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片昏暗之下,是潺潺的溫泉,流逝而下,彌漫著淡淡的青霧,略微遮掩著那幾個身著白紗的女子之上,她們半浮在木桶的四周,各自沾了把匕首,毫不猶豫地便割了道長痕在自己的手腕間,殷紅的鮮血便如噴泉般涌入了木桶之中,與那朦朧的霧相溶,如一抹濃艷的水墨丹青點綴一般,妖嬈而滲人心底。
珠簾在那時被輕輕勾開,因是隔著白霧,皇甫止並未看清他的模樣,只瞧見他那一抹紅衣,他自然地饒到那幾個女子的身旁,女子們也很妖媚地撲到他的胸前,就瞧他攬起了其中一女子的手,在她那淌血的手腕處懶懶地一舌忝,甚是享受。
看到此處,皇甫止不由深深閉了氣息,這……這比她身旁的那個男子還恐怖,還變態呀!「他……是誰?」
「好看麼,小美人兒?」他未回答她的話,反是饒上了她的細腰,又是湊著她的耳根,叫她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是你親人?」
他低低地笑了聲,稍稍離開些才回道︰「小美人真聰明,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你是何人?」
他的眸底在他說出那話時漸漸褪去了素日里的玩笑,深沉如淵,她撇撇唇角,頗有些無奈地道︰「那你覺著一個被賣到這兒的人會是個怎樣的身份?」她自然是能轉移他的注意就越好了,不再與他對視,繼續偷瞧著里頭的情況。
這一眼她卻深深地瞧見里頭的那人緩緩探著指尖,在一女子的頸間輕輕那麼一滑,便有一道如細繩般的血濺了出來,而男子卻恍若未見地將女子往木桶旁那麼一靠,血便順著桶壁流下,同溫水混為一體,但在他身旁的幾個女子也若未曾看見一般,依然纏綿地繞在他的身側。
皇甫止真是看不下去了,瘋了瘋了,這里的人都是瘋子,她要快些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想罷她猛然抽身往後退,哪曉得男子的腳恰好這麼絆著,她整個身子便一個不穩往後傾了去,重重地摔于地面,她低喃著句「倒霉」正想爬起身來,木然地便對上了那雙如夜的眸子。
她下意識地想躲開時便一把那那人給抓住了手腕,他尖銳的指尖就深深地陷入她的肌膚,她吃疼得不由蹙眉,耳畔是他喑啞的嗓音︰「這一雙眼楮,可真好看,只可惜很快就不屬于你了。」話音未落另一手已然撫上了她的眼角,她掙扎了幾下反被他扣得愈加緊。
「哥,她是我帶來的,饒了她吧。」那個變態總算是肯開口為她講話了,但那紅衣男子卻依然未有放開她的意思,只眯起了眸子,凝視她片刻,道︰「不行,她瞧見了,就必須得死。」
「小美人,听見了沒?我哥他定要殺了你,不過……只要你親我一口我便救你,如何?」這時他竟然趁火打劫,如果可以的話,此時此刻皇甫止已經沖上去咬死這個死變態了!她忍,忍到忍無可忍,誰叫她如今的小命還在他人的手上。
「昨晚你豆腐還未吃夠麼?」她咬著牙縫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口腔,他將身子往一旁那麼一側,攤攤手道︰「哥,你動手吧,我不介意。」
這個混蛋……皇甫止未來得及罵出口,脖頸已然被挑起,眼睜睜地見得那一雙陰森的手朝著她的眼楮而來,她干脆便合上了眸等待血淋淋的一幕,忽覺耳畔一陣疾風驟過,便听得一聲低吟,她睜眼時便瞧見那人正捧著自己的手,那上頭赫然是一枚銀針。
她是無論如何也再熟悉不過了的,這是……她順著紅衣男子惡毒的目光看去,就見那一縷白衣飄然處的那個人兒,四目相接時是砰然的愈合又碎裂,她也道不清是何感覺,就像是一股清泉蕩漾著緩過自己的心底,留下的卻是那一抹如何也試不去的溫暖。
紅衣男子怒吼一聲,震出了手掌的銀針,手心運氣便直向無衣撲去,南淵適時抽劍恰擋住他襲來的一掌,無衣只稍稍側了個身,便留給了他倆的打斗。皇甫止耐著心中的欣喜想奔過去,冷不防被那個變態一拽衣領,輕而易舉地便又在那變態的手上了。
可惡,她一時高興竟忘了身旁還有一個更加巨大的變態存在……「小美人,見著那個人你便魂都掉了?要舍棄我了麼?」
她擠出擠出幾絲笑意,想回他的話,卻又立時被他搶了去︰「你不是說名利榮華都是過眼雲煙麼?如今,你可會為了他將你的心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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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三天停了三天,罪過哈,看文的娃紙要留爪子喲~閱讀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