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上下一夜之間可是尋翻了天了,為了什麼?太子殿下不見了!這麼個大活人竟然一夜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僅皇後一夜未眠,連帶著皇帝也是面色不佳,冷言道︰「找不回太子你們便不必回來了!」
後是柳畫從夢中驚醒踉踉蹌蹌地趕了過來,稟報說︰「太子殿下今日用完膳便說要帶姑娘去看花,只是奴婢不曉得他們去哪兒看花了。」
皇後大怒,玉手往案上一拍道︰「當初本宮就不該心軟,那個女子果然是禍害無窮!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山上尋!」
眾人嚇得連連磕首往外奔去了,皇後盛氣未消,抿了口茶才听得一旁的皇帝沉著音道︰「那個女子是釋兒帶回的?」
「這一切都是臣妾的錯,臣妾原以為釋兒喜歡便由著他去了,卻不想那女子竟是個禍害。」皇後重重地隔下了茶幾,滿面的怒火難以平息。
「釋兒也懂得事理,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的,想是同那女子游樂去了,明日便也會回來了。」皇帝倒是安然得很,尋了個話便回了過去,可皇後又怎麼會因他的一句話便安下心來呢,隨即便補充道︰「陛下,釋兒乃是我北唐的儲君,若是萬一有個好歹,那……那臣妾也不活了!」
「說什麼活不活的,釋兒的性子你也是曉得的,便讓他出去玩玩也無礙,再者宮人們不都出去尋了嗎,不會有大礙的。」皇帝甚為頭疼,留了句話便轉身回了里側,皇後的話卡在一半又給深深咽了回去。
好吧,既然皇帝不大在意,那她便去多差人尋,再者……那個女子,當真是不可多留了。
皇甫止也不曉得自己是何時睡著的,總是自己是被一陣灼熱的陽光給刺醒的,才一睜眸子便直直地瞧見那雙深邃的眸子倒映著她的面容,蕩起的是難抑的笑意,她撐著半個身子坐了起來,原本是想說些什麼話的,卻被西陵釋隨之而來的話語給生生咽了回去︰「止兒近來可吃得胖了許多了呀,嗯……肩膀真酸。」
「嫌我胖呀?那也正好,嗯,日後我可要多吃些才行,那樣太子殿下嫌棄得就更快了。」皇甫止也懶得與他對嘴,便要起來,冷不防讓那家伙的爪子給往下一拽,直直地又落入了狼窩之中。
「我就喜歡胖些的,這樣抱起來也頗有肉感,不是麼?」真的,屎有多惡心,那這個家伙就有多惡心,這一句「肉感」惡得她抖了三抖。
「太子殿下,你再抱會兒我們就真的要一輩子困在這里了。」皇甫止嘆了口氣,心里想著這家伙當真是無賴得很,這一日下來她倒是被他啃了無數次豆腐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也只好順著他來。
西陵釋正要說些什麼,便听得上頭隱隱傳來了叫喚聲,他才稍稍松開了爪子,一同起了身道︰「真是擾人甜蜜呀,明日便將那群奴才拖出去打板子。」
他們被左擁右護地回了皇宮,才走至殿門口,便見得皇後拖著長裙奔了下來,先是看到西陵釋滿身的傷處,眉頭往上深蹙,拂上他身上的傷口卻不敢多用力,遂又忽然將目光轉向了皇甫止那一處,這眼神如一月冰雪般的冷、狠毒,「快傳御醫到養心殿來,再者,你給本宮跪在殿前,沒有本宮的允許絕不許起身!」
「母後!」皇甫止都未有什麼反抗,西陵釋倒是先喊上了,皇後的目光愈加怒氣,「怎麼,如今釋兒為了一個女子連母後的話都不听了嗎?」
「是兒臣硬要帶她去看木槿的,母後若要罰便罰兒臣吧!」西陵釋隨之往後退了一步,恰好擋在皇甫止的跟頭,垂下的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愈是緊了三分。
「釋兒,你當真被這女子給迷了心竅了!你若再加阻攔,日後便不要再喚我母後了!」皇後氣得差點飆三升的血了,拂袖一甩拋下句話來。
「殿下不必替我說言,皇後娘娘說的是,我不該同殿下一起出去游玩,更不該讓殿下受了傷。」說著她便扳開了西陵釋的手,自行跪了下來,西陵釋還想說些什麼,便被皇後給抓著手往殿里去了,「隨本宮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