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爐中里面的爐火,除了不適宜鑄劍的五月七月,其余的日子里面都是熊熊的紅光照射著半邊天。日日夜夜以大量的木炭燃燒,風箱由人力推動,從四周收集來最好的鐵礦,在通天爐內燒熔著,通天爐的四周溫度極高,可以說是寸草不生,看上去也有些荒涼。
第二天一大早。雲夢便把自己收拾妥當,站在了門外,等著里面的男人清醒。這還真的是一個稀奇的事情啊。什麼時候胡家的大小姐居然能會沒有睡到日山三竿,居然沒有手里拿著食物,稀奇,稀奇。太陽是不是真的從西邊出來了呢?
「公子睡的可好。」劉倚桐剛剛踏出門,便听到了女孩歡愉的聲音。
「小姐。小姐。」小清拉了拉雲夢的衣袖,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啊,還有好多人在看著,怎麼可以這麼的不知道羞啊。雖說小姐一向……可是現在這個樣子,男多女少,還是覺得難為情吧。
「噢噢噢,對不起啊,公子,呵呵,呵呵,我們用早膳去吧。」小清一說,雲夢也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是抓著人家的衣袖,松了松。那屬于男子的氣溫仿佛還在手指上纏綿。
劉倚桐看著女子低頭的那一瞬間,心里的那瞬間有些不正常的快速跳動,這種感覺以前不曾有過。
雲夢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腦子里面想到的也都是剛剛的情景,腳下雖然在走動,可是已經不再經過大腦了。冰清兩個丫頭不安的看著,也在一旁守著,就是害怕小姐一個不小心跌下去,那雙手原本就受了傷,可是為了美觀不肯包扎。要是再次的摔下去,那豈不是這個手就要…。想想都覺得難受。
「啊。」說是這樣便是這個樣子,一個不小心,雲夢被腳底下的石頭絆了一腳,兩邊的丫頭在怎麼快,還是無法趕到小姐的身邊。
反應過來的雲夢,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可是也來不及了,閉著眼楮準備等待疼痛的襲擊,可是沒有,她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面,不知道何時,劉倚桐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緊緊的擁住了她,救了她的小屁屁一命。
「沒摔著吧。」劉倚桐半笑著問道。這個丫頭還真的是不小心啊。這麼快就要投懷送抱了嗎?手上的力氣不禁的加大。
兩個人逐漸的越來越近。他溫熱的氣息,那淡淡的男人味道在她的嬌膚上,引來陣陣的抖動,那奇異的觸感,讓她覺得心慌了。意亂了。整個跳動的心現在已經不歸她支配了。
她抬頭看著那緊抱著自己的男人,他的目光讓她覺得好奇怪,這目光讓她有了些許的不安,這不安從心底發出,他是否是一個危險的男人,在那溫潤的面孔之下,是否還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在顫抖,怎麼了。會冷嗎?」劉倚桐感受著女子的氣息緩緩的進入鼻中,他的眼楮在這刻是真的變了,像是看到了什麼獵物,她躲在他的懷里,根本沒有辦法逃離。
「我,我沒有啊,公子,你,你…。」雲夢雖然喜歡這個樣子,可是可是現在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是,所以不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男女授受不親啊。再說了,身邊還有人的好嗎?就算是再怎麼親密的也不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這個樣子啊。
她那刀痕滿布的手掌按在他的胸口,刻意的隔絕著兩個人的距離,剛剛放上手,雲夢想要逃離,外表看似柔弱的他居然有著這樣的胸肌,一股奇異的感覺襲上了胸頭。常年生長在這男人堆中的鑄劍谷,半露的男人已經不是少見,可是如今親手模到那感受著的胸膛,一種刺激的快感讓雲夢的顫抖不止。
四周的男人無一不是寵著她,愛著她,就怕她受到了什麼傷害,可是眼前的男子給她帶來了危險的氣息,他就像是一只獅子,而她卻是一個被獅子看上去的食物,這頭健美的獅子伸著舌頭就差一飽口福。
小冰看著雲夢的樣子很是著急,想要去解救小姐,可是卻被自己的姐姐拉走,姐姐這是怎麼了。小姐現在很危險誒,不對,劉公子救過小姐,那麼應該會是一個好人吧,既然是一個好人那麼她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姐妹兩個人殊不知自己的這個認為好人,而讓他們的小姐最後變成那般模樣,如果知道,她們會不會在第一天便和胡天齊站在統一戰線,把這個男人有禮的打發離去,可是這世界上什麼都有,便便去沒有如果。
「放開你,要是真的放開,你會受傷的。」劉倚桐突然之間不想要放開手了。就想要這樣一直的抱著她,嗅著她的幽香。感受著她的心跳。
看著他慢慢的靠近,雲夢最終還只是一個姑娘家家,這麼親密的接觸,還是頭一次,那張男性的面孔已經在慢慢的靠近,只要在一下下便會親吻到她的肌膚。男女授受不親啊。授受不親啊。雲夢一遍一遍的說著,一遍遍的催眠者她自己。
劉倚桐在那一瞬間真的想要親下去,這也應該是第一次如此想要去親密親密一個女人吧。
「劉公子,我們先去用膳吧,爹爹已經在等著我們了。」雲夢這次的嬌羞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肺腑。催眠有效。讓她還清楚自己要說些什麼話語。
「呵呵,也好,那麼姑娘還是要小心一點啊。」劉倚桐扶著雲夢慢慢的站好,還很體貼的整理了一下那凌亂的秀發。
得到了呼吸,雲夢有些害怕的和劉倚桐之間隔出了距離。轉身跑開了。雖然說他是她的恩人,自己對于他也有著不同的情愫,可是他的眼神,他的靠近,都讓她覺得不安,十分的不安。這種不安是喜歡喜歡還是希望害怕呢?雲夢自己也說不上來。畢竟在這方面她什麼也不懂。
一個是生活在谷中沒有經歷過大世面被人呵護細微的女子,一個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甚至是父母雙亡的男子,嬌弱的女子怎麼會是男子的對手。雖然雲夢有些男子氣概,可那只是在親人面前的任性而已,要是沒有了親人的庇護,誰還會讓她不在受到傷害。
劉倚桐走在身後,朝著胡天齊的竹閣走去。四周的溪水聲音,讓他的心情頗好。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很寂寞吧,手中仿佛還停留著她淡淡的味道。
「今天我要出谷,這些工匠們也各自要忙自己的事情,谷中只剩下你們四個人,不準輕易的踏出,雲夢,劉公子是你帶進來的,那麼在明天,你變教他吧。切記,不可出谷。」胡天齊再三的交代著。那個雲游的高僧已經有了消息,他必須馬上趕過去。女兒還有不到三個月便要十七了,這十六歲的災難只有三個月可以破除了。
「知道了老爺,我們會好好保護小姐的。」
「老爺,劉公子武藝高強,您就放心吧。」兩個嘴甜的丫頭像是已經認真了劉倚桐的身份,未來鑄劍谷的姑爺。和小姐真的是越看越配啊。
「雲兒,你可听到。」胡天齊望著沒有說話的女兒覺得有些不習慣,以往這個丫頭總是張著嘴不肯閉住,嘴里面塞的全部都是食物。難不成吃貨也有不想吃的時候。
「恩,哦,女兒知道了。爹爹是要去哪里啊。」雲夢一直不敢抬起頭,也不敢看他,雖然知道他的目光就在自己身上,可是一想到那個溫暖的懷抱,就會覺得刺激不已。心跳加速。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
「只是故友的相約,劉公子,這些日子老夫就把女兒拜托給你了。」胡天齊輾轉打听才得知眼前的男子是名劍山莊劉青的孫子,他和名劍山莊也算是熟識,和劉青更可以說的上是忘年交,既然是劉家的子孫,那麼自己把女兒交給他也就放心了。
「放心吧,前輩。」劉倚桐笑著說道。自從來到這里,人們見得最多的就是這幅笑容,他總是在笑,對誰都是笑的,他是一只沒有危害的獅子,從來不會傷及任何人,他的出現只是希望可以求得寶劍,然後保護著全莊人的性命,多麼為他人著想的少年。可是這是他嗎?這是最真實的他嗎?
人們往往都在說不怕那脾氣暴躁的,就怕那笑呵呵的笑面虎,脾氣暴躁的你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出他是好的還是壞的,沒有什麼心眼,全部都寫在了臉上,那些笑呵呵的表面上很是不堪一擊,可是背後的陰謀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承受起。陷入這場溫柔的陷阱到底是誰對誰錯,也許沒有誰錯,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