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重,朝中大小事全權由五王爺皇甫止負責,原本還有些搖擺不定的一些大臣們紛紛倒戈,特別是近日來,湮陵府的大門都快要被踏破了,進進出出的都是些朝中重臣,送禮的送禮,拍馬屁的拍馬屁,皇甫止也懶得搭理她們,都一一交與皎月去處理,耳根倒是落了個清靜。
她可是頭一次體驗了一番批奏折的痛苦,這一疊又一疊的奏章可以把她的腦袋都給埋進去了,忙的叫她連喝口茶水的時間都沒有。皎月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個來拍馬屁的大臣們給處理完畢,正準備關大門休息休息時便見一男子牽著個孩子,就站在王府的不遠處,她不由驚道︰「二王妃?」
他說有事要相見王爺,皎月自然也不好推月兌,畢竟那時是他才將整個局面扭轉了過來的,也以至于皇甫穎要落得個發配邊疆的下場,還真是藍顏禍水呀!皎月一路偏想著帶他停在了書房前,道︰「王爺就在里邊,你自己進去找她吧。」
疏泠道了聲謝便牽著孩子進了屋,皇甫止被輕微的推門聲吵著了,不由皺著眉道︰「皎月,不是跟你說過叫他們都不要進來嗎?」微微抬首間卻見是那個唇邊揚著幾乎微淡笑意的男子。
「疏泠?」她一怔,隨即又道︰「二姐……可還好?」
皇甫穎畢竟是她的姐姐,雖說皇甫穎逼宮謀反還見機陷害無衣,但親情也是不可割舍的,現下一切都已結束,她自然不會再追究些什麼,只是她還未曾想通皇甫穎為何會無緣無故地要置無衣與死地。
他不由分說地便在她的跟前跪下,嗓音略有些喑啞︰「請王爺收留這個孩子。」
她這才注意到他身旁的那個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孩子,她隱約有些印象,許久前她曾去拜訪過二姐,那是這個孩子在挖洞種樹,好像叫小辰。不過想想也是,皇甫穎如今要被發配至邊疆,帶個孩子也是極其不方便的,再者那兒的條件一定艱苦得很,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定也吃不了這些苦頭,她遂問道︰「那你呢,同她一起走嗎?」
她既然都這麼問了,自然是同意了,他似是苦笑又似是自嘲︰「我想還她些什麼,可終是什麼也還不了,或許沒有我,她會過得更好。」
「她如今什麼都沒有了,若再沒有你,你要她如何好?」皇甫止走近他的前頭,隨手牽過了孩子,那孩子倒也不怕她,靜靜地由著她拉著自己的手,抿著嘴只是將目光落于疏泠的身上,「疏泠,喜歡一個人真的很不容易,你真的願意放手嗎?放開一個願為你放棄天下的人,一生不悔?」
他低垂著首,久久不語,半晌才掙扎道︰「可我一直在騙她,她不會喜歡我的。」
皇甫止听罷失笑道︰「她若是不喜歡你便不會說她賭不起了,疏泠,你可知二姐是用怎樣的代價來換你的喜歡的?你不是在騙她,而是在騙自己,我不是說過了嗎,以後你就是你了,自己選的路就要一直走下去,後悔不得。」
他只待了片刻就告辭離開了,皇甫止知道他已經想透徹了,也不好多留,叫皎月好生送走,自己則將孩子牽到跟前,柔聲問著︰「小辰,肚子餓了沒有啊,姐姐帶你去吃大餐好不?」
小辰輕咬著唇瓣,揪著衣袖,低低地出聲︰「姨娘不要小辰了對嗎?」
「怎麼會呢,小辰那麼乖,你姨娘怎麼會舍得不要你呢,她只是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等做完了就會來接小辰的,所以這些時日小辰就待在姐姐這兒好嗎?」皇甫止覺得一定是由于帶著皇甫穎的孩子所以她才會變得那麼會安慰小孩子了,想想她還曾把一個小屁孩兒給弄哭,真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哈。
皎月送走了疏泠回來找皇甫止時就見她正親切地喂著小辰喝粥,皎月頓時覺得天又塌了一半了,怨怨地瞅著她︰「王爺,如今這王府還真成了收兒所了,王爺您真真是大善人呀!」
「哎呀,小辰那,你說這可怎麼辦才好呀,這個皎月姐姐瞧我喂你吃飯便打翻醋壇子了,說什麼也要我喂她,要不我去安慰安慰?」
小辰點著小腦袋,稍稍推開勺子道︰「姐姐你快去安慰皎月姐姐吧,小辰已經吃飽了。」
天哪,若是有道雷便劈死她吧!皎月在心中吶喊著,她的形象完全被這個笑得一臉奸詐的王爺給毀了,什麼叫她瞧著王爺喂他吃飯她便打翻了醋壇子呀,拜托,她的癖好很正常的啦……
「對了,南淵還未把無衣接回來嗎?」想著這也過去數日了,那天敬媛說無衣被人給劫走了她想想也知道應該是南淵,但後來南淵回來時卻沒有無衣的身影,他說無衣在很安全的地方養傷,過幾日便會回來,那時她也就放下心來沒有深想,可看看這也過去多天了,卻依然不見無衣。
「這個啊,奴婢也不曉得呀,若是王爺您那麼想無衣公子的話奴婢現在就去把公子給接回來,如何?」皎月憋屈著笑意,沖她眨了眨眼。
皇甫止微愣,隨即便將手中吃剩下的糕點砸下皎月,哪曉得這丫頭身手可敏捷了,避得這個叫快呀,「死丫頭,看來得要把你的膽子提出來曬曬,最近可大得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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