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剛過,再歇會兒吧。」男子細細將有些垂下的狐裘拉好,無衣颯然笑道︰「再睡我可真成豬了。」余光忽然瞟到立于不遠處的那一抹倩影,不由怔了怔,「落兒……」
听著他在喚自己皇甫止才從呆愣中反應了過來,撐起一抹笑意,卻比哭還難看,「我……來瞧瞧,你,沒事便好。」說罷便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來。
無衣微蹙眉,不曉得她為何會走得那麼急,心下想了想,遂問道︰「你對她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公子是在擔心什麼?」男子流袖一揮,顧自斟了茶,便有淡淡的茶香溢出,彌漫開來,遮掩了他的半縷容顏。
無衣沒有再說什麼,眉眼舒展開來,復仰面躺倒,稍有些寬松的流袖隨著他的動作滑動而下,半掩著眸子,「今日的陽光倒是格外溫暖。」
皎月怎麼也跟不上她家王爺的腳步,更令她不解的是分明進去時還是滿臉歡喜的,怎麼出來的時候就是那麼慘白了呢?莫不是無衣公子同王爺說看什麼,叫王爺傷了心?哎,這可不好處理啊。
她覺得自己好生奇怪,為什麼,為什麼她要生悶氣,還是如此奇怪的氣?可是想著想著她就不由想到那幕斟茶的畫面,如何也揮之不去,完了完了,她定是腦子不正常了……
「王爺您走慢些呀,王爺,您不坐馬車嗎?」皎月緊趕慢趕才算追上了皇甫止的腳步,拽住她的衣擺,大氣踹踹地問她話。
「嗯,今日天氣不錯,我想走回去。」她隨便編了個理由,埋著腦袋不等皎月反應便自行先走了。
天氣不錯?皎月疑惑地仰首瞧了瞧碧雲飄蕩的蒼穹,倒是只有清風繞浮雲,確實是個好天氣,不過這和不坐馬車回府有何關系麼?皎月亂七八糟地想些什麼,待回過神來之時她家王爺已然不見了身影,她嚇得忙奔過去,但四下找去連王爺的毛都沒見著,後來想想王爺也認得回府的路,便回了身喚轎夫先回王府。
如此越想她便越心煩,心下又怕皎月會跟了上來,便迅速閃進了一條小巷子里,頓時耳根便清靜了許多,漫無目的地往里頭走去,忽地她便生生撞上了個堅實的懷,磕疼間抬眸見是個衣衫有些破亂,唇邊還揚著一絲近乎調息的壞笑︰「喲,走路不看道兒撞壞了可怎?」
「抱歉,我一時沒看見。」皇甫止想著這個人定是個市井小混混,再瞥瞥在她旁側一般無二的幾個小混混,亦是上下打量著自己,還是快些離開這兒畢竟好。
「嘿,小姑娘,撞了人就想走麼?也不表示點什麼的?」說著她便抖著一條腿,沖皇甫止伸出了手勾勒了幾下,示意是要銀子。
皇甫止也不想與她多糾纏,往身上模索了幾下,發現自己並未帶錢出來,暗想著這下可不大好走了,遂掛起半縷笑意︰「抱歉,出來得有些急,未曾帶銀兩,下次可否……」
「沒帶銀子?當我們是小孩兒呢,上!」女子使了個眼色,兩旁的幾個小混混便朝皇甫止撲了過來,將她按至牆角,撞得她不由微蹙眉,「你們……這是敲詐。」
「不敲詐我們靠什麼吃飯啊,看你細皮女敕肉,這衣裳也是上乘的貨色,若說沒銀子,打著燈籠都不會有人信,識相的快給老子交出來!」在女子說話間已有一人上下仔仔細細地搜查了她的全身,搖搖首說是確實沒半分銀子倒是搜出了個瓖金的牌子,交到女子的手中。
女子瞧了許久,也沒瞧出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再者說她也不識字,更是認不得這是個什麼腰牌了,想著都瓖上金子了,定是值不上錢,便隨手往袖中塞,原本是想叫她們放了皇甫止,可仔細想想又猶豫了片刻,提起手便朝皇甫止的後頸重重那麼一錘,在那幾個小混混的不解下她晃晃有些捶疼的手說︰「看她的模樣定也是個富貴人家,若是就這樣放她走了那回頭我們就只有蹲大牢的份兒了。」
「老大想得真是周到,那如今我們該怎麼辦?」隨後便有個小混混拍她的馬屁,她得瑟地甩了甩自己的幾根發梢,瞅了一眼暈倒在地的皇甫止,思索了會兒才道︰「還能怎麼辦呀,自然是照著老方法了,去瞧瞧哪兒需要人口。」
她是被一盆相當冷的水給激醒的,睜開眼時見著是一張凶神惡煞的女子臉龐,看上去歲數也近四旬了,瞧她醒了便揮動著手中的牛鞭直直地就甩在她的身上,在她吃痛間便听那女子尖細的話音︰「醒了就快些干活去!摩手摩腳的,是想吃鞭子嗎?!」
于是乎她便在一臉疑惑下被拽起來扔到一大推的衣物旁,眼神晃晃下才發現至少有二十多個與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女子也在鞭子的威脅下低著首洗衣物,她便已明了,自己被人打暈賣到了個奇怪的地方,不過現下肯定是不好逃走了,還是先偵察偵察情況再說。
她正想得出神間耳畔便是一陣疾風,身上又受了一鞭,「還不快去干活!」她腳下一個不穩被那老太婆一推就倒在了衣物丟里頭,掙扎了幾下才算爬了起來,學著那些同樣被人強迫干活的女子的樣子垂首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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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某人說不可虐待無衣,咳咳,那啥,莎莎換人下手了喲~(壞笑中……)閱讀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