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朦朦朧朧,只覺一股溫熱的東西撲在自己的頸間,一下又是一下的,她眼瞼晃動了幾下,撐起半個眸子,正撞上了那雙如星辰的眼眸,听他輕聲問著︰「你醒了?」
竟有這麼一刻,她的心頓了頓,稍一動身子才發現自己原來整個人都已在他的懷中,尷尬地半坐了起來,挪下位置,干咳幾聲道︰「我還以為你就這麼死了呢。」
「止兒不舍得我死,我自然便不會死。」他又開始油嘴滑舌了,果然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類型。
「早知道我便應該就把你丟這兒了,那樣我便不用大晚上的在這兒喂蚊子。」皇甫止沒好氣地回了他句,又瞅瞅現下已暗淡下來的月夜,補充了句︰「你愛賞花便賞花唄,也不帶上個侍從的,現下可好了,我們恐怕都得要喂蚊子了。」
他干笑了幾聲,回著︰「我這不是為了制造點氣氛麼,怎麼會想到你的腳那麼不爭氣呢,帶著我便一同摔下來了。」
她的腳不爭氣?得,這家伙倒是全攬在他的身上了,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回話,過了片刻听那廝響起了斯斯的動靜,她一句「安靜些」還未噴出口,肩頭便有一股暖意環住了自己,她一抬眸才發現他將自己的外衣月兌了下來披于她的肩頭。
「這樣就不喂蚊子了吧?」他笑得很是自然,但在她的眼中卻別有一番滋味,她愣了好一會兒,想要將衣裳拿下,他卻知道她要這般做,適時地按住她的手,說著︰「我曉得止兒是怕我凍著了,沒關系的,我一向體健得很!」
皇甫止白了他一眼,收回了手身子往樹樁靠近了幾分,聲線壓得很低︰「你不必待我這般好。」
「我知道,所以我從不強迫你,即使知道你的心里可能連半絲都未有我的位置,即使知道你念著他人,我也不願強迫你,呵……或許我真的很笨吧,如果能早些遇著你,或許便不會像現在這般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似是在于她說,又似是在自言自語,低垂著眼瞼,遮掩了他眉目的神色。
「西陵釋,我並非良人,對我……只會叫你自己心傷。」她按住他的肩頭,使他的眸子恰與自己相對,踫撞間是暗淡的流光。
「良不良人的我不在意。」他忽然摟過了她,她一個不穩就落在了他的懷中,她下意識的掙扎間只听他低語著︰「不要動,讓我靠一會兒好嗎?」
她漸漸安靜了下來,由著他的下顎輕點著她的肩頭,吐出的氣息頗有些灼熱,他說︰「那人能做的,我也可以,可為什麼你總是看不到?」
她沉默不語,而他也未有再出音,呼吸緩緩而平穩,已是淺睡了,才听得她隱隱的嗓音說著︰「正如你說的,若是我早些遇上的是你,今日便真會不同吧,只是那不過若是罷了,我予不了你要的那份情,西陵釋。」
天依舊那般黑,與雲混作一團,分不清是黑是夜,也正如他與她的心,若是能早些遇著,那又能是如何?也只不過添了那份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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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就是個大白痴,上星期忘了存稿,今日補上兩更~