很重要,所以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家。」
「本來,我以為秦遠修走了之後,我們就可以沒有顧慮的在一起了,沒想到,你這麼不相信我……當然,換做任何人,都覺得我接近你肯定又目的,必定穿越的說法,太扯淡了,又不是拍電視劇。」
傅司凌皺緊了眉頭。
「之後的事情,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了。你把我關押在監獄,秦遠修一行人來救我和明心。當時你一直不相信我,其實我也真的有點不敢保證我一個人在中國,會不會被亂槍掃射,所以秦遠修帶走我的那一刻,我沒有反抗。不過這次我回到中國,秦遠修再也沒有阻攔,我不知道那個男人在想什麼,但是我很清楚一點,我和他之間,不會再有交集。」
「秦遠修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傅司凌突然開口問她。
她話的真假度,他突然不想深究了,他實在無法去相信那些所謂的「靈魂重生」,但是,他也不想去懷疑她,所以她說的那些,他就默默的听了就行,但是問的這句話,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經過了這麼久的相處,他想知道,秦遠修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對于傅司凌的提問,宋臻淺突然愣了。
說真的,她從來都沒有刻意的去想過秦遠修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是重生後,他一直在她身邊,他的出現,就會變得理所當然。
要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宋臻淺抿了抿唇,「總之,不好對付。」
作為敵對方,這是她的總結。
傅司凌眼眸深了一秒,「在你心中,他是個怎樣的男人?」
宋臻淺一愣。
這兩個問題,有區別嗎?
貌似,很有。
她皺著眉頭,久久,才緩緩的開口,「我現在不恨他了。」
「不恨?」
「我死的那一秒,最恨的男人就是秦遠修。但是現在,好像就不恨了,他也救過我幾次,就算扯平了。其實秦遠修,不是我當初想象的那麼十惡不赦。他們只是有他們的生活方式。喂,你千萬別誤會,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我不可能會喜歡上殺死我的男人。而且他那個人的性格很差,永遠都是一副拒人千里冷漠得很的模樣,沒人喜歡的。」宋臻淺連忙解釋,就怕他誤會,「從始至終,我心里都只有你一個人。」
前面那些話,他听著一點都不高興,但是後面那一句,好吧,他可以當做前面什麼都沒有听到。
「說了那麼多,你到底相不相信我說的?」宋臻淺抱著他的脖子,有些撒嬌的問道。
「一半一半。」
「我說得這麼真誠,你還一半一半啊!」有些不滿。
「你總得給我一個適應過程吧,什麼靈魂穿越,那你對誰說,都得把你當成瘋子看待,我能把你當正常人,已經算是對得起你了。」傅司凌說的義正言辭。
宋臻淺癟嘴,沒再反駁。
「給我點時間,我……慢慢接受你的身體。」他有些臉紅的開口。
宋臻淺連忙點頭。
總覺得他們之間,總是隔閡著那麼多的磨難!
……
準備拍結婚照了!
宋臻淺很早就起床了,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得要命。
兩個人去了市區最好的一家婚紗攝影樓。
化妝師一看到他們兩人時,就忍不住的感嘆,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還沒見哪對新人,有他們這麼完美過!
化妝師是個八婆。
宋臻淺心里咒罵。
如果換成是她宋臻淺的皮囊來,那八婆肯定會吐槽說,新娘子長得太寒磣了!
化了一個上午的妝,下去在室內拍攝。
今天拍攝主婚紗。
傅司凌穿著黑色的禮服,她穿著白色的長擺席地婚紗。
兩個人站在一起,真的閃亮亮。
攝影師也夸獎說,就算他倆站在一起沒有任何表情,也可以照得很完美!
所以,第一天拍得很順利。
第二天是去郊外拍攝的,一個比較唯美的花棚。
拍了一天,臉都笑爛了。
結束拍攝準備去吃晚飯的時候,傅司凌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那個電話,讓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宋臻淺不知道那個電話里說了什麼,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傅司凌,怎麼了?」
傅司凌看著她,很久沒有說話。
「是不是你老爸……」
「不是。」
「那怎麼了?」宋臻淺奇怪的問道。
傅司凌抿了抿唇,「鄭軍你還認識不?」
「鄭副隊長?老實說,他一般比較我們喜歡叫他鄭隊長。」宋臻淺想起那一號人物,有些好笑。
鄭軍和傅司凌,職位和名字弄反了。
現在的傅司凌,是真的有些相信面前這個歐遙,就是曾經的宋臻淺,只因為他每次無意中說起部隊的事情,她都能夠非常熟練的搭上話。
但,靈魂穿越……
好吧,他依然覺得,很扯淡!
「他剛剛打電話給我說,那個明心之一的獄警,檢查出了艾滋病。」
什麼?!
宋臻淺整個人一愣。
她直直的看著傅司凌,「不是說,那4個人都被法克斯殺死了嗎?」
她記得,法克斯是這麼對明心說的。
傅司凌搖頭,「法克斯是來過,不過,並沒有真正殺死。有2個,搶救及時,被救了回來。」
「那……艾滋病是之前還是之後?」
「應該是之前。之後,沒有途徑傳染。」
「會不會是,監獄里面也會發生犯人和犯人之間的苟合?」宋臻淺捏緊手指,盡量用平穩的口氣說道。
「中國的監獄,不會有。」傅司凌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那麼明心……」她帶著期待的眼光看著他。
傅司凌抿著唇,沒有說話。
「如果不是因為明心,那晚我也會……」
「我知道。」傅司凌一把拉住她,仿若在給她力量一般,「和你沒有關系。」
「但是和你呢?」宋臻淺抬眸,狠狠的看著他。
他捏緊手指。
和他,有關系。
那晚,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臨時離開,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切都是他的失責,所以現在才會有種很難受的感覺。盡管,那個被的女人,是他們一直想要捉拿的國際要犯。
「艾滋病性傳播的幾率是不是百分之百?」宋臻淺突然開口。
傅司凌愣了一下,遂點頭。
「意思就是明心一定被感染了,是嗎?」宋臻淺突然大聲的說道,整個人的情緒,不受控制的激動起來。
「歐遙,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下來!」宋臻淺仿若突然才想明白其中的關系,「雖然我真的很討厭那個女人,曾經很想一槍斃了她,但是現在,我一點都不想她被感染艾滋病!」
傅司凌只是看著她,說不出一句話。
他完全可以理解她的感受,那晚上如果不是因為明心,現在受傷害的人,還有她!
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原諒自己!
「怎麼辦,傅司凌?」宋臻淺拉著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突然覺得,有點慌。
傅司凌遙頭。
「艾滋病的癥狀明顯嗎?」
「最早只是感冒癥狀,然後會有一段時間潛伏期,一般,並不明顯。」
「那明心現在知道自己被感染了嗎?」
傅司凌只是搖頭。
「如果明心真的被感染了,她和法克斯同房後,法克斯是不是也會被傳染?」
傅司凌看著她。
「不行,我要去通知他們。」宋臻淺焦急的說著。
「歐遙!」傅司凌一把拉住她,「你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什麼身份?特種兵嗎?我還能夠回到特種兵嗎?!」宋臻淺突然有些怒了,「如果不是你,明心怎麼可能會被傳染!」
「你為了那幾個國際要犯,來責怪我?!」傅司凌緊緊的捏著她的手臂,整個人的脾氣,也在瞬間爆發,「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清楚得很!傅司凌,就是你,就是你害得明心被傳染上艾滋病。你是不是現在還在竊喜,這樣,你就可以不用一兵一卒,可以干掉‘狼都’兩個重要角色,更或者,一個不留心,搞不好秦遠修那一行人都被傳染了,那你就大豐收了,不是嗎?!傅隊長!」她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的說著。
傅司凌眉頭緊蹙,手上的力度大得嚇人。
在她心中,他就是這麼卑鄙的人嗎?!
是,他為了暗殺秦遠修抓捕那個男人是吃了些口頭,他也承認,經過這麼多年的交手,他的實力確實比不上秦遠修,但是,他沒有她說的那麼卑鄙。
明心被傳染了,他此刻並沒有一點點慶幸!
他以前為了逮捕秦遠修是用過些極端手段,但他沒有冷血殘酷到這個地步,會用這種方式去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媽的,他還真的沒有這麼殘忍!
他狠狠的看著她,那種眼神,仿若要殺了她。
宋臻淺抿著唇。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此刻鼻子有些酸。
她低著頭,為自己剛剛激動的情緒,覺得難受。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甚至現在,她的情緒都還一直不穩定,她咬著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緩緩的說道,「對不起,傅司凌。」
她除了道歉,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剛剛那些口無遮攔。
那是第一次,她明白「狼都」那些人,在她生命中,真的不僅僅只是一個過客。雖然她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思想發生變化的。
傅司凌放開她的手。
他知道他的力氣很大,現在她的手臂,應該紅腫一片。
可,這個女人,沒有哼一聲。
是沒有感覺到痛?
還是。
習慣了忍耐。
他突然嘆了口氣,把她輕輕的抱進懷里,「別想了,事情都發生了。我知道在這件事上我有錯,可我真的沒有故意。」
宋臻淺躺在他的懷抱里,默默的點頭。
「我會想辦法放消息出去讓‘狼都’的人知道。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傅司凌放開她,讓她看著自己,「不是說過,再也不會和那些人有交集了嗎?所以,你不要去管。」
宋臻淺咬著唇,緩緩,點頭。
可是。
怎麼辦?!
這一刻,她突然有點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